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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编 真现实论宗依论](六)
2018-02-21 14:29:31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8265次 评论:0

2-5第一章第五节
 

  
第五节 闻量与能知方法之评判

  
一 闻量概说


  瑜伽八十一云:‘一文、二义。文是所依,义是能依,如是二种,总名一切所知境界’。除依现实事理求知,更应依古今所传文义以求知,故有闻量。量即比量、现量之量,指符事理之正知言。闻思古今学说言教所诠事理,得成正知,谓之闻量。如各宗教各有其至教量。陈那量论中虽废至教量,以就“正知”之种类言,至教量之正知,亦不出现量、比量之二种,故将至教量分别摄入现量、比量中,不鼎足立至教量为三耳,非弃除至教量而不顾也。然今曰闻量,复与至教量广狭有殊。至教量唯是各宗派指其自所尊崇之教典言,如佛教之指大藏经,基督教之指新旧约,回教之指可兰经等,又科学家指科学者公认已经证实之公例等。今曰闻量,则遍指凡遗传所闻学说言教,时无间于古今,人无间于此彼。据吾今可依现量比量所知现实事理而建立名言,有能令他人得起正知者,即可推比决知闻于古近他人所布名言,亦必有能令吾及余人得起正知者。复据吾今所言,间有乖违现实事理而不符现比正知者,即可推比决知闻于古近他人所布名言,亦有乖违现实而不符现比正知者。故应据现量及为自为他比量,测以算学,考以声明,观察详审,研核判定,遣其偏妄,存其圆实,所存诠圆实事理之言说,乃可依以勤求自悟,亦可用之令他得悟。故既明前四节之能知方法后,次当评判闻量。

  

二 四依四不依之标准


  大牟尼尝以四依四不依之言留赠后人,以为审择闻量标准,超越世间诸立说。编书者偏执自言为至教量,致生后人依人依语不依法义而诤门户之见。其纯依现实真相之公平态度,真足令人钦服无已!四依四不依者:一、依法不依人:法指能诠名言,或复兼指所诠事理,或复兼指能知智识,所知境相。“法”言通故,表于左枋:

     


 

  依法为总,依义、了义、及智为别。依法不依人者:谓当以法定人,不当以人定法。纵使其人行果净善,然其所“言”无义、不了、不合正智,亦不当取。或使其人行果秽恶,然其所“言”有义、明了、验合正知,亦当听取。高至佛言,低至童话,不问何人所说,皆当持此标准以为衡量,乃能正知现实真相。云以法定人者,披择片言之善,虽童话中亦时有堪选者。然使所言多分堪取,则可定其人为智人;遍观所言,除随别机方便而说,全分堪取,则可定其人为一切智人。一切智人所言,遂为至人之至教量。吾人崇佛陀为至人,崇佛陀言为至教量,乃由于此。异于闻为谁之言故即信不信,此其即信固为盲信,其不信亦为盲不信。以人定法,依人而不依法,正此所拣。然有情之智幼稚者,恒不免斯咎也。由此世人多盲信盲不信,坚执难喻。故求正知,应先去此盲执。又牟融理惑论谓:善言善行人之圣;不善言不善行者人之贼,善行不善言人之宝,善言不善行人之师。善言善行,人法俱至,固为最崇;善行不善言虽可宝──若二乘圣人不能说法者,亦为人天福田──,然其所言或无堪取;善言不善行虽未为至人,然其所言亦堪师法。依于后例,故罗什法师诫学徒云:吾如敝囊,然中有金,但应取金,莫观囊敝。又龙猛师亦说喻云:如黑夜行,遇敝恶人,执灯同行,可依敝人取光前进,勿须违避。能知此依法不依人之例,遍观所闻言义,可以无善法而不取,得大自在;亦可无谁人之能障,得大解脱。极如古锥呵佛骂祖,亦不过欲学徒依法不依人耳。二、依义不依语:“法”中分能诠之语,与所诠之义,凡语言多分随俗间之流行语而敷施者,虽创新语以诠新义,既成流布,即多应用,核其所诠,时有歧异,故不应取单言片语,随先所闻于何处者,封固坚执,谓于某名必为某义,封名取义。应观“某名”在“某经论”中,前后诸多文句所关属之义,其义应当若何,依义定名。例若“真如”一名,于法相唯识经论内,依名、相、分别、正智、真如之五法,但诠“所知现实真相”之义;于起信等论中,以未详五法分别故,乃总指诸杂染法曰生灭,指诸清净法曰真如,包括正智、真如,统名“真如”。真如一名,诠“诸清净法”义。诸不了斯例者,遂生纷诤。故应依义而不依语。三、依了义教不依不了义教:合上能诠所诠,辨其了与不了。了义语谓显义究竟明了之语,不了义语,义虽究竟无过,语有不明了过。语不明了,义随含混,易令他人生迷谬解。义语俱不了者,更无论也。例起信论真如一名,诠诸清净法义,语欠明了,遂多谬解。成唯识等于真如名,但诠无分别智所知法性,语义显了,究竟决定。又如清辩等说真性一切皆空,虽是遮词,但皆空语混同表词,易生空执,不如护法等说真性非空不空。非空不空,显然唯是遮词,双遮空不空执,语义显了,究竟决定。是故自悟悟他,为求正知而防谬解,应依了义言而不依不了义言。四、依智不依识:现量或真现比量曰智,比量或似现比量曰识。复次,超俗真智曰智──即真现比量──,世间常识曰识──即现比量带有迷谬之似现比量──。然此智之与识,重重隔别,兹表如左:

