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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集注·论语讲要(一)
2009-09-10 21:08:32 来源:大方广 作者: 【 】 浏览:2435次 评论:0

《论语》讲要开卷语


《论语》,记至圣先师言语之书,自古为学者所必读。至圣孔子,谈学论道,答弟子时人之问,所言皆至理。语及诗书易礼春秋,凡所指点,皆扼一经之要。故欲读圣贤书,求真实理者,当自读《论语》始。


雪庐老人,东鲁纯儒也。早年入衍圣公幕,后随孔上公迁寓台中。暇时勤宣内典,教授儒经。晚年深感时风不竞,圣教不彰。乃设《论语》讲习班,广接文教各业有心人士,定期讲习。此即老人讲授言辞,学者笔记之,名为讲要,连载明伦月刊。老人辞世生西,诸弟子议以此记入其全集。逐以明伦所载之文,编辑成册。分由诸子校雠,再经修润。淹迟至今,始告付印。


《论语》二十篇,为鲁论篇数。其中章次,不相联属。雪公取述而篇志道章,以道德仁艺为纲,俾学者知其要指。道乃人之心体,即《中庸》云,天命之谓性。是性天然而有,寂然不动,而人不自知。德者由体所起微动之相,亦即初动之心念,人亦昧而不知。仁与艺,皆是体相所发之大用。仁者亲也,厚以待人,推至于物,乃用之根本。艺者,礼乐射御书数,以及一切艺术技能。读《论语》者,要在知有是道。知而修之,则渐与俗习相远,与天性相近。修至极处,则无俗习,而唯自性,即至圣人之境。圣人通明无碍,无所不能。修是道者,须依事相而行。礼乐以至百工,施于政教百业,皆事也。事本于仁,去争行让,公而无私。初由勉强而行,后则安而行之,入形而上,动念是道,圣功成矣。二十篇中,诸章经文,有说体者,有说相者,有说用者。学者以此四纲,绎其经义,纲举目张,其庶乎学之有道矣。


《论语》第一章,子曰学而时习之。习者,习其所学圣言圣行也。时习者,无时而不习也。使学而不习,习而不恒,皆非夫子所曰学也。如学夫子温良恭俭让,而好奢如故,与人争夺如故,学习云何哉。又如学恕道,则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须如子贡终身行之。《论语》二十篇,皆当如是学。诗书易礼春秋,亦如是学。必如是,乃能希圣希贤也。


民国九十二年第二癸未季夏月记者(徐醒民)敬识


编者按:解《论语》者曰点睛,开出世光明也。当我们有幸捧读雪公老人的论语讲要,先前因不懂文句而生的迷困顿清,明了圣贤真实意的欣喜难以言表。故,我们现从《论语讲要》中恭选原文和逐句解释的部分以奉读者共沾受教的喜悦。又念及现代人工作繁忙,故未登载逐句解释后的「雪公讲义」部分,特予敬告。

 

《论  语  讲  要》 选 录


雪公 讲述


徐醒民教授 敬记


前   言


今讲此书,注重学道,并以立人格、知天命为学道之本,其沿革等从略。


《论语》乃孔夫子与弟子讲学之语录。何人记录,不能确定。汉刘向谓孔门群弟子选记。宋程子意为有子、曾子门人所记,因书中称孔门弟子皆为子某,惟称二子为有子、曾子。


《论语》凡二十篇,其中或因文字演变,或因错简,而有难讲之处。讲时有不能通者,取阙疑。读古人书,尤其读圣贤书,必须恭敬,遇有疑难者,可加小注,不可妄改。


《论语》二十篇,各取首章第一句之二字或三字为题。

 

《论语 ·学而第一》讲要选录 


(一)


人非生而知之者,故人生来即须求学。「学」、觉也。学喻开蒙,学然后知不足。故二十篇以「学而」为首。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此第一章。「子」,古时男子之美称,此称孔夫子。研究任何学问,首须明其作用。前清人学《论语》,用于科举考试,吾人今日用于复兴文化。天地人号为三才,天地皆有好生之德,人为天地之心,应具天地之德,始可称之为人,此为中国文化。「学」即是学作人之道,初学为士人,以至学为圣人,皆不离学。「时」乃时常,「习」乃练习,「说」即悦。时常练习,所学有成,故喜悦。


