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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门崇行录
2009-09-14 08:48:45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 【 】 浏览:677次 评论:0

缁门崇行录叙

 僧问沙门奚事曰事道事道孰为本曰德行为本僧云甚矣子之固也利以慧入钝以福修沙门者取慧焉足矣德行奚为予曰先民有言德行本也又云士之致远者先器识况无上菩提之妙道而可以受非其器乎哉师子之乳匪琉璃瓶贮之则裂举万钧之鼎而荷以一叶之舟不颠趾而溺者几希矣今沙门稍才敏则攻训诂业铅椠如儒生又上之则残摭古德之机缘而逐声

响捕影迹为明眼者笑听其言也超佛祖之先稽其行也落凡庸之后葢末法之獘极矣予为此惧集古善行录其要者以十门罗之何者离俗染之谓僧故清素居其首清而不严狂士之清也摄身口意是诸佛教故受之以严正严正由师训而成师者人之模范也故受之以尊师亲生而后师教遗其亲是忘本也戒虽万行以孝为宗故受之以孝亲忠孝无二理知有亲不知有君私也一人有庆而我得优游于林泉君恩莫大焉故受之以忠君忠尽于上交而惠乏于下及则兼济之道亏故受之以慈物慈近于爱爱生着出世之碍也故受之以高尚高尚非洁身长往而捨众生也欲其积厚而流光故受之以迟重迟重而端居无为不可也故受之以艰苦劳而无功则苦难而退因果不虗故受之以感应终焉十行修而德备则任法之器也地良矣而后佳种投心醇矣而后至言入无上菩提庶可希冀不然一鄙夫耳人道未全焉知佛道即使利根多慧而慧弥多障弥重将安用之僧云吾法一尘不立十行何施予曰五蕴纷纭四大丛沓何谓无尘僧云四大本空五蕴非有予与一掌曰学语之流如麻似粟未在更道僧无对艴然而起予笑曰蔽面尘埃子何不拭慎之哉毋升高不自卑无妄谈般若自取殃咎无醉于虗名修其德殚其精诚以致力于道力极而心通然后知不拨万行不受一尘终日不空终日不有夫是之谓真慧愿吾子究心焉予未闻道兼薄于德今为此书惟务救时獘而酬佛恩耳明达之士苟不因人弃言幸展转以告夫禅者。

 万曆十三年仲冬日 杭沙门 袾宏 识

缁门崇行录目次

清素之行第一

 不作斋会 受施随散 虫鸣尘积 左溪遁迹 遗钱不顾
 不畜衣粮 嚫施不忆 门不掩闭 人疑僕从 荷衣松食
 鹿鸟为侣 少欲知足 诲众清行 衲衣一食 独守死关

严正之行第二

 禁拒女尼  幼绝戏掉  严训侍者
 破坏酒器 不面女人 力卫殿堂 摈黜豪尼 不受仙书
 阖门拒子 抗章不屈 防心离过 终夜拱手 不谈世事


尊师之行第三

 力役田舍 受杖自责 为师礼忏 立雪过膝 离师悔责
 迎居正寝 历年执侍 谨守遗命 遵训终隐 兵难不离


孝亲之行第四

 兰盆胜会 母必亲供 居丧不食 泣血哀毁 荷担听学 凿井报父
 礼塔救母 悟道报父 刲股出家 织蒲供母 诚感父骨 念佛度母


忠君之行第五

 开陈报应 劝善弭灾 规谏杀戮 巧论斋戒 较论供养 说法悟主
 感悟东gong 劝断屠杀 劝修忏法 受罚不欺 咏花讽谏 


慈物之行第六

 忍苦护鹅 护鸭绝饮 赎养生命 悲敬行施 买放生池 割耳救雉
 济贫诣官 躬处疠坊 口吮腹痈 惠养羣鼠 毡被畜狗 秽疾不嫌
 看疾遇圣 行先执箒 赡济乞人 施戒放生 看病如己 

高尚之行第七

 避[冗-几+龙]入山
 众服清散
 不享王供
 驾不迎送 不结贵游 不引贼路
 屡徵不就 宁死不起
 三诏不赴 诏至不起 冒死纳僧 不赴俗筵
 不受衣号 力辞赐紫 不乐王宫 袖纳荐书 弃书不拆 对使焚鉢


迟重之行第八

 传法久隐 十年祕重 不宣灵异 溷迹樵牧 事皆缘起
 历年闭户 久处深山 八请不赴 重法隐山 废寺隐居

艰苦之行第九

 年老头陀 备经险难 法灭縗絰 刺股制心 西竺取经
 身先苦役 蚤虱不除 六载舂粟 不作不食 万里决疑
 躬自役作 卑己苦躬 刻苦事众 行不辞劳 常行乞食

感应之行第十

 精诚感戒 忏获妙音 誓师子座 梦中易首 废戒忏悔
 疠疾获瘳 勤苦发解 礼忏延寿 诵经延寿 扣钟拔苦
 天神护体 感示淨土 甘露灌口 忏感授记 口出青莲

 

缁门崇行录

古杭云栖寺沙门 袾宏 辑

△清素之行第一

不作斋会

 刘宋僧旻七岁出家以经义宗海内号旻法师脩缮寺宇造设经像放生布施未甞倦废或问和尚所脩功德多矣不闻建大斋会恐福事未圆旻曰大斋难得尽理且米菜盐醋樵水汤炭践踏洗炙伤害微虫故不为也如复求寄王宫官府有势之家弥难尽意不如已之。

 赞曰今人作一福事必起斋会名曰圆满乃至掩关僧半期以后即于关中营营焉昼夜经画预办斋会无复正念嗟乎旻师之言真万世龟鑑也。

受施随散

 梁慧开吴郡海盐人历听藏旻二师经论讲演名世豫章守谢譿迎请说经厚加嚫遗还未达都分散已尽晋安守刘业饷钱一万即赡寒馁曾不终日情性疎率不事形仪衣服尘滓末尝举意浣濯。

 赞曰讲法而不受嚫遗是之谓法施噫安得人人法施如开公乎。

虫鸣尘积

 梁道超从灵基寺旻法师学独处一房屏绝宾侣尘埃满屋蟋蟀鸣壁中书郎张率谓曰虫声聒耳尘多埋膝安能对此而无忤耶答曰时闻此声足代箫管尘随风来我未暇扫致忤名宾为愧多矣率大叹服。

左溪遁迹

 唐玄朗傅大士六世孙也常行头陀依岩傍涧号左溪尊者宴居一室自以为法界之宽一鬱多罗四十馀年一尼师坛终身不易非寻经典不轻燃一烛非觐圣容不妄行一步洗鉢则羣猿争捧诵经则众鸟交翔刺史王正容屡请入城师不欲往竟辞以疾。

 赞曰今人读永嘉答书藐视朗师等之僻见不知永嘉特一时遣着之语而左溪遗范正学者今日事也明眼者审之。

遗钱不顾

 随富上依益州淨德寺止宿繫大笠道傍坐其下读经人往来不唤令施有施者亦不呪愿以路静故多载无所获人谓曰城西北人稠施多奚为在此答曰一钱两钱足支身命复用多为陵州刺史赵仲舒者三代酷吏也甚无信敬闻故往试骑马过之佯堕贯钱富读经自若目未曾覩去远舒令人取钱富亦不顾舒乃问曰尔终日所得一钱贯钱在地见人持去何不止之曰非贫道物何为妄认舒下马礼谢叹服而去。

不畜衣粮

 唐通慧三十出家入太白山不赉粮取给草果渴则饮水息则依树坐起禅思经于五年因以木打块块破形销廓然大悟晚年一裙一被所着麻鞋至二十载布衲重缝冬夏不易焉。

嚫施不忆

 唐静琳京兆华原人道风既播嚫锡日至并委诸侍人口不重问后欲作福方恨无财侍人出之琳曰都不忆有此也平生衣破以纸补之。

门不掩闭

 唐智则雍州长安人性落魄不覊恒被破衲裙垂膝上房仅单床瓦鉢木匙外无馀物居一室门不掩闭众号为狂则叹曰道他狂者不知自狂耳出家离俗而为衣食故行住遮障鎻门缄笥费时乱业种种聚敛役役不安此而非狂更无狂者。