    


      

  俗情科学,正为生物、人类。宗教正为人类、超人──天人──,旁及生物。哲学正为人类,旁及生物、超人。小乘正为小圣,旁及人类、超人、大圣。大乘正为大圣佛陀,旁及小圣、超人、人类、生物。以生物情识,为世间常识,人类理智,即为超俗真智,科学等皆有之,且唯科学为其特色。故吾人转识成智之进化,以科学为基础。然以宗教哲学上一分之超人灵智为超俗真智,则人类理智亦降为世间常识。而进以小圣偏智为超俗真智,则超人灵智亦降为世间常识。再进以大圣分智为超俗真智,则小圣偏智亦降为世间常识。进至以佛陀圆智为超俗真智,则大圣分智亦降为世间常识。生物纯识;佛陀纯智;大圣、小圣,智中带识;超人、人类,识中带智,此其大较之可言者。依智不依识者,即吾人须进求“显现证知”与“推比决知”,以验所闻言教之符现实事理否,乃为决定评判。未可凭其俗情常识以妄衡量。故终之以依智不依识也。虽然,据吾人遍观所闻语义──法──而测定人法,如谚云:“世间好语佛说尽”。则佛陀为至人,佛陀所言为至教量,亦其大较可言者也。

  

三 历史之考证


  吾人整理所闻言义,就依法不依人言,本不须为历史之考证。然为以法定人起见,既不能不考寻某法是否为某人之所说,某人之所说是否为某法,则不能不为历史之考证。故当依记载之闻量,验以现存发见古器制之现量,参以人种民族语言文字,及时代国土社会环境种种关系之比量,然后观察其分位上应否能有此人,此人应否能有此言,此言之思想上来源何在,此言在当世及其后曾发生何种影响与功罪。更加古记载之详稽博证,某种语言文字上,此言之所诠应为何义,某种风俗习尚上,此人之所言乃为何事。于是茫昧而不明了之传说,乃略有眉目,可为论其世,察其言,而知其为人之基本。虽然,有因于自然界之环境关系者,如以气候、地带、物产而演成一区之民俗,各营其特共之生活;有因于人群制之环境关系者,如以种族、阶级、信仰而演成一区之民习,各循其特共之轨辙;有因于时势之转机关系者,如以贫富、强弱、安患而改换勤惰忧乐之民情;有因于天才之非常关系者,如以圣哲英豪而变化仁暴、智愚、勇怯之民性。中人以下之言行,大抵以前三因而发生为历史退滞之迹象;中人以上之言行,大抵以后一因而发生为历史进展之迹象。故观历史之进展,必以后一关系为主因,而前三因则仅为其助缘。夫同一孔仲尼时代之中国,为孔仲尼者仅孔仲尼之一人;同一释迦牟尼时代之印度,为释迦牟尼者仅为释迦牟尼之一人;同一亚里斯陀德时代,为亚里斯陀德者仅亚里斯陀德之一人。有孔子而有儒家之文化,有释迦牟尼而有佛教之文化,有亚里斯陀德而有西洋哲学科学之文化。可知非常天才之关系,为文化进展之主因也。唯前三因,亦未尝非辅成其人言行之助缘耳。如处于温暖之地带,居于有凭借之阶级,适变于当时之机势,皆有关系。