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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生经【二十六卷】(二)
2017-08-08 21:05:51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6432次 评论:0

[P.95] 第一篇


第一章 无戏论品


一 无戏论本生谭


(菩萨=队商主)


序分


有关此无戏论法话,为佛在舍卫城附近之只园大精舍时所说。佛对何人而云此话耶?乃为长者之友人五百异教徒而言。某日,给孤独须达长者率己之友人五百异教徒携多数之华鬘、薰香、涂香及油、蜂蜜、糖蜜、衣服等往只园精舍礼佛,供养华鬘等物,更喜舍医药衣服与比丘教团。彼等斥去六种错误着座坐法,正当着座於一方。彼等五百异教徒亦向佛礼拜,彼等仰望佛颜吉祥如满月,相好具足,为一寻後光围绕之梵身,向四周双双对对放射出大光明,彼等接近给孤独长老而坐。时佛如雄黄山野原之幼狮作狮子吼,如雨季云雷之鸣,如银河群星之落,如 [P.96] 宝玉数珠系击之音,佛以八音具足赏心悦耳之梵音,说善巧方便甘露之法语。听佛法话,心地清净,彼等由座起立礼拜十力之佛。翻异教之心,归依佛教。其後彼等常与给孤独长者手执香华等物,往精舍奉献施物,听闻法话,护持戒行,恭行布萨〔说戒会〕。佛由舍卫城再往王舍城,佛去之後,此异教徒再翻归依之心,回返异教,还元状态。佛经七八个月後,再返只园精舍,给孤独长者复伴彼等,参诣佛前,供养薰香,礼拜而坐於一方。长者向佛申告彼等於佛游行中破所获得之归依心,回返异教还元状态之事。佛以无量亿劫长久不断所用之辩舌及依巧妙之威神力,如启天上薰香所薰种种馨香宝玉之函,开如莲华之金口,出甘露之音声而问曰:「汝等优婆塞!破三宝之归依,翻还他之异教,为事实耶?」彼等不能隐瞒而答曰:「世尊!是为事实!」佛言:「优婆塞!下由阿鼻(无间)地狱,上极有顶天,一旦无量之世界,戒德具足无有及佛者,况能胜佛乎?」「汝等比丘!一切生类,由无足动物至二足四足之中,如来为第一人。」「无论此世彼世,如谓具有财宝,则有信仰之人为最胜者。」此为诸经所说,示三宝之德,「如是归依三宝之优婆塞、优婆夷,不落地狱、陷恶趣,超生天界,得大成功。是故破三宝之归依,汝等转信异教,实为大误。」佛为使彼等解脱,为达最高理想,为说明归依三宝者不落恶趣,示以如次之经句:


 [P.97] 归依佛者不趣地狱


舍人身後为天人姿


归依法者不趣地狱……


舍人身後为天人姿……


归依僧者不趣地狱……


舍人身後为天人姿。


归依种种他物,为惊怖所袭


山林、游园、神树,非安归依


是亦非为最上归依


归依此者,不得脱一切苦。


归依佛法僧者


依正慧见四圣谛


此为苦、苦因、苦灭


导苦灭者八圣道分。


此为安稳归依、最上归依


依此归依皆得脱一切苦。


佛不但如是说法,更又云:「汝等优婆塞!依忆念佛行法,忆念法行法,忆念僧行法,将达预流道、预流果、一来道、一来果、不还道、不还果、阿罗汉道、阿罗汉果等。」佛如是对机说法,佛云:「汝等如是破三宝归依,实为不宜。」於是就忆念佛之行法等得预流道等事,佛言:「汝等比丘!修习一法,增进完全使入厌离、离贪、灭绝、寂静、神通、正觉、涅盘之道!其一法云何?即忆念佛是也。此为经典所明示。」


如是佛以种种方便训诫优婆塞等:「汝等优婆塞!於前生归依非归依之颠倒执思辨之人,於非人(鬼)之领域,恐怖之难处为夜叉之饵食,陷入大灭亡中;然无戏论有决心不持颠倒之念诸人,虽在难处,亦得繁荣!」佛语後沉默。尔时,给孤独居士由座起立,礼佛赞叹,合掌头上,而申告曰:「世尊!今优婆塞等破此无上之尊归依,为疑念所囚系,予等今已明了。然於前世於非人领域难处之执思辨诸人之灭 [P.98] 亡及执无戏论诸人繁荣之事,唯世尊明了,予等尚未能知。唯愿世尊,如於虚空月满,揭擧光明,说明因缘。」於是佛言:「汝居士!我於无量长时,成十波罗蜜,断世间疑,得一切知。汝应如以狮子膏满黄金管,一语不泄,倾耳细听!」佛促长者注意,如破丛云揭开满月,说明前生隐藏之因缘。

 

主分


昔日,於迦尸国波罗奈之都有梵与王,尔时菩萨生於队商主之家,次第成长,达青年期,率五百车辆,经营商业,或由西向东,或由东向西,徧历各处。又於波罗奈之都,有一队商主之子,愚钝而无临机应变之才。尔时菩萨由波罗奈持来高价商品满载五百辆车中,准备出发。而彼愚钝队商主之子同样满载五百辆车,亦准备出发。尔时菩萨思惟:「若彼愚人与自己一同出行,则千辆之车行道路上,道路难耐,诸人燃薪饮水困难,牛亦不易得草。彼或自己二者必有一为先行者。」於是招彼,告知此事,谓之曰:「予二人不能同行,君先行耶?抑後行耶?」彼思:「予若先行,利益甚多:能行未破坏之路,牛食他物未触之草,能得他手未触汤用之叶, [P.99] 饮水清洁,可随意订价卖出商品。」於是答曰:「予将先行。」反之,菩萨之见地,以为後行利益甚多,彼如是思惟:「先行者将使凹凸道路平坦,自己将行彼等通过之道;先行者之牛食强硬之草,而自己之牛将食重新萌出之甘草;由已摘取之叶迹,所生汤用之叶味将甚美;彼等先行将於无水之处掘水喷出,自己可由其所掘凹处饮水;随意定价,如同剥夺人命,自己後行可按彼等之定价,卖出商品。」菩萨见有如此诸多利益,乃云:「君可先行。」愚队商主之子云:「友!甚善!」彼系车出发,通过人间之住处,达到难处之境。难处有盗贼难处、猛兽难处、无水难处、非人难处、饥馑难处五种。住有盗贼之道路谓之盗贼难处,住有狮子等之道路谓之猛兽难处,无沐浴饮水之处谓无水难处,非人(鬼)之住处谓之非人难处,无可取嚼食物之处谓之饥馑难处;於此五种难处之中,此处为无水与鬼类之难处。队商主之子载有一 [P.100] 硕大无平满水之瓮,进入此六十由旬之难处。当达难处中央时,此处住有夜叉云:「废弃彼等所携之水,使之衰弱,然後将其人完全食之。」彼依魔力乘坐由纯白之牛曳舒适乘物出现,手执弓箭楯牌等武器,由十鬼十二鬼围绕,饰以青莲华白睡莲,濡湿头部及衣服,如人君之装束坐於车上,使车轮如涂泥状,由对方前来。队商主之子等皆於逆风吹时而乘车,由从者围绕,以避黄尘,坐於前方之车行进。风由背後吹时,则依此方法於後方坐车行进。尔时正值逆风,队商主之子坐於前方。夜叉见彼前来,将自己之乘物,避於路傍,向彼寒喧交谈,问曰:「君往何处?」队商主之子亦将乘物,避於路傍,与以通车之余地,立於一方,向夜叉问曰:「友!予等由波罗奈都而来。君等身饰青莲花及白睡莲,手持赤莲华及白莲华,口食莲茎及莲干, [P.101] 更车涂泥身滴水而来,君等行来路上降雨耶?前有赤莲华等掩蔽之池水耶?」夜叉闻此语云:「友!何出此言?汝将见彼处绿林之踪脉,由彼处全部森林,一面有水,常时降雨,充满洞穴,处处有赤莲华所蔽之池水。」彼逐渐将车推进,夜叉:「汝等之车,曳往何处?」队商主:「如是如是之处。」夜叉曰:「最後之车特重,其中载有何物?」队商主:「所载为水!」於是夜叉云:「由彼处运水,君等所为甚善,但水亦不需要,由此向前,有水甚多。可毁瓮弃水,行路轻快!」更又作态云:「君等且行,予等已迟,尚须赶路!」於是稍行前进,达彼等不见之处,入彼等之夜叉城中。


而此愚队商主之子,因其愚钝,信夜叉之言,毁瓮未留一掬之水,全部舍弃,驱车前进。然其前方无一滴之水,诸人不得饮料,疲弊已极,如是行至日落,解车围圆,系牛於车轮。然牛无饮水,人无粥食,人等疲弊已极,到处横卧。至夜半,夜叉由夜叉城出,夺牛与人之生命而食,只余残骨而去。如是因一人商队主子之愚,彼等一总破灭,手骨四面八方离散,五百辆车满载而残留於路上。


菩萨於队商主之子出发後,经一个半月,率五百辆车出都,渐渐到着难处之入 [P.102] 口。彼於此处,盛满水瓮,汲取大量之水,於野营处鸣鼓集合诸人云:「如不得予之许可,一掬之水亦不可使用!难处有毒树,凡前行路者汝等未曾食之树叶花实,如未向予讯问,不可食之!」彼如是告诫诸人,率五百车辆,次第进入难处。当彼等到达难处中央时,彼夜叉仍以如前之方法,现身於菩萨之前。菩萨见之顿悟:「此难处无水,人谓无水难处,即为此处。彼之眼赤而无怖色,又不见其身影,此必先行之愚队商主之子,完全弃水、疲弊已极,与从者均为彼所食。此大形夜叉尚不知予之贤明机智!」於是彼向夜叉言曰:「汝等且去!予等为商人,如未发现他处有水之时,决不舍弃所持之水!予将於发现水处舍弃,轻快而行。」夜叉稍向前行,到着人所不见之处後,归入自己之夜叉城。夜叉去後,诸人向菩萨云:「尊者!彼等诸人云:『彼处见有绿林之踪脉,由此向前,常时降雨。』彼等着青莲华与白睡莲之华鬘,一总持赤莲华与白莲华,嚼食莲茎与莲干,濡湿头部与衣服,有水滴下。并云,予等弃此水可轻车疾行。」菩萨闻此语,即令停车,集合全员问曰:「此难处有水及有 [P.103] 莲池之事,以前曾有何人听闻耶?」诸人:「尊者!此事前所未闻,人云此处为无水难处!」菩萨:「今有人云,於此绿林踪脉之对方降雨,风雨吹送之力如何?」诸人:「尊者!可达一由旬之处。」菩萨:「汝等有谁身触风雨耶?」诸人:「尊者!未有此事。」菩萨:「见有如何之云层耶?」诸人:「予等未见!」菩萨:「见电光之处如何?」诸人:「尊者!将於四五由旬之处。」菩萨:「汝等有谁见电光耶?」诸人:「尊者!予等未见!」菩萨:「於如何之处得闻雷鸣耶?」诸人:「将於一由旬之处。」菩萨:「汝等有谁闻雷鸣耶?」诸人:「否!予等未闻!」於是菩萨曰:「彼等非人,乃为夜叉,使予等弃水无力,为食予等而来。先行之愚队商主之子缺乏机智,必舍水而疲弊,为彼等所食。五百车辆之满载,尽皆残置,我等今日将得见之,一掬之水亦不可舍弃,疾速前行!」菩萨如是催促从者等前行,见满载之五百车及人牛之手骨,散离四方。菩萨解车摆列圆形,於张幕野营时刻,使人与牛为取夕食,使牛卧於诸人中央,菩萨亲自率队长等执刀,当夜之三时警戒之任,以待天明。翌朝整理万事,与牛以食,舍弱车取强车,舍廉价商品,积高价之物,达目的地後,以二倍三倍之价,卖出商品,率领全体随员再返原之都城。

 

[P.104] 结分


佛述此故事後,佛言:「汝等居士!如是前生执着思辨者陷大灭亡,固持无戏论者,由非人(鬼)之手得脱,安全到达目的地,再还乡里。」佛结此二事,就无戏论而为法话,成正觉後,唱次之偈:


无戏论处某人说     思辨者说第二物


智者依此得开悟     无戏论者彼应取


[P.105] 如是佛向彼等优婆塞言:「授六欲天之三善成就法及梵天界成就法,遂得授阿罗 [P.106] 汉道者乃无戏论道;而应生於四恶趣及五贱族者,为有戏论道。」佛说此无戏论法话,更依十六行相说明四谛。说四谛竟,五百优婆塞,悉证得预流果。


佛说示此法话,话此二事,结取连络本生之今昔,佛言:「尔时愚队商主之子是提婆达多,其从者是提婆之从者;贤队商主子之从者是佛之从者,贤队商主之子即是我。」佛说法语竟。

 

二 砂道本生谭


(菩萨=商队主)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所作之谈话。此为何人所谈?乃对一无努力心之比丘所言。某时如来(佛)在舍卫城,城中住一良家子,往只园精舍佛前听法话,起信仰心,见诸欲为可厌而出家,为受具足戒,费时五年,觉二本典要目,修学观行,於佛前选取与自己相应之业处(观法),入森林为雨季之修行。虽经三个月之努力,微光之徵候亦未能表现,於是彼如是思惟:「佛说有四种人,予将为最低级者。予此身究将能为何事!佛所悟之道,亦不得成。予今由森林生活往佛之侧,仰望秀丽第一之佛身,听闻如甘露之法,以度此生活!」於是再还来只园精舍。彼之知人亲友向彼云:「友!君於佛之侧,选取业处,决心欲行沙门之法。今还来与众人交互为乐,汝於出家修行已达最高境界,再不为受生者耶?」彼答曰:「友!予思予为无能之辈,不能得悟道之果,是故停止精进努力而还来!」友人等谓曰:「友!汝以坚固 [P.107] 精进之心,就佛教而出家,舍弃精进,实无理由,汝须面谒如来!」於是携彼往佛之侧。佛见彼来曰:「汝等携此不欲前来之比丘,究为何事?」比丘曰:「世尊!此比丘奉解脱之教出家,修行沙门之道,今舍精进之心而还!」於是佛向彼问曰:「汝比丘!汝舍精进之心为事实耶?」比丘曰:「世尊!此为事实。」佛言:「汝比丘!何以汝奉教出家而不自知为少欲者、为知足者、为遁世者、为精住努力者之风范,而示人为舍精进心之比丘耶?汝前生乃一精进努力之人。依汝一人之力,使五百辆车,行於砂漠之难处时,人牛得饮物而安全渡过。何以今舍精进心耶?」於是此比丘意念大为增强。比丘大众闻此语後,向世尊恳愿:「世尊!今此比丘舍精进心,予等已明。但前生依此比丘一人之努力,於砂漠之难处,使人牛得饮物而安全,事关隐秘,唯世尊一切知者得知,伏请为我等说此因缘!」佛言:「汝等比丘!谛听!」为促此比丘等之注意,佛说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队商主之家,一人经营使用五百车辆之商业,巡回於各处。某日彼进入方圆六十由旬砂漠之难处,此难处之砂,有手握难存之细。於日出後,如燃火炬之热,赤足不能行走。是故入此难处者,薪、水、油、谷等物载於车中,於夜半行进,天明止车,列为圆形,上张天幕,於食事终了坐於荫处渡过一日,日没进食,待大地冷却,系牛於车而行。行进 [P.108] 犹如航海,携同陆之向导者,其人观察星象命队商前进。尔时此队商主亦依此方法渡行难处,六十由旬中已达不足一由旬之处。彼云:「再需一夜即可出离砂漠之难处。」於是於进取夕食後,舍弃薪、水,系牛於车行进。向导者敷床於前车,导者敷淋於车前,仰观虚空星象,呼唤前进後即横卧床上。彼因长时未睡,疲弊已极而眠,以牛转移方向,寻原来之路而行,未能留意。牛行终夜,向导者天明醒觉,观察星象云:「速转方向!」然车转正轨之时,太阳已自东昇。诸人云:「此非昨日我等张幕之处耶?今薪、水俱无,我等将灭亡矣!」於是解车列为圆形,头上张天幕,各自於车下叹息而卧。菩萨自思:「若我无勇猛精进之心,则全体均将灭亡!」彼於朝凉之间,各处徘徊,见一吉祥草丛,彼自思惟:「此草必下依水之惠而生!」命人执锹挖掘,掘至六十肘处,於挖掘诸人锄下有岩石阻塞,诸人皆惊而停止努力。菩萨更又思惟:「此岩石之下,必然有水!」彼跳下立於岩上,屈身以耳听音,果闻岩下流水之音。於是出对侍童云:「汝若放弃努力,则我等皆灭矣!汝须努力不懈,执铁槌入 [P.109] 穴,向此岩石猛力一击!」其他诸人皆停止努力,唯有侍童,甘受其言,努力不懈,下行入穴,向岩石猛力一击,岩石由当中破裂下落,堰止流水,水柱昇起如棕榈之干,诸人皆大欢喜,饮水沐浴,劈断余轴及轭,焚火煮粥而食。日没与牛以食,近水穴处,付记目标,向目的地前进。於是彼等卖出物品,得二倍四倍之财产,归还己等故乡。於是彼等全其定命,随各自之业报而死去。菩萨亦为布施等善行,随其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


等正觉者(佛)为此法话後,唱次之偈:


不倦不挠掘砂道     人人见出多量水


牟尼佛得精进力     不倦不挠得寂定


[P.110] 如是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废弛努力之比丘证得最上阿罗汉果。佛连络此二事之话,为本生今昔之结语,以竟此法话:「尔时不弃努力裂岩给与大量之水之侍童是此弃舍努力之比丘,尔时其余诸人是今生为佛之从者,尔时之队商主即是我。」

 

三 贪慾商人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就某废弃努力比丘所作之谈话。一如前谭话时,比丘等引彼比丘前来,佛向此比丘云:「汝比丘!汝就与汝如是道果之教而出 [P.111] 家,今放弃努力,如赛利瓦商人失去价值十万黄金之碗,而永久悲哀。」比丘等为明其故向佛乞愿,於是佛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由今第五劫之昔,菩萨於赛利瓦地方为名赛利瓦之行李商人〔行商〕,彼与一贪慾之行李商人名赛利渥者同渡奈拉瓦哈河入安达普拉市,划分市街,於自己入手之街巡回叫卖商品,而另一人则准备接收入手之市街。


此市前有一绅商,今已完全零落,亲子、兄弟、财产一切失去,只余一女与彼祖母生存,二人均为他人雇佣而生活。其家大绅商昔日使用之黄金茶碗弃置於他物之间不用,为尘土涂盖。二人不知其为黄金茶碗。恰於其时,此贪慾商人叫卖:「请买宝石饰物,请买宝石!」巡回步行来至其家门前。其女见商人向祖母云:「祖母!请为予买一璎珞饰物。」祖母:「予等贫穷之身,如何买物?」女:「予等有彼茶碗,亦不需要,卖之可买!」於是祖母呼商人入,使着座观看茶碗云:「汝买此物,与女任何饰物。」商人手取茶碗自思:「此似为黄金茶碗。」回转观察,见碗底有针刻入之纹,视之知确为黄金。彼思:「予将一文不与取此茶碗!」彼云:「此无任何价值之 [P.112] 物,半磨沙迦亦不值。」投碗於地上,由座起立而去。一人进入而又出去之街,当然他人接手而入。菩萨入其街:「请买宝石饰物。」继续叫卖,来至其门前。女向祖母如前所云,祖母向女曰:「先来商人投茶碗於地而去,今以何物买之?」女:「先之商人言语粗暴,今之商人优雅风采,言语柔和,必能大方收买!」祖母:「如是呼彼请入。」於是女唤彼入。商人入其家坐时,二人使彼观看茶碗,彼知此为黄金。彼云:「此茶碗值十万金,只此茶碗价值物品,予之手边不足!」祖母:「贵君!先来之商人谓此碗不值半磨沙迦,投诸地面而去,今依贵君之功德得变为黄金茶碗!予等愿将之奉上,任君惠予何物,请君持去!」於是菩萨将手边所有金子五百迦利沙波拏与价五百金之物品悉数与之,「请只与予秤、袋及八迦利沙波拏!」彼只要求此数,受碗而去,急往河岸,与船头八加利沙波拏乘船渡河。其後贪慾之商人又再往女家云:「请与我茶碗,贵女有何所需,予将付与。」彼女责彼曰:「汝对予等价值十万金之黄金碗,不付半磨沙迦之价值与予,然有一似汝主人之正直商人投以千金持之而去。」 [P.113] 贪慾之商人闻此语後,彼知:「失此黄金茶碗,对己为莫大损失!」心中沉痛忧虑,失心而不起记忆,散撒己手所持之金钱与商品,上衣与下衣,均皆舍脱,手持秤杆代替棍棒,逐菩萨之後,到达河岸,见菩萨乘船而行,高声喊叫:「船头!回船返来!」菩萨制止云:「不可返回原岸渡彼!」而此贪慾商人见菩萨行去,愈积悲愤之情,心脏炽热,口中迸出鲜血,心脏如旱魃之池泥燥裂;彼於抱怨菩萨声中,忽然命终。此为提婆达多对菩萨最初之遗恨。菩萨为布施之善行,随业报离此世而去。於成正觉之结分等正觉者(佛)为此法话後,後唱次之偈:


若於现世     反导正法


永受苦恼     如赛利商

 

[P.114] 结分


如是佛以彼证阿罗汉为目的,进说至话之顶点,说明四谛,说四谛竟,舍努力之比丘证得最上阿罗汉果。


佛述此二事缘由之话毕,连结本生之今昔谓:「尔时之愚商人是提婆达多,贤商人即是我。」

 

四 周罗财官本生谭


(菩萨=财官)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王舍城附近之耆婆庵罗林,对周罗盘特(小路)大德所述之谈话。於是对周罗盘特之出生,必须叙述之。


王舍城之某豪商之女与其家仆相爱,恐他人知其所为,彼女云:「予等不能居於此处,若予父母知此恶事,予将被追放。须往他国定居!」於是持所有物出门而逃。二人前往各处寻觅人所不知之处。彼等於同居之间,彼女怀妊,临月之时与夫相谈:「予将临月,予等远离知人与亲戚,於此处生产,予等彼此皆苦,不如归家!」然其夫云:「今日归去?明日归去?」空荡时日。於是彼女自思:「此愚者为大恶事,不敢前往。世间唯有父母,乃大恩惠者,彼人行与不行,予将自行!」於是整理家具,告知邻人,往己之生家而出发。时其夫归家,不见彼女,询问邻人,告往生家。彼急行逐後,於途中追及,彼女已於其地生产,问其故,妻:「夫君!予已生男儿!」 [P.115] 夫:「将如之何?」妻:「予因欲生产,思归生家,於途中生产,今已无往归彼处之必要,莫如仍返原处!」二人同意回返。因於道路生子,取名盘特(道路)。彼女不久又再怀妊,详情仍如前述。因皆於乡里归途所生,最初之子名摩诃盘特(大路),次名周罗盘特(小路),彼等携其二子归往住家。其间盘特童子闻其他儿呼唤叔父、祖父或祖母,问其母曰:「母亲!他人之子有叔父、祖父、祖母,何以予等无有亲类?」母:「此处无汝等之亲戚,於王舍城有大富有之祖父,彼处汝等有多数之亲戚。」子:「母亲何以不往彼处?」彼女数度向其子解释自己不能前往之理由,彼女後向其夫云:「此子等非常使予困惑,予之父母虽见予等,亦不致食予等之肉,予等使予等之子往祖父之家一见!」夫:「予不能与之会面,汝可携子前往!」妻:「无论如何亦应使子等得见祖父之家为宜。」於是二人终於携子到达王舍城中,宿於都门入口处之屋舍,彼女携二子前往告知自己父母归来之事。父母闻语後云:「流转轮回之身,不能无子,然汝等为予等之大罪人,予等眼前不能留置同居。汝等可持去若干财产,二人可往安乐之土地度日。二子可寄养於此处!」长者之女受取父母所赠之财产,而将二子交付伴来之使者。


二子於祖父之家成长。其中周罗盘特年幼,摩诃盘特随同祖父一同往听十力(佛)之说法,於佛面前常闻法语,起出家之心,彼告祖父云:「若祖父等许准,予将出家!」祖父云:「善哉!汝言,汝之出家较全世界人出家为难能可贵!如能如愿,许汝出家!」於是伴彼往佛之前。佛:「长者,汝如何得子?」长者:「世尊!此子为予之孙, [P.116] 彼愿侍佛出家!」佛命一托鉢僧曰:「汝为此子剃度出家。」长老向彼说示皮五业处,行出家之式。彼忆持诸多佛语,达成年後,受具足戒,专心修行,达阿罗汉果。彼乐禅定,享道果之乐而度日。彼自思惟:「将以如是之乐,与周罗盘特!」於是往祖父长者之前云:「长者!若汝允许,予思使周罗盘特出家!」长者答云:「善哉!予许其出家!」彼使周罗盘特出家,并受十戒。而为沙弥之周罗盘特,生性愚钝,虽然出家,经四个月尚不能谙记左列一偈:


馨芳之红莲     於晓绽香薰


以看徧照佛     辉空如日轮


彼昔日於迦叶佛出世之时出家时,甚为贤明,因於他之比丘谙记教语时加以嘲弄,比丘受彼嘲弄,感耻蒙羞,於是不复谙记教语,亦不复诵。依此业报,彼虽出家,亦甚愚钝,谙记经句,亦读後即忘,而彼勉励谙记此偈,经四个月。尔时摩诃盘特告彼曰:「盘特!汝无奉教资格,经四个月不能奉持一偈,汝何能出家修达最上之位!汝宜由此寺离去!」其兄强制将彼放逐,周罗盘特慕佛之教,不欲为在家之人。尔时摩诃盘特为管斋者,一小儿医师耆婆,持多香华自往庵罗果园中供养佛陀,听闻说法,由座起立,礼拜十力(佛)後,接近摩诃盘特问曰:「尊者!佛前有几多比丘?」摩诃盘特:「有五百人。」耆婆:「尊者!明日佛为上首,汝引导五百比丘请 [P.117] 至予家受食。」摩诃盘特:「优婆塞!周罗盘特愚钝之人不悟正法除外,余者接受招待!」周罗盘特闻长老之言自思:「吾兄於如此比丘众等接受招待,而予受除外,彼必对予无兄弟之情矣!如是此教说对予已无意义,莫如在家积布施等善行而生活!」於是彼於翌日云:「予将还家。」言毕离去。佛於天明观察世间,见知此事,於是先周罗盘特游行於彼出走道路城门之边。周罗盘特由家中出,见佛而礼拜。於是佛向彼问曰:「周罗盘特!汝今时分欲往何处?」周罗盘特:「世尊!吾兄无理将予放逐!是故予今徘徊!」佛:「周罗盘特!汝就我而出家,若为兄放逐,何不来予前?汝在家何为,汝且来予前!」佛遂带领周罗盘特至香室(佛房)之前使坐曰:「周罗盘特!汝面向东方只居於此处,手抚此布片口念:『除去尘垢!除去尘垢!』」佛与以神通力作成纯净之布片,佛於约束之时刻由比丘众围绕往耆婆之家,着於所设之座。周罗盘特仰望日轮念:「除去尘垢!除去尘垢!」手抚布片而坐。此布片於抚摸之中污染,彼就此自思:「此布片确为极清净之物,今为予而舍去前之自性,成为污染,诚为诸行无常!」於是彼起尽灭观,而增观察智。佛知周罗盘特之心已上观察智,佛言:「周罗盘特!汝不仅思此布片为易染尘垢之物,当思除去心内之诸欲尘!」佛放光明,恰如彼思佛坐其面前,唱次之偈曰:


