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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命相约(四)
2019-02-16 14:04:01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1271次 评论:0

第二部分


1.捕蛇诀窍


  伐不是岸,最后仍然要放手


  捕蛇却不被蛇咬伤的诀窍


  在《掌握更好的捕蛇方法经》 6(Sutra on knowing the better way to catch a snake)中,佛陀给我们指出了不陷于名相概念而清晰地见到实相的方法。在遇到这部《蛇经》 7之前,我已经研究了很多年的《金刚经》,我很高兴地发现佛陀提出的筏喻和“一默如雷”的表述在这部早期的经典中都能找到它们的渊源。


  根据《蛇经》所说,我们学习佛法时必须小心。因为如果我们对佛法理解有错误,我们就有可能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伤害。佛陀说,领会佛法就像捕蛇。如果你抓住蛇身,它会转过头来咬你。但是如果你懂得怎样去捉它,用叉子叉住它的头的下部,它就无法伤人了。“如果你不是全心全意地听法,你就可能对法产生错误理解,这种错误理解给你和他人带来的弊端要大于好处。在学习佛法方面,你要小心谨慎”。


  佛陀还说:“有些人学经不是为了解脱,而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或者在辩论时赢得胜利。以这种动机来学法,他们会失掉教义的真正精神。他们可能会遭受艰难困苦,忍受无益的折磨,而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


  “诸比丘,这样学法的人就像一个人想捉野地里的毒蛇,他伸出手时,蛇可能会咬他的手、腿或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样捉蛇徒劳无益,只会带来痛苦。”


  “诸比丘,错误地理解我的教法,情形是一样的。如果你修法不正确,那么你可能会把佛法理解成它的反面意思。但是如果你有智慧而不盲目地修行,那么你将能够领会教义的字面意思和它的精神实质,从而能够正确地解释它。不要只为了炫耀或同他人辩论而修行。修行是为了获得解脱,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就会少些痛苦,少些疲劳。”


  “诸比丘,一个有智慧的学法者就像一个人用叉子捕蛇。当他在野地里看到一条毒蛇时,他用叉子叉住蛇头后部,用手捏住蛇颈,即使蛇缠住此人的手、腿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咬不着它。这是捕蛇的较好方法,不会导致痛苦或疲惫。”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当我们深入地研读这部早期的佛教经典时,可以看到后期大乘经里为我们提供的很多方法。《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里有一句话,几乎字字源自此经:“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即使是真正的佛法,最后你仍然要放手,更不要死死抓住它。


  在三藏( Tripitaka)中,处处可见误解佛陀言教的例子。一次,在去毗舍离(Vaisali)附近的一个精舍之前,佛陀开示了关于色身无常不净和无我的教法。一些比丘误会了他的意思,说:“此生不值得活。一切都是不净因而必须舍弃。”后来,在佛陀离开此地前往精舍,他们之中有些人就在佛陀讲法的那个寺庙里自杀了。


  比丘们误会佛陀的话怎么会至于这种程度呢?他们怎么会认为自杀是佛陀教言的真正意思呢?事实上,今天仍有人这样思考问题。佛陀教导我们说世间是苦,于是他们便认为,为了终止痛苦,就必须终止生命。看,误解佛陀的教言也很容易。耶摩迦(Yamaka)比丘一直在宣讲这个观点,直到有一天舍利弗发现了这件事、为他作了正确的解释为止。


  在《掌握更好的捕蛇方法经》中,有位名叫阿栗叉(Arittha)的比丘说,佛陀教导我们,感官享受不是修行的障碍。他的同修们试图劝阻他这样说,但是他继续坚持这一观点。听说这件事之后,佛陀把阿栗叉叫来,当着很多比丘的面,问:“阿栗叉,你说我教导你们感官享受不是修道的障碍,这是真的吗?”阿栗叉回答道:“是的,世尊,我确信,根据您的教言的精神,感官享受不是修道的障碍。”


  我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这一段,也作了一些研究。当你读任何一部经的时候,你都应当时时想到这部经的背景,以及佛陀的整个教导,这样你才能够领悟到真正发生的事情。我发现阿栗叉是个有智慧的比丘,富于人格魅力,他曾经听佛陀讲过苦行的事,佛陀把他六年苦行的经历讲给大家听。佛陀总结说,苦行是无益的——为了开悟,你必须照顾好自己的色身——所以他接受了乳糜和优楼频螺(Uruvela)村民供养的其他食品。

  

2.安住当下


  佛陀是一个快乐的人,他很有能力欣赏一个优美的清晨或一杯澄清的水。一次,他与阿难站在灵鹫峰上,指着下面的稻田,说:“阿难,稻子熟了的时候,这些稻田多美啊。我们把出家人的长袍设计成这种图案吧!”另外还有一次,路过毗舍离城时,佛陀说:“阿难,毗舍离多美啊!”又有一次,摩诃男(Mahanama)国王请佛陀和他的比丘们吃饭时,佛陀作了如下评论:“摩诃男供养了我们最好的斋饭。”可见佛陀对饭食的质量有清醒的认识。