然若略去其非常天才之主因,必不能为充分之说明也。古人之好为历史人物夸张者,固多迷谬,而近人之治史学者,但索某人某文化之因于前三者之助缘,昧其主因,亦成偏缺。由是今人之愚者,每不能逾于古之中人,而古之圣哲,亦不妨度越于今之智者也,以其为非常天才故。然解释此非常天才之何以有,或原本宗族之遗传,或推由教育之修习,或归为环境之关系,而此亦为其助缘耳。然直抉其主因,既无上神真宰之特降,亦非无端突然而忽至,盖由“无始恒转之一切种识”,积久修因之所致,于此遂至历史学之问题深处。若能以其果之闳伟,察其因之深广,亦非甚难知者。后当广论,今姑止此。由此小乘大乘之俱源于释迦所说,可无疑也。结集之历次增减,宜传──译释阐发等──之递时盛衰,复有前说四因之迭相更替而推演,或为退滞,或成进展,为历史之考证者,勿执一曲以概其大全,详细观察,审求其故,庶能得其真相。为佛陀学之历史考证应如此,为余学之历史考证亦应如此!

  

四 法印之楷定


  言法印者,所求得某文化“能诠所诠之纲宗”也。握厥纲宗以观某文化之言义,如洁绳而网目齐张,如振领而衣纹皆直;删落其无关者,统括其有关者,内容则条分而缕析,外延则此明而彼辨,是非真似,举无遁形。佛所说义,虽复无量,古师尝概括为三乘共通之三法印,大乘别有一不共之法印,则“诸法唯识”也──或法界诸法唯心说──。三法印者:一、诸行无常印:有情、无情,一切因果生灭相续,依此而说;今广其义曰:无始恒转论,或无常真常观。二、诸法无我印:有为、无为,一切缘显幻事空理,依此而说;今广其义曰:无性缘成论,或无我真我无性真性观。三、涅槃寂静印:有得、无得,一切究竟显了真相,依此而说;今广其义曰:无相真如论,或无相实相观。大乘不共之诸法唯识印,则种现熏起之宏纽,染净转依之总根也。今广其义曰:无元心枢论,或现识熏持法种观。持此四法印,以观佛陀之言义,则纶贯无遗矣。符此四法印之楷定,则是佛法,违此四法印之楷定,则非佛法,判然可分,无容假借。他若诸受皆苦、或有漏皆苦观,身皆不净、或有漏不净观,则由一分无常无我观所派生,用之对治贪痴等烦恼者,非普遍之真理。名、相、分别、正智、真如五法,则名、相、分别,非佛法之所专有;遍计所执等之三性,则遍计所执非佛法,为佛法之所破;依他起、圆成实,虽即佛法俗真二谛,俗谛亦通世间之说,故皆非佛法之法印。唯佛法有此刊定是佛法非佛法之法印,故异生情爱之魔说──俗情科学等──,与外道神我之梵说──宗教哲学等──,皆不能乱而莫不能化也。其余一一文化之所言义,若能寻得其“纲宗”之所在,规定其内容,楷别其外延,则皆可审知其底蕴。选择取舍,分别收破,摄而化之,莫能逾也;析而拣之,莫能滥也。于是乃能评判一切所闻言义。