人疑僕从

 唐承远始学于成都后住衡山西南岩人遗之食则食不遗则茹草木而已有慕而造者值于崖谷羸形垢面躬负薪樵以为僕从而忽之不知其为远也代宗闻其名赐所居号般舟道场世称莲社三祖云。

 赞曰茆茨搆而尧堂疑于村舍衣服恶而禹迹疑于野人况释子以鉢衲支身者耶今时有侈服饰置臧获惟恐人之不知而扬扬过闾里者亦可以少愧。

荷衣松食

 唐大梅常禅师得马大师即心即佛之旨隐深山中人无知者盐官以书招之辞不赴附以偈云一池荷叶衣无尽数树松花食有馀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舍入深居。

鹿鸟为侣

 后周行因隐居庐山佛手岩每夜阑一鹿一雉栖迟石屋之侧驯狎如伴侣殊无疑怖因平生不畜弟子有邻菴僧为之给侍一日谓曰捲上帘吾欲去帘方就钩因下床行数步屹然立化。

 赞曰多欲之人死且弥切甚而分香卖履眷眷不能放下不独世谛中人释子亦有之因一生清气逼人脱化如游戏不亦宜乎。

少欲知足

 唐宏觉禅师诫徒众云汝既出家如囚免狱少欲知足莫贪世荣忍饥忍渴志存无为得在佛法中十生九死亦莫抛弃。

诲众清约

 宋慈受深禅师小参示众云忘名利甘澹薄世间心轻微道念自然浓厚匾担山和尚一生拾橡栗为食永嘉大师不喫锄头下菜高僧惠休三十年着一緉鞋遇软地则赤脚汝今种种受用未饥而食未寒而衣未垢而浴未睡而眠道眼未明心漏未尽如何消得。

衲衣一食

 唐慧熈居惟一身不畜侍人日惟一食不受人施房地惟一踪馀并莓苔所坐之榻惟于中心两头尘合如久旷者衣服敝恶仅免风寒冬服破衲夏则悬置梁上有闻其名者就房参谒迎逆接候累日方得见焉。

独守死阙

 元高峰妙禅师在龙鬚九年缚柴为龛冬夏一衲后造天目西岩石洞营小室如船榜曰死关上熘下淖风雨飘摇绝给侍屏服用不澡身不薙髮截甖为铛併日一食宴如也洞非梯莫登去梯断缘虽弟子罕得瞻视。

 赞曰天悬九霄壁立万仞前有熙公后有此老真逈绝尘氛矣曩余登天目入张公洞俯临千丈岩访死关之遗覩师威容恍乎在目自悲生晚不获亲炙因涕泪久之。

○总论

 比丘华言乞士也清淨自活名曰乞士而多求而多畜而多事不亦实叛其名乎旻师而下诸公千载至今流风未泯也闻其风而不兴起尚得为比丘乎哉。

△严正之行第二

禁拒女尼

 隋灵裕定州人安众两堂简【标01】己未具言行滥者斥之女尼誓不授戒弘法时方听入寺仍后进先出己房不令登践沙弥受具必馀师证至时乃临坛耳终身布衲裙垂踝上四指衫袖仅与肘齐见衣服过度者当众割之。

幼绝戏掉

 唐玄奘法师姓陈氏汉太丘公之后也随兄素出家年十一诵维摩法华卓然梗正不偶时流覩诸沙弥剧谈掉戏谓曰经不云乎夫出家者为无为法岂复更为儿戏可谓徒丧百年识者知师德器不凡矣。

 赞曰童年而盛德非天赋之独隆葢宿习之不忘也知乎此则可以办来生于今日矣。

严训侍者

 唐智正定州安喜人开皇十年奉勅住胜光仁寿后入终南至相寺与渊法师为侣二十八年不涉世谛弟子智现者伏承法教正凡有着作端坐思惟现执纸笔立侍随出随书累载初不赐坐一日足疼心闷不觉仆地正呵责曰昔人翘足七日汝今纔立颠坠心轻故也其严如此。

 赞曰仆地而犹加呵责【标02】不已甚乎噫古人忘躯为法少室齐腰程门三尺未足为过也今坐而论道尚有厌倦者师严道尊敝也久矣悲夫。

破坏酒器

 唐玄鉴泽州高平人性敦直见非法必面陈呵毁不避强御数有缮造工匠繁多或送酒者辄止之曰吾所造必令如法宁使罢工无容饮酒时清化寺脩营佛殿州豪族孙义致酒两舆鉴即破酒器流溢地上义大怒明将加恼夜梦人以刀拟之既悟躬诣忏悔。

 赞曰今时之饷工役非惟用酒兼复饪腥至于竪栋安樑赛神宴客且复赤丁坦之刃矣天堂未就地狱先成岂虗言哉司营缮者当痛以为戒。

不面女人

 唐道林同州郃阳人年三十五出家入太白山深岩隐居勑令住大兴国寺顷之逃于梁山之阳从生至终俭约为务以女人生染之本一生不亲面不为说法不从受食不令入房临终之际有来问疾者隔障潜知遥止之不令面对焉。

 赞曰律中亦许为女人说法但不得见齿不得多语而此老绝不说法似矫枉过正然末法浇漓不忧其不为女人说法也惟忧其说法而成染耳如此老者良足为后进程式。

力卫殿堂

 唐惠主始州永归县人专精律学居青林寺时陵阳公临益州素少信心将百馀驮入寺就佛殿讲堂僧房安置无敢违者主从庄还见斯秽杂即入房取锡杖三衣而出叹曰死活今日矣举杖向驴骡一时倒仆如死主手擎掷之坑中县官大惊执主申状陵阳喜曰蒙律师破我悭贪深为大利送沉香十斤绫紬十段后还京从受菩萨戒焉。

摈黜豪尼

 唐慧满雍州人七岁出家后奉敕住弘济寺时证果寺尼出入宫禁取僧寺为菴满集众摈黜尼诉于东gong遣詹事杜正伦等解其摈事满执法不从众惧祸及遂强解焉满叹息不悦者累日尼后诣满谢过满终不顾。

不受仙书

 唐法常襄阳人性刚敏衲衣囊鉢毕志卯斋贞元中自天台之梅山梅山者梅福旧隐也常寄居之梦神人告曰君非凡流此石库中有圣书受之者为下界主不然为帝王师常曰此非吾好昔僧稠不顾仙经其卷自亡吾惟以涅槃为乐耳神人叹服。

阖门拒子

 唐从谏南阳人壮岁出家顿了玄理会昌沙汰潜居皇甫氏别业大中初复教因还洛邑旧居其子自广陵来觐与谏遇于院门不复能识乃问曰从谏大德安在谏指之东南子既去阖门不出其割爱如此。

抗章不屈

 唐智实居洛下时太宗幸洛诏道士位列僧前京邑沙门陈谏有司不纳实随驾表奏极论其失帝令宰相岑文本谕旨遣之实固执不奉诏帝震怒杖实朝堂民其衣流之岭表有讥其不量进退者实曰吾固知势不可为所以争者欲后世知大唐有僧耳闻者叹息。

防心离过

 (赵)宋汴京善本禅师姓董氏汉仲舒之裔也博极羣书依圆照本禅师剃落哲宗朝住法云赐号大通平居作止直视不瞬临众三十年未甞轻发一笑凡所住见佛菩萨立像终不敢坐蔬果以鱼肉为名则不食其防心离过类如此徽宗大观三年十二月甲子忽谓左右曰止有三日已而示寂世称大本小本云。

 赞曰防心如是古之所谓圣贤今之所谓迂僻也哀哉。

终夜拱手

 (赵)宋圆通讷禅师常入定初叉手自如中夜渐昇至膺侍者每视以候鷄鸣云。

不谈世事

 宋光孝安禅师住清泰寺定中见二僧倚槛相语初有天神拥卫倾听久之散去俄而恶鬼唾骂仍扫脚迹询其故乃二僧初论佛法次叙间阔末谈资养安自是终身未甞言及世事。

 赞曰古人为生死行脚纔逢师友惟汲汲商略是事何暇他论今人终日杂话求如二僧亦不可复得鬼神在侧又当何如噫可惧也已。

○总论

 或谓六和名僧又僧行忍辱宜无取于严不知吾所谓严非严厉之严葢严正之严也以严正摄心则心地端以严正持法则法门立若夫现奇特以要誉逞凶暴以示威与今之严正实霄壤焉衲子不可不辨。