尘垢不得称不净        不净是贪慾〔染污〕


不净贪慾之异名           舍此不净比丘众


离贪不净住教中           尘垢不得称不净


不净是瞋恚〔染污〕       不净瞋恚之异名


舍此不净比丘众           离瞋不净住教中


 [P.118] 尘垢不得称不净   愚痴是不净〔染污〕


不净愚痴之异名     舍此不净比丘众     离痴不净住教中


唱此偈终了时,周罗盘特得四无碍辩,同时达阿罗汉果;依四无碍辩通达三藏。彼於前生为国王时,右绕城廊,额头出汗,彼以清净布片拭额,布片污染。彼思:「为此肉身,使此清净布片舍自性而被污染,诸行洵属无常!」於是而彼得无常想,依此因缘为彼「除去尘垢」之缘。小儿医生耆婆向十力佛行水供养,尔时佛曰:「耆婆!精舍尚余一比丘!」佛以手覆鉢。摩诃盘特云:「世尊!寺中已无一比丘!」佛云:「耆婆!尚有一人!」耆婆:「如是往精舍察看有无比丘等在!」於是遣人前往。此时,周罗盘特自思:「吾兄云精舍无有一人,予今示彼精舍有诸多比丘之事。」於是彼化现各种情状不同比丘一千人,使庵罗林中全部充满比丘;或有比丘为悬挂衣服之事,或有比丘为染色之事,或有比丘为读经之事。使见精舍有诸多比丘,归去向主人耆婆报告:「主人!庵罗林之一面充满比丘!」尔时高僧周罗盘特亦急速将己身化为一千盘特,心情愉快坐於庵罗林中,静待事态之发展。


尔时佛向使者彼男言曰:「速往精舍示知:『佛唤周罗盘特。』」彼往告知,一千人皆云:「予乃周罗盘特,予乃周罗盘特!」彼男归来云:「世尊!千人皆云为周罗盘 [P.119] 特!」佛言:「如是,汝再一度前往,捕捉最初自行报名为『予为周罗盘特』之人,则余人均将消失无踪!」彼往如言而为,千人比丘忽然消失。周罗盘特与来迎之人一同前往。佛於食事完毕後,向耆婆为如是之言:「耆婆!汝取周罗盘特之鉢,彼将向汝表欢喜之意!」耆婆如言而为。高僧如幼狮为狮子吼,高诵三藏,天地震动,表欢喜之意。於是佛由座起立,由比丘等围绕回归精舍,示比丘众应行之事,由座起立,立香室(佛房)之前,对比丘教团、善逝(佛)与之教诫,说业处之修行,激励比丘教团,然後入佳香所薰香室,右脇向下,就狮子之牀而卧。晡时,比丘等由各处集来法堂,恰如褐色羊毛布环绕之幕状列席而坐,开始话谈佛之威德:「诸位法友!摩诃盘特不知周罗盘特之性格,四个月间不能使之谙记一偈,以其弟为愚者,由精舍强行放逐。等正觉者(佛)依彼无上法王之力,於一次食事之间,善能授与四无碍辩及阿罗汉位。依无碍辩彼得精通三藏,洵属诸佛神力之广大!」是时佛知法堂有此谈话,佛思:「今为自己应往出堂之时。」於是内着二重之衣,缔系如电光之带,披如褐色羊毛布之善逝(佛)之大衣,由佳香所薰之香室出来,美如醉象狮子,堂堂振步,表无限佛德而往讲堂,於严饰堂之中央心情愉快昇入设备华美佛之高座,放六色光明,能深照海底,又如由犍陀罗山顶所出之旭光坐於座之中央。当佛到来之时,比丘教团之谈话顿止而沉默。佛以柔软慈爱湛然徧观比丘大众,佛言:「比丘集会,洵属庄严寂静,无一人动手动足,出咳喷嚏,此皆为见佛之庄严而起尊重之念,畏服佛之光明,假令我於一生不开口云事而坐,则将无先开始谈话者。我应知 [P.120] 开始谈话之机会,我应最先开口!」於是佛以如甘露之梵音,问比丘等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谈话集於此处耶?汝等中途何为停止言谈耶?」比丘等答曰:「世尊!予等坐於此处非谈卑俗之话,为赞叹世尊之威德而坐谈:『汝等法友!摩诃盘特不知周罗盘特之性格,经四个月不能谙记一偈,谓彼为愚者,由精舍强制放逐;然等正觉者(佛)依无上法王之威神,於一次食事之间使彼得四无碍辩并授与阿罗汉位。彼依无碍辩而精通三藏。佛之威力,洵属广大!』予等坐为此语!」佛闻比丘等之语而言曰:「汝等比丘!周罗盘特今依我於教法中得大法益,前生亦依我得财产中之大财产。」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乞愿,佛乃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於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财官之家,长继其业,名周罗迦色提(小财官)。彼贤明伶俐,洞悉一切之前兆。某日,彼随王而行,途中见一死鼠,即时参酌星宿思考自语云:「聪明之男子,取此鼠去,能得娶妻而经营职业。」尔时一穷困男子名周兰特瓦西迦,闻此财官之言自思:「彼不可能言不知之事!」於是彼男子取鼠於某酒店中施与一猫,获得一厘之钱。彼以一厘入手糖蜜,置水瓶中为饮料水。彼由森林中出,见华鬘匠等,与少量糖蜜及一杓之水。彼等与彼一握之华。彼以华之代价,翌日又以糖蜜与水瓶入手往花园而去。是日华鬘匠等以摘剩半数之草花与之而去。彼以此方法不久获得八加利沙波拏。又某风雨之日, [P.121] 於宫殿内之游园地,为风吹落多数之枯干枝叶於地上,园丁不知如何弃舍之方法。彼往其处告园丁曰:「如君将此枯枝及叶与予,予代君将此等残物运去。」园丁承诺云:「请汝取去!」彼信奉小财官之说,可谓之为小财官之弟子。彼往儿童游玩场所,与以糖蜜,儿童为其运去枯树及叶,堆积於园林之入口处。时有王之陶器师,欲为王家烧陶器而求薪,至游园入口处见此,即由彼手购买而运去。彼即日卖薪得十六加利沙波拏,此外尚入手五瓮及五陶器。於是彼有二十四加利沙般拏入手时,彼云:「予有更佳之方法!」彼於距城门不远处置一水瓮,供给五百刈草人之饮料水。彼等云:「吾友!君为予等之大恩惠者,予等为君能为何事?」彼云:「予有要事之时,当请协助!」此後彼到处巡回经营之间,与水陆各商者相亲,陆上商人向彼曰:「明日有贩马者至,将带此村五百头马而来!」彼闻此语向刈草人云:「今日每人请与我青草一束,予之草卖出之前,请勿卖草!」彼等承诺:「甚善!」於是持五百草束前来,积置於彼家中。贩马者於全村内不得马之食草,竟以千金与彼,将草取去。其後复经数日,某日水上商人告彼云:「大船将来着港。」彼仍谓彼有善法!彼以八加利沙波拏之金,租借具备一切附属人员品物之豪华马车,威风凛凛堂堂入港,於是与以 [P.122] 指环缔结购买船货之契约。彼於船之近处张天幕而坐,命令随从人员曰:「由外来此商人会予,须经三人之门卫通报!」尔时有百名商人闻船来,由波罗奈都城来此,欲购品物入手。船上诸人云:「君等不得购物,此船之品物,已由某处之大商人缔结收买之契约!」彼等闻此,齐来此男之处。从者如前之所言通过三人之门卫,始能与之会面。於是百名商人每人各出千金,始得与彼共同进入船内。更相互商权,由每人再各出千金请彼放弃所有权利,品物由商人各自购得。於是彼得二十万金回归波罗奈而去。为表谢意,彼持十万金往小财官之前。尔时财官向彼问曰:「汝为何事得此财产?」彼云:「依君之所言,於四个月间而得如是之财富!」彼由死鼠之事开始,向财官语一切经过之事。此事为大财官所闻曰:「此人不可为他人夺去!」於是将其成年之女与之为妻,作此金家族之主人。大财官死後,彼就市之财官职。菩萨(小财官)亦随其业报而去世。


等正觉者为此法语,成正觉後,说次之偈:


具眼之贤者     仅有一厘金


善能起其身     如吹一点火

 

[P.123] 结分


如是佛言:「周罗盘特今依我得诸法中之大法。彼於前生即已得财产中之大财产!」


如是佛述此法话连络此二事情作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周兰特瓦西迦是周罗盘特,而周罗迦色提(小财官)即是我。」

 

五 稻秆本生谭


(菩萨=评价官)


序分


此本生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愚钝之优陀夷大德所作之谈话。当时教团之管斋者为末罗族出身之沓婆尊者,彼於晨起用筹码为领取饭食之记号;而优陀夷大德有时领得良食,有时领得劣饭。彼於领得劣饭之日,辄赴筹室中骚扰吵闹,彼云:「何以唯沓婆知如何分与筹码而我等不知?」某时彼照例赴筹室骚扰,诸人云:「今日请由汝分与筹码!」於是将筹笼交付彼。自此以来,由彼分与教团筹码,然当分筹之时,有关良食与劣食之事,某长老应分良食,某长老应分劣食,彼亦不知;又有关规定席次,此处为某长老之席,彼处为某长老之席,彼亦不能识别。因此,於比丘等就座之时,此处为彼之席,彼处为此之席,於地上或壁上刻有记号。然翌日筹室之中有少数比丘之处与多数比丘之处,少数之处,记号在下方,多数者则为上方;而彼不知席次,只按记号以与筹码。於是比丘向彼云:「优陀夷!记号虽或在下方,或在上方,但某长老为良食,某长老为劣食应妥为准备。」但彼反驳云:「如是作记号又何为耶?予如何能信汝等,予只信记号!」於是年青比丘与沙弥等云: [P.124] 「优陀夷!贵君与筹,使比丘等之所得减少,贵君之与法不当,请由此离去!」将彼由筹室逐出。尔时筹室非常骚乱,佛闻之问阿难尊者:「阿难!筹室甚为骚乱,为何故耶?」阿难向如来(佛)白告其由,於是佛言:「阿难!优陀夷因自身愚钝,使他人所得减少,非自今始,前生亦为是事。」阿难为明其意,向佛乞愿,於是佛说明於前生之隐秘因缘。

 

主分


昔日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有梵与王,尔时菩萨为王之评价官,其任务为规定象、马、宝玉、黄金等品物之价格经评价之物品,与以相当之代价与所有者。而王甚贪慾,由其性格生来之贪慾,彼如是思惟:「彼评价官如是评价,我家之财产,不久即将荡尽,须得一其他之评官!」王开窗眺望庭园,见一愚钝之田夫由庭园中通过,王思惟:「彼男可服评价官之任务!」於是呼彼问曰:「汝能否当予评价官之任务?」彼男答曰:「予能。」王为保护自己之财产,使彼愚者就任为评价官。尔来愚者当规定象、马等之价时,忽视真价,任意与价。在彼服务期间,物品市价,由彼口出。此时由北方一贩马者率五百头马前来,王呼彼男,评估马价,彼对五百头马付以一稻秆之价,彼以一稻秆与贩马者而将马入厩。贩马者往以前评价官之前告以此 [P.125] 事,问曰:「如之何则可?」菩萨曰:「汝可向彼男赠与贿赂,并可如此发问:『予已认知予等之马只值一稻秆之价,然予等欲知一稻秆之价,究为几何?贵君可否於王前言明一稻秆之价值!』如彼允诺,请与彼即往王前,届时予亦前往。」贩马者:「谨知台命」,应诺菩萨之言,贿赂愚钝评价官後告知此事,彼收受贿赂对贩马者云:「予可为一稻秆之评价!」於是贩马者:「予等至王宫谒王!」彼伴随评价官往王之处。菩萨亦与其他诸多大臣同往。贩马者向王作礼,问曰:「大王!予已知予之五百头马之价相当於一稻秆之值,然一稻秆之价值几何,请王问评价官!」王不知此事,问曰:「评价官!五百头马之价位几何?」评价官答:「一稻秆之价。」王更问曰:「五百头马其价为一稻秆,然一稻秆之价位几何?」愚钝评价官答曰:「一稻秆之价相当於波罗奈都及郊外之地。」彼先迎合王意云五百头马等一稻秆,更由贩马者之手收受贿赂云一稻秆之价相当於波罗奈城外之地。而波罗奈之城壁四周为十二由旬,其郊外则有三百由旬,然此愚人将广大之波罗奈及其郊外规定为一稻秆之价。诸大臣闻此,拍 [P.126] 手大笑云:「予等至今尚思土地与领土为未可评价之物,而今如此广大之波罗奈与王一同为一稻秆之值,评价官洵属具备智慧!评价官於何处度过如是之年月耶?实与我等之王相应。」诸大臣等大加嘲笑。此时王甚感耻辱,将此放逐愚人,後授菩萨评价官之职。菩萨随其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说示此法话後,取此二事之话连络,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人田野之愚钝评价官即是愚钝之优陀夷,贤明之评价官即是我。」

 

六 天法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某多有财产比丘所作之谈话。住舍卫城有某资产家遭遇丧妻而出家,彼出家时,为己建之住房、炊事场、贮藏库,贮藏库中满贮酥、油、米等物,出家後呼自己之家仆如自己之意调理食物而食。用具丰富,昼夜以不同之衣服,交换缠身,住於佛之精舍附近。某日,彼为风乾衣服、敷具,於住房扩展之时,由地方涌来诸多比丘,徧历比丘之宿舍,往彼住房见衣服等物,问曰:「此为何人之物?」彼云:「乃予之物。」比丘等问曰:「此为上衣,此亦上衣,此为下衣,此亦下衣,而此为敷具,此皆君之物耶?」彼答:「唯然!此予之物。」比 [P.127] 丘等谓曰:「佛只听有三衣,君既归依重少慾之佛教,而竟持有如许之道具,今将带汝往十力(佛)之前!」於是捉彼往佛之前。佛观此比丘云:「汝等比丘!缘何汝等带此嫌厌之比丘前来?」诸比丘答:「世尊!此比丘多蓄财物与家具。」於是佛向彼比丘问曰:「汝持诸多财物为事实耶?」彼答:「世尊!实为事实!」佛言:「何故持如此诸多财物耶?就少慾知足,离群精进诸行,非我所称赞者耶?对少慾知足,离群精进诸行,非我所称赞者耶?」彼闻佛之言瞋怒云:「予将为如是之状!」於是脱弃上衣,於众人之中,只着一衣而立。尔时佛乃庇护於彼,佛言:「汝比丘!汝於前生,求惭愧心,为水中罗刹(鬼神)时经十二年间。何故今就如是可尊之教出家後,竟於四众当中,脱弃上衣,舍惭愧心而立耶?」彼闻佛语,起惭愧心,着上衣礼佛,而坐於一面。比丘等为欲明其故,向佛乞愿。佛於是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有梵与王,尔时菩萨宿於皇后之胎内,诞生後命名之日,取名为化地王子。王子能为奔跑之时,皇后又生一王子取名为月。而於此第二王子能奔跑时,菩萨之母皇后亡故,王立其他一人为皇后。彼女受王之宠爱,同居结果,生一王子取名为日。王见此王子,欢悦满足云:「皇后!予将此子以授赠物!」皇后无时不在欲望之时,向王申言受得赐物。而彼王子成长时,向王申述云:「此子生时,王云赐与赐物,请授我子以王位!」王:「予之他二王子如火聚放光而成长,不能让王位与汝之子」,加以拒绝。但彼见皇后数度请愿,国王自思惟:「皇后 [P.128] 对予二子将图谋恶事!」於是呼二子前来曰:「吾子!予於日王子生时,曾云以与赠物,今其母(皇后)要求王位,予不想授与。然妇人者有恶心故,对汝等将怀恶念,汝等且入森林,待予死後,可归王家所领都城,执掌政治!」王恸哭吻二王子之头,送二人出。二人向父王作礼,由降下宫殿,时在宫殿游玩之日王子,见此情形,悟其理由,彼云:「予亦与兄等一同前往森林!」於是与其兄二人一同而去。三人进入喜马拉雅山内。菩萨(长兄)离道坐於树下向日王子曰:「日弟!汝往彼湖水沐浴,然後取水用莲华叶为我等持来。」此湖水乃由毘沙门天之手交付某水中鬼神领有。毘沙门天向水中鬼神如是云:「凡知天法之人以外,任何入水者,皆可食之,但不入水者则不可食!」尔後水中鬼神,对凡入水中者问其天法,不知者即常被食之。时日王子往此湖畔,未加任何考虑巡回,即行涉入。鬼神捕王子问曰:「汝知天法耶?」王子答:「天法乃日月之事。」鬼神云:「汝不知天法!」於是将王子牵入水中,使立於其住处。菩萨见彼迟迟不归,遣月王子前往,亦被鬼神所捉问曰:「汝知天法耶?」月王子答:「唯然!予知,天法乃四方之事!」鬼神云:「汝不知天法!」亦捉彼立於 [P.129] 其住处。菩萨见月王子亦迟而不归,〔思:〕「此必有何故障!」於是自往彼处,见二人涉入之足迹,水中鬼神见菩萨来至水边,并不涉入,遂伴作樵夫向菩萨云:「丈夫!汝旅行疲劳,何不降入湖水中沐浴,饮水食莲华之茎,身饰莲华,岂不愉快!」菩萨见彼,知为夜叉,问曰:「汝捕予之兄弟!」鬼神:「唯然!乃予捕之!」菩萨:「何故捕之?」鬼神:「凡入此湖水者,予即捕之!」菩萨:「何故汝捕所有之人?」鬼神:「知天法者除外,其他者皆与捕之!」菩萨:「汝欲知天法耶?」鬼神:「唯然!」菩萨:「若然,予为汝说天法!」菩萨曰:「予手足污垢,难说天法!」鬼神使菩萨沐浴,为之取食饮水,饰华涂香,装饰讲堂,於中央伸展席位与坐。菩萨就座,使鬼神跪於足下曰:「汝等专念谛听天法!」唱次之偈:


具足惭愧心     专念清白法


善士世寂定     被称为天法


[P.132] 鬼神闻法话起清净欢喜之心,向菩萨如是云:「贤者!我等依贵君之力,起清净欢喜之心,可释汝兄弟一人,汝带何者而去?」菩萨:「请带幼者前来!」鬼神:「贤者!贵君虽知天法,但未能实行!」菩萨:「何以故?」鬼神:「置年长而携幼者,其故非敬长之道!」菩萨:「尔诸鬼神!我知天法,且正实行。我等来此森林,亦为彼之缘故!彼母为彼向我等之父要求王位,我等之父不与其赐物(王位),而为庇护我 [P.133] 等许住森林,彼王子不还,愿随我等而来。如予云其於森林为鬼神所飱,无人相信!因此,予恐受责难,故呼彼回返!」如是鬼神起信仰心,对菩萨述赞叹之辞,将兄弟二人皆带来。尔时菩萨向鬼神云:「友!汝因往昔所行之恶业,食他人之血肉而生为鬼神!如今更为恶事,此恶果将使汝不脱出地狱。因此,自今以後,应舍弃恶事,多行善事!」菩萨如是调伏鬼神後,受其护卫,住於其处。某日观星,知父王死去,彼等携同鬼神还波罗奈,即王之位,以月王子为副王,授日王子为大将军之位。为鬼神择一佳地建造住居,使得最上华鬘、最上之华,最上之食。菩萨依正义而行政治,随其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比丘证得预流果。


等正觉者(佛)话此二事情更取连络,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水之鬼神是此多财比丘,日王子是阿难,月王子是舍利弗,而长兄化地王子即是我。」

 

七 采薪女本生谭


(菩萨=采薪女之子)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刹帝利族之女雨日盖所作之谈话。此一事端将於第十二篇贤沙罗本生谭(四六五)中说明。彼女为释迦族摩诃那摩之女,那伽芬陀下婢所生,拘萨罗国王之王妃。彼女生产王子,其後王知彼女乃下婢所生,斥夺妃位及其子威多达巴,亦使弃太子之位,并将其母子二人禁闭於室内。佛知此 [P.134] 缘由,朝时由五百比丘围绕,往王之宫殿,着於座席,问曰:「大王!刹帝利女雨日盖在於何处?」王告以缘由。佛:「大王!刹帝利女雨日盖为谁之女?」王:「世尊!摩诃那摩之女。」佛:「彼女归属谁而来?」王:「世尊!当然为我之眷属!」佛:「彼女乃王女,为王来归,依王擧子,王子何故不能为父领王国之主权者?王於前生与采薪女暂时关系所生王子,王尚让国与其子!」於是王为明了其事,向佛请愿。佛遂说明前生之隐秘因缘。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卤簿堂堂前往游园,於其处为寻求华及果物,巡回游步之间,於游园之林中见一采薪女在歌唱。王起爱着之心与之同宿,於此刹那,菩萨宿於彼女之胎中。彼女之腹忽然如充满金刚石块之重,彼女知己妊娠,向王告言:「大王!予已妊娠!」王与指环曰:「若生女者,卖此以为养育之金。若生男者,携子持指环前来予前!」语毕离去。彼女月满,产下菩萨。至能各处奔跑之时,前往游戏场游玩,有如是云者:「予为无父之子而被打!」菩萨闻此往母前问曰:「母亲!予父为谁?」母:「吾子!汝为波罗奈王之子!」菩萨:「母亲!有何证据?」母:「吾 [P.135] 子!王与指环云:『若为女子,卖此为养育之金;若为男子,持此指环携同此子一同前来予处!』语毕而去。」菩萨:「母亲!如是为何不带予往父之前?」彼女知其子之愿,遂往王之门前,得向王通报。为王呼入宫殿,向王作礼,女告言曰:「陛下!此为贵君之子!」王知此事,但於众人之中,思为可耻曰:「此非予子!」女:「此为王之印,王应知之!」王:「此非予之印!」女:「予无他证人,但予今立誓,若此子为依王而生者应立於虚空,若非王种即堕落地上而死。」於是捉住菩萨双足投向虚空;然菩萨即於虚空结跏趺坐,如甘露之音声而为父王说法,唱次之偈:

      
「大王!我为汝子   人主!汝应养我


王养他物             况己之子」


王闻菩萨坐空中如是说法,乃伸手曰:「吾子!予将养汝!」大众伸出千手欲 [P.136] 接,但菩萨不落於他手,而降坐王手,坐於膝上。王与菩萨副王之位,使其母为正妃。彼菩萨於父王死後即王位名运薪王,依正义而行政治,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向拘萨罗王为法语後,连结说示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母是摩耶夫人,父是净饭大王,运薪王实即是我。」

 

八 首领王本生谭


(菩萨=师尊)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一不急精进,亦不努力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本生谭有关现在与过去之事端将於第十一篇防护童子本生谭(四六二)中说明。此一谈话与彼本生谭相同,惟偈相异。

 

主分


首领王子守菩萨之教诫,彼为百人兄弟中之最年少者。彼为百人之兄弟围绕,於白伞之下坐於宝牀之上,见自身之荣耀已极。彼满足於自身至极之荣誉,思此乃我师尊之所赐,为唱优陀那偈:

      
「虽然不急           应望果熟  


我梵行熟     首领王!应如是知」


彼即王位,经数日後,兄弟皆往自己住所而离去。首领王依正义执行政治,随业报离去此世。菩萨亦行福德,随业报离世而去。

 

[P.137]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懈怠之比丘,证得阿罗汉果。於是佛说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

 

九 摩迦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大出家所作之谈话。——此於因缘谭中已与说明。尔时比丘等就十力(佛)之出家赞叹而坐。时佛往法堂,坐佛之牀席,如是告比丘等:「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於此处?」对此发问,比丘等曰:「世尊!予等无别话论,惟就世尊出家赞叹而坐。」佛言:「汝等比丘!如来(佛)出家非自今始,於前生即已有出家之事。」於是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请愿。世尊遂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於韦提诃国之弥絺罗都有摩伽王,为一纯厚信仰正法之守护者(法王)。彼经历八万四千年,或为王子而游戏,或为副王而执行政治,或为大王而执掌政治,一一经过长年月;某日,彼向理发师曰:「理发师!如见予头有白发,请与告 [P.138] 知!」理发师经过长年月日後,某日,见王之安缮那(青黑)色之发间有一根白发,彼告王曰:「大王!见有一根白发!」王云:「如是将白发拔下,置於手上。」理发师以金镊子拔取,置於王之手上。尔时,王仍有残余八万四千年之寿命。虽然如此,王见白发,王以死神已来己身之侧,又其身炎炎如入燃烧之草庵,以悲叹之心情度日,彼心中自思:「摩迦王!汝实愚憃,缘何生白发而不能断此烦恼!」於是彼思念白发之出现身内热气上昇而流汗,感觉衣服压迫身体而须脱下。王思惟:「今日为予应出家之时矣!」於是以有十万金收获之村落与赏赐理发师。呼己之长男告曰:「吾子!予之头现白发,予已至老年。人间诸慾,既已享乐,今思将求天慾!此为予应出家之大好时机。汝践王位,予往摩迦提瓦庵婆罗果园出家,将修沙门之法。」如是大臣等来欲思出家之王前问曰:「大王何故欲出家耶?」王手执白发向大臣等唱次之偈:


此一白头发     夺予生之龄


出现死天使     今予出家时


[P.139] 王如是语毕,即日弃王位出家为仙人,住於摩伽提瓦庵婆罗果园,於八万四千年之间修四梵住,得不退禅定,死後生梵天界,由此世消失,於弥絺罗之都为尼弥王,纠合自己离散之一族,於庵婆罗园出家,修梵行,再生於梵天界。

 

结分


佛云:「汝等比丘!如来非只於现世行大出家,前生亦有出家之事。」佛说此法话後,更说明四谛,於是有得预流果者,有得一来果者,有得不还果者。如是佛语此二事情与以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理发师是阿难,王子是罗睺罗,而摩迦王即是我。」

 

[P.140] 一〇 乐住本生谭


(菩萨=道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近於阿[少/兔]比耶都之阿[少/兔]比耶庵婆罗果园时,对过安乐生活之跋提长老所作之谈话。乐住之跋提长老是由刹帝利族出家六人中之一人,加入优波离则为第七人之出家者。其中跋提、金毘罗、婆咎、优波离成阿罗汉果,阿难陀得预流果,阿[少/兔]楼得天眼,提婆达多修得禅定。有关六人之刹帝族及阿[少/兔]比耶都城之事,将於司祭官本生谭(五四二)中说明。