  

五 佛陀学之内容


  瑜伽摄释分中,以经体之文义,经释之法要──十二分教等──、等起、义相、释难、次第之五重,合为师说、众听三事;加略广赞佛及显学胜利,以开示佛陀学内容。摄异门分,则以白品之佛及弟子所说所行法,黑品之生死烦恼等,显其内容。摄事分中,则摄之为三事:一、素呾缆事──经藏,二、毗奈耶事──律藏,三、摩呾理迦事──论藏。经藏又分为行、处、缘起、食、谛、界、菩提分法之七。列之如左:

     


       

  三总、七别,共为十事。然依杂阿笈摩及摄事分,可总摄为三相、四分、十诵、九所知事。

     

 


  如是三相、四分、九所知事、十诵,总明佛陀学之内容,亦为总摄三宝。说者中之佛为佛宝,说者中之弟子及会众中之八众为僧宝,所说相中之七事、七诵为法宝。有情、受用、生起、安住之四为杂染事。染净、差别之二为杂染清净共通事。菩提分法为清净事。佛所说法,不出于此三事。八众则瑜伽说为苾刍众,苾刍尼众,邬波索迦众,邬波索夷众,刹帝利众(各国之国民众),婆罗门众(各教之教徒众),四天王众天众,忉利天等天众(以忉利天等其以上诸天)。前二为僧,后六非僧。前四为已受佛戒之弟子,后四为未受佛戒之听众。前六为人,后二为天。前七总摄人非人等──四天王众,亦摄神生、旁生、余生等,拥护佛之八部众,亦摄在此也──,后一纯为天众。佛及弟子为之说法而教化者,都摄在此八众中故。如此佛法僧三宝,总为佛学之内容。

  

六 所闻言义之拣判


  往者、智光论师──据西域记:智光乃戒贤之弟子──等,宗般若,为一切法有时,境空心有时,一切法空时之三时判。戒贤论师等,宗深密,为有时,空时,非空有时之三时及八宗判──小乘六宗大乘二宗。天台宗法华,为五时、四教判。贤首宗华严,为五教、十宗判。或判大小,或判半满,或唱一音无所分判。要皆就佛说评判者。嘉祥三论玄义,为外内小大之分判。慧苑以四教、判“佛法外之说”为“迷真异执”。空海以十住心,判“世间共法”为“异生羝羊”、“愚童持斋”、“婴儿无畏”三心。则皆就佛说世说而遍评判者。今此闻量评判,不限佛说,亦当就佛说世说而均判。但今所闻一切言义,量异昔时,故评判之标准亦应不同。今先列表,再分解之。

     

 


  传说为情识法,乃未经理知等训练之直觉等,凭其官感情欲意识,有所知觉想像之言说也。其杂有科学等成分者,亦旁通于理智法。科学哲学,皆以理知法为主干。然科学旁通于致富图强等情识法,而哲学每推到宗教之最高点,故亦旁通于静虑法。孔、老及胜论、数论等,则宗教而哲学、哲学而宗教者。耶、回、梵等宗教,虽浅深不一,而要皆以近于静虑之灵感等为主者,故属于静虑法;然亦旁通理知以为说明。其低等者,且每流于情识。凡此皆为“世说”。昔尝谓之“人间两般文化”,甲种为宗教及人生哲学,乙种为科学及自然哲学,撮为二表如下:

     

 


  

  由其弊而拣之,判非佛法,无得而滥之者。佛陀之学,为净智法。小乘为出离烦恼障之净智法,余大乘教皆为出离烦恼障所知障之净智法。然其自度度他之闻思修方便,亦依据及施设理知静虑之法。