△尊师之行第三

力役田舍

 晋道安法师十二出家神性聪敏而形貌甚陋不为师所重驱役田舍至于三年执勤就劳曾无怨色数岁之后方启师求经师与辨意经一卷可五千言安赉经入田因息就览暮归更求馀经师曰昨经未读乃复求耶答曰即已成诵师虽异之而未信也更与成具光明经一卷将一万言賷之如初暮复还经师令诵之不差一字方大惊叹。

 赞曰安清庙之圭璋也置之耒耜而服勤不怨今弟子纔负寸长礼貌衰则去矣况田役耶况久于田役耶吾于是三叹。

受杖自责

 晋法遇事道安为师后止江陵长沙寺讲说众经受业者四百馀人时一僧饮酒遇罚而不遣安遥闻之以竹筒贮一荆杖封缄寄遇遇开缄见杖即曰此由饮酒僧耳我训领不勤远贻忧赐遂鸣椎集众以筒置前烧香致敬伏地命维那行杖三下垂泪自责境内道俗无不叹息因之励业者甚众。

 赞曰噫使今人发安老之缄其不碎筒折杖而谇语者寡矣圣师贤弟子千载而下吾犹为二公多之。

为师礼忏

 晋法旷下邳人早失二亲事继母以孝闻后出家师沙门昙印印甞疾病危笃旷乃七日七夜祈诚礼忏至第七日忽见五色光明照印房户印如觉有人以手振之所苦遂愈。

立雪过膝

 (北)魏神光学解冠世达磨大师自西域至往师之磨未甞与语一夕大雪光立庭砌及晓雪过其膝磨顾曰久立雪中欲求何事光泣曰惟愿和尚开甘露门广度羣品磨曰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尚不能至汝今以轻心浅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光闻诲励以刃断臂置于磨前磨曰诸佛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求亦可在光曰我心未安乞师安心磨曰将心来与汝安光曰覔心了不可得磨曰与汝安心竟遂传法为二祖。

 赞曰二祖得法良由精诚已极机缘已熟乃尔针芥相投非取必断臂也痴人效嚬将致力刀砧矣噫传法而必断臂则诸祖无完肤成佛而必燃身则列圣无噍类断烦恼臂燃无明身愿禅者勉之。

离师悔责

 唐清江幼悟幻泡礼昙一律师为亲教师讽诵经法触目而通识者曰此缁门千里驹也甞与师稍忤捨而游方遍历法筵自责曰天下行半如我本师者鲜矣乃还师所当僧集时负荆唱言某甲再投和尚惟愿摄受时一公诟骂江雨泪忏谢曰前念无知后心有悟望和尚大慈施与欢喜求哀再四一公悯之遂为师资如初一公没谒忠国师密传心要焉。

 赞曰舍圣贤而知非当诟骂而不退可谓明且诚矣终传心印不有由乎彼浅信之流小嫌则长往不返微呵则[口*(衔-金+缶)]恨不忘空遇明师竟有何益如逢帝主不获一官惜哉。

迎居正寝

 唐石霜庆诸禅师得法于道吾后隐浏阳洞山有浏阳古佛之语学者多依之道吾将化弃其众从诸诸迎居正寝行必掖坐必侍备极敬养之礼。

历年执侍

 唐招贤通禅师少为六宫大使因诣鸟窠求出家窠不纳坚求乃为剃落执侍左右勤劬不替经一十六年不蒙开示欲辞去窠问何之曰诸方学佛法去窠云佛法此间亦有少许遂拈起布毛忽大悟号布毛侍者云。

 赞曰人见侍者于布毛下悟去不知一十六年织紝之力也匪多载辛勤焉有今日事遇明师者幸毋以躁心乘之。

谨守遗命

 (赵)宋怀志金华人幼业讲因一禅者激发弃讲参方晚至洞山得法于真淨文禅师久之辞去真淨嘱曰子禅虽逸格惜缘不胜耳志拜受命至袁州州人请住持扬岐掣肘而去游湘上潭牧请住上封北禅皆不受菴于衡岳二十馀年有偈曰万机休罢付痴憨踪迹时容野鹿参不脱麻衣拳作枕几生梦在绿萝菴晚投龙安处之最乐堂遂终老焉。

 赞曰显达人之所欲遵遗命而力拒诸请可不谓难乎今人嗜名利弃礼义不请而往者纷如矣尚何忆乎师命。

遵训终隐

 (赵)宋清素得法于慈明在处隐众中兜率悦公时在众因夜话询知为慈明侍者大惊明日具威仪参扣往复开发遂得大悟仍戒悦曰吾以福薄先师授记不许为人怜子之诚忘先师之戒子以后切勿嗣吾也终身陆沉人无知者。

兵难不离

 元印简山西宁远人八岁礼中观沼公为师十八元兵下宁远四众逃难简侍中观如故观曰吾迫桑榆汝方富有春秋何当玉石俱焚宜自逃遁简泣曰因果无差死生有命安可离师苟免乎明日城降元帅史公天泽问曰汝何人对曰沙门食肉否对曰何肉史曰人肉对曰虎豹尚不相食况人乎史喜而释之。

○总论

 古之为弟子者师没而信愈坚今之为弟子者师存而守已易所以者何良由最初出家实非欲依止真师决择生死葢一时偶合而已是以其心见利则易逢恶友惑之则易嗔其师之训以正也则易甚而下乔入幽如陈相罢释事道如灵素者有之矣又甚而太阳平侍者之流未必其无人矣嗟乎悲哉。

△孝亲之行第四

兰盆胜会

 佛世大目犍连事母至孝母死出家精进行道得六神通见亡母生饿鬼中持饭往饷饭化勐火目连痛哭白佛佛言汝母罪重非汝一人力所奈何必假十方众僧威神之力当于七月十五日佛欢喜日僧自恣日为母设盂兰盆斋供佛及僧始克济拔目连如教设斋其母即以是日脱饿鬼苦转更资荐遂生天上由此兰盆胜会流通万世焉。

 赞曰生养死葬小孝也生俾底豫死俾流芳大孝也生导其正信死荐其灵神大孝之大孝也目犍连以之。

母必亲供

 (北)齐道纪习成实造金藏论七卷于邺城东郊讲演往则荷担其母及经像等语人曰母必亲供者以福与登地菩萨等也衣着食饮大小便利躬自经理不烦他人有助之者辄拒之曰吾母也非尔母也形骸之累并吾身也有身必苦何以劳人道俗闻者多感化焉。

居丧不食

 梁法云阳羡人七岁出家为庄严寺宝亮弟子隽朗英秀于妙音寺开法华淨名二经学者海凑性诚孝劳于色养居母忧毁瘠过礼累日不食旻法师谓曰圣人制礼贤者俯就不肖者跂及且毁不灭性尚出儒宗况佛有至言欲报生恩近则时奉颜仪远则启发菩提以导神识宜速思远理使有成津何可恣情同于细近云乃割哀微进饘粥。

 赞曰曾子之母死水浆不入于口者七日即云公之居丧虽曾子何加焉语曰释氏弃其亲岂理也哉。

泣血哀毁

 隋智聚住苏州虎丘东山寺至德三年丁母忧泣血悲哀几于毁灭止东山精舍善说不休法轮常转。

荷担听学

 隋敬脱汲郡人少出家以孝行清直闻其听学也常施荷担母置一头经籍楮笔置一头若当食时坐母树下入村乞食。

凿井报父

 唐慧斌兖州人父朗在朝年迫期颐爱敬无由乃于汶水之阴九逵之会建义井一区以报父恩立碑铭之有殷忧暮景见子无期百年几日对此长悲之句。

礼塔救母

 唐子邻范氏子母王氏不信三宝邻逃东都依广受寺庆修律师出家忽思亲归宁父失明母已故三载矣因诣岳庙敷坐具诵法华誓见岳帝求母生处其夜岳帝召谓曰汝母禁狱见受诸苦邻悲泣请免帝曰可往鄮山礼育王塔庶可救也邻即诣塔哀泣礼拜至于四万俄闻有呼邻声望空中见母谢曰承汝之力得生忉利天矣倐然不见。