  我曾遇见某些出家人不敢讲他们吃的东西味道很好。一次在泰国,有人供养我香美的大米和芒果。我很喜欢吃,于是告诉主人:“好香啊!”我注意到泰国出家人没有人这样说,但是我认为,只要你认识到事物无常的本性,享受你周围或内在的事物是没有什么妨害的。你渴了的时候,享受一杯水又有什么错?事实上,为了能够真正地品味它,你必须安住于当下。


  一朵花凋谢时,我们不会哭。我们已知道它是无常的。如果我们练习对无常的本性保持觉照,我们就可以少受些痛苦,多享受些生活。如果我们知道事物是无常的,我们当下就会珍惜它们。我们知道我们所热爱的人具有无常性,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尽最大努力使他们活得幸福。无常不是消极的。一些佛教徒以为我们不应该喜欢任何东西,因为一切事物都是无常的。他们认为解脱就是摆脱一切,因而不应该喜欢任何东西。但是,当我们把鲜花供养给佛陀的时候,我相信佛陀看到了花的美丽并且深深地欣赏它们。看来阿栗叉没有能够将享受身心的良好状态和沉溺于感官欲乐区别开来。


  在《维摩诘经》中,维摩诘居士的沉默被文殊师利菩萨誉为“一默如雷”,回响辽远深广,具有解去束缚、带来解脱的大力量。它就像狮子吼,宣告了“一切正法尚须放舍,何况非正法”。如果我们想理解《掌握更好的捕蛇方法经》,我们就需要这种精神。

  

    筏不是岸


  在这部《蛇经》里,佛陀也告诉我们,法是渡我们过河到彼岸的筏。但是我们过河以后,如果还把筏扛在肩上,那就太愚蠢了。 “筏不是岸。 ”下面这些话就是佛陀说的: “诸比丘,我屡次告诉过你们,掌握时机,放下筏子,是很重要的,不要无谓地死死抓住它。当一条山涧涨水,变成了一条携带残骸死枝的湍急洪流时,想过河的男女都会考虑,怎样才是渡过这条洪流的最安全的方法。掂量形势,她也许会决定把树枝和草绑在一起,编成一个筏子,然后用它渡到彼岸去。但是,到了彼岸以后,她想,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编成这只筏子,它是一项值得珍视的财产,我要随身带着它继续我的行程。如果她在陆地上还扛着筏子或用头顶着它往前走,诸比丘,你们认为这种做法明智吗?”比丘们回答说:“不,世尊。”佛陀说:“那她该怎样做才更明智呢?也许她可以这样想,筏子帮助我安全地渡过了河,现在我要把它撂在河边,好让其他人用它渡河。这样做不是更聪明吗?”比丘们回答说:“是的,世尊。”佛陀教导大家说:“我已经多次给你们讲过关于筏子的比喻,以提醒你们舍弃一切对正法的执著是极其必需的,更不用说非正法了。”佛教禅定的一个首要方面就是“奢摩他”(samatha,止和定),另一方面就是“毗婆舍那”(Vipassana,观,深入地观察)。早期佛教有一个分枝,它就是因毗婆舍那( Vipassana,与梵文相对应的巴利文是 “Vipasyana”)而闻名。如果我们研究大乘佛教,我们将会看到毗婆舍那,即深入地观察,是大乘佛教的核心。佛陀曾教给菩萨们很多具体的修行方法,以帮助他们不仅为自己,而且为一切众生获得觉悟,从而达到生命的圆满。


  当我们研读佛陀早期的这部教典《掌握更好的捕蛇方法经》时,可以看出它是大乘佛教教义的一个极好的入门书。它开放的态度、不执著于知见和幽默的风格就是引导人们进入大乘佛教的王国的一个很好的法门,它帮助我们清楚地认识到,大乘佛教的一切思想和实践的种子,早已存在于佛陀的早期言教中了。

  

3.捍卫纯真

  
    一盒咳嗽糖浆


  爱对她来说比对我更困难。她信任我,就像信任一位兄长,我对她也产生了真正的责任感。在原定住持回来的那天,她非常镇定宁静,言谈举止一如从前,只是她的微笑更光彩照人了。当有人爱你时,你就会显示出更大的自信。


  那天是农历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喝着茶,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的佛法。我们属于越南第一代受过西式教育的出家人,我们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战争时代帮助祖国人民。但是佛学院的教育却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我们的愿望是为社会带来和平、和解和友谊,但我们的老师却从不谈及这些事,这使我们感到失望。每一传统都必须不时地自我更新,以适应时代的迫切需要,佛教也是如此,它应该为时代提供各种各样切实可行的修行方法。


  我和另外五位年轻比丘在西贡郊区的一所小寺庙里居住修行。我们离开了顺化的佛学院,因为我们觉得我们得到的教育不是我们想需要的。在西贡,我编辑一本佛教杂志,我们的小团体就靠我的编辑报酬来维持。我们六位比丘也去上学,研究西方哲学和科学,因为我们坚信这些学科会帮助我们给祖国的佛教修行注入新的生命。要想讲法,你就必须使用你所处的时代语言,采取人们能够理解的方式。