  佛法与世说别,尝说四条:一、来源有圣心凡识之别;二、施设有应机随执之别;三、法体有有漏无漏之别;四、法用有着言离言之别。或说无漏有漏,现证推度,究竟不究竟之三别。兹但言其大概,不遑详也。

  

七 所闻言义之摄判


  欲于佛法之统摄中,以判别世界各学说,昔者尝制一表如下:
 


 


  宇宙即“法界”也。幻化与真如,为法界之二面;幻化即真,真如即幻化也。然真如不可说,心言绝故。可说者,即为幻化之一面。可说之幻化中,分为“实事”与假理之二干。假理乃贯通于实事上所附现之虚分位,大乘百法中谓之心不相应行分位假法,故即知识论、声明、算学、因明等方法。实事指“有实力用”者,亦分二干:“心”即八识心法及诸心所有法;色即五尘、五根及法处所摄色。细别之虽亦通假实,而大类则皆为实法。色、理集现,为研究之对象,则为天体、地质等物;说明之,即天体、天文、地质、地理学等。由“物”而研“物素”之“色”,色由心变,亦通心力,则为物理之力学,与物化之质学等。“物”之直接及“心力关系”而有生命现象者,为植物。“物”之由心、色、理集现者,为“动物”。“动物”与“心”之间,乃有“心理学”研究之对象。动物中较为优胜者,则为人类。合植物、动物、人类,为生物学研究之对象,包有植物学、动物学、及生理学、形态学等。专在人类,一方有人类学、人种学、历史学等;一方则有社会学、宗教学、知识论等。在此一方,又可由人而达于“超人”、“超超人”。人类原为动物,亦可进于超人,故人类居于动物与超人之间。在“社会学”、“宗教”、“知识论”之三者,各有三种阶级。中人以下,近于动物之人,其社会,则以“货利”──或食色──为中心,乃为经济学研究之对象;其宗教,则为“拜物为神”之多神宗教;其知识,则为随感官情欲意识而知觉想像之直觉情识,亦能产生美学、文学、及相似之哲学,若今之共产主义是。中人正为人类之人,其社会,则以“政权”为中心,乃为法政学研究之对象;其宗教,则为“拜天为神”之一神宗教──耶回等教──;其知识,则为以算学、论理学等训练意识察验物象之理知,直接产生者为科学,间接亦能产生改进之哲学、文学、美学、宗教等。一神教之拜天为神,本出于“相似哲学”之理知对象──非官感觉知之情识对象──。然科学理知进步之结果,亦能推破于一神教,以渐知唯是“内心静虑之经验”──如詹姆士等之所说──,无别超宇宙外之一神故。犹“相似哲学”之进步,亦能推破“拜物为神”之多神而进拜于天神也。中人以上,近于超人之人,其社会,则以“善德”为中心,乃为伦理学研究之对象──若孔子所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者──;其宗教,则为“即人是神”之汛神宗教,若儒家道家所说“圣人”、“神人”及人皆可以为尧舜等,即为崇拜之对象。且所谓贤希圣,圣希天,而“圣人”亦即是“天神”。人皆可为,人皆可由困学勉强而致,自信自成,不须别为崇拜一天神也。其知识,则为经“理知训练”、“善德践修”后,“心意和平统一”之静虑;直接产生者,为禅学──禅那即静虑,静虑即“心意和平统一中之精思妙虑”──,亦即儒书“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之总名──。孔、孟、荀、庄等,皆说有静虑之学。印度瑜伽、耆那各派,尤注重之。间接亦能产生及改进美学、文学、哲学、科学等。经“理知”、“善德”、“静虑”之训练,以加无漏净教熏发无漏净种而起现行,成超超人。其社会,则为清净和合众,即律宗学所研究之对象。其教即为佛教。其知识,则为离烦恼障或离二障之净智。直接产生者,为大乘之禅宗学,为无漏之禅学。展转增上为真言净土学,乃无漏之美学。为华严天台学,乃无漏之文学。为法性空慧学,乃无漏之哲学。为法相唯识学,乃无漏之科学。由此可见佛陀所说之法,可以含摄人间一切言义,而于佛法中各予以相当位置,有条而不紊也。(注一)