「朋」,志同道合者。学儒必须寻师访友,学有所得,又有志同道合者自远方寻来请教,乐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故云「乐」。


学在自己,用由天命,学成而人不知,不得其用,天命也,君子何愠之有,故曰不「愠」。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有子,孔子弟子,名若。善事父母为「孝」,善事兄长为「弟」。人身来自父母,兄弟情同手足,故须孝弟。 《孝经》说孝甚详,简言之,普通人尽孝,其始为养父之身,进而顺父母之心。他如求学必勤,战阵必勇,居官必廉,皆是孝子行为。孝弟之人处社会,少有好犯上者。不好犯上,则必不好作乱,社会由此安宁。


「务」者求也,「本」即根本。君子修道必求其根本,「本立」,则得其仁,得其大道。何谓根本,孝弟是也。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此章谓巧言令色之人少仁。鲜仁之人,难与共事。


「巧言」,善于辞令。「令色」,以容貌悦人。「仁」由本性而来。《中庸》云:「天命之谓性。」治国平天下,必须明性。「性」难明,必须学「道」。「道」仍难明,遂讲「德」。「德」犹难明,遂讲「仁」。「仁」从二人,人与人相处,须讲厚道。巧言令色之人,仁厚既少,与言道德更难。学仁者多于此处省之。经文:「鲜矣仁。」鲜仁,是少仁。古注或说为无仁,则非经义。

 

(二)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傅不习乎。


曾子,孔子弟子,姓曾名参字子舆。参读森,舆,骖也,参亦可读骖。孔子尝曰:「参也鲁」。然勤能补拙,人一能之己百之。夫子之道,终由曾子一以贯之。


此章叙曾子为学之工夫,每日以三事省察自身。


一省为人办事是否尽忠。忠者尽其全力也。


二省与朋友交是否言而有信。信即不欺朋友,亦即不欺自心。


三省传习,受师之传,行之也否?传授生徒,先自温习否?


忠信传习三事不阙,方能安心就寝。「传不习乎」之「习」字,与前章「学而时习」相映。「忠信」是学习之要点。


道德仁义礼乐,以及修齐治平诸端,均须以「忠信」为主,施行之。具此笃纯始得其成。学亦如之。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節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此说国家大事。「道」,包咸注作「治」字讲。「乘」,音勝,兵车也。古时候能出千辆兵车,谓之大国。治大国有五种要道。


「敬事」者,「事」为国事,「敬」为谨慎;「信」者诚信;为国者必须举事敬慎,与民诚信。


财物出自民间,必须节用。《大学》云:「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此为理财之要。


「爱人」者,知民之疾苦,爱养之也。


「使民以时」者,农工商民各有忙时,不在其忙时使之也。


敬事而信,则民悦服。节用物力则足食。爱人、使民以时,则足兵。「敬事、诚信、节用、爱人、使民以时,」具此五者,方能治国。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弟子」。求学之人,学必有师,故称弟子。所求之学有其先后。孔子以四科施教,德行,言语,政事,文学。首为德育,先正其心也。后为文学,游于艺也。


「入则孝」。此说在家庭必须孝养父母,身心俱安,而养心尤为重要,贫士菽水承欢,即是尽孝。


「出则弟」。「弟」亦作「悌」,读替音,又读第音。出外求学,或作他事,则行弟道。皇《疏》:「善兄为悌。」邢《疏》:「弟,顺也。」在家能孝,自能善事兄长,敬顺兄长,以顺亲心。是谓之弟。出外,推此事兄之道,以待年长于己者是为出则弟。


「谨而信」。行为谨慎,言而有信。竹氏《会笺》引《周易》乾文言:「庸言之信,庸行之谨。」以证信属言,谨属行。


「泛爱众」。博爱众人也。与众人交往,注重博爱,以养其平等容众之德,是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亲仁」。择仁者而亲近之。泛爱众,无选择。此从仁者学习,故须选择。