  通过讨论,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我们拥有共同的理想。她也曾向一位师姐提议建立一个尼众修行中心,就像我们六位比丘那样修行。我告诉她,离我们寺庙不远有一所寺庙大概可以利用。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之所以这样建议,部分原因是出于我渴望再见到她。


  到了下午三点,住持还没回来,所以我们继续着我们的讨论。我说我将来希望能看到出家人创办中学、幼儿园、疗养中心等机构,在做帮助大众的工作的同时修习禅定——不仅仅是口头上说慈悲,而是通过行动来表达它。自那以后,所有这些都变成了现实。现在,越南的出家人帮助卖*郎,教育流浪儿童,并且还做很多其他社会工作,但在那时,所有这些还仅仅是个梦想。当我们探讨这些事情时,我能看出她很高兴,所以我就不停地讲,一直到嗓子开始痛起来。她注意到了,于是起身到自己的房间给我拿了一些咳嗽滴剂。时至今日,我仍记得盒子上的商标: p?tes des Vosges。如果是住持给我那盒咳嗽滴剂,我想今天我不可能还记得那商标名称。


  晚饭后,我们坐禅诵经,然后各自回房间。三天来我们俩都没怎么睡觉,我们知道我们需要好好睡一觉,以恢复精力,好见住持——他第二天肯定会回来。但是入睡是不可能的。午夜一点,我还醒着。我感到一种要与她呆在一起的强烈渴望——与她坐在一起、看着她、听她讲话。我清楚这是我们独处的最后一点儿时间了。那天夜里有好多次,我渴望去敲她的门,邀她去禅堂继续我们的讨论。但我没有去,因为我们有约在先,我必须履行诺言。我感觉到,她大概也醒着。如果我去她房间敲门,她肯定会很高兴跟我到禅堂继续谈话的。但是我控制住了。我心中的某种强大的东西在保护着她,还有我自己。


  在那天夜里和所有那些珍贵的日日夜夜中,我从来没有动过要握她的手或吻她的前额的念头。她象征我所热爱的一切——我的关于慈悲、关于将佛教融入社会、关于实现和平与和解的理想。我心中的这种愿望是如此地强烈和神圣,以至于任何诸如握她的手或吻她的前额的举动都将成为一种亵渎。她象征着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如果破坏了它,我会受不了的。


  她呆在房间,像一位公主,而我心中的菩提心则是卫士,守护着她。我知道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俩都将失去一切——佛陀,我们的慈悲理想以及将佛教融化于世间的愿望。我不必刻意去守戒,将佛法转化为现实的强烈愿望保护着我们俩。为了生命的延续,我不可能不做一个比丘,而她也不可能不做一个比丘尼。就彷佛一支大军的司令员在守护着她;对我来说,敲她的门,开门去她房间,是不可能的——那样会把一切都毁掉的。

  

4.花非花

  
    切穿妄想的金刚石


  金刚石能够切割任何东西,但是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切割金刚石。我们需要发展金刚石一般的悟性,以便切穿我们的烦恼。如果你研究《掌握更好的捕蛇方法经》和《金刚经》,你就可以看出这两部经之间的联系。


  《金刚经》记录了佛陀和他的弟子须菩提之间的一场谈话,它是最早的般若部经典之一。当时有1250名比丘在场。在后期的般若部经典里,在场的只有少数比丘,更多的是菩萨——25000或50000位。须菩提提的问题是:“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须菩提认识到,菩萨事业的开端是菩提心——把我们自己和其他众生带向幸福和自由的彼岸的愿望。


  佛陀的回答是这样的:“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而灭度之。”我们必须发誓为每个人修行,而不只是为我们自己。我们为树、动物、岩石、水而修行。我们为有色无色的众生而修行,为有想无想的众生而修行。我们发愿要把所有这些众生带到解脱的彼岸。然而,当我们把他们全部带到解脱的彼岸之后,我们领悟到,根本没有众生被带到解脱的彼岸。这是大乘佛教的精神。


  有 40句诗概括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教义,每个修禅观(vipasyana)的佛教徒都拥有般若波罗蜜(完美的智慧)来作为他(她)的母亲。众生本无生,众生本清净。这是最圆满的修行。菩萨把众生度到彼岸去时,没有看到一个众生。这是不难理解的。只要放松身心,让法雨进来,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根据世尊的话,有四个名相我们必须仔细体会:我、人、众生、寿者。“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众生,而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菩萨是不受我、人、众生、寿者这些概念束缚的人。


  我们知道花纯粹是由非花的因素,诸如阳光、泥土、水、时间和空间所构成的。宇宙中的所有事物共同作用,才导致了一朵花的存在。这些无限的条件就是我们所谓的“非花因素”。肥料帮助鲜花生长,鲜花终而又转变成肥料。如果我们练习禅观,就可以看出此时此刻肥料就存在于鲜花当中。如果你是位园艺师,那么你早已知晓这个道理了。