 赞曰目连感佛教以供僧子邻感神教以礼塔至孝通神明讵不信夫。

悟道报父

 唐师备姓谢氏父以渔为业堕水死备因出家欲报其父芒鞋布衲食纔接气与雪峰存禅师为友峰以其苦行呼为头陀甞携囊出岭拟欲遍参忽伤足流血豁然而悟遂不出岭依峰咨决心要峰甞称曰备头陀再来人也后忽梦父来谢云荷子出家了明心地已得生天故来报耳。

刲股出家

 唐鉴宗湖州长城人姓钱氏父晟有疾宗割股肉馈之绐曰他畜之肉父病因愈乃求出家后谒盐官悟空禅师随众参请顿彻心源咸通中止天目东峰径山号径山第二祖。

织蒲供母

 唐睦州陈尊宿讳道明初游方契旨于黄蘖住观音院常馀百众后捨众入开元寺房作蒲屦施道路货屦养母人号陈蒲鞋云。

诚感父骨

 (五代)后周道丕长安贵胄里人唐宗室也七岁出家十九值驾幸洛京长安焚荡乃负母入华山安止岩穴时糓涌贵丕自辟穀惟乞食供母母问食未恐伤母意必曰已斋母曰汝父霍山战没骨暴霜露能收取归葬乎遂往霍山拾聚白骨昼夜诵经呪之曰昔人精诚所感滴血认骨愿羣骨之中有动转者即吾父遗骸也一心注想目不轻捨数日间有髑髅从骨聚跃出摇曳良久丕躃踊抱持賷归见母是夜母梦夫归明晨骨至人以为孝感所致后应制论道多居元席朝野归重。

 赞曰绝粒而饷母饥诵经而获父骨可谓大孝兼乎存殁而至行超于古今者矣鸣呼异哉。

念佛度母

 (赵)宋宗赜襄阳人父早丧母陈氏携养于舅氏少习儒业年二十九礼长芦秀禅师出家参通玄理迎母于方丈东室劝母剪髮甘旨之外勉进念佛后无疾而终製劝孝文行于世号慈觉禅师。

 赞曰赜公笃信淨土不惟自利而兼利其母使果得往生贤于度母生天者多矣沙门欲报其亲不可不知此。

○总论

 世人病释氏无父而释氏之孝其亲反过于世人传记所载葢历有明徵矣今犹有嫉僧如蛇蝎者则僧之罪也即可痛恨其罪有三安享十方之供而不念其亲者一也高坐舟车而俾其亲牵輓如工僕者二也割爱出家而别礼他男女以为父母者三也愿诸世人毋以此三不才僧而病一切。

△忠君之行第五

开陈报应

 吴僧会吴主皓召而问曰佛言善恶报应可得闻乎对曰明主以孝慈治天下则赤乌翔寿星见以仁慈育万民则醴泉冽嘉禾茁善既有应恶亦如之故为恶于隐鬼得而诛之为恶于显人得而诛之易称积善馀庆诗美求福不回虽周孔之格言即佛教之明训皓曰周孔既明何用佛教对曰周孔不欲深言故略示其槩佛教不止浅言故备陈其详圣人惟恐善之不多陛下以为嫌何也皓深然之。

劝善弭灾

 晋法旷简文皇帝诏问起居并谘以妖星请旷为力旷答诏曰景公修德妖星移次愿陛下勤修德政以塞天谴贫道必当尽诚乃与弟子斋忏俄而星灭。

规谏杀戮

 晋佛图澄以石勒好杀乃诣勒勒问佛道有何灵验澄知勒不达深理宜先动以道术乃取鉢盛水烧香呪之须臾生青莲花勒信服澄因谏曰夫王者德化洽于宇内则四灵表瑞政敝道消则彗孛见于上恒象着见休咎随行斯古今之常徵天人之明诫也勒甚悦焉应被诛戮蒙救济者甚众。

 赞曰甞怪南北朝多高僧贤圣出兴不于平世而于乱世者何也良以运厄时艰民穷物苦大悲救济正在斯时耳所谓药因救病出金瓶者非耶。

巧论斋戒

 (刘)宋求那跋摩罽宾国王族也元嘉八年达建业帝问曰寡人欲持斋不杀而身主国政不获从志奈何对曰帝王所修与匹夫异匹夫身贱名劣应须剋己苦躬帝王以四海为家万民为子出一嘉言则士庶咸悦布一善政则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不劳力则风雨时寒暑调百穀茂如此持斋斋亦大矣如此不杀戒亦至矣宁在撤半日之飡全一禽之命然后为弘济耶帝抚几歎曰俗人迷于远理沙门泥于近教如法师所言真可谓开悟明达通天人之际矣勑有司供给举国宗奉。

 赞曰帝王之不信佛法非独不信者之过亦论佛法者未尽其妙也如求那者义正而语圆辞善巧而不叛于道真佛法世法融通不碍者矣虽古良谏议何以加此彼世僧局偏见而自谓持正不知使人主不欲亲近缁流者正为此等辈也神龙变化非蚯蚓所知其是之谓欤。

较论供养

 (萧)齐法愿颍川人高帝事以师礼武帝嗣兴亦尽礼敬文惠太子甞往寺问讯谓愿曰葆吹清铙以为供养其福何如愿对曰昔菩萨八万妓乐供佛尚不如至心今吹竹管子打死牛皮何足道哉。

 赞曰好佛事而昧佛理糜费虽多不越人天有漏之因耳愿公此言岂独觉世俗之迷抑万代沙门释子之良药也。

说法悟主

 (北)齐僧稠昌黎人年二十八投钜鹿实公出家齐文宣徵之不就躬造焉扶接入内稠为论三界本空国土亦尔世相不常及广说四念处法帝闻惊悟流汗因受菩萨戒断酒肉放鹰鹞去渔畋禁天下屠杀月六年三勑民斋戒。

感悟东gong

 唐玄琬弘农华阴人贞观初帝以琬戒德朝野具瞻勑为皇太子诸王授菩萨戒琬致书皇太子曰今略经中要务四条惟愿留意一曰行慈谓依涅槃梵行之文含养兼济二曰减杀谓东gong常膳多所烹宰殿下以一身之料遍拟羣寮及至断命所由莫不皆推殿下请少杀生以永寿命三曰顺气谓不杀曰仁仁主肝木木属春生殿下位处少阳请春季禁杀断肉以顺阳和四曰奉斋谓年三斋月六斋何者今享大福咸资往因复能进德弥增美矣皇太子答曰辱师妙法四科谨当缄之心府奉以周旋永藉胜因用资冥祐。

劝断屠杀

 唐沙门明赡素博学怀抱经济太宗闻其名诏入内殿问之赡广陈政要因叙释门以慈救为宗太宗大悦下勑年三善月月六斋日普断屠杀行陈之所皆置寺焉。

劝修忏法

 (刘)宋昙宗禾*未陵人出家灵味寺甞为武帝行菩萨五悔法帝笑谓宗曰朕有何罪而为忏悔宗对曰昔虞舜至圣犹云予违汝弼汤武亦云万姓有过在予一人圣王引咎葢以軏世陛下齐圣往古履道思冲宁得独异武帝善之。

受罚不欺

 (赵)宋道楷沂水人得法后大扬洞上之风崇宁中诏住东京淨因大观中徙天宁上遣使赐紫衣号定照禅师表辞不受上复令开封府尹李孝寿躬谕朝廷褒善之意而楷确然不回上怒収付有司有司知楷忠诚问曰长老枯瘁有疾乎对曰无疾有司曰言有疾即法免罚楷曰岂敢诈疾而求免罪谴乎吏太息遂受罚编管淄州见者流涕楷神色自若至州僦屋而居学者益亲明年勑放自便乃菴于芙蓉湖中。

 赞曰荣及而辞人所难也辞而致罚受罚而不欺不曰难中之难乎忠良传中何得少此录之以风世僧。

咏花讽谏

 后晋江南李后主召法眼禅师入内庭时牡丹盛开主索诗师乃颂云拥毳对芳丛由来逈不同髮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艶异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主叹悟讽意。

 赞曰味诗意忠爱油然溢于言表惜后主知而不用终不免梦裡贪欢之悔耳彼号为诗僧者品题风月敝精推敲而无裨于世以此较之不亦黄金与土之相去耶。

○总论

 士君子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僧无官守也僧无言责也而尽忠如是孰谓山林之下无明良喜起之义欤人伦莫重于君父吾故前列僧之孝后列僧之忠以杜释氏无父无君之谤。