「行有余力」二句。「行」是实行孝弟等五事。行此五事以外,即是余力。弟子求学,当先以此五事为本。行此五事,非无余力学文,是言学文先求其本,无本之文不可取。故云,「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学文」,马融注:「文者,古之遗文。」邢昺《疏》:「注言古之遗文者,则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是也。」


(陆陇其《松阳讲义》:大抵人之气禀虽有不同,然亦差不多,只是从小便习坏了。气禀不好的,固越习越坏,即气禀好的,亦同归于坏。童蒙之时,根脚既不曾正得,到得长大时,便如性成一般,即能回头改悔,发愤自新,也费尽气力;况改悔发愤者甚少,此人才所以日衰,皆由蒙养之道失也。后世为父兄者,有弟子而不教,固无论矣,即有能教者,又都从利禄起见,束发受书,即便以利禄诱之,不期其为大圣大贤,而但愿其享高官厚禄;这个念头横于胸中,念头既差,工夫必不能精实,只求掩饰于外,可以悦人而已。教学如此,人才安得而不坏哉。为人父兄者,胡不一思,而甘使子弟为俗人也。)

 

(三)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此章说伦常之义。伦者五伦,常者不变也。此为人伦之学,时代有变,此学不能变。


子夏,孔子弟子,姓卜名商。


「贤贤」,上「贤」字作贵重讲,下「贤」字作贤德讲。「易色」,「易」作轻字讲,「色」是美色。此明夫妇之伦。夫妇重德不重色,以正人伦之始。


「事父母能竭其力」,此理之当然。


君者国之领袖,国为大团体,既曰「事君」,则必先公后私,故曰能「致其身」。公教人员,食于民,当以民事为先。


交友必须信实,办事、言语、皆无欺,可谓「有信」。


五伦为学之本,行在五伦,即是学矣。


刘氏正义:今案夫妇为人伦之始,故此文叙于事父事君之前。汉书李寻传引此文,颜师古注,「易色」,轻略于色,不贵之也。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此章讲法有二。其一:


「君子不重则不威。」「重」者,庄重。「威」,是威仪。君子不庄重,则无威仪。


「学则不固。」孔安国注:「固,蔽也。」《焦循论语补疏》引《曲礼》郑康成注:「固,谓不达于礼也。」焦氏以为:「不达于礼,是为蔽塞不通。」蔽塞,不达于礼,所以不庄重。求学则不蔽塞,故云学则不固。


「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此说学。郑注:「主,亲也。」亲近忠信之人,以忠信之人为师。学须有师,又须交友。「无友不如己者」,「如」字古注有异解,一作「似」字讲。兹从之。「不如己」,指在修养道德方面不似我,例如我讲求忠信,彼则讲求诈术,彼我志不同,道不合,不能结交为友。「无友」之「无」,旧文作「毋」,义为「勿」。「无友不如己者」,即是勿交与我道不同之人为友。人有过,而不自知,师友知而告之,则勿惮改。郑注:「惮,难也。」有过,勿难于改也。


又一讲法:


「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君子不庄重,则无威仪,学则不坚固。欲其坚固,须以忠信为主。皇《疏》:「忠信为心,百行之主也。」故以忠信为主,所学则坚固,其人则能庄重而有威仪。


「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讲法如前。


杨子《法言·修身篇》,谓人须取四重。即重言,重行,重貌,重好。言重则有法,行重则有德,貌重则有威,好重则有观。此处好字即是嗜好。嗜好高雅者,如琴棋书画等,则有可观。学者言行貌好皆须学其庄重。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孔安国注:「慎终者,丧尽其哀。追远者,祭尽其敬。君能行此二者,民化其德,皆归于厚也。」