  

    互为缘起


  上述这些不仅仅是空洞的言词而已,它是我们的体会,是我们练习深入观察的结果。看任何事物,我们都可以看到这种互即互入 8的本性。没有非我的因素,“我”是不可能存在的。深入地观察任何一件事物,我们都可以看到整个宇宙。“一”是由“多”组成的。为了照顾好我们自己,我们就要照顾好我们周围的人,他们的幸福和安适也就是我们的幸福和安适。如果我们摆脱了“我”与“非我”的观念,我们就不会害怕“我”与“非我”这样的字眼。但是,如果我们把“我”视为敌人、把“非我”视为救世主,那我们就被束缚住了。我们是在努力推开一种事物而拥抱另一种。当我们认识到照顾好“我”就是照顾好“非我”的时候,我们就解脱了。也不必排斥什么了。


  佛陀说:“以自我为洲屿。”他不怕使用“我”这个字眼,因为他摆脱了“我”的观念。但是我们作为佛陀的弟子,却不敢使用这个字。几年前,我写了一个听引磬声时诵的偈子:“听呵,听呵,这清脆的引磬声,使我回归了真正的自我。”很多佛教徒拒绝诵这首偈子,因为其中有“我”这个字。于是他们将其改写为:“听呵,听呵,这清脆的引磐声,使我回归了真正的自性。”为了成为佛陀严肃认真的弟子,他们尽量回避“我”字,但是事与愿违,他们恰恰成为了自己名相概念的囚徒。


  如果一位菩萨执著于我、人、众生、寿者这些观念,那么这个他就不是真正的菩萨。如果我们认识到“我”总是由“非我”的因素构成的,我们将永不会被“我”或“非我”这样的概念所奴役或者害怕它们。如果我们说“我”这个概念是有害或危险的,那么“非我”这个概念或许危险更大。执著于“我”这个概念是不好的,但是执著于“非我”更糟糕。


  “我”纯粹是由“非我”的因素构成的,理解这一点是有益的。佛陀没有说“你不存在”,他只是说“你没有自我”。你的本性是非我。我们痛苦,是因为我们以为他说我们不存在。我们从一个极端跌到另一个极端,而两个极端都只不过是我们的名相概念而已。我们从来没有体验过实相,我们仅仅拥有这些名相概念并因为它们而感到烦恼。


  我们有一个“人”的概念,以同非人的事物,如树、鹿、松鼠、鹰、空气或水区分开来。但是“人”也是一个应被超越的概念。它纯是由非人的因素构成的。如果你相信上帝首先创


  造了人,然后创造了树、果实、水和天空,你就不能同《金刚经》相一致了。《金刚经》教导我们说,人是由非人的因素构成的。没有树,人就不能存在;没有果实、水和天空,人也不能存在。

  

5.亲身体验


  这样观想就是练习深入观察、体验实相和安住正念。你观察和接触任何一件事物,都要亲身体验,而不是从观念入手。人比其他物种更重要,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念。佛陀教育我们要保护好我们的环境。他知道如果我们保护好树木,也就是保护了人类。我们必须以这样的觉悟来过我们的日常生活。这不是哲学。为了使我们的孩子和它们的孩子活得安适,我们迫切需要觉悟。人类可以为所欲为地消耗其他所谓非人的因素,这是一个愚昧的、危险的观念。


  吸进来,你深深地意识到你自己是个人;然后呼出去,触摸大地(一个非人因素),把它当做你的母亲。想象一下地表之下的河流。看看各种矿物。看看我们的母亲地球,我们所有人的母亲。然后抬起胳膊,再一次吸进来,体验一下树木、花草、果实、小鸟、松鼠、空气和天空这些非人的因素。当你的头顶戴着空气、太阳、月亮、星系、宇宙——这些为了使人类的存在成为可能而汇聚到一起的非人因素时——你会看到所有这些因素正在进入你的体内,使你的存在成为可能。再一次吸进来,伸开你的双臂,体验一下你也在渗入其他因素之中。人类也是其他因素存在的助缘之一。


  让我们一起看看“众生”这个概念。众生是有感觉的生物。非众生是没有感觉的物质。事实上科学家们发现要区分这两者的界限很困难。某些科学家无法断定蘑菇是动物还是植物。法国诗人拉马丁 9(Lamartine)曾经问非生物是否有灵魂,如果是我,我会说“是”。越南作曲家 Trinh Cong Son说:“明天连岩石和卵石都会彼此需要了。”我们怎么能知道岩石不痛苦呢?自从原子弹落在广岛以后,那儿公园里的岩石们都死了,日本人把它们都搬走了,并安置了一些活岩石进来。

  

    实相的本来面目


  在大乘佛教寺庙里,我们发誓要使一切生物或无生物证得彻底圆满的觉悟。尽管我们使用“生物”和“无生物”这样的词,但是我们清楚,所有一切都是存在物,生物和非生物之间的界限是虚幻的。一位真正的菩萨能够看到生物是由非生物因素构成的,这样“众生”这个概念就被分解了,这位菩萨也就解脱了。菩萨终其一生致力于把众生度到“彼岸”,却不执著于“众生”这个概念。