△慈物之行第六

忍苦护鵞

 佛世有比丘乞食珠师之门时珠师方为王穿珠置珠取食而珠偶堕地鵞吞之珠师与比丘食视珠不见疑比丘窃之也比丘欲护鵞故任其捶击至于流血鵞来舐血珠师移怒併击鵞杀之比丘不觉悲泪珠师恠焉乃语之故感悟珠师忏悔作礼。

护鸭绝饮

 晋僧羣清贫守节菴于罗江县之霍山山在海中有石盂迳数丈清泉冽然菴与石隔小涧独木为桥由之汲水后一鸭折翅在桥羣欲举锡拨之恐伤鸭还不汲水绝饮而终。

 赞曰为物命而忘己身大慈弘济于是为至矣或曰全鵞而忍苦可也羣之灭其生得无过乎噫至人之视革囊梦幻泡影耳苟有利于众生则弃如涕唾餧虎饲鹰皆以是心也岂凡夫执吝四大者所测知耶。

赎养生命

 陈法朗徐州沛县人就大明寺宝志禅师学禅精律论誉动京畿听侣云集所得檀嚫用造经像塔寺济给穷厄见诸生命即买归畜之鵞鸭鷄犬充牣房内见朗寝息皆寂无声游观之时羣起鸣吠喧于鼓吹亦怀感之致欤。

悲敬行施

 隋灵裕定州钜鹿人十五投赵郡应觉寺出家博通经论名藉海内其行施也悲敬兼之惠袈裟数过千领疾苦求疗者医药无筭但得厚味必先奉僧虽御畜类未甞呵唾乃至责问童稚诫约门人自称己名号彼仁者苦言恳切闻者流泪焉。

买放生池

 隋智者大师居临海日见民以渔为业罾网相连四百馀里江竺-二+[一/(尸@邑)]溪梁六十馀所心悯之乃以所得嚫施买海曲为放生池【标】表闻陈主陈主下勑禁採捕因为。

 立碑诏国子祭酒徐孝克为文辞甚悽楚览者悲悟多感化焉。

割耳救雉

 隋智舜赵州人北游亭山菴其中有猎者逐雉雉入舜房舜苦劝免不听因割耳与之猎人惊悟投弓放鹰数村捨其猎业每见贫馁流泪盈面解衣减食无所不至。

 赞曰轲氏云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于舜老验之。

济贫诣官

 隋普安京兆泾阳人周氏灭法隐于终南山之楩梓谷苦行忘身或露形草莾以施蚊虻或委卧乱尸以施虎豹时有重募擒送一僧赏帛十段或来执安安欣然慰喻曰观卿贫煎正欲相给为设食已与共入京帝曰我国法急不许道人民间汝更助急不许道人山中则遣渠何往遂放入山。

躬处疠坊

 唐智岩丹阳曲阿人智勇过人为虎贲中郎将漉囊挂于弓首率以为常后入浣公山依宝月禅师出家昔同军戎刺史严撰张绰等闻其出家寻访之见深山孤寂谓曰郎将癫耶何为在此岩曰我癫欲醒君癫正发往石头城疠人坊为其说法吮脓洗秽无不曲尽永徽中终于疠所颜色不变异香经旬。

口吮腹痈

 唐志宽蒲州河东人常诵维摩经及戒本感天神遶房性慈惠好赡病人不计道俗及路远近无人治者即舆来房中躬自经理有患腹痈脓不能出口吮之遂获痊可后枭感作逆事逮宽配流西蜀祖饯财帛悉不受惟以一驴负经路逢僧宝暹者足破卧道傍捨驴与乘自担经籍时逢岁俭煑糜粥以饲饥又解衣衣之或割或减衘哀劝化导彼念佛。

惠养羣鼠

 唐慧意鉢中之馀饲房内鼠有窜百馀皆驯狎争来就食其病者以手摩捋之。

毡被畜狗

 唐智凯丹阳人常讲三论贞观元年住馀姚县小龙泉寺越俗狗生子多捐弃道上凯怜之收聚养育乃至三十五十毡被与卧不嫌污秽。

秽疾不嫌

 唐道积蜀人住益州福感寺性慈仁有疠疾者洞烂秽气鬱勃闻者掩鼻积为之供给身心不二或同器食时与补浣人问之答曰清淨臭秽心憎爱也吾岂二其神虑耶寄此陶鍊耳。

看疾遇圣

 唐智晖住重云剏温室浴僧施水给药有比丘白癞众恶之晖与摩洗如常俄有神光异香方讶之忽失所在。

 赞曰佛言吾灭度后好供养病人以中多贤圣故也今重云所遇与悟达因缘正相似古今类此甚多姑出一二以为嫌弃病人者劝焉。

行先执箒

 唐慧斌兖州人博穷经论后专静虑以慈救为务每夏行步恐伤微虫执箒先扫随得利养密行檀惠种种善事仍戒勿泄。

赡济乞人

 唐昙选高阳人居兴国寺性好慈济财物不积置巨镬併乞人所得食总为饘粥列坐羣乞手自斟酌见其蓝缕形容消瘦怜悯堕泪悲不自胜己亦同羣受粥而食遂及多载。

施戒放生

 五代永明寿禅师居永明十五年度弟子千七百人入天台度戒万馀人常与七众授菩萨戒夜施鬼神食放诸生类六时行道馀力诵法华经一万三千部开宝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焚香告众趺坐而逝。

看病如己

 宋高菴住云居闻衲子病移延寿堂咨嗟歎息如病在己旦夕问候躬自煎煑不甞不与食或天稍寒抚其背曰衣不单乎或暑察其色曰莫太热乎乃至命终者不问彼有无常住以礼津送。

 赞曰经称八种福田看病第一岂不以衲子无家孤单湖海伶仃疾苦真可悲怜作僧坊主而病不于我调死不于我殡岂慈悲之道乎凡住持者宜以高菴为法。

○总论

 仁义礼智人之四端也而仁为首慈悲喜捨佛之四心也而慈为先苟无慈心虽有博学多闻神通三昧悉魔业耳或谓慈威并运佛道也何专尚乎慈不知生之杀之皆仁也摄之折之皆慈也其迹则威其实则慈也威而不失为慈是之谓大慈也子毋以呴呴之恩沾沾之惠言慈也。

△高尚之行第七

避宠入山

 晋道恒秦主姚兴逼以易服辅赞屡辞不允殆而获免乃叹曰昔人有言益我货者损我神生我名者杀我身于是窜影岩壑草食味禅终身焉。

众服清散

 晋慧永与远公居庐山镇南将军何无忌守浔阳因集虎溪请永及远远从者百馀端肃有序永衲衣草履执锡持鉢松下飘然而至神气自若无忌谓众曰永公清散之风乃多于远师也。

 赞曰远师从者百馀皆莲社英贤耳而何公尚抑扬如是今僧畜奴僕张葢荷箧趋跄于豪贵之门而求与为伍何公见之又当何如耶。

不享王供

 姚秦佛陀耶舍在姑臧秦主兴遣使聘之厚赠不受既至兴自出迎别立新省馆于逍遥园中四事供养亦不受时至分卫一食而已衣鉢卧具盈屋三间不以介意兴为货之造寺城南云。

驾不迎送

 齐僧稠文宣帝常率羽卫至寺稠宴坐小房了不迎送弟子谏之稠曰昔宾头卢迎王七步致七年失国吾诚德之不逮未敢自欺形相冀获福于帝耳天下号为稠禅师。

不结贵游

 梁智欣丹阳人以经义名海内永明末太子时幸东园数进寺欣因谢病锺山晏然自得不与富贵游往孤逈绝人凡嚫施不畜为搆改住寺云。

不引贼路

 隋道悦荆州人常持般若住玉泉值朱餐反入寺求粮又欲加害悦殊无所惧放令引路悦行数步坐于地曰吾沙门也非引路之人浮幻形骸任从白刃粲奇其高尚因送还寺。

屡徵不就

 唐慈藏新罗国人冥行显被物望所归屡徵不就王大怒勑往山所将加手刃藏曰吾宁持戒一日而死不愿一生破戒而生使不忍杀具以上闻王歎服焉。

宁死不起

 唐四祖道信大师住黄梅三十馀载贞观中太宗三诏令赴京师并以疾辞帝勑使者若更不起当取其首师引颈受刃使以闻太宗嗟叹赐珍帛以遂其志。

 赞曰子陵之拒光皇种老之辞仁祖亦逸士之常耳未闻胁之以白刃而不回者也丹凤翀霄可望而不可追也四祖其人欤慈藏其人欤。

三诏不赴

 唐汾州无业禅师陝西雍州人穆宗遣左街僧录灵准賷诏起之师笑曰贫道何德累烦人主尔先行吾即往矣遂沐浴敷座告门人曰汝等见闻觉知之性与大虗空同寿一切境界本自空寂迷者不了即为境惑流转不穷常了一切空无一法当情是诸佛用心处言讫端坐中夜而逝准回奏帝大钦歎赐諡大达国师师处宪穆两朝凡三诏不赴。