  宗教哲学之于知也,其依根觉印象及所传闻,不异俗情,但稍能应用比量以判择传闻,及改进根觉等──静虑学──,然亦为较进步之似现比量耳。近世依科学之哲学,渐有正比量智,科学极重依根觉亲验印象之现量,亦注重应用考证以判择传闻之说,尤极注重应用逻辑以构成于正比量之理知──如关系公式之知识──。且能凭所发明之公式等,创造望远镜、显微镜、析光镜、透碍镜、扩音器、及天文化学各仪器等,廓增根觉亲验之境,都入算学测量文语传述之内,重重改正,重重进步。故论世间求知方法,科学比较优良。然于根觉本身──六根八识──尚无改进之道。复不知宗教哲学中之静虑学,虽有迷谬犹待除择,然“静虑学”实为改进“根觉本身”之术。若能依正理智,亲验其事而去其迷谬者,即能改进根觉本身,引生净智,扩充且明证现量之实境,达到能正知现实之目的。于此乃为佛学之事,亦为进步之广义科学也。近人称佛陀学为科学之哲学宗教,其言谅已,而要非虚心求学不为功。


  (注一)此下一节,海刊原文为“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此系改订者。

  

八 能知方法之评判


  上言现实之能知方法凡五种:一、为自求知之现比量,此于近世为哲学之知识论,与科学之逻辑学之一分。二、测量工具之算学。三、传述工具之声明,此于近世为语言文字学。四、为他令知之因明学,此于近世亦为逻辑学之一分。五、为以评判态度择取于所闻言义,则凡师友讲谈,图书阅览,皆可为求知方法之一事。言厥途程,则在彼根觉亲切印象经验之现量,应用测量传述之算术与语文,并据因明学之法式,评判闻见于师友图书之学说,构成符事理之正比量智,重重改正幼稚之现量为进步现量。于是迷谬之情渐伏驯至于断,发生真现量智,乃能洞见现实真相;施设正比量智,乃能说明现实真相。俗情之于知也,但依根觉印象及所传闻,为胡乱构思想像之似现比量。

  

九 求学之目的


  吾人求学,除开全由旁人强迫使学之外,总多少有所以要求学之意思,此意思之所在,即求学之目的。或谓人身须赖衣食住等生活,而此人身所需之衣食等,须藉知能以造作取得之。且现时造作取得人身生活所需之知能,乃从全球人类遗传演进之所成就,今欲获此知能,非从事求学不为功。故求学之目的,不外欲得人身所需以生活耳。以此为求学之目的,今固不得非之,盖人生最切要之事,无过于谋生活。扩而极之,谓人生所需之衣食等,不患寡而患不均,社会主义遂以谋全人类得均取生活之所需,亦不外达此目的也。然使求学之目的仅如此,则现今享有遗产不须谋生之子弟,或实行社会主义后,人类岂遂无求学之目的而不复从事求学乎?如曰不然,必更有其他之目的。或谓人有荣誉之好,故富家子弟虽不求衣食,孜孜以求学文艺、美术等,以博官第;尚时髦者,其目的要在于华贵风雅等荣誉耳。极至于所谓扬名显亲之名教,及经营于历史上留一不朽之名者,亦不外此。前为利,此为名,原人事上之所恒有,今固不得非之。然亦有甘冻饿听戮辱而不倦求学者,又何所为乎?或谓人性好胜,且好特异,彼不求名利而求学者,欲持己意支配当世之人,并得天下后世之惊慕耳。此亦抗心高志、怪杰奇才者之所为,今固不得非之。然亦有捐弃名利和乐人情者,复何为求学乎?或谓人性乐群,尤乐人群之治,如孔子辈,笃志为学,莫非因时以求人群之治理耳。此更人伦善德之圣,近若克鲁泡特金辈,张皇互助进化之义,亦不外此,今尤不得非之。但兹之四者,可总括谓求学之目的,在于得此人生之安乐耳。然所得之安乐,不在于此求学时,须在求学后施行事业之成就;若未成就或竟不能成就,其求学岂不遂成无意义无价值乎?或谓人心本是恒久不息,向内外上下以求知能者,故求学莫非以得知能为目的。学即求知能,求知能即学。求学即手段亦即目的,不必更要达到何项之目的,便已达到目的,故求学之自身,即有意义价值。且达到其余种种之目的,要皆由求学所得种种知能以达到之耳。故求学在于得知能,更无疑义。近世真正之科学者,唯在于此。夫求学固以得知能为唯一之目的,然原之无根而征之无验,所谓知者,其固知乎?所谓能者,其固能乎?要未可必。故云为得知能,亦未足以明求学之目的究何在也。上来于各家所言求学之目的,讨究略尽。然则求学之目的究何在?曰:求学之目的无他,为得如如相应于“现实”之知能而已。现实即大涅槃──真如──,现实之知能则大菩提也。故求学之目的,即佛学之目的。若明求学之目的而求学,则终将唯佛学之是求也。然在“现实”本离名相,今既方便立“现实”名,且更方便定“现实知能”义,则如何为现实之知能,可明矣。