  因为我们习惯于使用名相概念去把握实相,所以不能体会到实相的本来面目。我们建立起一个与实相本身并不相符的关于实相的意象。这就是为什么这些练习很重要的原因,它们可以帮助我们解放自己。它们不是哲学。如果我们试图把佛陀的教导变成教条,我们就错失了它的真正含义——我们抓住了蛇的尾巴。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为了体验实相,我们练习专注地生活;为了看到事物非我的本性,我们进行观察。很多人误会了佛陀的教导,他们以为他在否认众生的存在。那不是否认。佛陀是在为我们提供一个工具,以帮助我们得到更深刻地理解和解脱。工具是拿来用的,而不是用来被崇拜的。筏不是岸。

  

6.此有故彼有 此无故彼无

  
    生命就像那支香


  前三个概念“我”、“人”、“众生”是从空间的角度提出来的,第四个概念“寿者”是从时间的角度提出来的。出生以前,你存在吗?有“我”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我”的?


  从怀孕之时起吗?分别之剑将现实切成两段——你不存在的时期和你开始存在的时期。你会怎样继续下去?你死后会重新变成什么都不是吗?这是一个所有的人都会深思的令人恐惧的问题。我死后会发生什么?当我们听到“无我”的时候,我们感到更加害怕。而说“我存在”则是令人宽慰的,所以我们问:“我死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试图抓住一个令我们心安的“我”的概念:“这是世界。这是我。我将继续存在。 ”


  关于事物的存在,佛陀曾做过一个简短的陈述:“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每一件事物的存在都依赖于所有其他事物。我们要理解佛陀所说的“存在(有)”的意思。我们关于“存在(有)”的观念或许与佛陀的不相同。我们不能说佛陀肯定“存在(有)”而否定“不存在(无) ”,如果这样理解,那就将像抓住了蛇的尾巴一样。当他说“以此有故彼有”的时候,佛陀不是在试图建立一个否定“不存在(无)”的存在理论,那是与他的本意相反的。


  在西方哲学中,“自在 ”这个术语与佛教名词“真如(suchness)”——事物的本来面目,不受名相束缚,不能以意识理解,是非常相近的。你不能以意识理解它,因为用名相概念去理解实相就如同以网捕虚空,因此诀窍是停止使用名相概念,以非名相立即契入实相。佛陀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清除名相概念、直接体味实相的工具。如果你仍然执著于哪怕是佛教的名相概念,你也会错失机会。你是在把筏扛在肩上。不要成为任何教条或意识形态的囚徒,即使是佛教的。


  佛陀所描述的关于存在的方式就在实相的核心。它不是我们通常为自己建立的那种观念。我们的存在观念是二元的,是“非存在”这个概念的对立面。佛陀所试图传达的存在的实相不是“非存在”的对立面。他使用的语言与我们是不同的。当他说“我”的时候,这个我并不是任何事物的对立面。佛陀非常清醒地认识到我是由非我的因素构成的,那才是我们真正的自我。


  为了体验真正的存在我们能够放弃有关存在和非存在的观念吗?当然能够。否则修行有什么用?在大乘佛教中,我们使用相反的概念来帮助我们清除既有的概念。如果你被“存在”的概念束缚住了,就会有“空”这个概念来拯救你。但是如果你忘记了真空中充满了妙有,你将会执著于“空”的概念而被蛇咬伤。《宝积经》 10(Ratnakuta Sutra)中讲,宁可执著“有”,不可执著“空”。所有其他的观念都可以用“空”的观念来破除,然而,当你被“空”这个观念束缚住时,那就无可救药了。

  

7.常见与断见


  相信生前有我、死后我继续存在是常见;相反,相信死后进入绝对的虚无是断见。《掌握更好的捕蛇方法经》中讨论了这些错误的观点。佛教行者必须避免落入这两个陷阱——常见、相信有一个永恒的我(不管是大我还是小我);断见(成为虚无)。必须超越这两种观念。很多佛教徒不能这样做,他们要么被此概念束缚住,要么被彼概念束缚住,反反复复被蛇咬伤。


  一天,我注视着燃烧着的香。香烟从顶端升起,在空气中划出很多优美的形状。它就像活的,真的在那里。我感到了一种存在、一种生命。我静静地坐着,体会着我自己和这支香的“我”。香烟继续袅袅上升,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我欣赏着它,用左手去抓它。香燃尽的最后一刻格外美丽。当另一端没有多少香了,两边的氧气更充足了,所以它大力地燃烧了一刹那,呈现出一种明亮的红色。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它。这简直就是一次涅槃,一次伟大的入灭。但是火到哪里去了呢?