诏至不起

 唐懒融隐金陵牛首山上闻其名遣中使召见使至融方坐地燃牛粪火拾煨芋而食寒涕交颐使云天子有诏尊者且起融熟视不顾使笑云涕及颐矣融曰我岂有工夫为俗人拭涕耶上闻而叹异仍厚赐旌之。

冐死纳僧

 唐法冲陇西成纪人贞观初勑私度者处以极刑时峄阳山多逃僧避难资给告匮冲诣州宰告曰如有死事冲身当之但施道粮终获福祐宰嘉其志冐网周济焉。

不赴俗筵

 唐韬光禅师结茆于灵隐西峰刺史白居易具饭以诗邀之光答偈不往有城市不堪飞锡到恐惊莺啭画楼前之句其高致如此。

 赞曰有古德辞朝贵招宴偈云昨日曾将今日期出门倚杖又思惟为僧只合居山谷国士筵中甚不宜与韬光高致先后如出一辙噫斯二偈者衲子当朝暮吟咏一过始得。

不受衣号

 (后)唐全付吴郡崑山人见南塔涌禅师顿明心地后住清化禅院钱忠宪王遣使赐紫袈裟付上章力辞使再往又辞曰吾非饰让也恐后人效吾而逞欲也寻赐号纯一禅师复固辞不受。

力辞赐紫

 五代恒超范阳人止开元寺讲经论二十馀年前后州牧使臣投刺求见者令童子收刺罕所接对时郡守李公欲奏赐紫衣超辞以诗有誓传经论死不染利名生之句李公复令人劝勉超确然不拔且曰而复来吾在卢龙塞外矣相国瀛王冯公闻其名修书通好超曰贫道早捨父母克志修行本期弥勒知名不谓浪传宰辅岂以虗向浮利留心乎冯公盆重之表闻于朝强赐紫焉卒之日天乐盈空葢生兜卒之明验也。

 赞曰纡金紫之服交宰辅之门人所深愿而惟恐其不得也二公坚辞再四若将凂焉清风凛然披拂千古真可以凉奔竞之炎衷而醒利名之醉眼矣。

不乐王宫

 后唐贞辨中山人刻苦修学刺血书经时并州不容外僧辨出野外隐身古塚中武帝畋游辨方出塚见旌旗骑乘还入塚穴帝擒之问故检塚中则草座桉砚疏钞罗布遂命入府供养曹太后深加仰重辨诉于后曰本以学法为重久在王宫如梏械耳帝乃纵其自由。

袖纳荐书

 (赵)宋雪窦显禅师得法于智门祚公将游两浙学士曾公谓曰灵隐天下胜处珊禅师吾故人附书荐显显至灵隐陆沉众中三年俄曾公奉使浙西访显灵隐莫有知者时僧千馀使吏检牀籍乃得显问向所附书出诸袖中封缄如故曰公意勤然行脚人于世无求敢希荐达哉曾公大笑珊以是奇之。

 赞曰今人得贵宦书如获拱璧而晓夜求售其亦不闻雪窦之风欤吾怪雪窦拈唱宗乘电掣雷轰不让德山临济诸老考其平生则器度由来不凡矣为释子者不可不自爱。

弃书不拆

 宋武宁慧安禅师与圆通秀铁壁同参天衣安居武宁荒村破院单丁三十年而圆通应诏居法云威光烜然后以书致安安不拆而弃之侍者问故安曰吾始以秀有精彩今知其痴也出家儿塚间树下办那事如救头然无故于八达衢头架大屋养数百闲汉此真开眼尿牀吾何复对哉。

 赞曰秀多众安单丁葢易地皆然耳安非诋秀警世之顽羣痴聚而已虽然养闲汉犹可也今之所养者忙汉也尚何言哉。

对使焚鉢

 宋怀琏漳州人皇祐中召对化城殿称旨赐号大觉禅师琏持律甚严上甞遣使赐龙脑鉢盂琏对使焚之曰吾法以坏色衣以瓦鉢食此鉢非法宜无所用使回奏上嘉歎久之。

 赞曰琏公煅鉢而无怖心英祖闻奏而无怒色所谓微先生不能成光武之大微光武不能遂先生之高者也得非宗门之盛事欤。

○总论

 上录忠君此纪高尚高尚是则忠君者非欤是不然顾所守何如耳道充于岩穴而名闻于廊庙上度吾君下度吾民非弘法利生之正务乎独惜大道不立而枉己以求荣者贻释子之羞也噫为僧者诚以道自重使国王大臣闻天下有乐道忘势之僧而歎之羡之其忠亦多矣岂必面陈献替而后为忠乎吾是以知南阳宠逮七朝无业力辞三诏遇不同而其道同其忠同。

△迟重之行第八

传法久隐

 唐六祖大师初参五祖即悟自心祖曰汝根性大利着槽厂去遂事舂碓腰石勤劬苦作供众后传衣法夜半潜去隐迹于猎人中蓬首垢面者一十六年后以龙天见推乃于印宗法师讲席偶论风幡四众惊仰扶翊开法大阐南宗为万代师表焉。

 赞曰大师不惟开法于十六年之后而薙髮亦如之养深积厚古今一人而已师表万代不亦宜乎。

十年祕重

 唐桂琛常山人初学毗尼后访南宗遍参知识得旨于玄沙大师密行陆沉漳州牧王公请于闽城西石由莲宫驻锡十数年祕重妙道有恳志扣求者乃为开演既而迁罗汉院破垣败箦恬如也勤州太保固请宣法退让不获方受其请大开法门参徒莫计出法眼一宗焉。

不宜灵异

 (后)唐善静长安金城人南游乐普见安公法裔乃融心要后还故里留守王公营永安院居之甞洗沐舍利陨落即收祕不许弟子示人又禅寂次忽有白鹤驯狎于庭若听法者静令人驱逐凡此殊徵有而不宣。

 赞曰古人获灵异而祕重不宣今人无灵异而伪称惑众心事葢霄壤矣圣益圣愚益愚又何怪乎。

溷迹樵牧

 唐普愿郑州新郑人依大隈山大慧禅师受业得法于江西马大师含景匿耀似不能言贞元十年挂锡池阳南泉山蓑笠饭牛溷于樵牧斫山畲田足不下南泉三十年太和中池阳太守与宣使陆公护军刘公固请开法道化大行号南泉古佛云。

 赞曰远祖师影不出庐山四十载王老师足不下南泉三十年此古人之盛节也然皆得意后事非初学所宜出家儿大事未明不远千里参寻知识此何时乃守愚空坐自失善利耶赵州八十行脚雪峰三登投子九上洞山敢为痴隐者告。

事皆缘起

 宋神鼎諲禅师豫州人与汾阳齐名年尚未壮隐于南岳二十年乃领住持又二十年方开堂说法然皆缘起于他实非己意。

历年闭户

 宋云葢智禅师元祐六年退居西堂闭户闲居者三十年。

久处深山

 明无闻聪禅师大悟之后独入光州山中六年陆安州深山六年复至光州又经三年如是山中独行独坐共十七年后乃出世。

 赞曰独行独坐于大悟之后亦遁迹南泉意也彼初心未悟而乃厌丛林畏大众离知识索居孤陋不亦谬乎。

八请不赴

 宋汾阳无德禅师见七十员善知识前后八请皆不出世燕居襄阳白马寺并汾道俗千馀人坚请不已乃顺人望既至宗风大振迹不越阃自为不出院歌以见志云。

 赞曰历观诸大老得法之后率多韬光铲彩时至乃彰而此老八请不赴其祕重尤甚厥后宗风大振非源深流长欤今少年负一能皇皇乎出世之恐后也亦错矣纵然生摘得终是不馨香衲子宜时以自警。