长老跋提为王之时,彼守护自身如司守护之天神,为多数护卫严守,居於高楼,卧於大牀,仍感恐怖,今达阿罗汉果,於森林等处,随意游步,自行观察,已离恐怖,不由发泄感叹之声:「今已如何之安稳!今已如何之安稳!」比丘等曰:「长老跋提已明言其圣果(阿罗汉果)。」於是将此事向佛白告。佛言:「汝等比丘!跋提为安住之身,非自今始,於前生即已住於安稳!」比丘等为欲明其意义,向佛请愿。佛为说明前生之隐秘因缘。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北方大富豪之婆罗门;彼观诸欲为身之祸,出家乃身之利益,舍诸慾,入雪山,为仙术之修行者,遂得八成就法。彼之从者甚多,有五百道士。彼於雨季,由一群之道士围绕,而出雪山,游行城邑聚落,达波罗奈都,受王之支付供养,定住於王之游园地方。雨季四个月过後,彼向王告假。王向彼曰:「尊者年老,何故欲还雪山,尊者请住此处,命弟子 [P.141] 等还归雪山。」於是菩萨托五百道士於最年长弟子云:「汝与彼等共住雪山,予止於此处。」菩萨送彼等出後,即定住於此处;此最年长弟子曾经为王,彼舍广大领土而出家,修迦师那竟,体得八成就法。彼与其他道士共住於雪山;某日,彼欲往会师尊,告其他道士云:「君等勿忧,且住此处,予往礼拜师尊,即行归来。」彼往师尊之前敬礼,恳切交谈,然後展毛毡敷具坐於师尊之傍。尔时值王前来造访,往游园地礼拜菩萨,坐於一方。而弟子之道士见王,不由座席起立,彼坐而发感叹之声:「今已如何之安稳!今已如何之安稳!」王因道士见王而不起座,心颇不喜,向菩萨云:「尊者!此道士盖已充分如意进食,发泄感激之声,於座上表安乐之相!」菩萨云:「大王!彼道士原如贵君,为一王者。彼曾谓:『予以前在家之时,赖王之威光,虽由多数执武器者护卫,但不得安乐!』今彼出家身得安乐,彼依得禅定之乐,发泄感叹之声!」菩萨向王说此法话而唱偈:


无他之护所           自亦不护他


大王!不望诸慾者     彼得卧安乐


[P.142] 王闻此法话,心甚满足,於敬礼後返还住处。弟子亦向师敬礼,归雪山而去。菩萨住此处修行禅定不怠,死後生梵天界。

 

结分


大师说示此法话後,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弟子是跋提长老,道士之师尊即是我。」

 

第二章 戒行品


一一 瑞相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近王舍城之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有关提婆之事,是欲杀害佛为目的,将於犍陀罗本生谭(五四二),又放〔护财〕象之事於小鵞本生谭(五三三)至没入大地之第十六篇海商本生谭(四六六)中说明。


某时,提婆向佛请愿五种事项(五邪)未被容纳,彼使教团分裂,率五百比丘众住迦耶斯舍。时此等比丘众之智慧已达圆熟之境,佛知此事,向高足弟子二人云:「舍利弗!汝之弟子五百比丘,赞同提婆之邪见,与彼一同离去、今彼等之智慧已达圆熟。汝等与众多比丘同往彼处,说示正法,使彼等比丘悟正道果,伴彼等归来!」 [P.143] 〔舍利弗与目连〕前往说示法话,使悟道果,翌日黎明引比丘众还归竹林精舍。归後长老舍利弗礼佛而立时,比丘众赞叹长老〔舍利弗、目连〕向佛告云:「世尊!我等最为年长之法兄法将〔舍利弗〕,由五百比丘围绕而来,威光赫赫辉耀,提婆则为其从者所弃舍!」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为其眷属围绕而还,威光赫赫,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辉耀之事。提婆为其集团所弃舍亦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此见弃之事!」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请愿。於是佛为说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於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有一摩揭陀王治国。尔时菩萨生於鹿之胎内,及长,率千头之鹿住森林中。彼有名瑞相及黑闇之二子。彼自身入於老境时云:「予今已入老境,汝等可率鹿群!」使各取五百之鹿。其後,彼等二鹿各率鹿群。当摩揭陀地方进入收获期时,田中谷物茂盛,对鹿亦为最危险期。诸人为捕杀荒食谷物者,到处挖掘陷阱,竖立尖锐之木代,悬挂系石圈套及设置其他种捕捉之器,以杀鹿甚多。菩萨知谷物成熟之时,呼二子近前云:「吾子!於此谷物成熟期,多数之鹿被杀!我等老人盘算对策,思欲往某处度日!汝等率鹿群入森林中之山麓,可於 [P.144] 谷物刈取时前来。」彼等齐言:「父之言甚善!」彼等从父之言,率部下离去。诸人知彼等行路之事,「今之时分鹿将登山,今之时分鹿将下山。」於是诸人於各处隐伏,射杀多数之鹿。


黑闇鹿生性愚钝,不知:「此时当行,此时不当行」,率鹿群不分朝夕黄昏或未明,通过村门而行。诸人时时隐伏於各处,杀死多数之鹿。黑闇因自身之愚钝,使多数之鹿死去而率仅有残余之鹿入於森林。


瑞相鹿贤明伶俐,有临机应变之才。彼知:「此时可行,此时不可行」,彼等不由村门通过,日中不行,黄昏不行,彼率鹿群只於夜间行走。因此,未失一鹿而进入森林。四个月间住於此处,至谷物收割之时由山降下,黑闇由後而行。彼一如前状,将残鹿亦均丧失,唯彼一人归来;但瑞相则亦未失一鹿,彼受五百之鹿围绕,返至父母之前。菩萨见二子归来,语鹿群而唱偈曰:


唯有德者能长久     有慈爱者有繁荣


应见瑞相眷族绕     应见黑闇弃眷族


[P.145] 如是菩萨使其子欢悦而全其寿命,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更曰:「汝等比丘!舍利弗为眷族围绕,度光辉之生活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又提婆为众见弃,亦非自今始,前生亦被见弃。」佛为此法话,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黑闇是提婆达多,其侍众即是提婆达多今之侍众,瑞相是舍利弗,尔时之侍众是佛今之侍众,而其母是罗睺罗之母,其父即是我。」

 

一二 榕树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鸠摩罗迦叶之母所作之谈话。其母为王舍城大富豪之女,积善行,离俗事,达最後之生,如瓶中之灯明,彼女之心中燃起圣力之火。彼女自知自悟以来,在家不乐,思欲出家,向父母云:「父母双亲!予在家心中不乐,予欲思出家入救世之佛教。请允予出家。」父母云:「汝为何言?此家诸多财产,汝为予等唯一之女,予等不能使汝出家!」彼女再三恳愿父母不许出家。女思惟:「在父母膝下不能出家,莫若嫁於他家,得主人之原宥而出家!」稍长,嫁入他家,为良妻,积德行善,住於其家,同栖而怀妊,但彼不知怀妊之事。尔时 [P.146] 都中颁布祭令,全体市民,庆祝祭日。全市装饰如天人之都。然彼女虽於如是喧闹之大祭日,己身既不涂香,亦不着饰,一如平日装束往观。尔时其夫向彼女云:「市中祭日狂热,汝之身体应与注意!」然彼女云:「此身充满三十二种污秽,何加装饰,此身非天神化生,亦非梵天化生,非由黄金所成,亦非摩尼所成,既非由青栴檀所造,亦非为白莲、赤莲、青莲之胎所生,秽中受生,父母难养,不死之药难保长寿,一旦无常破灭,不免崩溃散裂,孤坟累累,墓塲徒增;此身执着於烦恼,沉沦於悲哀,实忧苦之因缘,万病之宅舍,业力之容器,脓血之皮胞,虫巢於内,秽漏於外,死期日近,亡灭难逃!此乃一切世间眼前生起之实状也。


筋骨相结合     皮肉覆其身


污秽藏腹内     真相不现露


肝脏与膀胱     心肺肾脾脏


涕唾胆汁膏     九孔常流秽


眼眵与耳垢     鼻洟口痰唾


粪便由肠出     汗垢身分泌


头腔满脑髓     屑皮充发际


思此为净者     愚人覆无明


无限灾厄身     堪比为毒树


疾病之宅舍     诸苦之积聚


执棒防鸦狗     闭门防盗寇


祸由外部来     触身己命终


恶臭不净身     腐烂如粪土


此身愚人喜     具眼者所贱


[P.147] 贵君言饰此身,予以为乃饰一粪秽器之外部!」长者之子(夫)闻此言语,乃问曰:「汝即知此身垢秽,何不出家耶?」彼女答曰:「予若能出家,今日即行出家!」夫云:「善哉!予许汝出家!」彼为多大布施,为大供养,附以多数从者,伴往比丘尼止住之所,於提婆达多所属之比丘尼前出家。彼女出家,宿愿成就,心中甚喜。尔时彼女腹内之胎儿成长,诸根呈现异状,手足及背粗大,腹部隆起,比丘尼等向彼女问曰:「贵女为一妊妇,何以如是?」彼女答:「予亦不明其故,但予守戒律!」尔时比丘尼众携彼女至提婆之前,向提婆问曰:「圣者!此良家女困苦,得夫之原宥,使之出家,今彼女之胎儿日见明显,予等不明此一妊妇究为在家中所为抑为出家中所为?」提婆既无作佛资格,亦无佛忍辱、慈悲之德,彼如是思惟:「予提婆侧之比丘尼有妊娠者,为予提婆监察不明,对我将起诽谤,予应将其放逐!」彼未善加察考,即云:「将其逐出!」於是将彼女如推石块牵扯而出。尔时彼女向比丘尼众曰:「诸位尼师!提婆师非佛,予向佛前出家,勿使予之苦心成为泡影,请带予至只园精舍佛前!」比丘尼等由王舍城伴彼女经四十五由旬之路,渐达只园精舍,向佛申述右 [P.148] 列之事。佛思惟:「纵然此女在家妊娠,将与外道口实,沙门瞿昙带来提婆弃舍之人!因此,为断此传说,此事应於王与侍臣之前判定!」翌日,佛招请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大给孤独长者,小给孤独长者,毘舍佉大信女及其他之着名长者等,佛於黄昏集四众时向优婆离告曰:「汝於四众面前明白宣布此比丘尼之事。」大德云:「谨知台命。」往四众中坐於己席,於王之面前呼毘舍佉信女察此一事件告曰:「毘舍佉!此少女出家确定为何月何日後,应知其怀妊为出家前或出家後之怀妊日期!」信女承诺:「谨知台命!」於是周围张幕,於其中检查此少女比丘尼之手足脐腹後,比较月日,确知其为於俗人之时怀妊。於是往优波离大德之前告知此事。大德即於四众面前证明此比丘尼之清净。彼女为洁白之身,向佛及比丘教团作礼,与比丘尼等往止住之处而去。彼女月满,於上莲华佛足下祈祷,如愿举得一子。某日,王往近比丘尼之止住处,闻小儿啼声,询问诸臣。诸臣知其因缘,向王白告:「大王!此为少女比丘尼所产之子,为彼之哭声!」王曰:「比丘尼为保姆多有障碍,予将为之保育!」於是王将其子交付亲类妇女之手,以王子之资格养育。命名之日,名其子为迦叶,以迦叶王子之名养育,於是人人皆知鸠摩罗(王子)迦叶之名。七岁至佛前出家,达成年後受具足戒,经年,於布教家中成能辩者。佛言:「汝等比丘!我弟子中之第 [P.149] 一雄辩家为鸠摩罗迦叶。」於是置彼於第一位。其後,彼听闻蚁塚经达阿罗汉位,其母比丘尼为观法修行得最上之果报。鸠摩罗迦叶大德就佛陀之教如空中满月之明耀。


某日午後,如来托鉢归来,教诫比丘後,入於香室。比丘等受教诫後,於己等之夜室、昼室度过昼间,日暮集於法堂相谈曰:「诸位法友!提婆达多无作佛资格,亦不备忍辱慈悲等之德,使鸠摩罗迦叶大德与其母长老尼险陷破灭;然等正觉者(佛)依法王资格与具足忍辱慈悲,使其母子二人起信仰之心!」彼等赞叹佛之威德而坐。时佛显佛之威德,入於法堂,着於设席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於此耶?」比丘等云:「世尊!对佛之威德而谈论。」於是告知一切。佛言:「汝等比丘!予使此等二人生信仰与安住,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之事。」比丘等欲明其意,向佛请愿。佛乃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於鹿之胎内。彼由母胎出,其体金黄色,眼如宝玉,角为银色,口如染赤毛布之房色,尾如犁牛,体驱大如小马。彼与五百鹿之眷族同住森林,彼被呼为尼俱卢陀(榕树)鹿王。於其近处更住有五百眷族之萨伽(枝鹿)鹿王,彼亦身为黄金。


彼时波罗奈王热心狩鹿,无兽肉不能饮食。因此,使人民中止职业,总招集商 [P.150] 人农夫,日日出狩。诸人自思惟:「王使我等中止职业,我等莫如於御苑撒下鹿之食物,准备饮料,使多数之鹿进入御苑,然後封闭入口,奉献与王!」於是彼等皆於御苑植鹿常食之草,并准备饮水,於入口处施行警戒,手执棍棒及种种武器,率领市民进入森林,探寻鹿群,并云:「捕其中间之鹿!」於是包围一由旬之场所,向前推进,逐渐以尼俱卢陀鹿与枝鹿之住处为中心采取围堵。诸人发现鹿群,以棍棒激打树木、灌木与地上,将鹿群由密林之住处逐出,鸣响剑、枪、弓等武器,扬发大声,逐鹿群进入御苑,封闭入口,向王告曰:「大王!每日出狩猎,我等之职业废弛,今我等由森林逐鹿前来,满入王之御苑,今後王请每日食鹿之肉!」言毕向王告别而出。王闻彼等之言,住御苑徧观鹿群,见有二匹黄金色鹿,王命保证二鹿身之安全。自此以来,某时由王躬行射一鹿持归,某时由厨夫往射持归。鹿每见弓,为死之恐怖而逃避,二三只被射,疲病死亡。鹿等以此事告知菩萨,菩萨呼枝鹿王前来曰:「友!鹿多失去,虽然终必被杀,今後勿使王用箭射鹿,规定鹿之顺序往断头台上赴死!一日由予之眷属,一日由汝之眷属之顺序当值,往断头台横卧延颈受戮!如是 [P.151] 可免多鹿受伤!」枝鹿王曰:「汝之意见甚善!」与以赞成。其後当值之鹿往断头台上伸颈而卧。厨夫来此,当即取去横卧之鹿。


某日枝鹿之眷族中一怀妊之鹿当值。彼女鹿往枝鹿王之处诉告曰:「予怀妊故即将生子,不能以母子二人当值,王请跳越予之当值!」枝鹿王云:「汝之当值不能由他鹿转代,须知此汝自身之果报,汝可前往!」女鹿不得枝鹿之同情,往菩萨之处告知。菩萨闻其语云:「善哉!予往!予代汝之当值!」自身前往断头台上附头而卧。厨夫见此谓:「受安全保证之鹿王,何故卧於断头台上?」於是急往王前告知此事。王立即乘车带诸侍者来菩萨之处见彼,王:「鹿王!予保证汝身之安全,何故卧於此处耶?」鹿王:「大王!怀妊之鹿来告:『请将予之当值转令他人。』予自身不能以某受死者之苦转令他人蒙受。因此,以自己之命付与彼女鹿,卧此处领受降临於彼女之死苦。王请勿作他疑!」王:「黄金色之鹿王!予从未曾见人中具备有此忍辱、慈悲、哀愍之德者,因贵君之福荫,使我心清。汝请起立,予与保证贵君与彼女鹿之安全。」鹿王:「予二人得受安全保证,他者将如之何?大王!」王:「以外者亦均保证安全。」鹿王:「如是,御苑中之鹿,得保证身之安全,其他处者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今鹿已为安全之身,他之四足类者将如之何?」王: [P.152] 「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大王!四足类如得安全,二足鸟类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大王!鸟类如得安全,水栖鱼类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如是大萨埵(菩萨)对王恳请一切生类之安全,由座起立,请王保持五戒後云:「大王!应行正道。向父母、子女、婆罗门、居士、商人、农夫之间应行正道!施行平等,命终之後,乐生天人境界!」以佛之威光向王说示正法,其後数日间,止住於王之御苑,与王以教诫,由鹿群围绕进入森林。


彼牝鹿後产一如莲华蕾之子。其鹿子某时游戏接近枝鹿,鹿母见之谕其子曰:「吾子!今後勿往彼处,当往尼俱卢陀鹿之处!」彼女唱此偈曰:


仅於事榕树鹿     绝勿近住枝鹿


於枝鹿之前生     不如榕树前死


其後,鹿等被保证,虽食谷类,诸人云:「此鹿等为受安全保证者!」是故无人 [P.153] 掷打与追赶。诸人集於宫廷,向王申告此事。王曰:「予以信心故,与尼俱卢陀鹿之恩惠,纵然舍弃领土,亦不破誓约!汝等且去!於我领土内不可害鹿!」尼俱卢陀鹿耳闻此事,集合鹿群,制告诸鹿曰:「自今以後,不可食其他之谷类。」并向诸人如是告知:「今後农夫为保护谷物,勿庸造墙,可绕田结叶以为目标。」自此以来,任何田地,皆结叶以为目标,相沿成习。而此後凡立有结叶目标之处,鹿即不入。此乃由於受菩萨之教诫而来。如是菩萨教诫群鹿,全其定命,与诸鹿同随业报而离此世。王亦守菩萨之教诫,积善行随业报而去世。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我为长老尼与王子迦叶之救济者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後,转四谛之说法,并连结此二事情之话,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枝鹿是提婆达多,其眷属是提婆达多之眷族,彼牝鹿是长老尼,其子是王子迦叶,王是阿难陀,尼俱卢陀鹿王即是我。」

 

一三 结节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为对昔日之妻(故二)诱惑所作之谈话。此於第八篇根本生谭(四二三)中将再说明。佛向比丘言曰:「汝比丘!汝於前生为此妇人故而丧失生命。」比丘等为明此意向佛请愿。於是佛说明他生隐秘之因缘。


[P.154] ——此後不言诸比丘恳愿及佛说前生隐秘因缘之句,只云「为说过去之事」。如是云者,应知比丘之恳愿乃至有丛云出月之譬喻,其隐秘因缘之所存,皆与上述为同样之结构。

 

主分


昔日,於摩揭陀国王舍城之摩揭陀王治世时,於摩揭陀国住民之收获期,对鹿为最大之灾难,鹿即进入森林之山麓。此处森林栖有一匹山鹿,与近村栖有一匹年青之牝鹿相亲,彼鹿由山麓来至近村将归之时,心为牝鹿所夺,彼等一同由山麓降下,尔时牝鹿向彼云:「汝诚为愚痴之山鹿!近村乃危险可惧之处,汝勿与予同行。」然彼为爱着之心所诱引而不知返,彼等一同前行。摩揭陀之住民知鹿由山麓下来,沿途立於隐密之处,於此二鹿前来之道上隐藏,牝鹿嗅得人之体味,知有猎人。彼女鹿使山鹿先行,自己附随於後。猎师忽放一矢而杀鹿,牝鹿知其被射,跳起奔逃,迅如疾风而去。猎师由小屋出,往鹿之处,焚火炙肉,食之甚美。所余滴血生肉,以棒担之归家,喜悦子女。尔时菩萨生为森林之神,见此因缘,乃曰:「此愚鹿 [P.155] 之死,非为母亦非为父,乃全为爱慾!人因爱慾,虽得善趣,终於恶趣受断手等之苦痛及五缚等种种苦恼。使他人受死之苦痛,於此世应与非难;以妇人为一国之长,横行命令应与非难;又受妇人支配之人应与非难。」彼以一偈示此三非难,林中诸神齐声称赞:「汝言甚是!」以香华供养菩萨。菩萨以如甘露之音声,响彻林中而以次偈说法:


尖矢深伤人     身受其祸患


妇人之指导     国受其祸乱


妇人之支配     诸人蒙耻辱


以一偈说明应三非难之事情,菩萨示佛之威德响彻林中而为说法。

 

结分


佛为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法话竟,此悔恨之比丘达预流果。佛 [P.156] 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


——「连结此二事情」之句,今後不言,只言「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应知虽然不言亦与上述为同样之结语——「尔时之山鹿是悔恨比丘,牝鹿是其妻,示爱欲之灾说法之天神即是我。」

 

一四 风鹿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小给孤独帝须大德所作之谈话。佛在近王舍城之竹林精舍时,某日,大福长者之子帝须童子来竹林听佛说法,请愿志欲出家。但为父母拒绝不许,彼悲痛之余,断食七日,如彼赖吒婆罗大德,遂使父母承诺於佛前出家。


佛使彼出家,半月之间住於竹林後,前往只园精舍。此子(帝须)於此处修十三头陀行,入舍卫城於各户顺次乞食以度时光;於是小给孤独帝须大德之名,恰如虚空之月,於佛教中名声赫赫。尔时王舍城行星宿之祭,彼大德之父母以彼在家时装饰品收於银制函中,捧於胸前哭泣而言曰:「前此星宿之祭,我等之子以此装饰品饰身,与祭为乐;而今被沙门瞿昙带此独生子去舍卫城,今彼於何处起卧耶?」尔时有一娼妇,往彼良家,见长者之妻哭泣问曰:「贵女何故哭泣耶?」於是彼女告知缘由。娼妇问曰:「贵女之子,有何嗜好?」答曰:「如是如是之物。」娼妇告曰:「如汝暂与我汝家一切之主权,予可带汝子归来!」长者之妻承诺:「甚善!」多与费用,授与从者勉励彼女云:「汝善行!藉汝之力,请携归予子!」於是彼女乘轿往舍卫城, [P.157] 宿於大德托鉢之路线,由长者家来之诸人,不使得见,只由自身之从者围绕。当大德进入托鉢,与粥及汁物,以味觉慾加以束缚,渐次使坐屋内,供以食物,知其可如己意支配,於是现为罹病之状卧於内室。大德至托鉢时刻,次第巡行,至入口处,由门卫取大德之鉢,使彼坐於屋内。大德着座问曰:「优婆夷在何处?」门卫答曰:「现在卧病,欲会尊师!」大德因受味觉慾所囚,破自身应守之戒行,进入彼女之卧处。彼女语其前来之缘由,诱惑大德,以味觉慾束缚,使其於弃出家,如己之意,使坐乘物由多数眷属相伴还王舍城;此事为外界所徧知。比丘等集於法堂开始谈论:「小给孤独帝须大德受一娼妇味觉慾之束缚而带往王舍城去!」佛近法堂,着於饰座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於此处?」彼等申述此事,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为味觉慾所囚,陷入彼女术中非自今始,前生即有陷入彼女术中之事!」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城有梵与王之园丁删闍耶者。时有一羚羊来至御苑,见删闍耶而逃;但删闍耶不与惊吓,任其逃走。彼羚羊屡屡前来苑内游步,园丁日日取园内种种华果献王。某日,王向园丁问曰:「园丁!近日苑内有何异事,汝有所见耶?」园丁告曰:「大王!他事予无所见,只有一羚羊前来园内游步。予只见此事!」王问:「汝能将彼捕捉否?」园丁答:「稍为与蜜,可带彼来至宫殿之内。」王与蜜, [P.158] 园丁携往御苑,於羚羊游步场所之草上涂蜜置之,己则隐匿以观。羚羊来食涂蜜之草,为味觉慾所囚,不往他处,只来御苑。园丁知羚羊为涂蜜之草所迷,不久自身出现,於是羚羊见彼,数日之间逃走,但因多次相见,转而相亲。不久即食园丁手执之蜜草。园丁知其相亲,於通往宫殿道路围蓆,置切落树枝於路上,彼肩挂蜜之瓢箪,结草束於腰衣,以涂蜜之草,於羚羊之前,不断散撒,导入宫殿。羚羊进入殿内,诸人紧闭宫门。羚羊见诸人大震,恐惧死亡,於宫殿内到处巡回奔跑。王由楼阁下来,见其震畏之状言曰:「羚羊见多人之处,七日间不相近,彼受惊吓之处,终其生而不往。如是住居於薮中之羚羊,为味觉慾所囚而来此处,世间实无过於如味觉慾之可怕。」於是以次之偈结束法话。


世无可惧如味觉     无论居家知人前


丛林居住羚羊者     终为删闍耶捕获

 

[P.159]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娼妇以味觉慾束缚於彼,如己之意而为,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删闍耶是彼娼妇,羚羊是小给孤独比丘,波罗奈城之王即是我。」

 

一五 诃罗第雅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某恶语悭贪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彼比丘恶语悭贪,不容他人之训诫。佛问彼曰:「汝恶语悭贪,不容他人之训诫是事实耶?」彼答:「世尊!是事实。」佛言:「汝前生为恶语悭贪,不容智者之训诫,陷入罗网而死!」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鹿,由鹿群围绕,住森林中。时彼妹(姊)之鹿,使其子往见菩萨曰:「此乃汝之甥,可使彼习鹿之幻术。」菩萨承诺。彼向其甥云:「汝於如是如是之时,来习幻术。」其甥於所云时间未至。七日之间,七回训诫,一如往日空过。彼鹿不习鹿之幻术而於各处彷徨,终於陷入罗网。其母往兄之前问曰:「吾兄!何故不使汝甥修习鹿之幻术?」菩萨告曰:「汝可思彼 [P.160] 为不可教之辈!鹿之幻术,汝子未能修得。」今将被杀,尚不欲教诫於彼,而唱次之偈:


诃罗第雅!