「慎终」者。「慎」是谨慎,「终」是寿终。父母寿终时,须依丧礼,谨慎治理丧事。父母之丧,以哀戚为重。故孔注云:「丧尽其哀。」


「追远」者。丧葬之后,须依礼依时追念祭祀。「追远」之「远」有二义。一为父母去世已经久远,二为祖父母以至历代祖先,距今已远,皆须追祭以时,祭则必诚必敬。故孔注云:「祭尽其敬。」子子孙孙,如是追远祭祀,是为不忘本。


「民德归厚」者。邢疏:「言君能行此慎终追远二者,民化其德,皆归厚矣。言不偷薄也。」圣贤施教,以孝为本。《孝经》:「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此章「慎终追远,民德归厚」即是讲孝道,厚德由行孝而来。

 


◎子禽问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郑康成注:「子禽,弟子陈亢也。子贡,姓端木名赐。」子禽问,夫子周游列国,所到之国,必与闻其国之政,此为求得之耶?抑其国君自愿与之为治耶?子贡不答以求之与之,乃曰「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必曰求之,「其诸异乎人之求与。」此意是说,亦有异于他人之求之也。程氏《集释》引洪颐煊《读书丛录》:「其诸,是齐鲁闲语。」「其诸」之「诸」,当在字讲,即在「温良恭俭让」五字上。「温」者貌和,「良」者心善,「恭」者内肃,「俭」乃节约,「让」即谦逊,具此五者,可谓不求之求,乃令列国之君信而敬之,不疑忌其干人之政,故愿推诚咨以政事,实由人君自与。

 

(四)


◎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孔安国注:「父在,子不得自专。故观其志而已。父没,乃观其行也。孝子在丧,哀慕犹若父在,无所改于父之道也。」


此章为夫子论孝。父在世,子不得专,但观其心志是否肖父。例如父有善行,则承顺之,有不善行,则几谏之。父殁,子得自专,乃观其行为。居丧三年,哀思犹若父存,不改于父之道。如此可谓孝矣。


经文:「观其志。观其行。」古人有谓观父之志,观父之行。今依孔注及皇、邢二《疏》,仍作观子之志,观子之行讲。三年无改于父之道,是就善者而言。如不善,则非不可改。然如非善非恶,乃父所守之家中旧规矩,则以不改为是。

 

◎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礼,讲规矩,不能乱。但在用时,应当以和为贵。先王,是先代的帝王。王,是指圣人在位者。先王为政之道,即是制礼用和。礼由先王所制立,历代虽有增损,但以用和为最美。
皇邢二《疏》皆以和作音乐之乐讲。今不从。依经文和是礼之用。刘氏《正义》说:「和是礼中所有,故行礼以和为贵。皇邢《疏》以和为乐。非也。」


「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皇邢二《疏》,由字皆作用字讲。此意是说,无论小事大事,皆用礼,而不用和,则于事有所不行。


「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既知和为贵,然而专门用和,不用礼来节制,此亦不可行。马融注:「人知礼贵和,而每事从和,不以礼为节,亦不可行。」


皇《疏》引沈居士云:「上纯用礼不行,今皆用和,亦不可行也。」

 

◎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信近于义,言可复也。」信,是一个人说话有信用。义,是合宜。复,古注作反复讲。信与义不同,但必须近于义。信由言语表达,信须近于义,则言语可以反复。即反复思维所说的话是否合宜。合宜则守信,不合宜则不必守信。


刘氏《正义》说:「《孟子离娄篇》云,大人者,言不必信,唯义所在。是信须视义而行之,故此言近于义也。郑注云,复,覆也,言语之信可反复。案,复覆古今语。《说文》,复,往来也。往来即反复之义。人初言之,其信能近于义,故其后可反复言之也。」


皇《疏》:「信,不欺也。义,合宜也。复,犹验也。夫信不必合宜,合宜不必信。若为信近于合宜,此信之言乃可复验也。若为信不合宜,此虽是不欺,而其言不足复验也。」


不合宜之信,皇邢二《疏》皆举尾生事例。尾生与女子约会于桥下,女子未来,大水忽至,而尾生为了守信,竟抱桥柱,不肯离去,被水淹死。《史记苏秦传》,《庄子盗跖篇》等,均载此事。像尾生这样守信,即是不近于义。