重法隐山

 元法闻七岁出家后从温公学法华般若唯识因明及四分律温公谓闻任重道远託以弘传之寄闻对佛像灼肌燃指刺血书经以彰重法遂隐五台山不踰阃者六载读藏教五千卷者三番帝师叹曰汉地乃有此僧耶寻以安西王命开讲筵义善寺天子闻而徵之至阙诏居大原教寺赐银章一品求戒者皆从受焉延祐四年三月二十四日坐逝。

废寺隐居

 元世愚衢州西安县人历参布衲及断崖中峰诸大老后得法于止岩归西安乌石山废寺结茆以居影不出山者六载名闻于朝遣重臣赐名香金襴法衣加号弘辨至正间有龙眠古望等五刹新剏皆虔恳延师为开山第一祖乃不得已应之。

○总论

 或问世尊始成正觉即演华严乃有沙弥讲经年甫七岁如必历年久隐当如众生何不知古人之迟重非独善忘世也道高而志愈勤心明而事弥慎水边林下长养圣胎待夫果熟香飘龙天推出举而措之裕如矣子见如来一代之利生而不知三祇之熏鍊又安知七岁沙弥非多生之熟习耶佛法不是鲜鱼那怕烂却斯言虽小可以喻大。

△艰苦之行第九

年老头陀

 佛世大迦叶尊者专行头陀年老不捨佛悯其衰迈谓言汝久事勤苦宜稍自逸迦叶苦行如故佛大嘉叹曰汝能为一切众生作依止如我在世无以异也有头陁行如汝者我法则存不然我法则灭汝真荷担大法者后传法为西天初祖。

 赞曰头陁行之存灭法之存亡係焉金口敷宣言犹在耳今僧腴其食文其衣华其居惰其四肢饰其玩好如王公而不知愧末法将沉良可扼腕迦叶鼻祖东西二方而所为如是岂非悬知后患贻厥孙谋耶率乃祖攸行愿禅者毋以末法自弃。

备经险难

 晋昙无竭闻法显等躬践佛国慨然有忘身之誓以永初元年集同志昙朗僧勐等二十五人发长安西渡流沙上无飞鸟下绝走兽四顾茫茫莫知所之惟望日光以准东西视人骨以标行路耳至(葸-十+夕)岭岭冬夏积雪恶龙吐毒风雨砂砾前度雪山下有大江流急如箭东西两山之脇繫索为桥十人一过到彼岸已举烟为识后人见烟知前已渡方得更进久不见烟则知暴风吹索人堕江中矣复过大雪山悬崖壁立无安足处壁有故杙孔处处相对人执四杙先拔下杙仍攀上杙展转相攀经于三日方及平地检料同侣失十二人进向中天竺路既空旷惟賷石蜜为粮十三人中又死八人无竭虽屡经危棘而繫念观音未甞暂废至舍卫国遇众恶象乃归命观音忽现师子象遂奔逸至恒河复值羣兕归命如初寻有大鹫飞来牛亦惊散后于南天竺随舶达广州赉经而还。

 赞曰读西行传千载而下犹可流涕即今一字一句皆先德汗血也而或以轻心对之污手执之不洁处置之又或存而不读读而不行乃至用以博衣食货名利而已悲夫。

法灭縗絰

 隋灵裕见周氏灭教悲感不胜衣以斩縗头絰麻带如丧考妣引同侣夜谈正理昼读俗书潜形灰藁以俟法复。

刺股制心

 隋智舜赵州大陆人专修道观妄心卒起不可禁制即刺股流血或抱石巡塔须臾不逸髀上刺处斑剥如锦焉。

西竺取经

 唐玄奘法师立誓取经贞观三年单己西行过流沙历高昌及于罽宾多虎豹不能前进奘不知为计闭门而坐至晚启门一老僧至焉奘即礼敬僧教持般若心经遂得虎豹藏形魔鬼遯迹直造佛国取经而归凡经一百五十馀国贞观十九年冬方达京师。

身先苦役

 唐志超同州冯翊人年二十七依并州开化寺赞禅师出家洁正身心勤履众务安僧数百两食恒备六时无缺每有苦役必事身先后于汾州起光岩寺昼夜克勤摄引后学时逢严勑度僧者加以极刑而超曾无介意如常剃落避世逸僧凭若泰山焉。

蚤虱不除

 唐昙韵高阳人止五台山木瓜寺单形弔影处以瓦窑衣服久而破敝蚤虱积聚任其味噉寄以调伏曾于坐夏山饶土(癸-天+虫)既不屏除毡如凝血但引咎自责愿以相酬情无悋结如此行施四十馀年。

 赞曰蚤虱不除不几于苦行外道乎是不然若以苦行为成道之由则诚邪见今引咎自责愿以相酬则所谓马麦金鎗偿宿债耳安得等之外道。

六载舂粟

 唐道亮赵州栾城人入封龙山诵经为业山侣三十亮一身既同众务日别舂粟以五斗为度六载之中曾无废惰徒跣三年六时随众后之讲律声被东夏听徒八百成讲学士者四十馀人。

不作不食

 唐百丈海禅师住百丈山绝顶每日力作以偿其供或劝止之则曰我无德以劳人众不忍藏其作具因不食遂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语。

 赞曰德如百丈而犹曰不欲以无德劳人况我辈乎或谓住持者宜弘法利生虽日享千金役百夫何病焉而琐事力作非所谓知大体噫百丈建丛林立清规为万世师法岂虑不及此今若是凡以愧天下之凉于德而丰于禄者也。

万里决疑

 唐大随禅师有僧问劫火洞然这箇坏也不坏答云坏僧云恁麽则随他去也答云随他去其僧疑之寻师参扣遍历山川至于万里。

 赞曰古人为毫釐碍膺不肯自瞒必求决择痛快而后已何复以途路为劳所谓一句随他语千山走衲僧者正指此也今俾寻师访道则跬步而攒眉逐利趋名则万里而轻举行八旬过百邑遐哉高风不可覩已。

躬自役作

 宋慕喆临川人号喆侍者住大沩众二千指斋罢必会大众茶每放参躬自役作使令者在侧如路人夜礼拜视殿庑灯火倦则以帔蒙首假寐三圣堂而已。

卑己苦躬

 唐僧藏遇仁祠则礼逢硕德则礼僧俗施拜俯偻而走当众务也屈己犹臧获焉见人故衣潜加浣濯或与缝纫至炎暑夜脱衣入草莾中蚊蚋虻蛭唼啮流血而恒念弥陀佛号虽巧曆者不能筭数矣。

 赞曰温陵有言苦身而作安坐而食曲躬而礼逆立而受苟非有己利之德为害非细此老其免夫。

刻苦事众

 宋云居简禅师初谒膺禅师与语三日大奇之而诫令刻苦事众于是躬操井臼司樵爨徧掌寺务不妨商略古今众莫有知者。

行不辞劳

 宋圆照本禅师师永安昇公昇道价重丛林归者如云本敝衣垢面操井臼典炊爨以给之夜则入室参道昇曰头陁荷众良苦亦疲劳乎本曰若捨一法不名满足菩提必欲此生亲证其敢言劳。

 赞曰掌众务而不碍商略古今典炊爨而不妨入室参道今沙门袖手受供曰吾办道者也彼行务者也是何其与古异也。

常行乞食

 (刘)宋道法炖煌人专精禅业后游成都王休之费鑑之请主兴乐香积二刹训众有法常行分卫不受别请不预僧食乞食所得减施虫鸟夜则脱衣露坐以饲蚊蚋后入定见弥勒佛脐中放光照烛三途果报于是深加笃励常坐不卧元徽二年于定中灭度。

○总论

 圣王之相传也曰无逸佛氏之相戒也曰慎勿放逸故求法者为法而忘躯利众者为众而忘己今少年十指不点水百事不干怀擎鉢则曰臂酸持箒则曰腰痛蚤夜勤修则曰吾体弱多病或诘之则又曰愚者用力智者用心愚修福智修慧噫果若而言非但迦叶以头陁愚六祖以碓磨愚而不捨穿针之福将无佛亦愚耶噫。