汝具八蹄者     汝角曲又曲


七度皆空过     训诫已无力


尔时猎师杀彼陷入罗网之恶口悭贪之鹿,取肉而去。

 

结分


更曰:「汝比丘!汝之恶口悭贪非自今始,前生亦如是。」佛述此法语後,作连结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甥鹿是恶口悭贪之比丘,妹(姊)之鹿是莲华色,教诫之鹿王即是我。」

 

一六 三卧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憍赏弥国之跋陀利园时,就喜好戒学之罗睺罗大德所作之谈话。某时,佛於近阿罗毘国之阿伽罗婆塔庙止住之时,诸多之优婆夷与比丘尼,欲听说法,集於精舍。於昼间听闻说法,时间已过,优婆夷与比丘尼不来参诣,只有比丘与优婆塞,尔後於夜间听闻说法。听闻法竟,长老比丘众等各归各自宿处, [P.161] 年少者等与优婆塞等一同寝於库室。有者鼻鼾、齿轧而寝,有者暂眠而起,彼等见此事白告世尊。佛言:「若比丘与未受戒人同宿犯波逸提罪!」於是制定学处(戒)离憍赏弥国而去。


於是比丘等向罗睺罗尊者曰:「友罗睺罗!佛已制定学处,故贵师应寻自身之宿处。」以前,比丘等对佛具恭敬心,因彼尊者(佛之子罗睺罗)喜好戒学,彼来比丘等宿处时,受非常优遇,整牀造枕,与以己衣;而今日恐犯学处,即连宿处亦不敢与。


贤者罗睺罗,於彼父十力(佛)之处、彼之和尚法将舍利弗之处、彼之阿闍梨大目犍连之处乃至彼之伯父阿难大德之处,彼皆不往,彼入於佛常用之触房(厕所),如入梵天宫中宿泊。诸佛常用之触房,门户坚闭,地平涂香,备有香绳及华鬘之绳,终夜点燃灯火。贤者罗睺罗决非因房舍庄严而定宿处,实因比丘等云彼自寻宿处,彼由尊重教诫喜好戒学之心而决定此为宿所。故此时时有比丘等见尊者由远方而来,欲试其心,将手箒簸箕投置户外,於彼来此处时问曰:「吾友!何人投置於此处?」此时更有人云:「罗睺罗适方通过此处。」尊者罗睺罗不云:「尊师!予实不知!」而默然与以整理。并谢罪云:「吾师!请与原谅!」彼之喜好戒学如此,彼之决定宿於此处,亦因其喜好戒学之心而如是。


佛於天明之时立於触房入口而为声嗽,尊者罗睺罗亦於户内而为声嗽。佛问:「何人在内?」尊者答:「予罗睺罗。」佛问曰:「罗睺罗!汝何故宿於此处?」尊者 [P.162] 曰:「予因无宿处。世尊!前此比丘等对予亲切,今恐犯罪,不与宿处。於是予思此处为与他人无冲突之处,故寝於此处。」尔时佛思惟:「比丘等对罗睺罗尚如是见弃,如他之善男子出家之时,将受如何待遇?」佛为此而忧虑。於是次晨集合比丘,佛向法将舍利弗问曰:「舍利弗!汝知罗睺罗之宿处今在何处?」舍利弗:「世尊!予实不知。」佛:「舍利弗!罗睺罗今日住於触房。舍利弗!汝等於罗睺罗尚如此舍弃,他之善男子出家时,将如何待遇之耶?如是入於佛法之出家者,将无止住之处。自今以後,未受具足戒者,一二日间可住於己近侧,第三日觅得彼之宿处,可就外住。」是为佛制定随制之学处。此时集於法堂之比丘等,对罗睺罗之德行,相互交谈:「诸师请观!此罗睺罗实为喜好戒学之人!彼如不斥责任何比丘云:『贵师之宿处虽被决定,然予为十力(佛)之子,汝等何以能就房舍住宿,而予不能,汝等且出!』彼不语此,而自住於触房之中!」如是彼等相互交谈时,佛入法堂,着於所饰之座云:「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於此处?」答曰:「世尊!乃为罗睺罗喜好戒学之话,别无他话!」佛言:「汝等比丘!罗睺罗喜好戒学非自今始,前生生於畜生胎内时即已如是。」於是佛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王舍城摩揭陀国王治国时,菩萨生於鹿胎,由鹿群围绕,住森林中。其妹携子前来云:「兄长!请授汝甥鹿之幻术。」彼云:「甚善!」与以承诺。彼向甥云:「归後可按时刻来习。」彼甥於伯父所告时刻未过之内,即往伯父之所习鹿之幻术。彼一日彷徨林中,陷入罗网而悲鸣。鹿群逃告母鹿。彼女往兄之处问曰: [P.163] 「兄长!汝甥已习得幻术耶?」菩萨云:「汝对子之灾难勿忧,彼善有幻术之心得,今将归来!」为唱次偈:


此鹿三卧状     幻术知几多


彼有八只蹄     中夜饮泉水


彼以一鼻孔     呼吸於地上


甥鹿得幻术     六种术欺人


[P.164] 如是菩萨示知其甥完全获得鹿之幻术,安慰其妹。此幼鹿误中圈套,彼不屈膝,横卧地上,伸足坦腹,於近足之处,以蹄掘起鹿尘草,体放粪尿,垂头出舌,体濡唾液,膨腹瞪眼,鼻孔断气,行内呼吸,全身坚硬如死相。青蝇群集而来,禽鸟止於各处。猎师前来以手叩腹曰:「此必晨起被缚,体已发臭!」於是解去套索:「即於此处割肉再归」,彼无挂虑,往集枝叶。幼鹿乘机跳起,伸颈震身,如大风吹散片云,迅速逃归母处。

 

结分


佛言:「罗睺罗喜好戒学,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甥幼鹿是罗睺罗,母是莲华色,伯父之鹿即是我。」

 

一七 风本生谭


(菩萨=道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二人之老出家者所作之谈话。彼等二 [P.165] 人住拘萨罗国之某森林,一人名黑大德,一人名白大德,某日白向黑问曰:「尊者!何时寒冷?」黑云:「黑月之时。」某日黑向白问曰:「尊者!何时寒冷?」白曰:「白月之时。」二人均不能解自身之疑,往佛前礼拜而问曰:「世尊!何时寒冷?」佛闻彼等之话言曰:「汝等比丘!前生予已回答汝等此一疑问,汝等对过去世之事尚难理解!」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某山麓有狮子与虎为友,同住一窟。尔时菩萨於仙人之前出家住此山麓。某日,此二友对寒冷问题,引起论争,虎谓:「黑月之时寒冷。」狮子谓:「白月之时寒冷。」彼等不能解己之疑,向菩萨寻问,菩萨为唱次偈:


寒风吹来时     不论黑白月


风吹寒应至     两者皆不负


如是菩萨安慰二友。

 

结分


佛更谓:「汝等比丘!我昔已答汝等之质疑!」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四 [P.166] 谛,说四谛竟,二人大德证得预流果。佛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虎是黑大德,狮子是白大德,为解疑问之道士即是我。」

 

一八 死者供物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死者之供物所作之谈话。尔时诸人多杀山羊及羊等,称为亲族之死者供物。比丘等见诸人如此之行,向佛问曰:「世尊!诸人多夺生物之生命,称为死者供物,有何功德?」佛言:「汝等比丘!虽为『供死者之供物』而杀生,并无任何功德!昔日贤者等坐於虚空说法,语此杀生之罪障,尔後,使金阎浮提全世界之住民废弃此业。今此过去世之事,将再出现!」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有一通晓三吠陀於世名高之婆罗门阿闍梨,欲供死者之供物,使捕一羊,向弟子等曰:「牵此羊往河中沐浴,颈卷华鬘,与五分量之食,饰後牵还。」弟子等受命,牵羊往河中沐浴饰以华鬘,立於河岸。此羊己知宿业:「今日予将脱苦!」起欢喜心,高声笑如裂瓮;彼又思惟:「彼婆罗门杀 [P.167] 予,彼将受予所得之苦!」彼对婆罗门起怜愍之情,又大声号泣。於是婆罗门之童子等向羊问曰:「汝羊!汝於前思而大笑,而今又号泣,何故发笑,又何故号泣耶?」羊答:「汝等请於汝师尊之前问予之缘由!」於是彼等牵羊往阿闍梨处告知此事。阿闍梨闻彼等之言,向羊问曰:「汝何故发笑,何故号泣耶?」羊依智力忆念前生,思起自己之宿业,向婆罗门答曰:「汝婆罗门!予昔日亦如汝为一读诵经典之婆罗门,为欲供死者之供物,杀一羊以供之。予因杀一羊,於四百九十九生之间断头。今为予最後之第五百生。今日予能脱如是诸苦,起欢喜心,故而发笑。又予所哭泣者,予因杀一羊,受五百生断头,今日行将脱苦,但汝婆罗门杀予,亦须受五百生间断头之苦!予对尊师起怜愍之情,故而哭泣。」婆罗门:「汝羊勿恐,予不杀汝!」羊:「婆罗门!汝为何言!无论尊师杀与不杀,今日予均不能脱死!」婆罗门:「汝羊勿恐!予加保护,与汝同行!」羊:「婆罗门!尊师之保护力弱,予为之恶业力强!」


婆罗门放羊云:「任何人不得杀羊!」彼携弟子等与羊同行。当羊被放近於岩顶所生之丛林,羊开始伸颈食树叶之刹那,落雷击於岩上,岩之一角破裂,落羊颈上,切断羊头。诸人集来其处。


[P.168] 尔时菩萨生为其处之树神,彼见於大众,端坐於虚空曰:「汝等应知此等众生如是恶业之果,今後当不再杀生。」彼以如甘露之音声说法,唱次之偈:


此世生存实为苦     有情当得如是悟


生类不可杀生类     杀生必得悲惨果


如是大萨埵(菩萨)以堕狱之可怖说使彼等惊恐之法,诸人闻此法,惊恐堕狱之可怖而禁止杀生。其後菩萨亦再说法使大众受持戒法後,彼随业报而离去。大众亦守菩萨之教诫,积布施等善行,生於天上之都。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树神即是我。」

 

[P.169] 一九 祈愿供养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为对诸天神祈愿捧献供养所作之谈话。尔时,诸人出为商贾时,杀诸生物,向诸天神捧献供物:「我等日後目的成就时,再来捧献供物!」於祈愿後出发。於是日後目的成就还来思惟:「依诸神之威德始克如此。」为解除祈愿杀诸生物以为供养。比丘等见此,向佛问曰:「世尊!彼等如此,有何等利益耶?」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迦尸国有某村之长者发愿供养尼俱卢陀(无花果树)镇座之神,彼立於村之入口立誓曰:「日後还来,当多杀生类以解祈愿!」彼往树下,树神立於树叉,唱次之偈:


若解应於来世解     现在欲解却成缚


贤者如是不为解     如是解者缚愚者


自此以後诸人禁止如是杀生之业,修正法昇於天上之都。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树神即是我。」

 

[P.170] 二〇 芦饮本生谭


(菩萨=猿)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於拘萨罗国游行中到达芦饮村,在近於芦饮莲池之启达迦园,对芦茎所作之谈话。尔时比丘等於芦饮莲池中沐浴,为造父针筒使沙弥等折取芦茎,见芦茎中为空洞,往佛前问曰:「世尊!予等欲造针筒,折取芦茎,但芦茎由根至茎端全部空洞,此何故耶?」佛言:「汝等比丘!此我往昔之命令。」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此丛林为一森林。彼莲池水中有罗刹居住,凡入水者悉为所食。尔时菩萨为一如赤鹿之子大小之猿王,彼由八万之猿围绕,率群猿住森林中。彼向群猿训诫曰:「此林中有毒树及非人(鬼)领有之莲池。汝等如欲食尚未曾食之果实及欲饮未曾饮之水时,可先问予。」彼等承知:「谨遵王命!」某日,彼等行至未曾行之场所,於彼处经数日之巡回觅水,见一莲池。彼等暂不饮水,静待菩萨猿王前来而坐。菩萨来云:「汝等何不饮水?」彼等答云:「予等仰望大王前来!」菩萨:「此为殊胜!」於是彼往来於莲池之畔,察看足痕,只有入水之痕,不见出来之迹。彼知此非人饮之场所,告众猿曰:「幸而汝等未饮,此池为非人之所有。」水中罗刹知彼等 [P.171] 不入,化为青腹白颜赤手足可怖之形相,分水为二而出。问曰:「汝等何故坐而不入,请入而饮水!」菩萨问曰:「汝为住此水中之罗刹耶?」罗刹:「唯然!」菩萨:「汝欲捕进入莲池者耶?」罗刹:「正是!予欲捕之。凡入此处者,纵令飞鸟,亦将捕捉不放。即如君等,亦将食之!」菩萨:「予等之身不为汝所食!」罗刹:「然则汝须饮水。」菩萨:「饮水汝亦不能如愿!」罗刹:「然则汝等如何饮水?」菩萨:「汝思入池饮水,但予等不入,八万猿众各取芦茎,恰如以青莲华之茎饮水之状,将饮汝莲池之水!因此,汝不能食杀我等!」佛知此意义,於成等正觉後,唱次偈之前二句:


不见足痕之上行         唯见足痕之下行


我等用芦管饮水     汝寻无〔踪迹〕杀我


菩萨为如是说,取一芦茎念波罗蜜,而作誓言,以口吹之。於是芦之内部不余 [P.172] 任何结节,完全成空。菩萨以同样方法授与他之诸猿,一一取来吹之——如是此事尚未终结。——菩萨环绕莲池教令曰:「凡环绕莲池所生之芦,皆空洞无节。」菩萨之教令奏功,利行广大,尔後环绕莲池所生之芦,皆成空洞。——此劫之间,续有四种神变。四者为何?(一)月中现出兔相,完全存於此劫之间。(二)在鹑本生谭(三五)谓火之灭处,此劫之间,火完全不燃。(三)陶器师之住处,此劫之间,雨不下降。(四)围绕莲池所生之芦,此劫之间全成空洞。此为此劫之间续有四种之神变。


菩萨如是祝祷,取一根芦草而坐,八万猿众皆各取一根围绕莲池而坐。菩萨用芦管吸饮池水时,彼等亦皆坐於岸边饮水。彼等如是饮水,水中罗刹一无所获,心怀不平,归己住家。菩萨亦与从者一同进入森林。

 

结分


佛言:「此等芦之空洞,乃由我昔日之教令而来。」佛为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水中之罗刹是提婆达多,八万之猿是佛之弟子,思出妙案善巧方便之猿王即是我。」

 

[P.173] 第三章 羚羊品


二一 羚羊本生谭


(菩萨=羚羊)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某时集於法堂之比丘等曰:「提婆欲杀害如来(佛),佣弓师投石,放护财醉象,弄一切手段欲狙杀十力(佛)。」彼等诽谤提婆而坐。佛来坐於设之座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於此处?」比丘等答:「世尊!提婆欲狙杀世尊,予等语其不德而坐。」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觊觎杀我,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而未能得逞!」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之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羚羊,森林之住处食果实而栖。某时,彼来至果实丰富之吉祥叶树下,食吉祥叶树之实。时村中住一高台猎师於果树之下,见有鹿之足痕,彼於树上结高台坐於其处,待鹿来食果实,投枪射鹿,卖其肉为生。某日猎师於树下见菩萨之足痕,彼於吉祥叶树上结高台,朝食已毕,携投枪入森林中,攀树坐於高台。菩萨於天尚未明由住所而出云:「往食吉祥叶果!」彼往树下不为急行,彼自思惟:「高台猎师时时结高台於树上,予行有无彼之灾害?」 [P.174] 彼止於外部。猎师悟菩萨不来之故,坐於高台投下吉祥叶果,落於其前。菩萨:「此等果实滚来此处,落於予前,树上有无猎师在耶?」彼几度仰望,发现猎师。然彼故作不见之状云:「汝树!以前,汝之悬着果落,直下而落,今日汝树弃舍前之规定,予将往他树之前求予之食饵。」彼唱次偈:


羚羊善知此事     汝卧吉祥叶树


我不喜汝之果     我往其他树所


尔时猎师坐於高台投枪云:「此次被彼逃过!」菩萨回顾止而告曰:「汝猎人!此次汝使予逃过,但八大地狱、十六增地狱、五种桎梏及业力,汝不能逃!」彼向所思方向驰去。猎师下树亦向所思方向而去。

 

结分


佛又谓:「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狙杀我非自今始,前生即已未能狙杀!」佛述此法语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高台猎师是提婆达多,羚羊实即是我。」

 

[P.175] 二二 犬本生谭


(菩萨=犬)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亲族之利行所作之谈话。此将在第十二篇跋陀娑罗树神本生谭(四六五)中说明。然为树立此因缘谈,佛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依相应之业生於犬胎。由几百之犬围绕,住大墓地。某日,王乘系白信度马盛饰之车往游园终日游乐,日没後还来城市。诸人未解车之革纽,置车於王庭而去。是夜降雨、革纽濡湿,王庭阶上贵种之犬降下,食去皮与革纽。翌日诸人向王告言:「大王!诸犬由下水口进入,食去车之皮与革纽。」王怒犬云:「发现犬等,次第捕杀!」於是开始对犬之虐杀。诸犬次第被杀,逃往墓地,奔至菩萨之前。菩萨问曰:「汝等何故,多数来集?」彼等云:「宫中马车之皮与革纽为犬所食,王大愤怒,命大虐杀犬!犬多失命,生大恐怖!」菩萨思惟:「外部之犬无隙可入有守卫之所,此盖内部王宫贵种犬之所为,今盗者无事, [P.176] 而非盗者被杀。予将为亲族友伴施舍生命向王指示盗者。」并安慰同族云:「汝等勿畏!予将使汝等安全,汝等於予会见国王期间待予归来。」彼念波罗蜜,以慈悲行为先:「望石与槌勿击我身。」彼定其意後,独入城内。尔时无一人见彼生愤怒者。


王命扑杀犬後,自坐於法庭。菩萨到达其处,跳入王之牀座之下。王之侍者欲将彼曳出,然王加以制止。菩萨奋勇由王座匍匐而出,向王作礼问曰:「大王欲尽杀诸犬耶?」王:「唯然!」菩萨:「人间之主!彼等有何罪耶?」王:「彼等食马车之覆皮及革纽。」菩萨:「王知为何犬所食耶?」王:「此予不知。」菩萨:「此食皮者未能确知,而见犬一一杀害,大王!此非正行!」王:「犬食马车之皮,因此予命见犬一一扑杀!」菩萨:「究竟所有诸犬总杀之耶,抑有不杀者耶?」王:「有之,我家贵种之犬不杀!」菩萨:「大王!今王因马车之皮为犬所食,王命见犬总一一扑杀,而今又言我家贵种之犬不杀,如是王为一己之乐欲,非为无理之行耶?无理之行,非正当之事,亦非为王道;王应於事,察考原因,须如天平之正衡。今贵种之物不杀,而弱犬皆杀,此非扑杀一切之犬,实为扑杀世之弱者!」大萨埵(菩萨)出如甘露之音声曰:「大王!王之所行,而非正义。」彼对王示正义唱次之偈:


 [P.177] 犬养於宫庭     贵种美有力


杀我不杀彼              无辜杀弱者


王闻菩萨之言云:「贤者!汝知食车皮者耶?」菩萨:「唯然,予知!」王:「食者为谁?」菩萨:「乃王家贵种之犬!」王:「如何知为彼等所食?」菩萨:「予将示知彼等所食之事。」王:「贤者!请示。」菩萨:「请呼王宫贵种犬至,然後持少许酪浆与吉祥草来!」王如其言而作。尔时大萨埵(菩萨)向彼云:「碎此草混酪浆中,使犬饮下。」王如其言使饮,犬饮後尽吐皮出。王以菩萨如佛之示现,心喜供养菩萨於白伞之下。菩萨曰:「父母俱为刹帝利族之大王!当行正义!」於是菩萨开始以由十 [P.178] 首所成正行之偈向王说示正义,并谓:「大王!自今以後,王宜勉励!」授王五戒,返纳白伞与王。王闻大萨埵之法话後,向一切有情行无畏施,日日供养菩萨及一切犬与自身同样之饮食。从菩萨之教诫,终生为布施等善行,死後往生於天界。「犬之教训」历一万年之久,菩萨亦全其定命,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如来为同族计,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其他诸犬是佛弟子,犬王实即是我。」

 

二三 骏马本生谭


(菩萨=马)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废精进比丘所作之谈话。尔时佛向比丘言曰:「汝等比丘!前生之贤者於外敌之中能行精进,虽负伤亦不废弛。」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良种之信度马,施以种种装饰为波罗奈王之宝马。彼食越三年之米饭,加种种之美味盛於价值一万两黄金之器中,身涂四种之香料立於地上。其厩围以赤色毛布之幔幕,上张镂以黄金星之幔,饰以香气之华鬘,常供香油之灯火以照明。


他国诸王无一不望波罗奈之王位。某时,七国之王包围波罗奈城,致信於波罗奈王谓:「与我等王位,否则战争!」王集诸大臣问曰:「此事如何处置?」诸大臣 [P.179] 曰:「大王!陛下最初勿险战场,遣彼骑士与战!彼如不胜,最後予等再为商酌!」於是王呼骑士近前曰:「汝与七王能战否?」骑士曰:「大王!若能与我王之骏马,莫谓与七王之战,即如与全阎浮提(全世界)诸王亦能战斗。」王曰:「如是无论骏马及其他一切之物,任汝所欲取之,速往战斗!」骑士云:「谨遵王命!」向王作礼,由楼阁下来,牵来骏马,附以马具,己身亦充分武装,佩大力跨骏马,出城市,如电光巡回奔驰,破第一阵营,生擒一王而返,交付守城之军,再出阵破第二阵营,次第生擒第三乃至五王,但破第六阵营擒第六王时,骏马负伤。鲜血涌出,激痛不已。骑士知其负伤,使骏马横卧於宫庭之门,解马具附与他马。菩萨长伸而横卧,睁双眼以观骑士,彼思惟:「骑人附马具於他马,彼马不能破第七阵营擒第七王,所达成予之事业,将归泡影,彼无双之骑士亦将亡灭!王将陷於敌手。除予之外,他马无能适於破第七阵营擒第七王!」彼卧而呼骑士近前云:「骑士勇者!打破第七阵营能擒第七王者,除予之外,他马应无此力!不使达成予之事业,终归泡影,予将奋起,请附着马具!」菩萨唱次之偈:


 [P.180] 纵令予横卧     其身被箭穿


 骏马优驽马       调御士!请以着我铠


骑士使菩萨站立,以绷带裹伤,紧附马具,乘其背上破第七阵营,生擒第七王交付与王军。诸人牵引菩萨往王宫门前,王见而亲自出迎。大萨埵(菩萨)向王曰:「大王!勿杀七王,使彼等立誓而放免。予与骑士应得之名誉,均与骑士,对捕七王之勇士不可无赏!陛下亦应行布施,守戒律,依正义公平推行政治!」


如是菩萨与王告诫後,诸人解其马具。菩萨於马具渐解後,立即亡去,王行葬仪,授与骑士以大荣誉,一方使七王立誓,永无二心,送归各自之住所。王以正义公平推行政治,命终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如是贤者前生於外敌中,仍行精进,虽负伤亦不废弃,今汝导汝於涅盘之教出家,何故废弃精进耶?」於是佛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废 [P.181] 精进之比丘证得阿罗汉果。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骑士是舍利弗,骏马实即是我。」

 

二四 良马本生谭


(菩萨=马)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一废弃精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此比丘言:「汝比丘!贤者前生於外敌中负伤仍行精进。」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如前之故事所说七人之王包围此一城市。尔时车军一勇士以两头兄弟骏马驾车出城,连破六处阵营,擒王六人,但兄马负伤。车士驾车返回王宫门前,将兄马牵出车外,脱马具使之横卧,将附马具与他马。菩萨见此事仍如前故事思惟呼车士近前,於卧中唱次之偈:


无论何时与何处     无论何处与何时


良马努力求精进     驽马意气常消沉


於是御者牵起菩萨再系於车,破第七阵营,擒第七之王,驾车返回宫门,由车 [P.182] 解下骏马,菩萨横卧,仍如前故事,与王告诫而死去。王行葬仪,使御者得浴光荣,依正义而为政治,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比丘获阿罗汉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大德,马实即是等正觉者。」

 

二五 沐浴场本生谭


(菩萨=贤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就法将舍利弗之弟子,出家前为黄金匠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唯佛具有知他心意之他心知通,其他诸人则不具有。因此法将自身缺他心知通,故亦不知弟子之他心知通,因而只说不净业处(不净观法),然对此弟子并不相应。何以故?彼顺次於五百生间,出生黄金匠之家,常久期间,只见黄金,心受薰染,所谓不净之事,於彼并不适当。因此,彼不起相不净之观念,四个月间,时日空过。法将不能授自己弟子阿罗汉果,彼思惟:「彼确只能依佛之力,可为教养!予将携往如来之前。」於未明时刻,携彼往如来之前。佛问曰:「舍利弗!何故一人携比丘前来?」舍利弗:「世尊!予授彼业处,经四个月,彼仍不起相不净观念。予思惟,只能依佛力可为教养!是故前来尊前参谒!」佛:「舍利弗!汝授弟子如何之业处?」舍利弗:「不净业处,世尊!」佛:「舍利弗!汝无知众生心中之通力,汝且离去,夕时携汝弟子前来!」


如是佛与长老暇後,与彼比丘相应之下衣与上衣,带彼行乞,并与彼美味之嚼 [P.183] 食(硬食)噉食(软食),然後佛由大比丘众围绕,再归精舍。佛於香室(佛房)度过昼间,夕时带彼比丘游行,使庵罗果园出现莲池,(佛以神通力)於其莲华丛中出现一大莲华。佛使此比丘目注莲华而坐,然後佛入香室。比丘不断注视莲华,佛使莲华枯萎,枯萎之中渐见褪色,由边缘落叶,忽而尽落;然後雄蕊枯落,只余果皮。比丘见此自思惟:「此莲华不久前色美,见而心爽,今忽褪色,叶蕊枯落,只余果皮。如是莲华衰老,我身能不衰老耶?」於是彼得诸行无常之正观。佛知彼心己起正观,坐於香室放大光明,唱次之偈:


应断自爱心     手折秋莲华


唯进寂定道     善逝示涅盘


佛唱偈竟,彼比丘证得阿罗汉果。比丘自思惟:「我实由一切诸有(生存)解脱矣!」於是,感兴而唱次等诸偈:


渡尽此一生     其心得圆熟


身心法漏尽     保此最後身


善守清净戒     诸根得寂定


月由罗睺口     脱出被蚀身


愚痴大黑闇     一切诸心垢


徧布我身中     排除尽无余


恰如日光明     辉映千光线


如日在虚空     徧照诸空中


彼唱此等诸偈後,再往佛前礼拜,长老舍利弗亦来向佛礼拜,然後携弟子离去。


[P.184] 此事徧知诸比丘间,诸比丘坐於法堂,赞叹佛之威德,彼等互语曰:「诸位法友!舍利弗无知他人意向之明,故不知己之弟子意向。佛则知此,於一日之间,与无碍辩同时授与阿罗汉果。佛之威德,甚为广大!」


佛来着於设座问曰:「汝等比丘!会有何话集於此处?」比丘等答:「并无他话,实为世尊对法将舍利弗之弟子意向能与洞察所作之谈话!」佛言:「汝等比丘!此非不可思议之事。我今成佛,知彼意业,然於前生亦知彼意业。」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尔时菩萨於物质精神双方之事,为王之指导。时有诸人於王宝马之沐浴场沐浴其他驽马,宝马而使向驽马之沐浴场进入时,心起嫌厌而不入。马丁往见王告曰:「大王!宝马不入沐浴场!」王遣菩萨云:「贤者!宝马何故不入,请往一观!」菩萨:「谨遵王命!」彼往河岸检视宝马,知无疾病,何故不入浴场?彼於熟思後思得:「此盖为最初有他马沐浴,彼因嫌厌而不进入!」於是问马丁曰:「此沐浴场何人先为马沐浴?」马丁:「有他之驽马先为沐浴!」菩萨察知其意宝马因自重心故,嫌厌而不欲沐浴,可牵往他之浴场沐浴。菩萨云:「马丁!汝以酥蜜、砂糖,调和乳糜,时时食之,亦将餍饱!此马多次於此浴场 [P.185] 沐浴亦将嫌厌!汝可牵至其他浴场使浴,且使饮水。」於是为唱次偈:


御者!他之诸浴场     汝使马饮水


如人饱乳糜           亦感身餍苦


诸人闻彼之言,将马入他浴场,使之沐浴饮水。马於沐浴饮水期间,菩萨往王之前,王:「如何?马沐浴饮水耶?」菩萨:「均已为之。」王:「最初何故不入耶?」菩萨:「如是之故。」一切向王申告。王:「如是能知畜生之意,甚是贤者!」王授菩萨以大荣誉,命终随业报而离此世。菩萨亦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云:「汝等比丘!我知彼之心意非自今始,前生即已知!」此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宝马是彼比丘,王是阿难,贤臣即是我。」

 

二六 女颜象本生谭


(菩萨=贤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提婆使阿闍世太 [P.186] 子入信仰,受其供养。阿闍世太子於伽耶斯舍为提婆建立精舍,日日以五百大银盘之种种美味调理越三年而有香气之米饭,施行供养。因如是之供养,提婆之信徒大增,提婆与众徒皆住於精舍之中。


尔时王舍城有住民二人为友,其中一人於佛前出家,一人於提婆之前出家。二人相互处处相会,又常往精舍相见。某时提婆之弟子向他一友人曰:「友!君日日流汗行乞,而提婆坐於伽耶斯舍精舍,食种种调味之美食。汝之此行,殊非良策。君何自求苦!明朝早起往伽耶斯舍精舍,与予同食甘旨之粥、十八种嚼食(硬食)、种种调味之噉食(软食),岂非善哉!」彼再三受劝,心颇思往。自此以後,彼往伽耶斯舍精舍,充分进食,按时刻即回返竹林。然彼之隐私,不能常保,彼往伽耶斯舍食供养提婆食物之事,不久为人徧知。时有友人等向彼问曰:「传闻君食供养提婆食物为事实耶?」彼曰:「此为何人所言者哉?」友人:「某甲与某乙!」彼曰:「事实予往伽耶斯舍进食非提婆与予之食物,乃他人所与者!」友人:「友!提婆为佛之怨敌,以破戒之身使阿闍世入信,非法受得供养,而今君对如是之教说出家,食提婆达多依非法所得之食物,予须伴君往佛之前!」於是携彼比丘还至法堂。佛见此而问曰:「何故带此汝等嫌厌之比丘而来?」友人:「世尊!此比丘於世尊之前出家,食提婆依非法所得之食物!」佛:「汝比丘!汝常食提婆依非法所得之食物为事实耶?」比丘:「世尊!非提婆与我,予乃食他人所与之物!」大师言:「汝比丘!汝莫用此遁辞!提婆为恶行破戒之身,何故汝於此处出家,奉我教说,而摄取提婆之食物耶?汝平常对轻信薄见者悉皆信奉!」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一大臣。尔时王有一女颜之宝 [P.187] 象,德高而行仪方正,决不侵害他人。某日午夜,盗贼来近象屋,贴近而坐,彼此集议:「如是则能破下水道而行,如是则能破窗,下水道与窗既破,则如大道无何等障碍,货物可适意运出。掠夺之时,必须杀戮,如是将无任何抵抗。所谓盗贼不受德义心等拘束,须残忍、酷薄、暴虐!」彼等如是协议,相互告诫後散去。翌日,如是情状,又继续数日,皆来其处协议。象闻彼等之言,思为对己所说,彼思惟:「我亦应残忍、酷薄、暴虐!」翌日晨起,象之御者前来,象以鼻攫彼,投诸地上而被杀。如是来彼处者,一一被杀。


诸人向王告言:「女颜宝象发狂,彼眼见者皆被杀死!」王遣菩萨当调查之任,王云:「贤者!汝往观察,何故激怒於彼。」菩萨往观,知其身体无病,彼自思惟:「此物何故发怒?必於就近,闻人之话,心得教自己者而起激怒。」菩萨以此确信向象之御者问曰:「夜间有无近处谈话者?」御者答:「诚有其事,盗贼前来谈话,予亦闻之。」菩萨往王处报告:「大王!象之身体无何异状,惟闻盗贼之言而发怒。」王:「如是应如之何?」菩萨:「应请高德沙门及婆罗门坐象屋中,可说道德之话!」王:「尊者!即如尊言!」於是菩萨请高德沙门及婆罗门坐象屋中,告曰:「尊师!请说道 [P.188] 德之话!」彼等坐近,互为道德之话云:「不可打杀任何一人,人具德行,应为慈悲,忍辱之行。」彼等为道德之话。象闻此语,自思惟:「此为彼等教自己之语,今後须行道德!」於是象仍如昔日之从顺。王向菩萨问曰:「象已温顺耶?」菩萨云:「唯然,如是激怒之象,依诸贤之力,仍如以前温顺之态!」於是唱次之偈:


初听盗人语     女颜象杀人


继闻智者言     最上德安住


王云:「汝善察畜生之意!」於是与菩萨大荣誉。王全其定命与菩萨同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言:「汝比丘!汝於前生,归依汝所眼见之人!闻盗人语,归依盗人,闻高德语,归依高德!」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女颜象是事反逆者之比丘,王是阿难,大臣实即是我。」

 

二七 常习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一优婆塞与一老大德所作之谈话。舍卫 [P.189] 城中有二人为友,其中一人於出家後,每日来另一人家中访问,其人与之食物,自己亦自进食後,与出家者一同前来精舍,坐而交谈种种故事以至日没,然後入市还家。归时出家者送至市之入口,再返精舍。对二人之亲交,他之比丘等亦深知之。某日,比丘等坐於法堂,对二人亲交之事交谈。佛来其所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於此处?」比丘等答其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此二人之亲交非自今始,前生即有亲交之事。」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一大臣。尔时有一犬,时往宝象之屋舍,食宝象场所落地之饭块,犬如是为食与宝象相亲,两者相近而食且须一同而食,犬时时捉象之鼻摇之为戏。某日一村人付守卫象者代价,携犬而去。自此以来,象不见犬,不食不饮,亦不沐浴,於是诸人向王申告。王向菩萨大臣云:「贤者!象何故如是,请往调查!」菩萨往象屋知象之沉痛悲哀之状,并非疾病,彼思此必为彼不见某相亲者而沉於忧虑。於是向象之守卫者问曰:「此象有无与之相亲者?」守卫者:「唯然!某犬与之非常相亲!」菩萨:「彼今在何处?」守卫者:「为某人携去矣。」菩萨:「彼男之住所汝知之耶?」守卫者:「予不知也。」於是菩萨往王之 [P.190] 前申告:「大王!象无疾病,彼与某犬非常相亲,今不见犬,故不食不饮!」乃为唱次偈:


一口之麤饭     今已不能摄


握饭吉祥草     今亦不欲食


此身不思饮     擦浴亦不适


日日思相见     象犬恋慕情


王闻彼言问曰:「如是将如之何?」菩萨告曰:「王可击鼓巡回宣告,今有携我等宝象之友犬而去者,务速速交来,否则一经发现,将处以刑罚!」王如其言以行。


携犬之男闻此事後,立即放犬,犬急奔象屋,象以鼻捉犬置於头顶,喜泣而叫,犬由顶上下降,象使之食後,自己亦食。王云:「贤者善知畜生之意!」於是对菩萨授大荣誉!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二人亲交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之理——此四谛之宣明,载於所有本生谭中,予等则只认其有功德时而为记载——佛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犬是优婆塞,象老是大德,贤者大臣即是我。」

 

[P.191] 二八 观喜满牛本生谭


(菩萨=牛)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六群比丘之毁呰语(詈骂)所作之谈话。尔时六群比丘喧哗,嘲骂诚实之比丘等,并揭举十条以辱之,比丘等以此事向佛申告。佛呼六群比丘问曰:「汝等比丘!此为事实耶?」答曰:「诚为如是。」佛责彼曰:「恶口伤人,虽畜生不喜!前生某一畜生,受其主人恶口责骂,损失千金!」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健驮逻国之得叉尸罗都为健驮逻王治国。尔时菩萨生於牛胎,彼於幼犊之时,一婆罗门供养牛之家,买彼牛入手,命名曰欢喜满,置於儿童之所,食以乳粥与饭,珍惜养育。菩萨长大,彼思惟:「此婆罗门辛苦育予,今全阎浮提(全世界)将无如予之具有牵引力之牛。予将以示己之力量,以偿付婆罗门扶育之资财。」某日牛向婆罗门云:「婆罗门!汝往某饲牛之长者前,称予之牡牛可牵曳百台满载之车。请与彼以千金为赌!」婆罗门往长者前开始交谈,问长者曰:「於此都中何人之牛为最有力?」长者言:「某人某人之牛!」婆罗门云:「都中之牛无有能及予之牛者!予有一牛能曳百台之货车!」长者:「彼牛现在何处?」婆罗门:「在予宅。」长 [P.192] 者:「若是可为一赌!」婆罗门:「甚善!与汝一赌!」於是以千金为赌。彼以百台之车,满载砂石,顺行排列,由车轴以绳互结,使欢喜满沐浴,与添香味之五指量饭,肩饰华鬘,於最前车之轭系此唯一之牛。婆罗门自身占坐轭处,举鞭呼叫:「库达(欺瞒者)库达前进!」牛思惟:「予非库达(欺瞒者),何以用此恶语呼叫?」於是四足突立如柱而不动。长者於此一刹那向婆罗门云:「汝负!请与千金!」於是夺去婆罗门千金。彼解牛还家,沉忧而寝。欢喜满见婆罗门沉忧,来至其侧云:「婆罗门!贵君为何寝卧?」婆罗门:「予千金被夺,如何成眠!」牛:「婆罗门!予於汝宅如此长久之间,有踏碎汝鉢及於他场所放粪尿之事耶?」婆罗门:「并无此事!」牛「如是何故汝呼予为库达(欺瞒者)耶?此乃为汝之恶,非予之恶。汝可再与彼男赌二千金,然予非库达,不可以此呼予!」婆罗门闻言往赌二千之金,仍如前状,结付百台之车,饰欢喜满系缚於最先车之前方。彼以如何方法系缚?车之前方固结以轭,一端系牛,一端绕系於轭与轴间之滑棒。如是坚固结缚,不使轭到处活动,能以一牛曳之前行。於是婆罗门坐於轭处,抚欢喜满之脊云:「贤者!前进!贤者!运力!」菩萨将并连百台之车一气曳动,使最後之车达到最先停车之场所。以牛为财产之长者赌负,出 [P.193] 二千金与婆罗门,其他诸人亦对菩萨与诸多之财物,皆为婆罗门之财物。如是彼受菩萨之荫惠,获得诸多之财物。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恶口使任何人心情皆不愉快!」佛斥责六群比丘,制定学处(戒),成正觉後唱次之偈:


口应出爱语     决勿出恶言


口为爱语者     使牛牵重荷


既可得财宝     由彼得喜欢


佛言:「口应出爱语!」佛说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婆罗门是阿难,欢喜满牛即是我。」

 

二九 黑牛本生谭


(菩萨=良牛)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二重神变所作之谈话,此与天人降临之事收同在第十三篇舍罗婆鹿本生谭(四八三)中说明。等正觉者演二重之神变,住天上界,而後於雨季终了之祭日,下降於僧羯奢城,与多数之从者入只园精舍。比丘等集於法堂云:「诸位法友!如来非他人之所能比,如来所运载之荷物,决非他人之所能运行。六人之师尊云:『我等将示神变,我等将示神变』,然从未示一神变。佛实为最胜之优者!」彼等谈论佛之威德而坐。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 [P.194] 集於此处?」比丘等:「世尊!并无他事,如是如是对世尊之德而言。」佛言:「汝等比丘!今我所担之荷物,何人能担耶?前生予生於畜生之胎时,即已担负任何荷物,亦不能得可相比之事!」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於牛之胎内。彼於幼犊之时,其持主等宿於某老妇人之家,为精算宿泊资金,以犊作为代价与之而去。此老妇与犊乳粥及饭看顾,养育如自己之子,与犊命名为祖母之黑子。长大之後,毛色纯黑如安膳那药(石眼药)。与村牛同行,行仪正当。村中儿童捉彼之角、耳与喉,使之下垂,更曳尾为戏,乘背而行。某日此牛自思惟:「予母(老妇)贫乏,辛苦育予,予应为母蓄财,救其苦境!」自此以来,彼寻觅蓄财机会而走。某日有一队商主之子曳五百台车到达渡口,牛等不能曳车渡达彼岸。五百台车系结相连,一车亦不能渡。菩萨(牛)与村牛等一同步近渡场,队商主之子为一牛之监定家,彼自思惟:「此诸牛之中有无育成之良牛能曳此等车辆渡河?」彼向菩萨注目,知为一良牛,彼思惟:「彼为一良牛,能渡我等之车,彼牛之主为何人耶?」彼向番人问曰:「此牛之主人为谁?如能为予曳车,使完全得渡,予将付工银!」牧牛人等云:「可携彼(菩萨)系 [P.195] 车而行,此处并无牛主!」队商主之子以纲缚鼻,使曳车前进,但牛因工银未定,停止不动。队商主之子知其意,向牛云:「君能曳车五百台,每车付工银二迦利沙波拏,其与千金!」尔时牛即自动前行,诸人为彼结缚车辆,彼一气曳引,到达陆上,如是渡过所有之车。队商主之子每车付一利沙波拏,其五百金之包,结挂牛之喉部。牛因彼男不按规定付银,彼於诸车之前方遮路而立,使车不能前行。诸人却行推开,但用尽气力亦不能动。队商主之子知此牛因自己所付工银不足而不动,於是以布包一千迦利沙波拏挂於牛首云:「此为渡车之工银!」牛得千金之包前往老母之前。村中儿童云:「牛喉下所垂何物?」於是前来牛侧。牛追散彼等,逃至远方,彼即前往母亲之前。彼因曳五百台车,已眼红身疲。老妇见彼首挂千金之包云:「汝由何而得?」彼女问牧牛者始知其故。於是老妇云:「予何忍作食汝工银之打算?汝为何为此辛苦之事!」於是香汤浴牛,身之全体涂油,饮以饮物,食以甘旨之食。老妇命终与菩萨一同随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


佛言:「如来非他者可比非自今始,前生亦即如是。」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於成正觉後,唱次之偈:


 [P.196] 如何泥泞路     如何重荷车


一旦黑牛曳              彼可为捷运


如是佛言:「汝等比丘!彼时黑牛捷运重荷!」於是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老妇是莲华色,母之黑子实即是我。」

 

三〇 姆尼迦豚本生谭


(菩萨=牛)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处女之诱惑所作之谈话,此将於第十二篇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四七七)中说明。佛向彼比丘问曰:「汝比丘!汝心痛为事实耶?」比丘:「尊者!唯然。」佛:「就何所事?」比丘:「世尊!对处女之诱惑!」佛言:「汝比丘!彼女为害及汝者。前生汝於彼女结婚之日而死,为多人之招待肉品!」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於某村长者之家,生为牛胎,名曰大赤,而其弟名曰小赤。其家依此二牛为运搬工作,配合相宜。其家有一女,为 [P.197] 其村村长选为其子婚配,彼女之双亲准备结婚之时,招待宾客,特与所养之姆尼迦豚以乳粥之食。小赤向其兄问曰:「此家运搬工作,配合得宜,皆我兄弟之力,而与我兄弟草及稻杆,而豚则食乳粥,何故彼受如是优待?」尔时兄牛曰:「小赤!汝勿羡彼之食物,彼豚在食死亡之食!彼长者唯一之女结婚之时,将以彼所育之豚,招待来客。自今经数日後,客人将至,尔时彼豚四足被缚,曳至下方之豚小屋中宰杀,汝将见彼被调理成客人之汤物!」於是唱次之偈:


莫羡姆尼迦     彼食死之食


离欲食谷皮     此为长命源


其後不久,诸人前来,长者杀姆尼迦调理种种菜肴。菩萨向小赤云:「汝见姆尼迦耶?」小赤答曰:「兄长!予已见姆尼迦食物之报!予等之草、稻杆、谷皮之食,实较彼之食物为千百倍之上等,乃无罪长命之基!」

 

结分


佛言:「汝比丘!汝前生为此女而失命,为诸多众人之招待物。」佛述此 [P.198] 法语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沉忧之比丘证得预流果。佛更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姆尼迦豚是悲痛之比丘,今之处女是彼时之女,小赤是阿难,大赤实即是我!」

 

第四章 雏鸟品


三一 雏鸟本生谭


(菩萨=帝释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饮水不过滤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有二青年比丘,此二人互为朋友。二人由舍卫城出发前往田舍,二人於某喜好之场所随心而住。彼等思欲面谒等觉者(佛),再由彼处出发,往只园精舍而来。


其中一人有持滤水囊,其他一人则未持有,因此,二人滤水而饮。某日,二人引起争论,持有滤水囊者,不贷其友滤水之囊,而只自己滤水而饮。其友不得滤水之囊,口渴难忍,而饮不滤之水。


二人继续旅行,终至只园精舍,礼佛着座。交相问讯後,佛问曰:「汝等由何处而来?」二人:「尊师!予等住於拘萨罗之田舍某村,为思欲晤尊颜,出发前来。」佛:「如是,汝等盖甚和睦前来此处!」其未持滤水囊者告曰:「尊师!途中此友与予发生争论,其後彼不贷滤水之囊与予!」他之一人申述曰:「尊师!此友人实系饮水中有生物之水。」佛:「汝比丘!汝知有生物存在而饮其水,是为事实耶?」比丘:「予愿认罪,尊师!予饮未滤之水!」


於是佛向二人言曰:「汝比丘!前生於天都,治国之贤人某时战败,由山谷之间道遁出,贤人为恢复王权,立誓云:『我决不杀害有生命之物!』其後战胜,得非常之荣誉时,因救金翅鸟雏之命,使军车得以归还。」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P.199] 主分


昔日一王於摩揭陀国王舍城治国。尔时菩萨一如今之帝释天前生所出生之摩揭陀国玛奇雅拉村中,出生为非常高贵之子,命名之日,名之曰摩佉童子。然经年长,青年摩佉婆罗门,为世人皆知;於是双亲为其迎娶同族之女为妻,生男育女,家庭繁荣。摩佉为一慈悲心深之主人,守持五戒。


其村有家三十轩,某日三十轩之人,集於村之中央,处理事务之时,菩萨以足踏平其处之土而立足使彼场所平坦善立。当菩萨前往他处,其他之人即来其处而立。於是摩佉菩萨再使其他场所善立,而更有其他一人前来其处而立。如是菩萨依次为诸人皆使场所善立。又某时彼处张有天幕,菩萨将之取去,建立会堂,整顿内部桌凳,配置水瓮,如是诸人亦与之同心建设。菩萨使村人等固守五戒,其後村人同行善事,并与菩萨同为善行。晨朝早起外出,诸人手执刀、斧、槌等,平复四街大道,有石障碍,以槌除之;有树障碍通车,即与砍伐;高低场所,使之平坦;筑桥,掘莲池,建会堂,行布施,守持戒律;於是全村住民皆从菩萨之训诫,守戒行善。


尔时村中一老辈村长自思惟:「以前此村之人,饮酒杀人时,予依酒钱、罚金、税金,有相当积蓄。然今有此青年婆罗门摩佉教人守戒,村中停止诸恶事,全村之 [P.200] 人均守五戒,予已无所得!」於是彼甚忿怒,往王之前诬陷诸人,向王告曰:「大王!予之村中有甚多盗贼,横行掠夺!」王闻此老村长之言,立即下令:「速往将盗贼全数捕来!」村长率众前往捕缚村中所有人众,带至王前告曰:「盗贼全数带到!」王未调查村人行为,即命令:「将村人皆用象杀!」於是将村人与象一同由法庭牵出。汝等宜念持戒,予菩萨摩佉与村人训诫云:「汝等虽被无实之罪,但对王及象亦应如予等之身体,同样爱惜!」诸人皆如菩萨所言。尔时为杀村人,象向诸人接近。象虽被牵曳,但不愿前进,大声嘶叫而逃!他之诸象次第牵出,亦均逃遁不前。王自思惟:「村中之人有何魔药?」命令检查。诸人前往检查,但无所发现,向王告曰:「一无所见!」於是王云:「彼等必诵咒文!」即问:「村人有诵咒文者耶?」王臣寻问,菩萨摩佉云:「有之。」王臣白王:「一人言有!」於是王将村人悉数唤来,问曰:「汝等知何咒语,速行念出!」菩萨摩佉告曰:「大王!予等之咒文,并非别物,只为予等不杀生物,不为不与取,不为邪行,不语伪言,不饮酒,行慈悲,行布施,平道路,穿莲池,建会堂,此即为我等之咒文,亦为我等之保护与特权!」王对村人等心喜,将彼诬陷无实罪之村长财宝,悉数与村人,并将象与村亦均与彼等。


其後村人等随心励行善事,其後思欲於此四街大道建大会堂,雇佣木工前来建 [P.201] 造,但村人等因女人不持何等欲望,是故禁止女人等入堂行道。尔时菩萨摩佉之家有善法、思惟、欢喜、善生四位女人,其中善法女结识一木工,彼女云:「兄长!请使予为会堂长老!」彼女赠送贿赂。木工云:「甚善!予可设计。」彼与同意。於是道先开始制作塔顶,使木乾燥,然後切割穿孔,完成工作。彼以布片包覆塔顶,藏於别处。


会堂建筑完成,於建堂之塔尖时,木工云:「贵主人!事有不洽,予有遗误!」「究为何事?」「须作塔顶!」「诚然!予等亦思须有塔顶。」「然新伐之木,不能制造。须用前伐之木,切割穿孔,须寻索如是之塔顶!」「将如之何?」「若此村中有前造者,有出卖此尖塔顶者,须向彼搜寻买来。」在村人等搜寻之下,发现村中善法之处,有一塔顶,村人虽与金钱,但彼女不卖。


善法云:「若许予得入会堂,则予愿献纳塔顶!」村人云:「予等不与女性利益!」於是木工向村人云:「贵主人!汝等为何话耶?除梵天界外,无排斥女人之世界。请其捐纳塔顶,予等始能完成工作!」


村人等终与赞许,求取塔顶,落成会堂。整顿桌凳,配置水瓮,常时准备施舍米饭,会堂周围,围以墙垣,设置门户;垣内敷沙,垣外种植棕榈树列。


思惟女亦於彼处场所经营乐园,彼女思惟多华多果之树,颇不适宜,因此不植如是之树。欢喜女亦於同一场所挖掘莲池,池上覆以五种莲华,十分快乐。唯善生女一人,不作任何一事。


[P.202] 菩萨摩佉在家事母,事父,彼以身敬长者,语真实,无粗暴言辞,不恶口阴言,不吝啬行事,立以上七誓诫条,於完成後唱偈曰:


若人为在家     敬长事父母


优物发慈心     爱语不讥人


真实不贪求     制怒无瞋恨


三十三天界     呼为有信人


菩萨摩佉如是成为受人褒扬者,命尽之时,为帝释天王,更生於三十三天。村人等亦与王同生三十三天。


尔时三十三天住有魔神阿修罗,天王(帝释天)自思惟,与魔神共治,为己等所不取,乃以天神之酒与魔神共饮,於魔神醉後,捉其手足,投於须弥山绝壁之下。魔神等落着於魔之宫殿。所谓魔之宫殿,住於须弥山之最低处,洽如三十三天界相同广大。天国有珊瑚树,而魔国则有一劫之间生存之灰彩色华树。魔神等因开灰彩色华树,以此处非自己所领之天国,天国应为开珊瑚之树花,魔神等宣言:「此老背之帝释,饮予等以迷酒,投予等於大海,占领予等天之城廓,予等向彼宣战,誓须夺回天之城廓!」於是如蚁攀圆柱,相续攀登须弥山顶。


帝释闻魔神登山来攻,前往海面,两军接近相战,帝释为魔军所破,沿南海之端,乘超胜之车逃逸一百五十由旬。尔时帝释之车於海面急行,来至一绵树森林,须伐棕榈之林,始能通过。於伐树时,绵树之森林,扫落於海面。时海面有金翅鸟之雏见状,旋转飞舞,大声鸣叫。帝释向御者发问:「玛达利!此为何种之音声,洞 [P.203] 彻人之心腑!」玛达利:「天主!吾主车行之过急,不顾一切,以致蹂躏绵树之林,车达林时,金翅鸟之雏误思为取命,一声悲鸣而恐惧飞舞!」大萨埵:「玛达利!我等勿使雏鸟忧心,我等不可为自力而杀生,纵然为鸟雏牺牲性命,亦较与魔族为善!汝将车转返!」於是唱次之偈:


玛达利!绵林造巢者     车柄勿向彼


我等於魔前            欢喜愿舍命


此鸟类之巢           不可为乱动


御者玛达利闻语转车,由他路转向魔神世界前进。魔神等见帝释转还而自思惟:「帝释又由他国前来,彼必又得友军而返军车!」魔神等惟恐见杀,纷纷逃入魔国。帝释於是进入神村,彼由二天界(梵天、帝释天)之住神军众围绕,进占村中央位置。於一瞬间,地裂一千由旬之高,显现战捷之宫殿。因得胜利,故名战捷。


[P.204] 於是帝释设五处防御,使魔神不得接近。於此作偈颂曰:


神族与魔族     难攻二城间


为设五种守     以防魔族侵


龙族金翅鸟     瓮形之夜叉


荒醉夜叉据     外有四天王


於是帝释设此五种防卫,为王者享天之荣誉时,善法女辞世生为王后。善法以捧献塔顶之果报,於天宫显现於天之珠玉所饰五百由旬之善法堂,此堂於纯白之天盖下,设一由旬之黄金玉座,由帝释君临为诸天之王,行天人之政。尔时思惟女亦辞世,生为王后,彼女依造思惟乐园之果报,於天宫显现一心萝园之乐园。而欢喜女亦命终生为王后,彼女依造莲池之果报,於天宫显现一名欢喜之莲池。


[P.205] 然仅善生女未为善业,彼女命终生为森林洞穴中之鹤。


帝释不见善生自思惟:「彼女究生何处?」彼思惟结果,发现彼女为鹤,於是出发往善生处,携彼女至天界,使彼女见快乐之天村,善法之天堂,心萝之乐园,欢喜之莲池。帝释向善生云:「彼女等因行善事,生为我等之后,汝未行善事,故生为畜生。自今以後,请守五戒!」彼诫鹤授与五戒,然後携归彼处而放去。


其後善生守五戒,帝释於二三日後,思彼鹤是否守戒,化为鱼相,背下而仰卧,善生鹤以为鱼死,口衔其头。鱼尾忽动,彼女云:「此鱼尚生!」於是放鱼。帝释云:「善哉!善哉,汝能守戒。」誉之而去。