「恭近于礼,远耻辱也。」恭是恭敬人,自己要卑逊,但要近于礼,也就是要合乎礼节,这才能远离耻辱。如果恭而不合礼,便是耻辱。皇邢二《疏》皆引用《周易》巽卦爻辞「巽在妆下」为例,说明不合礼。巽是卑顺之意,巽在妆下,是卑顺过甚。


「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因,孔安国注,以及皇邢二《疏》,皆作亲字讲。宗,作敬字讲。意谓所亲不失其亲,亦可宗敬。亦即所亲的是仁义之人,是为不失其亲。能够所亲不失其亲是有知人之明,故可宗敬。朱子《集注》:「因,犹依也。」意谓依靠亦须依得其人。此亦可学。


又,因作姻字讲,宗是宗族之义。婚姻必须慎重选择,方能不失其亲。姻亲亦可在九族之内,故云亦可宗也。


潘维城《论语古注集笺》,以及刘氏《正义》,皆引《桂馥群经义证》,考据古籍及《说文》,因不失其亲的因字,是婚姻的姻字。可宗的宗字,程氏树德作宗族之宗讲。汉儒解释九族,除直系九族外,又有父系母系妻系共为九族之说。因此,程氏解释:「缔姻不失其亲之人,则亦可等于同宗。」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此章要义在讲好学。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郑康成注:「学者之志,有所不暇也。」君子是求学求道的人。君子所求者,比食居更重要。所以,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专心求学。


「敏于事而慎于言。」敏字,孔安国作疾速讲,焦循《论语补疏》作审慎讲,刘氏《正义》兼采两说。君子做事要敏捷,但事先要审虑周详。君子说话谨慎,是为慎于言。慎言可使其守信合义。


「就有道而正焉。」有道,是有道德而学有专长之人。君子所学如有疑问,则去请问有道德有专学的人,求其指正。


「可谓好学也已。」照以上所说而行,可以说是好学了。

 

( 五 )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谄」:邢《疏》「佞说为谄。」


「乐」:郑康成说「乐谓志于道,不以贫为忧苦。」


子贡问:人虽贫穷,而无谄求,人虽富有,而不骄傲,何如?邢《疏》:「若能贫无谄佞,富不骄逸,子贡以为善,故问夫子曰,其德行何如?」


孔子答曰,可也。然而未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孔安国注:「可也,未足多。」无谄无骄虽可,但不如乐道好礼。贫而乐道,如颜子箪食瓢饮,不改其乐。这比无谄更好。富而好礼,则能以恭敬待人,虽对贫贱之人亦能待之以恭敬,这比不骄更好。子贡即悟孔子之意,便引《诗经卫风淇奥篇》「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两句诗问孔子,乐道好礼,此义就是诗所说的切磋琢磨吗?《尔雅释器》:「骨谓之切,象谓之磋,玉谓之琢,石谓之磨。」孔安国注:「能贫而乐道,富而好礼者,能自切磋琢磨。」子贡领悟,无谄无骄,还是不足,须能贫而乐道,富而好礼,始能成德。犹如骨象玉石经过切磋琢磨,始能成器。


孔子乃称许子贡。从此可以与子贡谈诗了。因为,告诸往而知来者。孔安国注:「诸,之也。」皇邢二《疏》皆说,告诸往,是孔子告之子贡以乐道好礼,而知来者,是子贡知引诗以解其义。


诗须悟性,会诗则能鉴往知来。盛衰兴亡之事,皆能预知。子贡悟性好,所以可与言诗。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患」是忧患。不患人不知我,但患我不能知人。学为君子,有道而人不知,道不能行,属于天命,无可忧患。若我不能知人,实为大患。为领袖者不得贤才,求学者不得良师益友,以其贤愚莫辨之故,是以为患。


「患不知人也。」《释文》作「患不知也。」皇《疏》:「王肃曰,但患己之无能知也。

 