  当一个人即将死去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她)常常变得非常警醒,然后生命力慢慢隐灭,就像刚才那支香。灵魂到哪里去了呢?我还有几支香,我知道如果在最后一刻,我再取一支香与第一支香相触,火就会传到这支新香上来,香的生命就得到了延续。这仅仅是个燃料或者说条件问题。


  佛陀的教导是很清楚的:因缘具足时,我们的感官就会发现某件事物并把它叫做“有”;因缘不再具足时,我们的感官就会发现这件事物不存在了,我们把它称之为“无”。这是一种错误的知见。香盒里有很多香,如果我一支接一支地点燃,香的生命就永恒了吗?


  佛陀活着还是死了?这是一个燃料的问题。也许你就是那燃料,延续着佛陀的生命。


  我们不能说佛陀活着还是死了。实相超越了生和死,成与坏。“如何是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这是一个邀请,邀请你去寻找那不受生死控制的真我。

  

8.道别

  
    我被悲伤淹没了


  新年的早晨,一起坐禅诵经之后,我们听到人们从村里往寺庙里赶来。他们带来了水果、鲜花和庆祝“泰特”(Têt)节的一切所需物品。我帮他们装饰佛堂,而她则在厨房里帮忙。这时,住持回来了。看起来似乎没有人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那位为我们做饭的年轻女士似乎也一无所知。新年的第二天,我离开那里回到自己的寺庙。我怀着渺茫的希望,希望能再见到她。


  我回到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是我的师兄弟们却没注意到。虽然我说话少了,独处的时间多了,但我的日常生活看起来一定是相当正常的。有时候,我柔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以使自己从强烈的思念中解脱出来。继续学习和修行,是我当时所能做的一切。


  后来有一天,我回家时,她赫然在座。她成功地实践了我的建议,与另一位比丘尼搬到了我们附近的一所荒芜的寺庙里,准备在那里建立一个小小的中心,以供尼众们学习、修行和投身社会工作。我们六位比丘非常高兴能遇到与我们有着共同理想和抱负的师姐师妹,而且大家彼此难得这么近。我提议她们与我们一起学习佛法。


  为了帮她的师姐提高中文水平,我让她把一本中文书译成越南语,那本书是一位研究佛教的中国科学家写的。她对中文原文理解得不好,我为她检查译文并修改了很多章节。而对


  她,为了帮她提高法文水平,我给她一部关于佛教的法文书去翻译。这样做,可以提高她们的中文、法文水平,以及对佛法的理解。但是每次我给她上课时,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必需的时间长。两三个星期后,我的师兄弟们看到这一情况,明白了我在恋爱(看不出来是不可能的),令我大为惊奇的是,他们容忍了这种状态,没有作任何批评。对他们这样的宽容态度,我至今还心存感激。


  但是她的师姐发现以后,却不能接受。有一天,我看到她眼里有泪,我明白了。我知道是决断的时候了。


  第二天,上完课后,我说:“师妹,我想你应该到梵河(Van Ho)去,那是河内新建的一所佛学院。我们将继续学习、修行、探索,终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我们所追求的一切。”那所佛学院是由一位眼界非常开阔的比丘尼主办的,我希望她能在那里发动一批师姐师妹,一起来实现我们所讨论过的改革。这个决定做得不容易。因为这样一来,她就要到祖国的另一边去了,但我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她垂下头,只说了一个字:“好”。她对我是如此地信任,我怎能不觉得自己对她负有责任呢?


  我被悲伤淹没了。我心中有着眷恋的情愫,但同时理智的声音又指出:为了我们继续保持自我,为了成功地实现我们探索和修行的愿望,这是唯一的路。


  我记得我们分别的那一刻。我们面对面坐着。她看起来也似乎被绝望淹没了。她站起来,靠近我,把我的头拥入她的怀中,并非常自然地把我拉近她,我听任自己被拥抱着。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身体上的接触。然后我们互致问讯就分手了。

  

9.三法印

  
    未来怎样,取决于你


  真正的佛法一定符合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寂静。第一法印是诸行无常。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连续两个刹那保持不变。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孔夫子在注目江河时,慨叹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佛陀要求我们不要只是谈论无常,而要把它作为工具,以帮助我们契入实相,从而获得解脱的智慧。

  

    诸行无常


  我们也许想说因为事物是无常的所以才有痛苦。但佛陀却鼓励我们进一步观察一下:没有无常,生命怎么可能产生?没有无常,我们怎么能够转化掉自己的痛苦?没有无常,我们的小女儿怎么能够成长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郎?没有无常,社会状况怎么能改善?为了社会正义和希望,我们需要无常。


  如果你很痛苦,那不是因为事物无常,而是因为你错以为事物有恒。一朵花凋谢时,你不会太难过,因为你知道花开易谢,原本无常。但是你却不能够接受你所热爱的人遭受无常,当她去世时,你会悲痛万分。如果你看透事物无常的本质,那么你现在就会尽最大努力使她过得快乐。认识到无常,你会变得积极、慈悲和富有智慧。无常是好事情。没有无常,一切都将成为不可能;有了无常,每一扇门都为变化敞开着。我们不仅不应该抱怨,相反我们应说:“无常万岁!”无常,是我们解脱的一个工具。

  