△感应之行第十

精诚感戒

 晋道进张掖人诣昙无谶律师求受菩萨戒谶不许令七日忏悔忏毕再往又大怒不许进退而竭诚礼忏经三载一夕梦释迦文佛亲为授戒明往见谶欲言所梦谶遥贺曰子已得戒矣自是道俗从进受戒者千馀人。

忏获妙音

 晋法桥少乐转读而乏音声于是绝粒忏悔七日为期稽首观音以求现报同学苦谏不听至第七日觉喉内豁然索水饮之自此经声彻里许。

誓师子座

 刘宋竺道生论涅槃经阐提皆当成佛旧学法师以为邪说摈之生誓曰若我所说不合经义愿现身恶报实契佛心愿捨命时据师子座遂往吴郡虎丘山竪石为徒讲涅槃经至阐提有佛性处曰如我所说契佛心否石皆点头已而涅槃后品至果称阐提有佛性后于庐山讲涅槃经甫毕众忽见麈尾堕地端坐而逝。

 赞曰圣人之言有辞缺而意圆者涅槃之论阐提是也亦何俟后品之至葢达人会理拘士执文又不独阐提一端而已而生公正见不摇坚如金石死不违誓辉灼古今呜呼壮哉。

梦中易首

 刘宋求那跋跎罗中天竺人任缘游化至京都谯王欲讲华严等经而跋跎自忖未善宋言旦夕礼忏求观音加被忽梦白衣人持剑擎人头来问曰何忧具以事对其人以剑为易新首豁然惊觉备晓华音于是开讲大弘佛法。

废戒忏悔

 (高)齐僧云住宝明寺以讲演着名四月十五日临诵戒时白众言戒乃人人诵得何劳数闻可令一僧竪义使后进开悟众无敢抗遂废诵戒七月十五日众集忽失云所在四出追覔乃于古塚中得之流血被体问其故则云有勐士执大刀厉声呵云僧云尔何人斯敢废布萨妄充竪义即以刀刽我身痛毒难忍因扶掖还寺竭诚忏悔经于十年至心尽敬依式布萨临终之日异香来迎欣然而逝时咸嘉其即世惩革云。

 赞曰今时尚经论而轻戒律二千年来半月诵戒无复有举行者予不揣兴废坠于山中人犹未之信也果报炳然于云公有徵愿览者思之。

疠疾获瘳

 齐僧远住梁州薛寺不修细行随流饮噉忽梦神人切齿责曰汝出家人如是造恶何不取镜自照晓而临水见眼边乌黯谓是污垢举手拭之眉随手落因自咎责痛改常习敝衣破履一食长斋昏晓行悔悲泪交注经一月馀梦前神人含笑谓曰知过能改可谓智人今当赦汝惊喜而觉流汗遍身面目津润双眉复出远身经二报信知三世不虗自后竭诚奉法曾无退堕遂为名僧。

勤苦发解

 梁道超吴郡人见旻法师学解冠海内心欲企之辍寝忘味以夜继日梦有人言旻法师毗婆尸佛时已能讲说君始修习云何可等但自加功不患不随分得解遂勤劬苦至顷之洞彻。

礼忏延寿

 梁宠法师年三十八遇道人法愿谓曰君年满四十当死无可避处惟有祈诚诸佛忏悔前愆或可冀耳宠引镜验之面有黑气于是鬻衣鉢市香供东抵海盐光兴寺闭门礼忏杜绝人事昼忘食息夜不解衣迄年四十岁暮之夕忽觉两耳肿痛其夜忏达四鼓闻户外人言曰君死业已尽遽开户寂无所见明晨黑气已除两耳生骨居常礼佛百拜为限后有疾不能起犹于床上依时百过俯仰虔敬年七十有四而卒。

诵经延寿

 梁智藏吴郡人住锺山开善寺遇相者谓曰法师聪明葢世惜命不长止三十一耳时年二十有九于是罢讲探经藏得金刚经竭诚诵读礼佛忏悔昼夜不辍至期忽闻空中声曰汝寿本尽以般若功德力得倍寿矣后见前相者惊异莫测藏陈其故始知经力不可思议。

 赞曰脩短分也礼忏诵经而寿延则宿因之说废矣噫还带而夭相除渡蚁而贵形现人力尚可回夭况三宝不思议力耳独恨精诚不能如二公耳鼓(竺-二+(橐-中))籥而为经交杵碓而成礼亦何怪乎感应之无由也。

扣钟拔苦

 隋智兴居大庄严寺职掌扣钟大业五年同住僧三果者有兄从驾道亡其妻梦夫谓曰吾至彭城病死堕地狱中赖庄严寺鸣钟响振地狱乃得解脱欲报其恩可奉绢十疋妻奉绢兴以散众众问扣钟何以致感兴曰吾扣钟始祝曰愿诸圣贤同入道场乃□发三下及长扣又祝曰愿诸恶趣闻我钟声俱离苦恼严冬极冻皮裂肉皴掌内凝血无所辞劳。

天神护体

 唐道宣律师姓钱氏初从师听律一徧即欲游方师呵曰适遐自迩修捨有时抑令听十徧后持律精严世所希有中夜行道山上临砌颠仆有天神介冑掖之因问何神答曰博叉天王之子张琼也以师戒德高妙故给卫耳宣遂广问佛世一一条对及授宣佛牙宝掌以表信焉号南山教主澄照律师。

 赞曰律非玄义宣公非钝根何淹滞乎十听良由戒为道本欲其沦肌浃髓而坚固不易耳今之受戒者一受之后束之高阁尚莫能粗究其义而况师十讲弟子十听耶吾故知宣公之师非常人而大贤之出其门有自来矣。

感示淨土

 唐慧日泛舶渡海达天竺参访知识咨禀捷径法要天竺学者皆赞淨土至健驮罗国东北大山有观音像日乃七日叩头又断食毕命为期至七日夜忽见观音现紫金身坐宝莲华垂手摩顶曰汝欲传法自利利他惟念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当知淨土法门胜过诸行说已忽灭日回长安普劝念佛。

 赞曰健驮之感观音与竹林之感文殊大略相类皆诚极而应无可疑者淨土感应事非一人详具于往生集中兹不复赘。

甘露灌口

 五代永明寿禅师初为库吏用官钱放生当死吴越王释之出家为僧甞行法华忏二十一日备极精恳梦观音以甘露灌口遂得无碍辩才。

忏感授记

 唐昙荣春夏讲教秋冬坐禅因刺史送舍利三粒乃誓求总获遂得舍利四百粒行方等忏法寺僧僧定者见光明中七佛皆现一佛顾荣云我是释迦为汝身器清淨故来授记后当作佛号普宁佛是冬荣卒异香绕室。

口出青莲

 唐遂端止德润寺专精法华十二时中恒诵不辍老且弥笃咸通二年忽趺坐而化须臾口中出青色莲华七茎葬东山下二十馀年墓屡发光开视之形质如生众迎还寺漆紵饰之今号真身院存焉。

○总论

 予录古行以感应终篇有笑于傍者曰道无修无证无修则感者空无证则应者寂憧憧于感应无亦计功谋利之心欤予曰桴感鼓则应以声水感月则应以影谋与计安在是故忠臣誓而枯竹芽孝子泣而坚冰解理也奚足异乎使感应无由则因果荡然矣豁达空招殃祸可勿戒诸。

崇行录(终)

缁门崇行录跋

 崇行录者履真尚朴穷原达本之谈也矧末法羣机皆成孟浪端心契理无越于兹故我

大师三藏总持一心普运大悲之极爰启斯文诚为济苦海之慈航烛幽途之宝炬条分缕析树义森严恍若奏八音于清庙而冲然逸响悦可众心俾披览者随分各足而揭之曰某也忠某也孝某也由清淨而入道某也以端谨而率众某也行所难行某也忍所难忍而末彰以感应譬夫磁石引针澄潭暎月必然之理亦复何疑所谓激顽起懦其为福利非小补矣后之学者苟或乘之以慢稍勉之则曰彼圣也我凡也尔何曾比予于是噫吾知其自安卑近而欲冀无上佛乘犹梦未着在弟子馚蠢然之馀恭逢至教阅未终卷悲泪嗟叹惴惴焉罔知所自心死神丧顿失故步徒有以挹清氛于下尘耳属馚笔受其录悚仄谨书时。

 万曆十三年岁在乙酉仲冬日弟子广馚和南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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