善生由彼处死去,生於波罗奈之陶器师家。帝释思彼女今生於何处,继知其生处,於是化为老人之相坐於满载金色胡瓜之车,於村之中央叫卖:「谁买胡瓜!谁买胡瓜!」村人近前云:「老者!予买汝瓜!」老人云:「予卖瓜与守戒者,汝为守戒者耶?」村人云:「予等实不知戒,请汝卖与!」老人答曰:「予非为卖瓜得钱,予实与瓜於守戒者!」村人:「此乃一愚痴之老人!」言毕离去。善生闻此消息自思惟,此盖为予之故而来;彼往老人之所云:「老者!请与我瓜!」老人:「贵女为守戒者耶?」女答:「予实为一守戒者!」老人云:「予乃为汝持此而来!」於是连车置其门口处而去。


善生於有生之年守戒,死後生为毘摩质多阿修罗王之女,因守戒之果报,生为 [P.206] 美人。王於女至成年时云:「将为汝选一适心之夫!」於是集合魔神。尔时帝释自思:「善生究生於何处?」彼巡回察看,知彼之生处;彼思惟:「善生欲选适心之夫,自己必可当选!」彼化为魔神之相前往彼处。一方善生施以化粧,被伴往魔神集会之处,命彼女於魔神中选适心之夫,彼女环顾四周,忽见帝释,彼女因前为挚友关系,彼女即曰:「此为予夫!」於是执帝释之手。帝释伴彼女返还天都,彼女为二千五百万舞姬环侍之女王,享其定命,从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佛言:「汝等比丘!如是古之贤人治天之王国时,舍己生命,不为杀生;然汝受此教导而出家,饮含生物未滤之水,是何可耶?」佛斥责彼比丘连结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御者玛达利是阿难,帝释实即是我。」

 

三二 舞踊本生谭


(菩萨=白鸟)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某持有诸多财产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与前本已说明之天法本生谭(六)完全为相同之话。


佛向此比丘问曰:「汝持有诸多财产为事实耶?」比丘:「诚如尊言!」佛:「汝缘何持有诸多之财产?」佛再问之时,此比丘闻此言语,发出急怒,脱去所着之衣,与以弃舍,谓曰:「予将如此而去!」彼不顾於佛前裸体,为诸人所不耻,比丘由此处逃去,成一下流卑鄙之人。


比丘等集於法堂云:「彼於师前如此行为,实何可耶?」比丘等就彼比丘之无德相互谈论。师适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究有何话集於此处?」比丘等云:「尊师!实彼比丘於世尊前及四众当中,不畏忘耻之罪,如村中玩劣之子而裸身,彼已为诸人嫌恶之卑鄙者,彼背佛之教!予等就其无德而谈论。」佛言:「汝等比丘!彼比丘背弃正当之教,不畏无耻之罪,非自今日始,前生即已同样失去美丽之妇人。」於是佛说过去之事。

 

[P.207] 主分


昔日世界开始之时,四足兽类以狮子为王,鱼类以欢喜鱼,鸟类以金色之白鸟为王。金色之白鸟有一美丽之女,王向女云:「吾女!汝可选一汝所欲之任何鸟类为夫!」彼女亦欲望得适心之夫。


白鸟之王为达女之欲望,集合雪山一切鸟类,於是种种鸟类如白鸟,孔雀等均前来集合;彼等群集於巨大平岩之上。白鸟之王呼女云:「汝可选适於己心之夫!」彼女见诸鸟群,集见一颈持宝珠之色,生有美翼之孔雀,彼女云:「此为吾夫!」於是选定。诸鸟於是近於孔雀之前云:「孔雀!此乃王之爱女,彼女於如是诸鸟中探寻,而君被选中!」孔雀云:「汝等今日尚不知予之能力!」孔雀喜甚不畏忘耻之罪,於诸鸟集处当中,肆无忌惮,展翼狂舞跃踊,脱去着物。金色之鸟王怒云:「彼之内心无稍羞耻,外观态度,不畏有罪,如是不畏不知耻之罪者,予不能以女与彼!」鸟王於群鸟之中唱次之偈:


鸣声使心乐     背尾皆美丽


颈现瑠璃色     展翼及一寻


惟因乱舞故     予女不与汝


[P.208] 白鸟之王於群集当中,将女与其甥白鸟之雄雏;孔雀则未能得白鸟之雌雏,心感甚耻,起立逃去。白鸟之王亦归己之住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不畏不知耻之罪,失去大教,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失去美丽之女!」佛述此法语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孔雀是持多财产比丘,白鸟之王实即是我。」

 

三三 和合本生谭


(菩萨=鹑)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近迦毘罗卫城之榕树园时,有关对圆座诤吵所作之谈话,而此事将在鸠那罗本生谭(五三六)中说明。当时佛向亲族等言:「诸位大王!亲族之间,不应有何等诤吵!於前生征服敌之动物等因起争端,而陷入一大破灭!」於是佛对王族之发问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之都治国时事,菩萨生为鹑,与几千之鹑友住森林中。尔时一捕鹑者前往彼等之栖处,仿效鹑之啼声,彼知彼等来集之时,向其上投网,然後收系网边,缠缚一处,充满笼中,归家售鹑,以为生活之资。某日菩萨(鹑)向彼等鹑友云:「此捕鸟者使我等之亲族灭亡!予知一方便之法,使捕鸟者不能捕得予等!今後汝等之上,如被网投罩,各各将头钻入网孔,然後一同振翼飞腾,往所欲之处或往棘草之薮,将网舍弃;如是合作,予等可由网中遁出。」彼等均与赞同曰:「谨遵如命。」翌日彼等之上为网投罩时,依菩萨之教法,持网飞腾,弃舍於 [P.209] 某棘薮之中,各各由网下遁出。捕鸟者由薮取网之间,已至日暮,彼唯空手而归。翌日鹑鸟仍如前所为。彼捕鸟者至太阳没时取纲,仍唯空手归家。於是彼妻怒云:「汝每日空手而归,汝必於他处有娱乐者!」夫:「汝勿胡言!予无他处乐者,实因彼鹑鸟狡猾,为一同合和之事!当予投网,彼等立即一同飞起,将网运去,投诸棘薮。然至几时彼等相互不再真正和合,汝勿忧虑,俟彼等诤吵之时,予使彼等一羽无遗,悉数捕归,使汝欢笑!」彼向妻语,述次之偈:


彼等相和合     鸟可持网去


一旦起争端     将归我掌中


然其後数日,一羽之鹑,降落饵场时,无意之间踏着他鹑之头,於是彼鹑怒云:「谁踏予头?」被责骂之鹑亦怒云:「予未注意,何必动怒!」彼等再三互相合口之中,相互生起诤论,一鹑云:「今後汝可单独持网飞升!」菩萨於彼等相互诤吵之时自思:「喜好诤吵,实际将无幸福!彼等於不能持网起飞时,将陷入一大破灭,将使 [P.210] 捕鸟者得以乘机!予不能住於此处!」於是连同自己之弟子伴侣,往赴他处。捕鸟者於数日後前来仿效鹑之啼声,於彼集合之上投网;尔时一羽之鹑云:「君於持网时,发毛将拔!请君持网飞腾!」他之一鹑云:「君持网之时,双翼之羽毛拔脱!请君持网飞腾!」如是等互相争论之间,正为捕鸟者乘机投下网於彼等头上之时,彼等皆被一同充满於笼中,彼为使其妻欢悦,归宅而去!

 

结分


佛言:「大王!如是亲族之间,不可诤吵,诤吵乃灭亡之根源!」佛述此法话竟,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愚鹑是提婆达多,贤鹑实即是我。」

 

三四 鱼本生谭


(菩萨=司祭)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某比丘为前妻之诱惑所作之谈话。尔时佛向彼比丘问曰:「汝比丘!汝之苦恼为事实耶?」比丘:「世尊!是为事实!」佛:「为谁所恼?」比丘:「世尊!予之前妻甚美,予难舍弃!」於是佛向彼告曰:「汝比丘!彼妇人实害汝之物,前生汝为此死而得救!」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一司祭。尔时渔夫等於河投网捕鱼。尔时有一大鱼为爱欲所牵,接近己妻(雌鱼),与之游戏。彼妻(雌鱼)先夫而游泳,嗅闻网臭,回旋游而不入,然溺情贪爱之雄鱼则误入网中。渔夫等知鱼恰 [P.211] 已入网,将网曳上,捕彼未杀,投置砂上。谓将以炭火烧食,於是起火,削制炙串,鱼悲叹自思:「火炙之苦,贯串之痛,予皆无所恼,惟对予妻因失予而前往他处而感悲痛,是诚为己之苦恼!」於是唱次之偈:


寒暑处网中     我皆不苦恼


恋夫赴他所     妻思我苦恼


尔时司祭由从者围伴,为水浴来至河边。菩萨善知一切之音声,彼闻鱼之悲叹而思惟:「此鱼为情爱之悲哀所恼,彼之心病不死,仍将生入地狱,予将为之救助!」彼往渔夫处云:「君等一日所捕者,皆为食用,不能供养我等!」渔夫:「祭主!何出此言?如贵君等有意食鱼,请即持去!」菩萨:「予不需其他多物,请只供养此鱼!」渔夫:「请君取去。」菩萨(司祭)以双手捉鱼,来至河边谓鱼曰:「汝若非今日遇予,汝将遭遇死亡!今後切勿为情爱所牵!」菩萨於训诫後,将鱼放入水中回都而去。

 

[P.212]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哀痛比丘安住於预流果。佛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雌鱼是出家比丘之前妻,雄鱼是哀痛之比丘,司祭实即是我。」

 

三五 鹑本生谭


(菩萨=鹑)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摩揭陀国巡锡出发时,对消灭森林火事所作之谈话。某时佛在摩揭陀国巡锡出发期间,向摩揭陀国他之部落托鉢,食事终了,由托鉢归来,由数多比丘众围绕,於道中前进。尔时森林起大火事,佛之前後,实有诸多比丘围绕。其火烟焰交杂蔓延,於是此下根比丘等恐怖死亡云:「我等焚烧逆火,如是今所燃之火不能蔓延至我等处!」彼等取出所准备之附木柴以起火,而其他比丘等曰:「诸位法友!汝等究欲何为?汝等未见空中悬月,实由东方昇起千光之日轮;如自立於海滨,在须弥山下而不见须弥之山;与天人界高贵无比之人相伴而行时,反不思念真正之佛,焚烧逆火而呼叫!汝等实不知佛之力!汝等应往佛前为宜!」於是比丘等一切诸人聚为一团,齐来十力(佛)前。於是佛由大比丘众伴随,往他处逗留。 [P.213] 森林之火强烈狂猛,但吹至如来所立之场所,则达於四方十六伽里萨(面积)之处而止,宛如投入水中之火把而消去,其直径不能扩展,只达於三十二伽里萨。


比丘等开始赞叹佛之功德云:「此实为佛之功德,无心之火尚不能扩展至佛座之处,此实为佛之神通力所致!」佛闻彼等之言,佛言:「汝等比丘!火来此处消失,决非为予之力,然此乃为予古昔真实之力!何以故?火到此处将永劫不能燃烧!此即所谓劫持续之奇蹟!」


尔时长老阿难陀扩展四叠之衣以为佛座,佛端坐後,右绕如来恭敬礼拜而坐。尔时一同向佛问曰:「世尊!予等只知现在,过去甚为隐秘,请佛示知!」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萨於摩揭陀王国再生於鹑之母胎。彼得由母胎之出生,於破卵飞出时,美丽如月圆圆状之鹑子。尔後彼之双亲置彼於巢中,每日衔来食饵,以嘴喂食;彼虽展翼而无腾空飞翔之力,彼虽扬足,而无支持地上步行之力;而年年森林之火灾,侵来其处。某时,森林大火,发出爆音,侵来彼之场所;鸟群由巢中飞出,皆恐怖死亡而逃。菩萨(鹑)之双亲亦恐怖死亡,置菩萨於巢中而逃去。菩萨昂首见火烧近,彼自思惟:「若予有展翼腾空之力,即可随欲飞往他方!若予有扬足步行之力,即可徒步,行欲行之他方!双亲尚恐怖死亡,为保护自身,单独置予而逃去!是故予今无他保护者,亦无救助者!今日予将如何,不得而知!」尔时彼之脑中浮起一想:「此世之中,有称戒律之美德者,有名真理之美德者。昔日,为实现波罗蜜, [P.214] 坐於菩提树下,现身成正觉之佛,依戒律、禅定,智慧而得解脱。依解脱完成知见,保持真理、慈悲、愍念、忍辱,为平等庇护慈爱一切众生,是名为一切知之佛。而佛所体验者名曰法德,予亦具有此一真实(谛)。又亦保有信此一自性法。是故思惟昔日诸佛及诸佛所得之德,能得自行体验此真实之自性法,行此真实行,则今日之火,可由予使之退去,而自他所余之鸟,予必须计划使之安全!」於是唱如次之偈:


世有戒德有真实     对此清净有慈悲


依此真实自性法     我为无上之誓言


思念自性法之力     忆念昔之贤胜者


知见真实法之力     我为无上之誓言


又菩萨思念昔日得涅盘诸佛之功德,依存自己真实性为誓言而唱偈曰:


有翼不得飞     有足不能步


父母双飞离     汝火速归去


与彼誓言之同时,火退止於十六伽里萨之处,退时亦不往森林燃烧,而如火把之投水,瞬间消灭於无形。


[P.215] 於是菩萨作如是言曰:


炽燃大火聚     与我誓言俱


十六伽利萨     一旦皆消去


恰如一火把     投向水中灭


此後此一场所永劫逃过火劫之征服,此名之曰劫持续之奇蹟!如是菩萨体得誓言,命终随其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森林之火不得蔓延,非予今之力,乃昔日为幼鹑之时,依予实现之真实力而成!」佛述此法话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某者得预流果,某者得一来,某者得不还,某者达应供、阿罗汉。佛更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双亲是今之双亲,而鹑之王实即是我。」

 

三六 鸟本生谭


(菩萨=鸟)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烧失庵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某一比丘,於佛之前授得禅定法後,由只园精舍出发往拘萨罗国,於近某边鄙村之林中住一僧房;恰於最初之月,其庵被烧掉。


彼比丘向村中诸人告述。村人云:「予等之土地乾旱,先行灌溉,灌溉後莳种,施种终了结垣,作垣及除草终了刈割,刈割终了後舂捣。」如是工作中渡过三倨月。於三个月间彼比丘於原野为不愉快之生活,修行禅定,一无所得。彼於自恣後,往佛之前,礼拜後坐於一隅。佛亦叮咛问候後,佛问曰:「汝比丘!雨安居生活安乐否?达於正确之禅定否?」彼比丘述所遭遇之事而答曰:「因无适当之僧房,未得达禅定之极地!」佛言:「汝比丘!汝前生为动物尚知对自己之适与不适,汝何以仍不解耶?」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P.216]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鸟,受群鸟围绕,於枝叶茂盛繁密之大树附近之森林中住为栖家。某日树枝相互摩擦,灰尘跌落,昇起火烟。菩萨见此自思惟:「此二树枝相互摩擦,将欲生火。此火落於古枯叶之上,则己物相燃,将烧及此树!我等不能住於此处,必须由此场所逃往他处。」彼向鸟群唱次之偈:


鸟栖之树           今自吐火


鵞鸟!今赴他处     寻避难所


与习菩萨(鸟)言行之鸟,立即随菩萨飞往他处。然不学之愚者云:「此如滴水之中见鳄鱼!」彼等不从菩萨之言,仍居其处。此後不久,果如菩萨之思虑燃烧起火,烧尽其树。当焰烟升起之时,烟薰鸟多盲目,不能飞往他处,逐一落入火中,均被烧死。

 

结分


佛言:「汝比丘!如是如前生为动物住於树枝,尚知对己之适与不适,汝 [P.217] 何以尚不了解?」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安住於预流果。佛更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从菩萨所教之鸟是佛之伴随比丘,贤鸟实即是我。」

 

三七 鹧鸪本生谭


(菩萨=鹧鸪)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舍利弗长老之牀座被夺事所作之谈话。实因给孤独长者建立精舍,派遗使者前来佛前时,佛由王舍城出发,到达毘舍离,於其处随意逗留後,正往舍卫城之行进途中。


尔时有六位弟子先行,於长老等尚未取得牀座之间彼等云:「此牀为我师尊,此牀为先辈指导者,此牀为我等自用。」妨碍长老取得牀座,使彼等之後前来之长老等不能入于牀座。而舍利弗长老之弟子等亦未能寻得长老之牀座;长老因不得牀座,於近佛牀座处之一树根,有时为座,有时绕根步行,度过时日。於晨朝出发时,佛起声嗽,长老亦为声嗽。佛:「彼处何人?」舍利弗:「世尊!弟子舍利弗!」佛:「舍利弗!此时因何居於此处?」舍利弗告以事之原委,佛闻长老之言後思巡对法发生之事忧心。天明佛集合比丘教团,向比丘等问曰:「汝等比丘!吾闻六人先行者夺取长老比丘之牀座为事实耶?」比丘:「是为真实!」佛斥责六人比丘後,向比丘等说示法话,佛问彼等:「汝等比丘!究竟谁有受此最上牀座、最善之水、最良食物之资格?」某比丘答:「彼为刹帝利族之出家者!」又某比丘答:「彼为婆罗门族或居士族之出家者!」又其他诸比丘答:「持戒者、布教师、初禅之得达者,二禅、三禅、四禅之得达者!」更有其他诸人答:「预流、一来、不还、阿罗汉,及得三明六通者!」如是比丘等依各各之希望暗示得最上牀座之资值,彼等语言终了时,佛言:「汝 [P.218] 等比丘!於我教团得最上牀座等标准,非为刹帝利族之出家者,亦非婆罗门族、居士族之出家者,亦非律师、经家、论师及得达初禅等者,乃至亦非预流等之标准。汝等比丘!於此教团实为随其年长者始应受敬虔之问候,合掌敬礼,真诚之奉事,可得最上之牀座、最善之水、最良之饮食。此实为真正之标准!是故年长之比丘,实为适应。汝等比丘!今於此处之舍利弗为予之高足,为转法轮者,应得次於予之牀座,然彼昨夜未得牀座,於树根处过夜!汝等今尚如此有失尊敬,缺乏从顺,移时而行,究将如何?」其後佛更与彼等教训云:「汝等比丘!於前生为动物时,失去互相尊敬,缺乏从顺,有悖普通生活而行者,於我等决不适宜!於我等之中,知谁为较年长者,应为敬礼!汝等宜善加思惟,知此为较我等之年长者,向彼敬礼,得往天道!」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喜马拉雅山中腰近一大榕树处,栖有鹧鸪、猿与象三友,彼等相互失去尊敬,缺乏从顺,乃至有悖普通生活之法。於是彼等浮起思惟:「如是生活,於我等颇不适宜!我等实应向我等中之年长者为尊敬礼貌之生活。然我等之中,谁为最年长者耶?」某日彼等欲思出一法,三者共坐於榕树之根,鹧鸪与猿对象问曰:「象君!汝前知此榕树如何生长?」象云:「予於幼年儿童时分,此榕树为一灌木,予跨彼而行!更予立於灌木之间时,彼之最高之枝达至予脐。是以予由彼为灌木之时, [P.219] 即已知之。」又鹧鸪与象与前同样向猿问之,猿曰:「友!予为小猿时分,坐於地上,伸首可以食及此榕树最上之幼芽。因此,予由极幼之时即知彼之生长!」尔後象与猿与前同样问鹧鸪彼云:「友!昔日,於种种场所有大榕树,予食其实後,来此场所落粪,由是而此树始生;因此,予於此树未生之先,即已知之;因此,予为汝等之年长者!」如是猿与象向贤者鹧鸪云:「友!汝较予等年长,此後予等将对汝恭敬、尊重、承事、敬礼、合掌、供养、敬语、奉迎、礼拜、和敬!予等将从汝之教,汝今後应与训诫予等!」自彼时以来,鹧鸪教训与彼等,使保戒律,自身亦守戒律,彼等三者守五戒,相互尊敬随顺,守普通之生活法,尽寿命时,均赴天界安住之所。

 

结分


彼等三者所受持者名曰鹧鸪系之梵行。佛言:「汝等比丘!彼等动物实尚相互尊敬从顺而为生;汝等出家,善受经律之教,何以相互失去尊敬,缺乏随顺而生活耶?汝等比丘!予决定如次,尔来,汝等应向年长者为敬礼、合掌、供养,随其年长,可得最上之牀座、最善之水、最良之食物。而尔来,年幼者不可夺年长者之牀座,凡夺物者,无论何人,皆为恶作(突吉罗)罪。」如是佛宣此法话竟,现身成正觉佛,唱次之偈:


恭敬耆宿者               通晓真理法


现法圣者赞(等值阿罗汉)   来世赴善处


[P.220] 如是佛说尊敬耆宿之功德竟,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象是目犍连,猿是舍利弗,鹧鸪实即是我。」

 

三八 青鹭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一裁缝师比丘所作之谈话。据传,住只园中有某比丘,对任何有关衣服之必要裁法、合法、假缝(设计)、真缝之工作,甚为熟练;彼以善巧堪能之手艺制作衣服,是故彼为裁缝师而知名。彼之善巧为何?彼为示其技能,以一古旧布片,能制成柔软而穿着愉快之衣服。彼为衣服着色终了,以染料染後,以贝壳擦光,制成美丽光华之上好衣服。而不知缝纫之比丘,穿着衣服来至彼所云:「予等不知制作方法,请君为予等制作!」彼云:「汝等法友!衣服制作乃长期之事!此处恰有予制成之物,请用布交换衣服持去!」彼取衣服示现於彼等,彼等只见美色,不知其他,以为耐用,以新布与之,取彼衣服而去。然穿着稍污,以热水洗之,布之本性出现褴缕之状,使彼等後悔。


如是前来诸人,彼以拼凑继接之衣服(布片)相欺,於是彼比丘之行,徧为人 [P.221] 知,而彼於只园之所为,与此同样於他村亦有一欺世间之裁缝师。彼忠实之友比丘等语彼曰:「尊师!恰如汝之欺骗世间,只园亦有一裁缝师!」於是彼亦浮起思惟:「予将往欺骗彼处之市民!」彼以布片制成非常美丽之衣服,染成赤色,穿着往只园而来。他一裁缝师见时,心怀羡慕问曰:「尊师!此衣服为君所制耶?」裁缝师:「唯然,诸法友!」友:「请将衣服让与我!贵君可取得他物。」裁缝师:「诸位法友!予处村民等咸信此为难得之物!若予今将此与汝,予自身将着何物?」友:「尊师!予有新布,可持去,请君缝制衣服!」裁缝师:「诸位法友!予之技艺,於此可见!然贵君如是言者,予能为如何,请取此去!」於是彼与拼凑继接之衣服而换取新布,欺彼而去。只园之住民着此衣服,数日之後以热水洗濯之时,见为破旧之褴褛布片,甚感羞耻。彼向人云:「住於乡村之缝师朦混只园之市民!」彼被欺瞒之事实,徧知於教团之中。其後某日,比丘众着席於讲堂,议论其事。佛出来时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话,集於此处?」彼等语此发生之事。佛言:「汝等比丘!住於只园之裁缝师朦混他人,非自今始,前生即亦为同样朦混之事。而此住只园之裁缝师为乡村之裁缝师所欺亦非自今始,前生亦同样被欺!」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以森林为住家之菩萨,是生立於某莲池附近大树之神。尔时,此不太大之池,夏季水常乾涸,而彼处栖住大量之鱼。一只青鹭见彼等之鱼云:「以一方便欺鱼而食之。」彼往池之对岸长思而坐。时鱼见彼问曰:「鹭主!汝有何思而坐?」鹭:「予思汝等之事而坐!」鱼:「鹭主!汝对予等思何事?」鹭:「此池之水甚少,食物贫乏,且暑气酷烈;因此,此等之鱼,究将如何?故对汝等之事思惟而坐!」 [P.222] 鱼:「鹭主!然则予等将如何之为宜?」鹭:「若汝等实行予言,用嘴衔接,尾尾相连,予将汝等往有五色莲华掩蔽之池,投入彼处!」鱼:「鹭主!自劫初以来,未闻鹭为鱼身作救援之思案,贵君思欲将予等逐尾食之!」鹭:「汝等惟有信予,予决不食汝等!若更对彼之所在,如不信我,可遣一尾鱼,与予俱往见其池。」於是遣一水中丘上皆适之一尾独眼大鱼。鱼:「遣彼与汝俱往!」鹭衔彼鱼带往彼池,使见池之全体後,又复回返,入於诸鱼之处。彼鱼向其伙伴诸鱼赏赞彼池之美丽,彼等闻其说明,皆欲前往彼处!鱼:「鹭主!甚善!可带予等前往!」鹭首先带独眼大鱼前往池畔,使见池後,然後携同到达池畔所生之波罗奈树处,将彼鱼投入树叉之中,用嘴啄杀,然後食其肉将骨投入树根之处。再行回返云:「予已将彼鱼投入池中!」其他诸鱼依同一方法,逐尾携往,食诸鱼後复归来时,已不见余一鱼。然此处残留一蟹,鹭思欲尽食,向蟹云:「蟹君!彼等诸鱼,皆为予携往入大莲池中,汝出!予携汝行!」蟹:「汝以何法携予前往?」鹭:「予以嘴衔之前往。」蟹:「汝以此法携予前往,予将跌落,予不与汝同行!」鹭:「汝可勿恐怖!予以嘴衔紧携汝前往!」尔时蟹自思惟:「此鹭何故为此携彼鱼等往投入池中之事耶?若彼将予亦投入池中,则予甚 [P.223] 满足,若彼不使予入池,则予铗断彼之喉管而夺其命!」於是蟹向鹭云:「喂!汝鹭!汝将不能用嘴衔紧携予而行,予将以铗捉紧汝之喉管,挟住汝首,一同前往!」鹭不知蟹在欺己,向蟹云:「甚善!」与之同意。蟹以自己之铗,如锻之火箸,紧铗鹭之喉管云:「现在可行矣!」鹭携蟹往使见池後,後往波罗奈树之处。蟹:「喂!叔叔!彼池在此,而汝携予前往他处!」鹭:「予为汝亲爱之叔叔,汝为予甥。汝思予为衔汝而行之奴隷,汝怀是思!然汝试观此波罗奈树根之骨山!彼等诸鱼,皆被予食,同样汝亦将被予食!」蟹曰:「此等诸鱼为自己之愚而被汝食,予岂但不许汝食予,予且将杀汝!汝实愚憃不知为予所欺!如死则共之,予切断汝之喉管投诸於地面!」於是以如火箸之铗挟彼喉管,鹭口圆张,眼中流泪,喉管痛苦非常。彼受死之恐惧所胁迫,向蟹云:「蟹主!予不食汝,请救予命!」蟹:「若是,汝落下予入池!」鹭回返落於池所,蟹立於池畔泥上,蟹铗如刀,切断鹭首如切睡莲之茎,然後入於水中。住於波罗奈树之树神见此不可思议之事,大加赞叹!於森林为喜悦之呼唤,以美音唱次之偈:


常於奸智者     永不得繁荣


奸智鹭遇蟹     终得恶业果

 