    诸法无我


  第二法印是诸法无我。如果你相信有一个持久的、永恒存在的、独立自主的“我”,那么你的信仰就不能被称之为佛教。无常是从时间的角度来说的,无我则是从空间的角度来说的。


  当我们修习《金刚经》时,愈深入地体察我、人、众生、寿者这些名相,我们就会发现,我与非我、人与非人、众生与非众生、寿者与非寿者之间是没有界限的。当我们在绿色的原野上漫步时,我们就会意识到,我们是由空气、阳光、矿物质和水构成的,我们是大地和蓝天之子,与其他所有有生命、无生命的事物都有联系。这就是修习无我观。佛陀教导我们要安住于正念,谛观互即、无我、无常,从而进入三摩地。

  

10.涅槃寂静


  第三法印是“涅槃寂静 ”,涅槃的意思是“灭除 ”——灭除烦恼和名相。人类的三个基本烦恼是贪、嗔、痴。“痴”(*idya)是没有能力理解事实真相,是其他两种烦恼的基础。因为愚痴,我们贪求那些会将我们毁坏的事物,并对很多事情感到嗔怒。我们试图按自己的设想来把握世界,结果我们很痛苦。涅槃,熄灭所有的烦恼,象征着自由的诞生。一个事物的湮灭总是意味着另一个事物的诞生——当黑暗消失时,光明就出现了;当痛苦消失时,安详和幸福就会出现。


  很多学者说涅槃就是空,空无所有,佛教徒所追求的就是不生。他们曾经被涅槃之蛇咬过吧。在很多经典中,佛陀说,很多苦行者和婆罗门把他的教义描述成空无所有和不存在,这是错误的。佛陀告诉我们,涅槃是为了防止我们执著于无常、无我这些名相;如果我们被涅槃束缚住了,我们又怎能解脱呢?


  如果我们学会了怎样灵活地运用名相概念,而不被它们所束缚,那么名相概念就是有用的。临济禅师说“佛来佛斩”,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佛这个念头,妨碍了你直接去体验佛性,你就是被你的名相概念束缚住了,解放自己、体验佛性的唯一方法是除掉你心中“佛”这个概念。这是修行的秘诀。如果你被名相概念束缚住了,你就会失去解脱的机会。学会超越你对食相的想像(即想蕴)是一门艺术。如果你满脑子是名相概念,你就永远不可能获得解脱。学习深入地观察事物的本质,直接体验实相而不是用名相概念这些术语来描绘它,这就是修行。


  每个能够经受住三法印检验的法就是佛法。佛陀教我们以无常作为深入观察的工具,但是如果我们被无常束缚住了,他就提供我们“无我”这个工具;如果我们又被无我束缚住了,他就教给我们涅槃——灭除一切苦恼和名相概念。《百喻经》 11中佛陀讲了一个故事:有个人很渴,人们叫他到河边去喝水,可是他看到浩浩荡荡的河水,却烦恼起来,说:“我怎么能喝得完这么多的水呢?”他拒不饮水,最后死在河岸上。我们当中有很多人也是这样死的。如果我们把佛法当名相概念来接受,那我们就会死于因误会事物本质而产生的痛苦中。但是如果我们依佛法修行,运用我们自己的智慧,我们就有机会喝到水,并且渡过河流、到达彼岸。

  

11.溯源而上

  
    分离,让慈悲之花绽放


  她去河内后两个月,我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她完全遵循了我的建议,尽管不太容易,但事情总算有了头绪。我写了回信,进一步表达了我的爱与鼓励。分开后的那段日子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不好过的,所幸我们分处异地产生了很多良好的效果。借助时空,我们得以成长,看事物不同了,我们的爱也变得更加成熟了:执著的成份减少了,慈悲之花绽放了。分离没有破坏我们的爱,反而使它更坚定了。


  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一点:对我来说,《蛇经》、《金刚经》和这个爱情故事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听这个爱情故事可以帮助你们理解佛法,听佛法可以帮助你们理解这个爱情故事。你们也许会问:“后来怎样了?”后来怎样了取决于你们。如果你们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儿?”你们也许还会问:“法师是谁,他怎么了?”这个故事此刻就发生在你我身上。以一颗开放的心灵,通过深入地练习观照,我们将有机会体验到实相。这是《金刚经》教给我们的方法。


  “初恋”这种表达方式容易产生误导,所以我溯源而上,告诉你其他故事——看到杂志封面上的佛像,在清泉中饮水,我的哥哥成为出家人,等等。如果没有那幅佛像,没有那眼清泉,哥哥不曾成为出家人,我怎么会看到她呢?她是由“非她”的因素构成的,这些因素源自我的生命之流,乃至源自我出生之前。我的前世已经遇到过她了。我的“初恋”本来一直就在那里。它没有起点。当我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它渐渐变成了某种更强大的东西。挚爱的种子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