学而章三段为知行总说


第一段 受业始终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学」是求着接受教育。「习」是温习所学的事业。「悦」是学习成功以后,心中得的愉快。


学习的什么事业?这里指的是中华圣贤文化。大体就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这些事。也是人人离不开的事,必须学才会办。怎么个学法?说来很不简单,在开始必先有个印象,使心专一。只可将孔子走的路线举出来,作个标准。人类皆有无声无嗅的天性,纯真纯洁,却是一切理想思路的主体。但能不失真纯面目,就名曰「道」。「礼记中庸篇」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是「道」字正解。其中有自然知觉,称曰良知,就是性「德」。又有自然能力,称曰良能,就是性的「仁」善。这三种事是内在的本体。


本体具备,自然发起作用。「艺」术百工,一切事物,有形无形,都是他为原动力。艺术一句,凡儒家的六艺四教,典章文物等,都包括其中。不过因时增减而已。这是外在的大用。


孔子的学行准则,就是「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中华历代圣贤文化,经孔子一番整理,才有系统,所以称曰集大成。孔子自己学行准则,就是中华文化的中心。以上说的本体,必须深研,说的大用,必须精学,才能发扬日新,能以真得。这一段「学」字,虽然为读书士人说的,但是各界各业皆可采用。所学有了真得,才能愉快。这却不分彼此,一样的心理。

 

第二段 名显道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学有成就,名已远扬。倘有志同道合的,远来求学,或来访问,竟能把自己所得,广益人群社会,岂不是很欢乐的事。

 

第三段 时机不合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假若时机不合,不逢知音,空怀大才,无处去用;既是学有所得,自然知命,不可牢骚不平,自伤中和。应该养气持志,不怨不尤,完成宏量君子,天爵更为尊贵。

 

(六)


其为章二段孝悌为修齐治平基础


第一段 孝悌为行仁开源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


前章举的六艺。第一件就是礼。《礼记》的第一句话是「毋不敬」,这是礼的总纲。除了禽兽,凡是人类无不皆有礼敬,不过精粗之分而已。人有礼敬必吉,家有礼敬能昌,国有礼敬自强,若无礼敬必乱。所以政府先端正礼俗,继又提倡「庄敬自强」,在世界恶劣环境中,我反日渐繁荣,更得国际多助。可知礼敬的重要。


《礼记》说「毋不敬」,但也有先后轻重区别。至亲者、位尊者、有德者,自然居先。父母亲而又尊,更要先之又先,必须孝敬。兄长同胞,又先我生,必尽悌道。此是天经地义丝毫不许懈怠。然后推及一切皆加礼敬。凡侵犯侮慢等事,概不能作。敬父母兄长名曰「孝弟」。礼敬一切名曰行「仁」。这是修身至平天下一贯的路线,从始至终,有先有后。


人知礼敬,才行孝悌,人皆有父母,彼此一礼,自然礼敬一切,普遍行仁。既行孝悌,是知礼敬之理,那侵犯长上的事,是无礼不敬动作,孝悌的人,深以为耻,就少有这样事了。再凡不守家庭规矩,破坏社会秩序,违犯国家法律,都非礼敬行仁,是名作乱。因这些事都有级层主管,深耻侵犯长上的人,再去为非作乱,是不可能的,这是治安的根本办法。

 

第二段 行仁为达道之本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上段孝悌定乱,事虽易知,理却深密难明,因这是圣贤的大道。所以有二段解释,举出内在的本体,教人用孝悌去求,自能易入,否则多言悟少。


办事彻底,必须通理达道,若一知半解,不能成什么大事。这里忽然提出「务本」来,就是事宜追求根本,只要立住根本,大道自会发生,要来说他,还得绕个弯子,须先说出孝悌的根本,更说明孝悌是仁的根本。要知行仁,便是修道的路程,道已在近前,既明且达,事就一贯成功了。所以孔子志道依仁。在《礼记中庸篇》有解释--「修道以仁」。


——恭录自《论语讲要》


李炳南教授 讲述 ,徐醒民教授 敬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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