[P.224]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者为田舍之裁缝师所欺,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同样受欺。」佛述此法语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住只园之裁缝师是昔之鹭,住田舍之裁缝师是此蟹,树神实即是我。」

 

三九 难陀本生谭


(菩萨=地主)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舍利弗长老之弟子所作之谈话。据传,彼比丘谦逊从顺,对长老非常努力奉仕。某时,长老向佛乞假,出发托鉢,来至南方某山间之田舍;彼比丘到达其处时,慢心积聚,不从长老之言,长老云:「法友!汝为是事。」但彼逆长老之言而行。长老不解比丘之心意,长老於彼处托鉢终了,再归只园,彼比丘於归来只园时後,对长老再如原恭顺之状。长老告佛曰:「世尊!予之一比丘某时如百文所买之奴隷,某时则积聚慢心,逆予所言而行。」佛言:「此比丘之如是行动,非自今始,前生即亦於某时如百文所买之奴隷,有时逆言而反抗!」佛因长老之问而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某地主之家族。彼有一友人地 [P.225] 主,自己年老反娶一少妻,彼与妻之间生有一子,彼思:「此女年少,予死之後,为其他之人觊觎,予之财产不与予子,一切成空。予为安全,将此财产埋入地中。」彼携带家中使用奴隷难陀,往森林某处,埋藏彼之财产。彼告奴隷云:「难陀!汝於予死後,将此财产事,告知予子,此一森林,不可让渡他人!」彼於晓谕後,不久死去。其子时来,达於成年,其母谓彼曰:「汝父生前携难陀前往森林,埋藏财产。汝可取来,振兴家业!」彼子某日向难陀曰:「叔叔!予父藏置之财产,究有几何?」难陀:「实有甚多,主人!」彼子:「究在何处?」难陀:「埋森林中,主人!」彼子:「如是予等前往挖掘!」彼等持锄与笼,往藏财之所时,彼子云:「叔叔!财产埋藏於何处?」难陀往财宝埋藏之处,彼立於其上,心起贪慢,骂彼子曰:「女佣之子,此处何有汝之财产!」彼子闻其粗暴之言,如不闻之状而言曰:「如是我等归去!」彼子经二三日後,又复经过其处,难陀仍如前状骂彼。彼子以其言语粗暴,彼思:「此奴隷自此以来,对予往寻财宝,辄以恶口相向,其理由不解!然予父有一地主友人,予往问彼。」於是往菩萨处说明一部始终经过後,问曰:「伯父!是何故耶?」菩萨:「难陀如再对汝施以恶口,汝可对其严加叱责:『此财产为予父所有,汝奴隷之辈,何能骂我!速持锹锄,将予家之财产挖出!』并与彼立即持归!」於是为唱偈曰:


 [P.226] 此处如所思    难陀所立处


有金有璎珞             彼吐粗暴语


彼子告别菩萨归家,携难陀往埋金处,如菩萨之教,命难陀将财宝掘出,振兴家业,随菩萨之教训,为布施等净业,命终之後,随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


佛言:「此人前生亦为此同样之性质!」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难陀是舍利弗之弟子,贤明地主实即是我。」

 

四〇 迦提罗树炭火本生谭


(菩萨=豪商)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所作之谈话。给孤独长者实为精舍向佛教施舍五亿四千万之财产,彼不认勿视三宝而为他宝之意义。佛在只园精舍,彼每日为三大奉事,即晨朝一度、朝食後一度、夕时一度,共为三度之奉事;其间尚有中间之奉事。每於出发之际彼思:「沙门与少年皆欲见我手谓:『彼将持何物前来?』」是故彼决不空手前往。晨朝出发时,持粥而往,朝食之後,持熟酥、生 [P.227] 酥、蜜、糖蜜等,夕时持香料、花环、布类前往。如是每日消费,且其消费无有限度。诸多商人以借据向彼贷巨额之金达一亿八千万余。彼之豪爽,对此事决不挂在口上;又属於家产之一亿八千万金埋於河畔,为洪水破坏堤防时,流入大海,彼之财宝密闭於铜瓮之中,沉於大洋之底。虽然如此,彼之家庭仍对五百比丘,经常准备不断供应饭食。彼豪商之会馆对比丘教团而言,宛如十字街头所堀之莲池,彼由比丘等视之,实居於父母之地位。是故正真之佛常过其馆,八十诸大长老亦同常往,其余诸多比丘亦往来不知其数!彼馆由七层大厦及七座望楼所庄严。


在第四望楼住一异教之魔女神。当正真之佛入其馆时,魔女神不能留住於其家,携其子降至地上。又八十位大长老及其余诸长老出入之时,彼女仍须如是。彼女自思:「沙门瞿昙及彼之弟子等来入此馆期间,我等不能安心居住,我等不能终日不绝降临地上,必须设法使彼等不入此馆!」


於是某日於大管家休憩之时,彼女往彼处现光辉之相,管家:「汝是何人?」女神:「予是生於第四望楼之神!」管事:「何故前来此处?」女神:「汝等不见豪商之所作!彼不思己之未来,耗费财产,肥饱如沙门瞿昙者,既不为商贾之事,亦不执何等之事务!汝等应忠告豪商作自己之工作!又劝告勿使沙门瞿昙与其弟子进入此馆!」於是彼向彼女云:「愚痴之魔神!豪商减少财产,实为佛教之导引救济而消费!纵然彼捉予之毛发出卖,予亦决无何怨言。汝速退去!」於是女神更往豪商长男之前,作如前之忠告,彼亦如前管事之言斥退,於是彼女终不能与豪商相谈。豪商 [P.228] 虽然常为布施,然因不为商务,收入减少,财产濒临破灭!彼逐渐贫乏,供物、衣类、寝具、食物亦不如以前。虽然如此,彼思:不至於不能布施之前,决向教团作满意之布施!其後某日彼豪商长者向佛礼拜着座时,佛问:「居士!汝之家庭尚能行布施耶?」彼答:「唯然!世尊!尚可为少许,然於前日开始,尚能奉献酸粥!」尔时佛向彼言曰:「居士!汝思施物不佳,汝勿烦恼!实则心如为善,则施与佛、辟支佛及弟子等决非恶事!何以故,大果报在其中故!」实则净心所为者,其布施决非不净。而如次偈,可以得知即:


等觉如来佛弟子     心净布施无少多


鲜小奉事妙智佛     少量乳糜果报多


更对彼言曰:「居士!汝虽施不佳之施物,然为施与证得八圣道之诸人!予施七宝,耕耘世界至终极。予行一大布施如五大河溶为一大激流!对归依三宝或持五戒者少之又少,真正足以接受布施者,亦极为难得。」「是故,予不思予之布施不佳而烦恼!」如是语後,使读诵经典(灭尽经?)从此,豪商繁昌之时,未能与彼交谈之魔女神自思:「今此贫乏者当可接受予言矣!」彼女於午夜进入寝室,现光辉之相,立於空中。豪商见状云:「汝是何人?」魔女神:「豪商!予是住於第四望楼之女神。」豪商:「何故前来此处?」魔神:「为向尔劝告!」豪商:「如是请言!」魔神:「豪商!汝不思及未来,不顾虑子女诸人!而奉沙门瞿昙之教,消失莫大财产。尔自 [P.229] 身之不当及财产之浪费,更因不为新奇之事业,接近沙门瞿昙,使汝成为贫乏!虽然如此,汝仍不舍沙门瞿昙。彼等沙门日日出入尔之家门,彼等受取之物,汝已不能收返!汝须坚决承诺,自今日以後,尔自身勿再往沙门瞿昙之前,又彼之弟子等亦不许再入汝家!尚更离沙门瞿昙而勿顾,善营自己之商业与工作!」於是彼向魔神问曰:「此为依汝主人所与之忠告耶?」魔神:「唯然!」豪商:「如是魔神虽有百千乃至百万,予无所畏,依十力之佛,乃得如是。予之信仰,实如须弥山之安住不动。予为劝导救予之宝教而施舍财宝!汝主之言邪恶,如汝依不敬不逊恶魔之言,向佛之正教攻击,汝与汝主不可住於我家,速由我家退出往他之所!」彼女闻此预流者圣弟子之言,不能停留,往己之住居,牵其子等之手出走。然於出行後,不得其他住居,思欲向豪商乞求仍住原处。彼女往街上之守护神之所,敬礼而立。问其是何缘由而来?彼女云:「予因造次向给孤独长者进言,彼怒而由彼家将予放逐!请携予往豪商之前,向彼恳求,与我住家!」守护神:「汝向豪商云何事耶?」魔神:「神主!予谓:『以後不可向佛奉事,向教团奉事,沙门瞿昙不可入尔之家!』」守护神:「尔所言甚恶,乃向佛教攻击,予不能带尔往豪商之前。」彼女由其处未得何等恩惠,即往四天王之前,与前同样为彼等斥退。於是亲近帝释天王语彼之事,向帝释热切叹愿:「天帝!予不得住所,牵子等之手徘徊无假宿之处!请依王身之威光,与我以住所。」彼亦向彼女云:「汝之所作邪恶!攻击胜者之教!予亦不能为尔向豪商相 [P.230] 然,然予可与尔使豪商容认之一方法!」魔神:「谨遵台命,天帝请言。」天帝:「诸人由豪商借有一亿八千万之借据,尔以彼之委托者之姿,勿使人知,执其借据前来,然後牵青年之夜叉数人,一手执借据,一手执收据,往彼等之家,突现於彼等家之当中,尔以自身及夜叉之势力,向彼等尽力胁迫云:『此为汝等之借据,我等之豪商事业兴盛执牛耳之时,未向汝等有言,然今彼已贫乏,汝等应还借金!』於是现自身之魔力,将一亿八千万金币准备充实豪商空虚之宝库。此外於阿致罗筏底河畔所埋之财宝,因河提溃掘,流入海中,尔可以自身之魔力取回,充实宝库。此外尚有他处无主之财产一亿八千万,亦一同持来充实空虚之宝库!汝可依此等五亿四千万充实空虚之宝库,以为赎罪之资向豪商乞求!」彼女:「谨遵台命,天帝!」依彼之言!从彼之法,携来所有之财产,午夜中入於豪商华丽之寝室,现光辉之相立於空中,被问为谁,彼女:「豪商!予为住於尔第四望楼之愚痴盲目之神!予大愚钝,不知佛之威德,目前向尔稍为烦言,请尔恕罪!予从帝释天王之言,为尔收回一亿八千万之债款,觅得沈於海中之一亿八千万金。更有其他无主之财产一亿八千万共计五亿四千万金额持来,充实空虚之宝库欲为赎罪!予现在未得任何之住所,疲弊已极!恕我为愚痴之事,勿挂於心,请与宽恕!豪商长者!」给孤独闻彼女之言,自行思惟:「彼女为魔神,今向予赎罪,告白自己之过恶。予将导彼女至佛前,佛将对此思惟使彼知佛本身之德!」尔时,彼向彼女云:「亲爱之神!若汝主欲如予 [P.231] 之原谅汝主,可至佛前作此原谅!」魔神:「甚善!如汝所行!如是请携予至佛前。」豪商:「如是甚善!」天明破晓,豪商与女同赴佛前,向如来告知彼女所为一切之业。佛闻彼言终曰:「居士!罪恶者於罪恶未熟之间,虽现善良,但知罪恶彻熟之时,始开知见。善良者亦於善事未熟之际,见如邪恶,然於善事成熟之後,始开正当善事知见。」於是唱次之法句经二偈:


恶人罪未熟     所作如善良


罪恶之熟时     恶人知邪恶


善行未熟时     见之如邪恶


善行已熟时     善人知善良


佛唱偈文竟,彼魔神得安住预流果。彼女敬礼佛之轮足曰:「世尊!予染於慾,沉朽罪恶,惑於邪念,眩於无明,不知世尊之美德,发邪恶之言辞,请佛恕罪!」於是得佛之原宥,得豪商之原宥。尔时给孤独於佛前话自己之德行云:「世尊!此魔神虽妨碍予对佛所作之奉事,然予仍为布施之行。世尊!此非予之功德耶?」佛言:「居士!汝实为改宗之圣弟子而又为坚信与净见之持主!汝为此无势力神之妨害而不被抑压,无何不可思议,然汝於前生,佛未出世,汝为一智识尚未圆熟之贤者,受欲界之主恶魔之妨害,彼立於空中谓:『若尔为布施,则为此地狱所焙!』彼示以炽燃八十寻深炭火之炉,令汝不可布施。但汝仍立於莲华果房之中,施行布施,此实为不可思议!」於是佛依给孤独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波罗奈豪商之家族,彼受种种愉悦之方法,如王子之养育,顺适修得智慧,十六岁时,熟达种种技艺。彼於父亡故,继承豪商之管理家业,彼於都城四门、中央及自己住宅门前总合立六处布 [P.232] 施堂所,行大布施,并保戒行布萨行。於是,某日朝饭向菩萨捧献种种特殊美味食物时,一辟支佛(缘觉)由七日间法悦(灭谛)中起立,知应为托鉢之时,彼云:「今日应往访波罗奈豪商之馆!」彼衔槟榔树之洁齿杨枝,用阿耨达池水漱口,立於雄黄山之平原着内衣系带,着缠衣,持以神通力所作土制之鉢,通往空中,恰於向菩萨献食之时,到着彼家之门口。菩萨(豪商)见彼之时,由座起立,以示恭敬服从,且注视侍者,侍者:「主人!将欲何为?」菩萨:「汝往取世尊之鉢!」恰於此一刹那,罪深之恶魔云:「此辟支佛於第七日得食,今日若彼不得,势必死亡。予杀彼,禁止豪商布施!」於是扮成武者形相震威而立。彼於此一刹那前来,於馆之内侧,焚起八十寻深炭火之炉,彼以地置炭充满之炉,炎焰炽燃上昇,恰如阿鼻(无间)大地狱之状。然彼制作之後,自己立於空中。彼为持鉢而行来之侍者,见此意外事大怖而返。菩萨问:「汝何故由彼处返回?」侍者:「主人!此馆内侧有大炭火炉炎炎燃烧!」而其次前来诸人皆仰面乞惊,急行逃去!豪商自思惟:「今日此无上快乐奴隷之恶魔,将对予行布施之妨害者,彼自为努力。然彼不知予非百千恶魔所能战栗者,今日予将与恶魔见何者之力强、权力威大!」彼自持将准备进食之鉢,由家内出 [P.233] 往炭火炽燃之炉边而立,仰望空中发现恶魔云:「尔是何人?」恶魔:「我乃恶魔!」菩萨:「此炭火之炉,尔所造耶?」恶魔:「唯然!」菩萨:「此将何为?」恶魔:「为妨害对尔行布施!又为断绝辟支佛之寿命!」菩萨:「予对任何妨害予自己之布施及向辟支佛之寿命加诸危害之事,皆不许可。今日将见我与尔何者之力强大!」菩萨於是立於炭火之炉边云:「世尊辟支佛!予向此炭火炉中倒竖坠落,不再返来!唯请取予所献之食物!」於是唱偈:


宁入地狱渊     不为卑贱业


虽然逆坠落     望速取献食


菩萨唱此偈後,以强烈之决心,持饭食之鉢,沿燃火之炉外侧漫步。恰於此时,由八十寻深炭火炉底忽然高生出现优美之一大莲华,顶礼菩萨之足,然後如入於大水瓶中,喷出大量之花粉降於大萨埵之头上,全身如金粉似酵母之光辉。彼立於莲华之顶,以种种美好之食物纳入辟支佛之鉢中。彼接受而表满足之意,於是投鉢於 [P.234] 空中,於多数人围观之中,自行昇空,犹如拨开密云,往喜马拉雅山而去。恶魔败北,意气消沉,彼亦回返自己住所而去。而菩萨尚坐莲华之顶,向大众赞叹布施之功德,彼说法话竟,由大众围绕,进入自己之住居。菩萨尽形寿行布施等净业,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言:「居士!汝达如斯知见,对今之恶魔不怖,无何不可思议,而於前生依贤者所为之事,实不可思议!」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辟支佛即於其处证得涅盘。而征服恶魔,坐莲华之顶,向辟支佛供养食物之波罗奈豪商实即是我。」

 

第五章 利爱品


四一 罗沙伽长老本生谭


(菩萨=戒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长老罗沙伽帝沙所作之谈话。罗沙伽帝沙为谁?彼为拘萨罗国渔夫之子,为己家族之破灭者。彼於为比丘後,已成无一物之人。据传,彼於拘萨罗国一千人家族所住之渔村,新生於某渔夫之妻胎,为其最後离去之出生场所。当彼新生之日,一千家族之人,持网往川池捕鱼,即一尾小鱼亦不可得!自彼时以来,渔夫等日见衰败。当彼於胎中期间,此村七度被火,七度受王刑罚,当然结果悲惨!彼等思惟:「我等以前从未如此,我等不久,恐将灭亡!此於我等之中必有不幸者在!今将分为二组!」於是各五百人为一家族。於是双亲所在一方衰败,而他之一方繁荣。彼等将衰败之一方再分为二,更又再分,终於将彼母分离成一家族。彼等知此为彼等之中之不幸状态者,由家族中分离,将彼母放逐。於是彼母自立生计,机熟临月,於某处生产。世间得最後存在者不灭!何以故? [P.235] 此恰如瓶中之灯,於彼心中燃起阿罗汉之命运故。彼女看顾其子,至能各处巡回行路之时,与一鉢於其手云:「汝入人家乞食为生!」彼女将子逐出,自己逃往他处而去!尔後其子完全孤独,探索施食,寝於各处,不行沐浴,不稍惜身,完全如一尘垢之饿鬼,辛苦保命!


彼七岁之时,於某家门前洗鉢处,如鸟之啄食,拾捡饭粒为食。尔时法将舍利弗於舍卫城中巡回托鉢,见此子甚为怜悯,彼思:「此为何村之儿?」对彼柔声曰:「汝来!」彼来向长老作礼而立。於是长老问曰:「汝为何村之儿、双亲在於何处?」彼答:「尊师!予为孤儿!予之双亲谓对予倍感辛劳,疲弊已极,舍予而去!」长老:「汝不欲出家耶?」童子:「尊者!予极愿出家!然如予之贫贱而无体面者,谁能使予出家?」长老:「予将使汝出家!」童子:「实甚感谢!请尊者带我出家!」长老与彼嚼食(硬食)与噉食(软食),伴往寺院,亲手为彼洗浴,使之出家,达充分之年龄时,使受具足戒。


彼至老年後,称之为罗沙伽帝沙长老。彼实不幸但少欲知足!彼与他人受诸多布施者不成比较,彼不求满腹,只求保命已足。彼之鉢只能容一柄杓之粥,即已溢出边缘!故此,诸人知其鉢已满,用他物盛粥与之。诸人或有云者:「向彼施粥之时,施主之容器中亦将无粥!」施与嚼食,亦复如是。彼於其後,增加知见,得最高果之阿罗汉,彼仍少欲知足。


年寿尽时,入涅盘日近,此人生当然之结果。法将舍利弗暝想,知彼将入涅盘,彼思惟:「罗沙伽帝沙长老今日将入涅盘,予应与彼所望之食物!」於是携彼入舍卫 [P.236] 城托鉢。长老为彼向多人伸手而不使人敬礼,於是长老向彼云:「友!汝往坐堂中!」使往彼处後,长老将集得之物交付他人云:「将此与罗沙伽!」但持物之人忘却罗沙伽长老之事,彼等竟自分食。其後长老入寺时,罗沙伽长老进前作礼,长老回顾而立,问曰:「友!汝已进食耶?」彼答:「尊师!予最後再食!」长老颇为焦急,见食时已过;於是长老云:「友!汝请坐於此处!」彼使罗沙伽长老坐於座堂,急往王宫入拘萨罗王之宫殿,王取长老之鉢云:「食时已过!」命取四甘食充满鉢中。长老得食归来告曰:「友罗沙伽帝沙!请食此四甘食!」长老持於手中而立。然帝沙长老表示敬意,耻而不食!於是长老向彼云:「友帝沙!若予将鉢离手,其中之物,即将化为乌有!予须持鉢而立,汝请坐而食之。」尊者罗沙伽帝沙长老,在最上主法将持鉢在手而立之间,食四甘食。长老依圣神通之力,不使彼之食物成空,故此,罗沙伽帝沙长老得如愿而食满腹。而後实於其日,即入无余涅盘。等正觉者立於近前,厚葬於彼,集骨为作坟墓!


尔时比丘等集於法堂云:「诸位法友!罗沙伽帝长老实为不幸,然少欲知足!何以如是不幸与少欲而得至圣位?」彼等相互交谈而坐。


佛入法堂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话,集於此处?」彼等答:「尊师!如是如是!」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自行少欲,自得圣法!彼於前生亦拒他人之施,少欲知足,具世之无常、苦之无限知见,依其适应境遇之结果至得圣法之位!」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迦叶(饮光)佛在世时,一比丘赖某长者度村里生活。彼为比丘应为之事,德行具足,行适应知见之作业,彼与得阿罗汉果之某长老为同僚而住於一处。然於长者之村,此比丘之不运开始降临!今说明事之经过始末如下:先是 [P.237] 长者对长老之态度甚为满足,取鉢使入其家,恭敬供养,闻简短之法语後向长老云:「尊师!请住於予等附近之寺!予於夕时归来後前往访问!」长老往寺向住於其处之长老敬礼,得其允许,坐於一方。彼亦对长老欢迎而问曰:「法友!汝得施食否?」长老:「唯然!予已得之。」寺之长老:「於何处得之?」长老:「於汝之临近之村长者之家。」於是长老整顿自己求得之庵室,收拾衣鉢,坐住於禅定乐及果乐。


长者於夕时运来香、花、灯火及油,前往寺院,向先住者长老敬礼问曰:「尊师!新至长老在否?来此处耶?」彼答:「曾来予处。」长者:「今在何处?」彼答:「如是如是之庵室。」於是长者至长老处敬礼坐於一方,听闻法话。气候渐凉,长者向坟墓及菩提树供物,点燃灯火,招待二人後离去。


先住者之长老自思:「欲彼长者为分离,若彼比丘住居此寺,予将受如何待遇?」彼心甚不快,彼思:「予须讲求使彼不能住居於此寺之方法!」是故长者招待之日虽然到来,彼亦决不通知长老。


得阿罗汉果之长老,知彼比丘之心,长老自思惟:「彼比丘不知予并未对其家族或一族构成障碍。」於是彼往己之庵室仍住於禅定乐与果乐。


翌日,先住者长老以曲指敲锣,用指爪击户後,往长者之家。长者取彼之鉢,准备置席使坐,问曰:「尊者!新来之长老住往何处耶?」彼云:「予不知汝之信友之 [P.238] 状!予敲锣击户不能使彼清醒!昨日於贵宅接受招待美食,未能消化,今将熟睡,汝请安心!彼对彼之状态甚为满足!」一方得阿罗汉果之长老思惟行乞时至,整顿身边取鉢腾空飞向某方而去!


长者使长老饮酥、蜜、砂糖所作之乳粥後,以香粉磨鉢,更满盛乳粥於鉢中向长老云:「彼长老旅途疲劳,请持此与彼!」彼未拒绝,持此而行,归途中自思惟:「若彼比丘饮此乳粥,则捉其首而放逐,彼亦不走!若予将此乳粥与人,则将为人发觉!若投入水中,则酥油浮於水面!若投诸地上,则乌鸦群集,为人所知!然究应弃往何处耶?」尔时,彼发现火燃之处。彼取除燃屑,舍弃乳粥於火中燃烧,然後以燃屑蔽附其上而归寺。归来不见彼比丘而自思惟:「彼得阿罗汉果之比丘,确知予之思考而他去!予为胃肠而行恶事矣!」彼立即起大悲哀,其後不久死为幽炙,生入地狱!


彼於数百千年之间,於地狱中受苦。因业果之余薰,续於五百世之间生为夜叉,一日亦不得满腹之食物!每日只能食粪便以充饥。次五百世生而为犬,此时亦每日只得见而呃逆呕吐之食物以果腹,此外完全不得饱餐之食物!幸得脱离犬性,生於迦尸国某村之贫家。自彼出生以来,彼之家族更为贫乏,自彼剪脐降生以来,彼连 [P.239] 水粥亦不可得!彼之名为「知友者」,双亲不堪生活之痛苦,向彼云:「汝去!此一不幸者!」将打彼而逐出。


彼为无赖之身,来至波罗奈市。当时菩萨於该市为有名阿闍梨,教授五百婆罗门青年之婆罗门技术。尔时住民与贫者费用,使学技术。知友者亦亲近菩萨,学高尚之技术,彼粗暴而不从顺,动辄动武伤人!菩萨虽教诫,彼亦不听教谕。菩萨之收入,因彼之故,亦感不足!最终彼与一青年喧哗斗殴,由彼处逃亡而去。彼来某边鄙之村,受雇而为生。彼於此处与一不幸之女同居,与彼女生有二子。村人等云:「请教我等为善戒恶之道!」与彼薪给,使彼住於村入口处之小屋。然此边鄙之村民等,自知友者来此之後,受王七度之惩罚。彼等之家,七度被烧。池水七度乾涸。彼等思惟:「此知友者未来之前,予等未起此事,彼来之後,我等开始衰微!」於是将打彼而放逐。


彼伴妻子他去,入某恶魔所住之森林,於此场所,恶魔杀其妻子而食其肉。彼由其处逃出,到处流浪彷徨,来至甘比拉港村,正值有船扬帆出海之日,故此彼又受雇为船夫而登船。船於海上行一周间,第七日船在海中遇难,船於岩上停止不行。彼等追究灾难之责任者,投票表决,而知友者七度皆中。诸人与彼竹筏,执手使乘,放入海中;彼离船後,船即开始行动!