             (第一义)         (知能)


    一、知得现实圆常之真义者…………根本无分别之如理智力。


    二、能得境相确适之实事者………………………后得正分别之如量智力。


    三、等得性相理事圆常确适之现实者……………………无上正遍觉知。


  既勘明求学之目的在得“符现实之正觉”,今更进问求学之方法当何从。

  

十 求学之方法


  言求学之方法,换言之,即求“正知”之方法。于此当先认清两事:一、求正知之困难,二、求正知之历程。所言求正知之困难,以知觉之不易真耳。知觉之不易真,以其起原之蒙昧也。知识之起,不出三源:一曰现量,二曰比量,三曰闻量。根本起源,唯此现量。现量乃是心依内根,映带前境,但有人生即由心惑,譬之梦事由睡眠起,内迷有根身之我人,外惑为质相之物境,虽不尽无,已非如实。况复曾未相应,旋兴念度,颠倒执取,益滋迷谬,习非成是,宛成妄知。虽有比量可从纠正(科学),但比量仍依一一现量,展转推校集联而得成,纵能近真,亦不切实。况复本既不齐,末何能整?谬非在所必多。至于闻量,传由他人,他人之现量相及比量名,其不免于过非,彼亦犹此。故一以正知真觉为求学之目的,求学即不免有如上之困难。解除此困难者,则应知求学之历程。所言求学之历程者,以非求得真实现量,则不了达现实。然在未得真实之现量时,所起无非错谬。且于其中丝毫不能用力,将如何求之乎?曰:所赖者,一在人心有本能真实现量之潜力──无漏种──,二在已经得真现量之人曾有所垂教于吾人。已成真现量者为谁?曰为佛陀。吾人若依佛陀所垂示之至教,圆达其理,楷定其量,用以裁断若闻他言若起自觉之种种知识等,扫空一切不正教理及谬误之理想,由至教量转成自心有力之真比量,再凭此胜解之真比量力,摧伏依附现量所生一切谬非情识,久之豁破幽迷,便得真现量智。由此依真现量智及正比量智,续销虚妄,深证真实,至于究竟圆满,无不洞然正觉之中,方为学满,即成就如如相应于“现实之知能”也。故求得正知之历程:一、拣择于一切学者之学说,以求得至极圆满之教诠定量;二、依所得至教量,破除一切若他传若自起之迷谬执,自成殊胜之正比量;三、依所成正比量,决定印持平常见闻动静之身心日用事,开发真觉;四、依真觉正思,以销落余妄,究竟显现;五、依真现量之智境,施正比量之教义,令未觉者藉之以觉。合前求学之目的,与求正知之历程,为现实主义能知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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