  喝了隐居者山上的水,我生命之河的清流滋长壮大了。看到佛像也是汇入我生命之河的支流的一部分。同样地,我的母亲和哥哥也是我生命之河的支流。事实上,这些支流仍在不断地注入我的生命之河。我纯是由“非我”的因素——隐居者、佛、我的母亲、哥哥,还有她构成的。如果你问:“后来怎样了?”你就是忘了我是由非我的因素构成的。因为你在那里,所以我在这里。后来怎样取决于你。

  

12.把佛教带入世界


  1954年,日内瓦协定签订了,将越南分成南北两个部分,她离开河内回到顺化她原来的佛学院。我很高兴,因为她和我将在祖国的同一边,北纬 17度以南,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我给她写了信,一如既往地给予全力支持。很多难民——佛教徒和天主教徒从北方迁居到南方。那是国内一段极度混乱的时期。我写了几本关于人世佛教的畅销书。 1954年,一家报社邀请我写一系列关于佛教的文章,以帮助人们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这些文章被以大幅标题登在报纸的头版,诸如《佛教和上帝的问题》、《佛教和*的问题》,显示了佛教是非常令人振奋的和适应时代的宗教。


  那一段时期,佛教机构也不稳定。我受安全佛学院( An Quan Buddhist Institute)的邀请去开设一门新课。安全佛学院是越南最有声望的佛学院之一。我们年轻的比丘和比丘尼想实践一种佛教,这种佛教应该是生机勃勃的,能够表达出我们心最深处的需要,能够帮助实现和平、和解以及我们祖国的繁荣富强。受佛学院委员会之托,开设一门新课,对我来说是实现我们梦想的大好时机。于是我召集了几百位年轻的比丘、比丘尼以及其他人,召开了一系列会议,我们创造了一种充满希望、信任和慈悲的氛围。佛教寺庙联合会的负责人曾参加过一次我们的会议,并倾听了我们年轻出家人对祖国佛教的深切希望。


  当我谈到把佛教带入社会的方法以及我认为我们所需要的修行方式时,很多人哭了。我们头一次开始看到了希望。


  我们建议安全佛学院的课程不仅应该包括基础佛教教义部分,还应该包括西方哲学、语言、科学和其他有助于我们理解我们的社会和当今世界的学科。沉浸在我已经梦想了那么长时间的情景中是令人振奋的。当然啦,我们也遭到了保守的佛教高层人士和不愿接受变革的居士们的反对,但是我们却赢得了年轻的出家二众和年轻居士的支援,最终,我们的建议被采纳了。我们开始出版一本杂志,它的名字叫做《夏季第一朵莲》(The First Lotus of the Season),寓示着年轻的比丘和比丘尼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新莲。在那本杂志里,我们以自然、现代的方式表达了我们自己。我之所以支持这些年轻的出家人,是因为我了解他们遇到的困难和痛苦。现在他们中的很多人在越南和西方任教。但是她当时不在那儿,她在顺化,我给她写过很多信,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鼓励她,并表达了我的爱,但是我没有收到回音。


  1956年,我飞往顺化。那时我在国内已经以一个关心下一代的佛教导师和作家的身份而著名了。首先,我去拜访了我的第一位老师,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在我的家庙里,我与他共度了两个星期的快乐时光。然后我去看望了家里人,此后又在我最初上学和修行的佛学院过了几个星期。我处处受到欢迎。

  

13.期待相见


  后来,怎么样了?


  我曾写信给她,说我要来了,我以为她会请求允许在某位师姐妹的陪伴下到我的寺庙里来看望我。那样做是很自然的。相反如果我径直去她所在的佛学院并要求看望她则是很不合适、很唐突的。然而她根本没有来看我,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后来我才听说她从来没收到过我的信,也根本不知道我在顺化。


  我对她的爱情没有减少,但是它不再局限于某个特定的人身上。我领导着数百位出家二众,从那时候起,我们渐渐发展成几千人。然而那份爱仍在那里,并且变得更强大。 1956年的越南,几乎还没有出家人从事社会服务工作。而今天,许多出家人同时又是医生、护士、老师、计日服务工等,他们每天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实践着慈悲。在梅村,我们的生活也是这种修行的一部分。入世佛教已经广泛地扩展开来了,甚至传到了西方。但是当初它还是新生事物,我不得不致力于著书修行以推动佛教的现实化。


  如果你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请深入地反观自身。“后来怎么样了?”这个问题今天仍在继续。如果你很宁静 ——微笑,专注地呼吸——我知道你必定能够理解。但是如果你执著于我、人、众生、寿者这些概念,你将不能理解我的真爱的本质——崇敬、信任和信仰。维持我们之间的爱的最好的方式是成为真正的自己、好好地成长、建立起深沉的自尊。如果你对自己很满意,你就是鼓励了我们大家,包括她和我。至今她依然以某种方式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请沉浸到你自己的生命之河中去,看看那些已注入其中、滋养和支持着你的支流。如果你修学《金刚经》,并领悟了我、人、众生、寿者,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我、人、众生、寿者,那么你将会看到,你就是我,你就是她。请回忆一下你自己的初恋,你会认识到,你的初恋无始无终,永远处于变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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