[P.240] 知友者卧於竹筏之上,漂流海上。因其在迦叶佛世时守戒结果,於海上之水晶宫遇四天女,彼亲近彼女等,度七日间之幸福生活。水晶宫之精灵等七日间为幸福之生活,而次之七日间则为不幸!彼等去时云:「汝於我等归来之前留於此处!」知友者於彼女等去後,立即乘竹筏更往前进,到达八天女所居之银之宫殿。彼由彼处更又前进至十六天女之宝玉宫殿及三十二天女之金宫殿。彼不从彼女等之忠告,更进而发现某岛夜叉之街市。彼处一夜叉女如羊形行走,知友者不知其为夜叉之女,思欲食山羊之肉,往捉彼女之足,彼女用魔力将彼牵起而投掷,彼依彼女投掷之力,沿海腾空而行,到达波罗奈都後濠之刺薮上滚落於地上。


尔时有盗贼杀王之於濠後巡回食草之山羊,故此,山羊牧饲者等思欲捕此盗贼,隐於一方之侧而立。


知友者起立,见草薮中山羊,彼思惟:「予於海岛捉山羊之足,而为彼女投落於此处,今若再捉其一只之足,则彼女将更投掷予近於海上天女之宫殿!」彼抱此昏庸之幻想,往捉山羊之足。山羊被捉,大声唤叫!山羊牧饲者由各处奔来捕彼云:「此盗贼於常久时间食王室之山羊!」於是打彼而缚之,带往王之近所。


恰於此时,菩萨率五百婆罗门弟子离街出发沐浴途中,见知友者,知彼为谁,向诸人问曰:「诸位!此我弟子,何故捕彼?」山羊牧饲者答曰:「尊师!此盗羊人捉 [P.241] 山羊之足,是故将彼捕缚!」菩萨曰:「如是甚善,予将罚彼为使役,将彼与我,彼将随我等而生活。」彼等云:「尊师之言甚善!」於是将彼放释而去。


於是菩萨向彼问曰:「知友者!汝於此长久期间,在於何处?」彼向菩萨说明自己所为之一切行为。


菩萨云:「不从为汝计益人之忠告,受如是之痛苦!」於是唱次偈:


人为自己思     不从正教诫


误捉山羊足     险遭悲惨境


其从业师与知友者各依其业报往生於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彼自己少欲知足,体得圣法之阿罗汉果。」佛述此法语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知友者是罗沙伽帝沙长老,有名之戒师实即是我。」

 

四二 鸠本生谭


(菩萨=鸠)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就某贪欲之比丘所说者。此比丘贪欲之事,将在第九篇之乌本生谭中述及。尔时比丘等向佛申告曰:「世尊!此比丘甚为贪 [P.242] 欲!」於是佛问曰:「汝比丘!传闻汝甚贪欲,此为真实耶?」比丘答:「世尊!是为真实!」佛言:「汝比丘!汝前生即为贪欲,因贪欲而生命被夺!不仅此也,贤者等亦为此而失去己等之住所!」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世时,菩萨生为一鸠。当时波罗奈之住民皆为善行,鸟类得幸福安住,於种种场所挂置藁笼。波罗奈长者之厨师亦於自己之厨所挂一藁笼,菩萨(鸠)於此处定为住家,天明出寻食物,夕刻归来。彼於此处为如是生活而度日。


某日,一羽之乌飞回於厨所之上,彼嗅得酸与未酸鱼与肉之香味而起贪欲,彼思:「依谁可得此鱼与肉?」彼近前止而等待。夕刻见鸠归入厨所,彼思依鸠可得鱼与肉食。翌日彼於鸠出觅食时,恰为天明而飞来,尾於鸠後而行。於是鸠向彼问曰:「乌君!君何故随予而来耶?」乌答:「鸠主!君之动作甚合我意!故而相从!」鸠云:「君之食物与予相异,我等一处同行,於君甚苦!」乌云:「鸠主!若於觅食之时,予亦与君同往探索!」鸠云:「甚善!唯君须热心!」鸠对乌教诫後,自己探寻食物,食草种等,乌於鸠觅食之间,乌亦往探索牛粪之块,啄食其中昆虫而果腹。於是来至菩萨近前云:「鸠主!汝长期飞回,得食甚多!」乌为鸠同持食物於夕时一同 [P.243] 归入厨所。厨师云:「此鸠带来其他之乌。」於是亦纳乌一笼。尔後二鸟均住於厨所。


某日,诸人为长者持来甚多之鱼、肉。厨师取来吊於厨所之各处,乌见之而起贪心!彼思:「明日不往牧场,予将食此!」其夜彼思食叹息而卧。


翌日,鸠欲往觅食向乌云:「乌君!请来出发!」乌:「鸠主!请君自行,予腹疼痛!」鸠:「乌君!予未曾闻有腹痛之事。夜之三时,於各时间中夜阑人静之时,饮食灯火之芯,亦可使腹饱满!君意欲食此家之鱼、肉!请汝一同出发!人间食物对君等不宜!不可为此等之事!请与予一同前往觅食!」乌答:「予不能往!」鸠:「君所为之事,立即分晓!希汝注意,勿为贪欲所负!」鸠为忠告後觅食而去。


一方厨师配置种种之鱼、肉,为使乾燥,将盛物之笼盖稍开,上面置以汤之滤器(漏杓),彼外出拭汗而立。即此一瞬之间,乌由笼中伸首眺望,知食料室中之厨师外出,彼思惟:「即今为予满足欲望食肉之时。食大肉耶?食零肉耶?零肉不能饱腹,予取大肉一片归笼寝而食之!」彼由笼中飞出,止於汤之滤器之上,发出铿鸣之声。厨师闻声甚怪云:「此为何音?」彼入来见乌,彼思惟:「此狡狯之乌,食予为长者烹饪之肉!予本为长者而生活,非为汝恶物而生活!予将捕而杀之!」於是闭户捕 [P.244] 乌,拔去全体羽毛,用喆及捣碎以莳萝种子所湿之生姜混以酸酪之浆涂其全身,投入笼中,乌为过度之苦痛所打击,呻吟而卧倒。


菩萨於夕时归来,见乌沉沦之苦恼,向乌云:「贪欲之乌!不从予之言,君为贪欲而受此残酷之苦痛而倒卧!」於是为唱次之偈:


人为自己思     不从正教诫


乌不守忠告     致落敌手中


菩萨唱此偈後去:「予亦不能停留此处!」於是向他处飞去。乌死於彼处,厨师将彼由笼中取出,丢弃於尘芥箱中。

 

结分


佛言:「汝比丘!汝非只於此世为贪欲,前生即亦如是。为此贤者亦须离去己等之住所。」佛述此法语後,宣明四谛之理,说四谛竟时,此比丘得阿那含果。於是佛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乌是彼贪欲之比丘,鸠实即是我。」

 

四三 竹蛇本生谭


(菩萨=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一肆意比丘所说者。佛问:「汝比丘!汝为肆意之事,是为真实耶?」比丘对此答曰:「世尊!诚如所言!」佛言:「汝比丘! [P.245] 汝非只於此世肆意,前生即亦如是。汝为肆意,不从博士之忠告而至失命!」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於迦尸国财富之家族。彼达有分别之年,知由欲望而起苦,由无欲而生幸福,於是舍欲望入喜马拉雅山(雪山),出家为仙人道,行一切入豫修法,得五神通八成就,住禅定乐。其後由大行脚僧(波利婆罗)之五百行者围绕,成为众团之师而住。


其时,一小蛇无意中进入某行者之庵室,行者对之如己子之可爱,使入竹节中寝息,大事珍重。因住竹节之中,蛇被命名为竹。因行者对蛇如对子之爱情,大事珍惜,诸人与彼以「竹
之父」为名。


尔时菩萨闻某行者珍惜蛇之传闻,遣人询问:「闻汝有珍惜养蛇之事为真实耶?」彼之回答:「是为真实!」於是彼被警诫云:「蛇为不可信用者,不可珍惜养育!」行者云:「蛇之於予有如师弟之亲!蛇如不在,予不能生!」菩萨告曰:「汝将为蛇失去生命!」然行者违背菩萨之教,不能舍蛇。


其後经过不久,行者等皆出发采集野生果实,所行之处,发现野生果实易得之处,於其处滞留二三日间。竹之父使蛇寝於竹节中加盖,然後与众一同出发。於是经二三日後,彼与行者等一同归来,彼向「竹」思与食物,开竹节云:「吾子!汝腹空饥矣!」伸手探竹。蛇因二三日间断食,奋怒啮其伸手,当即杀死行者往森林逃去!


[P.246] 行者等见彼,急告菩萨,菩萨将彼厚葬。彼坐於隐者团之中央,对隐者等教诫唱次之偈:


人为自己思     不从正教诫


如彼竹之父     终被蛇咬死


菩萨如是教诫隐者团,令得四梵天住,死後得生梵天界中。

 

结分


佛更谓:「汝比丘!汝非仅於此世肆意而为,前生亦自肆意,因此为蛇所杀,至於败亡!」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竹之父是肆意比丘,其余之团众是我之团众,团众之师实即是我。」

 

四四 蚊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摩揭陀国行脚时,对某村之愚人等所说者。某时,如来由舍卫城来摩揭陀国行脚,到达某村,其村住有甚多之明盲(无知)。某日,此等愚痴之明盲集於一处,彼等思惟:「诸位!予等入森林工作,为蚊所螫,为此妨碍予等之工作!诸位携弓及武器出发,与蚊战斗,斩射所有蚊虫而杀之!」於是进入森林,声言予等杀蚊而相互射矢,相互斩杀,痛苦归来,倒卧於村内、中央及村之门口!


佛由比丘众围绕入村托鉢。他之诸贤人见世尊来,於村门作聚所,以向佛为上 [P.247] 首之比丘僧团施诸多供养,向佛礼拜,坐於一面。佛见各处负伤之人,向居士问曰:「伤病之人,何如是之多?」居士答:「世尊!此等诸人谓与蚊战争而出发,同伴之间,相互战斗,造成伤病!」佛告曰:「愚痴之明盲等欲害蚊反而自伤,非只此世,前生亦有欲击打蚊虫反伤同伴之事。」佛应此等诸人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为一商人建立生计。尔时伽尸国之僻村,住有众多之木工。某时白发之木工伐木之时,一只蚊虫落於彼如药罐之後脑头上,用口螫头如同刀伤之痛。彼木工向坐於近前之幼子云:「此蚊螫予之头,犹如刀伤,汝将蚊赶走!」幼子云:「吾父且行忍耐,予一击之下,即可杀蚊!」


恰於此时,菩萨为购商品,进入此村。坐於彼木工之家。尔时,木工向其子云:「汝将蚊赶去!」幼子云:「现即追赶,父亲!」彼挥动大斧,立於其父後侧,思欲击杀此蚊,以斧击下,将父之头劈为两半。因此大工立即死亡!


菩萨见此行思惟:「贤者虽敌,亦为殊胜!怖刑罚者,永不杀人!」於是唱次之偈:


同党无智者     恶於有智敌


聋哑愚痴子     杀蚊劈父头


[P.248] 菩萨唱此偈後,为自己之业务出发而去,木工由其亲类厚葬。

 

结分


佛言:「信士!如是彼等前生亦思:『我等为欲退治蚊出!』结果却伤害他人!」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唱偈而去贤明商人实即是我。」

 

四五 赤牛女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之女佣所作之谈话。


於给孤独长者之所,有女佣名赤牛。彼女往捣米场,其老母来此而坐,群蝇飞舞,咬其老母。母谓女曰:「吾女!蝇咬如针刺,为我追赶!」女云:「予为母追赶!」彼女举杵杀蝇,思欲击溃,然杵着母体,母被打杀!女见母死,号泣不已。


此一事件向长者告知,长者厚葬老母,往精舍向佛谈此一切。佛告长者:「女思杀蝇,而以杵击杀其母,非止此世,前生亦如是而杀其母!」佛应长者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於长者之家庭,父死後,得继长者之地位。彼亦有一名赤牛之女佣,彼女亦来至己之捣米场所,彼女之母寝卧向女曰:「吾女!为予追赶蝇虫!」彼女亦同样以杵击杀其母而号泣。


[P.249] 菩萨闻此事故自思惟:「此世贤者,虽敌亦优!」於是唱次之偈:


同党之愚者     恶於贤之敌


粗忽赤牛女     杀母徒生悲


菩萨赏赞贤者,依此偈而宣明法意。

 

结分


佛言:「家长!彼女思欲杀蝇而杀母,非只於此世,前生亦复杀之!」佛述此法语後,连结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母是今之母,尔时之女是今之女,大长者实即是我。」

 

四六 毁园本生谭


(菩萨=博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拘萨罗国某村,对一荒废园林者所作之谈话。据传佛在拘萨罗国诸人之间游行中,到达某村;彼处一长者招待如来,於己之园林设座,供养以佛为上首之教团。长者告曰:「尊师!愿随己意於此园林教步!」比丘等起立,由园丁陪同,环行於林中,至一所空地。比丘等向园丁问曰:「信士!此园林到处树木成荫,唯此处树木、灌木皆无,此究为何故?」园丁答曰:「尊师!当此树园植树之时,一撒水之村童,将此场所所植之稚苗,连根拔出,依根之大小,增减灌水, [P.250] 以故此等稚苗,尽皆枯萎,是以此处成为空地!」比丘等来至佛前,申告此事。佛言:「汝等比丘!此村童非只此世荒废园林,前生亦荒废园林!」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彼处之人於市内发布祭令,祭日大鼓之音开始传播。都中之人因祭日关系,出家至各处游行;然彼时御苑林中住有多数之猿,园丁自思:「市内发布祭令,序命此猿等代予撒水,予可往祭场一游!」於是彼往猿王之所请托曰:「猿王!此园林於汝等十分有益,汝等於此,可食花实与芽,因市内出祭之布令,予往祭场一游,汝等於予归来前,可代予向御苑之稚苗灌水!」猿王答:「甚善,予可代为灌浇!」园丁云:「如是请专心为之!」彼为猿等撒水,以皮囊、木壶与猿而去。


於是猿等持皮囊与木壶向稚树灌水。尔时猿王向猿等云:「汝诸猿谛听!水甚珍贵,汝等於向稚树灌水时,须将根拔出查看,深根则多灌之,不深者则少灌之。因此後取水,非予等易为之事!」猿等「谨遵王命」,均依言而为。


尔时一博士於御苑之林中见彼猿等如是之举,向猿问曰:「汝等缘何一一拔出稚树,向根之长者灌水耶?」猿等答:「予等之王作如是言!」博士闻言自思惟:「无智之愚者思为有利益者,反为不利益事!」於是唱次之偈:


 [P.251] 有道理之行   始能齎幸福


无道不善行          愚人失利益


亦为此园丁          亦如此猿等


博士以此偈叱责猿等如此所为後,由己之从者相伴,出御苑而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村童荒废园林,非自今始,前生亦即如是!」佛述此法语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猿王是荒废此园林之村童,博士实即是我。」

 

四七 酒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只园精舍时,对一破坏甘酒者所作之谈话。据传给孤独长者之一知友开设酒店,蓄强酒而贩卖得钱,客人集合,来往甚众。彼命小使云:「汝在此以现金卖酒!」自往沐浴;小使卖酒与众多之客人。彼见时有客人持盐、椰子及糖前来,酌酒食之。彼思惟:「此酒中无盐,今且以盐入之!」於是彼向酒中入一纳里量之盐,以此酒享客。客人满入口中,立即吐出问曰:「此酒汝如何为之?」小使答曰:「予见汝饮酒时持盐而来,是故予亦入盐於酒中!」客人等斥责小使曰:「汝将此甘酒破坏,酒已无用矣!」於是均离席而去。


[P.252] 酒店之主人归来,见无一客人问小使曰:「客人往何处而去?」小使语其缘由,於是主人叱责小使,并将此事告知给孤独长者。给孤独思惟:「此为可传之言!」彼往只园精舍,礼拜佛而告以此事。佛云:「长者!彼非只於此事坏酒,前世亦复如是!」佛依彼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为波罗奈都之长者。近於菩萨一人住一酒店,彼预置强酒,命小使代卖,彼往沐浴。小使於主人出行,与前同样向酒中入盐,使酒无用!主人归来,知其缘由,向长者谈论。长者告曰:「愚者无理之作业,思为利益之事,而实不利益!」於是唱次之偈:


有道理之行     始能齎幸福


无理不善行     愚人失利益


小使憍陈如     如彼之坏酒


菩萨依此偈宣明法意。

 

结分


佛言:「长者!彼小使非只於此世坏酒,彼於前生亦即如是!」於是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酒店是今之酒店,波罗奈之长者实即是我。」

 

四八 智云咒文本生谭


(菩萨=弟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顽固比丘之所说者。佛言:「汝比丘!汝 [P.253] 之顽固非只於此世,前生即亦如是。而为汝不守贤者之忠告,汝为锐剑斩为两段倒卧途中,由同一原因,使千人失去生命!」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某村住一婆罗门知智云咒文,据传,此咒文是非常宝贵之价值,於月与月宿相合之时,返复唱此咒文,眺望虚空,则由虚空降来七宝之雨。


尔时菩萨於婆罗门膝下为弟子修学技术。某日,婆罗门携菩萨为某事离自己之村欲往支提耶国,途中於某森林中有五百贼人名为「派遣盗贼」,作抢掠之事。菩萨与智云婆罗门於林中被捕。何故彼等号称派遣盗贼?彼等捕获二人,使持财宝前来,留置一人,另派遣一人前往取之,故名「派遣盗贼」。彼等若捕父、子,则命其父曰:「尔持财宝前来与我等,携汝子归!」若捕母、女,则派遣其母;若捕兄弟,则解放其兄;若捕师与弟子,则放免弟子。


於此情之下,盗贼捕智云婆罗门而派遣弟子之菩萨。菩萨向师敬礼,敬告师云:「予经二三日即速归来,师决勿怖!请从予之忠告!今日为月与月宿之相合,将降宝雨。师如不堪其苦,可反覆诵念咒文,勿使财宝降下。若使雨降,则不仅吾师,而五百盗贼亦将破灭!」彼忠告後,即往取财宝而去。


日暮之後,盗贼终将婆罗门捆缚,恰於此时,由东方昇起满月之月轮。婆罗门眺望月宿而自思惟:「月与月宿之相合,宝雨将降,予何故须如此受苦?予反覆诵念 [P.254] 咒文,使宝雨降下,分与盗贼财宝,予亦将为自由之身而去!」於是开始向贼谈判,彼问:「诸君何故缚予?」彼等答:「为得财宝!」婆罗门云:「若君等欲求财宝,则应解我束缚,洗头使着新衣服,以香气涂香,以花饰身待我!」盗贼等闻彼之言,依之而行。婆罗门知月与月宿之相合,即眺望空中,反覆诵念咒文,财宝忽由空中降来。盗贼等集合财宝,以上衣包裹出发,婆罗门亦由彼等之後尾随而来。


尔时其他之五百贼又将此等盗贼捕获。第一群之盗贼问曰:「缘何目的捕获我等?」第二群之盗贼答:「为得财宝!」前着答:「若汝等欲求财宝,应先捕此婆罗门!彼眺望空中,使降宝雨,予等之财宝,亦由此人而得来!」第二群盗贼,将第一之盗群放免,向婆罗门云:「请与我等财宝!」於是又将婆罗门逮捕。婆罗门云:「予亦欲与汝等财宝,但降财宝之月与月宿之相合,自今须俟一年以後始能再得。若汝等欲得财宝,应须耐至後时,宝雨始能降下!」


盗贼等怒云:「恶性之婆罗门!与他人降贵重财宝之雨,於我等须待一年!」於是锐剑将婆罗门一劈为二,斩於路傍!然後火速由後急追第一盗群,而起战斗,第一盗群之彼等悉数被杀,将财宝夺去。其次第二群之五百人分为二派,为争夺财宝再起战斗!其一派二百五十人又被杀戮。如是一千人至於全灭,最後只余二人残生, [P.255] 彼等将财宝运至与前同样之近村森林中隐藏,其一人执剑看守,别一人为求白米煮饭进入村中。


「贪欲实灭亡之根!」近於财宝而坐之盗贼思惟:「彼如归来,此财宝须将二分!予将於其归来,以剑刺杀!」於是持剑挺身而立,窥视对方归来而坐。


一面对方盗贼亦思惟:「此财宝将须二分,予必须於饭中入毒,使彼食而灭亡!则予一人独得财宝!」於是将煮饭自己食毕,剩余者入毒持之归来,将饭放置而立。前之盗贼於彼站立瞬间,以剑斩彼为二,投弃不为人知之所。然後取饭食之,自己亦即死亡。於是为此财宝而争夺之人,均归破灭!


菩萨弟子经二三日後持财宝归来,於彼场所不见师尊,却见财宝散乱於各地。彼思惟:「师不听我忠告,降财宝之雨,为此以致一切诸人皆死矣!」於是菩萨进入大道而行,行进之中见师於道傍被斩为二,彼云:「师不听予之忠告而死!」於是集薪作屍积将师荼毘。供野生花,菩萨更往前进见有五百死屍,更又有二百五十死屍,依次至最後发现二人之死。彼思:「此二人必於先之千人死者中不足之二人。此二人必为最後之残生者。而此二人亦终不能控制战斗!究竟二人又前往何处?」於是菩萨又向前进,不久发现持去财宝通往森林之大道。更向前进,则发现捆缚财宝之布袋。一人之鉢覆置,探得死者之居处!至此,菩萨对一切之行为明了,但另一人现在何 [P.256] 处?经不断搜寻,发现彼被弃舍於不为人知之场所!菩萨思惟:「吾师顽固,不听予之忠告,不但自至灭亡,更令一千盗贼亦因彼而致破灭!此实为依不正之手段,谋一己之利益,如我师所招之结果!」於是唱次之偈:


手段邪误求利益     行不正者总灭亡


支提国贼杀咒师     彼等破灭至无残


如是菩萨於森林中响声高唱此偈:「我师误於不正场所努力降财宝之雨,造成自死而他人亦归破灭之原因!他人亦以不正方法谋自己之利益,虽尽全力,当然亦归破灭!亦造成他人破灭之原因!」於森林诸神赏赞之间,彼依此偈而为法话,使其财宝毫无故障运抵自己家中,为布施之善行,定全其命,死後得至彼处天界。

 

结分


佛言:「汝比丘!汝不只於此世顽固,於前生亦复如是。而为心之顽固,引起至大破灭!」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智云婆罗门是顽固之比丘,弟子实即是我。」

 

[P.257] 四九 星宿本生谭


(菩萨=博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为某邪命外道所作之谈话。据传,住舍卫城之都中一良家女,为同住田舍良家之一青年人选为配偶。规定迎娶之日後,彼於其日到来时,往自己信赖之邪命外道处问曰:「先生!今日为予迎娶子媳之祝日,於星命宜乎?」邪命外道怒彼事先最初不问,而於决定之日前来,「甚善!予将教彼使生障碍。」於是外道云:「今日於星命不佳!不可庆祝,若欲迎娶,将起极大之不幸!」彼之家族诸人信赖外道,於是日不行迎娶。一方城中女家诸人准备一切庆祝,但後得知田舍之人不来,城中诸人甚怒思惟:「彼此商定之日而彼等不来,使我等受甚多之损害,彼等是何居心?」於是对一切准备而将女当日嫁与他人!


翌日田舍之诸人前来迎娶,於是舍卫城之住人等云:「汝等田舍之家主诸人实甚恶劣,汝等置决定之日於不顾,轻蔑我等而不至,行至半途而折回!是故我等已将女与他人矣!」於彼等指责之下,互相诤吵,田舍诸人由原路而归。


为此邪命外道,妨害诸人之婚嫁祝典,事为比丘等之间周知。比丘等集於法堂彼此交谈而坐云:「诸位法友!邪命外道障害他人家族之婚嫁庆祝!」佛近前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会坐於此处?」比丘等答:「如是如是之问题!」佛言:「汝等比丘!邪命外道为家族祝贺之障害非只於此世,前生亦因彼之怒而起障害!」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世时,住於都市之人选娶一田舍之女。迎娶之日已定,彼男向自己信赖之外道询问:「先生!今日为我迎娶之祝日,星象宜否?」彼因彼男任意决定日期不来先问而甚怒,思欲障碍彼等之婚嫁,彼答曰:「今日星象 [P.258] 不吉,如庆祝,将起极大不幸!」彼男信彼,止而不行迎娶。田舍之人知都会之人不来而怒曰:「彼等置决定之日而不来,是何居心用意?」於是将女於当日即嫁他人。


都会之诸人於翌日前来迎娶,田舍之人答曰:「汝等都会之人无耻乏信,家长亦皆如是。於决定之日,不来迎娶,汝等不守信用,予等已将女嫁与他人!」都会诸人曰:「我等寻问邪命外道云星象不吉,所以未至!今请仍允我等迎娶!」田舍之住人等曰:「汝等不来,女与他人,已嫁人,如何回返?」於是双方开始诤吵时,都会之某博士因事前来田舍,都会博士闻而告诸人言:「我等问邪命外道,言星象不吉,故止而未至!」博士云:「依星象又何有幸福?迎娶新娘岂非吉星之象耶?」於是唱次之偈:


观星占吉凶     愚人无幸福


幸福自幸福     於星又何为


都会之人等诤吵,终不得女而归。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彼邪命外道非只於此事降害家族之庆祝,於前生亦为 [P.259] 如是!」佛述此法话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邪命外道是今之邪命外道是,尔时之家族是今之家族,唱偈立论之博士实即是我。」

 

五〇 无智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益世行为所作之谈话。此一行为之事将於第十二篇之大黑犬本生谭中详述。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得再生於王后之胎。由母胎出生後,命名之日,被称为梵与王子。彼十六岁时於得叉尸罗学习学术,精通三吠陀,修得十八科目之学问,於是彼父与彼副王之位。


尔时,波罗奈之住人等祭神,为归命於神,大量屠杀山羊、绵羊、鷄豚等生命,以种种香、花、血、肉为牺牲祭。菩萨自思:「此时,人民祭神,多杀兽类,一般诸人,倾向非法!予於父死後,得继王位,建立名案,使生物受苦杀者不见一人!」


某日,彼乘车由市内外出时,见诸多人等群集於大菩提树下,於此树再生之神前,见诸人乞愿,欲求得男、女、名誉,财产等,如偿所愿。彼下车近树,供养香、花撒水,右绕大树为礼,亦为一祭神者,归命於神,然後乘车归市。由此时始,彼 [P.260] 以同一方法,有时前来此处祭神、如祭神之人崇神之。


其後父死,彼得继王位,废四非道,行十王法,依法治国,实行己之意图。彼思惟:「予登王位,予所曾抱之理想,愿今将实现!」彼集会大臣,婆罗门、及家长等告曰:「诸位!予缘何理由而得王位,汝等知之耶?」大臣:「予等不知!」王:「诸君!汝等曾见予向菩提树供香合掌归命耶?」大臣:「陛下!曾经拜观!」王:「尔时予曾立誓,若予得王位,予将奉献供物。今依彼神之神通力,予得王位。今将向神奉献供物!汝等切勿犹豫,应速向神准备供物!」大臣:「陛下!应准备何物?」王告曰:「尔时诸臣!予曾向神立誓:『予在位中,凡有踏入杀生等五不法行为及十不善行为之道者,不论何人皆当杀之,死後以其腐败之血肉为供物!』因此,汝等应击大鼓通告:『我等之王未为王时,曾立重誓,若得为王,於在位中,凡有为不法行为者,皆当杀之以为供物!因此,王思今凡与五事或十事相关而犯有不法行为者,当杀千人,取其心脏及肉等以为神之供物!希汝市民等一体周知!』自今以後,凡行不法行为者,不论何人,当杀千人以为供物,以完成予之誓愿!」


菩萨尚为说明此意义唱次之偈:


愚者千人为不法     予誓献彼为供物


今为不法之人多     予将以此供牺牲


[P.261] 大臣等闻菩萨之命令云:「陛下!谨遵奉行!」於是於波罗奈十二由旬间击大鼓宣告。市民闻大鼓之响声,犯不法行为者竟无一人!如是菩萨治国期间,於五或十不法行为中,无一触犯之人!如是菩萨未害一人,使一切人民守戒,自己为布施等善行,死後与己之同伴共得生往天界。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如来不仅於此世为世间之利益,於前生亦即如此!」佛述此法语後,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群臣是今佛之弟子,波罗奈王实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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