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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生经【二十六卷】(九)
2017-08-08 21:05:51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6483次 评论:0

[P.317] 第七篇


第一章 尺度品


三九六 尺度本生谭


〔菩萨=辅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王之教诫所作之谈话。此故事於三鸟本生谭〔第五二一〕中将被述及。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王之俗事、圣事顾问辅师。王迷於不正之道,以不法治国,徵集财产使人民受苦,菩萨思对王教诫,探求譬喻,巡行各处。尔时王之寝室尚未完成,屋顶亦未修葺,只有椽木支持房尖顶。王为娱乐往御苑游步後,入於宫殿眺望,发现圆木房尖顶,心中恐其落於自己头上,外出而立,再行观望。王思:「房尖顶依止於何物,有无可依止之椽?」王问菩萨唱第一之偈:

 

[P.318] 一


一肘之半房顶高     八伟达提为周围


尸舍婆树沙罗造     如无支柱易落毁

 

菩萨闻此自思:「予得教诫王之譬喻。」於是唱次之偈:



曲椽三十沙罗造     包围环绕等定置


此等结合强抑制     房顶固定不落下

 


坚忍友人性格强     依从清廉忠告家


贤者包围不落下     椽支重荷如房顶


[P.319] 王闻菩萨言语之间,反省自己行动,作如次之语云:「无房顶椽何所支,无椽组合,房顶亦不能立。椽破则房顶落,恰如为不法之王,与自己之友人、辅师、军队、婆罗门、家长均不协同,与彼等不和而分离,则王权失去,王者必须正直。」恰於此时,有持磨独龙伽来者,王云:「吾友!请食磨独龙伽。」菩萨取彼云:「大王!不知此之食法者,感觉苦酸;反之,知食法之贤者,去苦味遗其酸味,磨独龙伽之汁,食之有益。」依此譬喻,教王以集财方法,唱次之二偈:

 


磨独龙伽有硬皮       小刀不切存苦味


大王!切去苦皮生甘味   取去薄皮甘味失

 


村落都市住贤者     不依暴力集王财


彼等依法为生活     虽然增财不害他


[P.320] 王与菩萨协议往莲池,见莲花正开,色如旭光之状,不被水污染,王云:「吾友!此莲华生於水中,不被水污而立。」於是菩萨向王教谕:「王亦应如是。」为唱次之二偈:

 


恰如莲华生莲池     清水之下有白根


太阳炽热莲花放     如泥尘水不能污

 


如斯行正无恶意     为清净行离恶趣


恶行不得污斯人     如同莲池之莲华


[P.321] 王闻菩萨之教诫,自此以後,依正法治国,为布施等善行,成为可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作本生今昔之结语:「此时之王是阿难,贤明辅师即是我。」

 

三九七 意生狮子本生谭


〔菩萨=狮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仕敌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故事於前之女颜象本生谭〔第二六、汉译南传藏第三十一卷二四三页〕详细说述。今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只今日如此,前生亦有仕敌之事。」於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狮子,与牝狮子一同居住,伴彼有牝牡之二儿。牡儿之名为意生,彼亦於成长後,娶一青春之牝狮,於是彼等共为五只。意生杀野兽之水牛等,持肉归养双亲及妻与妹。某日,彼於牧场见吉利 [P.322] 雅之豺,豺不能逃避,即俯向狮子,狮子问曰:「吾友!何故如此?」答曰:「主人!予愿仕贵君。」狮子云:「甚善!汝可仕我。」於是伴彼归至自己住家之洞窟。菩萨见彼云:「意生!豺者无品行有恶癖,劝为恶事者,汝不可置彼於自己之近前。」然菩萨终不能制止。


於是,某日,豺欲食马肉,向意生云:「主人!依我等所未食之物,至今除马之外别无他物,捕马如何?」狮子:「然则马在何处?」豺:「在波罗奈之川岸。」狮子用彼之言,与彼於马在川中沐浴之时前往,捕马一匹,载於自己背脊上,急速回归至自己洞窟之入口。於是,彼之父食马肉後云:「马为王之财产,诸王等将用种种之计谋及熟练之射手射汝,食马肉之狮子不能长生,今後决不可捕马。」狮子不从父言,更又捕之。王闻狮子捕马,於城内作马之沐浴场,狮子其後又前来捕马;王使造廐於小屋之中,与水及粮秣,狮子越栅由廐中,仍来捕马。王呼速如神电之射手问曰:「汝能射狮子否?」彼云:「予能。」於是於栅之近处,狮子前来之道傍作楼以待。狮子前来,使豺立於墓地之外侧,向城中奋迅夺马而来。射手自思:「狮子来势猛烈。」 [P.323] 彼不射狮子,於其行捕马时,负荷重物,速力迟钝,以锐利之弓由後方射之,矢由狮子之前部通过凌空飞去,狮子叫曰:「予已被射。」射手射後,弓弦鸣声如雷。豺闻狮子与弓弦之音:「予友被射将死,死者已无友情,自今以後,予仍往原森林之住所而去。」彼独言自语,唱次之二偈:

 


张弓飞矢     弓弦鸣时


予友兽王     意生被杀

 


噫今如予意     走去森一端


友谊已不存     吾生得他友


狮子急进,马落洞窟之入口,自则倒地而死,於是彼之亲族出来,彼则由伤口流血涂满全身。彼等见此为仕恶者而死,见已,父母妹妻,依次唱次之四偈:

 


毕竟交恶者     命运为不荣


意生见横死     吉利雅诱惑

 


为子有恶友     父母不得喜


为此血所蔽     意生见横死

 


具有知见人     未来得幸福


不从正友者     入恶正受恶

 


自居最高位          而仕下位者


其人较彼恶          如豺之与狮


 [P.324] 居於最高位   然仕下等者


利矢贯其胸          射杀兽王狮

 

结分


最後等觉者言如次之偈:

 


仕劣等者不久亡     从同类者不被灭


屈身优者速向上     是故应从优己者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仕敌比丘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提婆达多,意生是仕敌之比丘,妹是莲华色尼,妻是谶摩比丘尼,母是罗睺罗之母,父即是我。」

 

三九八 须达那青年本生谭


〔菩萨=青年〕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养母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故事於睒摩贤者本生谭〔第五四〇〕中将为说述。

 

[P.325]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贫穷之家庭,名须达那。彼达成年後,得工资奉养双亲,父死之後养母。当时波罗奈之王,喜好狩猎,某日,王伴诸多从者,入一二由旬之广大森林,王向诸人布告:「各各站立自己之场所,凡有鹿由其处逃脱者,彼即为败於鹿者。」於是辅师等於大道傍之小屋,加以修葺与王暂居。诸人包围鹿之居处叫喊,使鹿等骚动而出。时有只羚羊奔来王所,王思射之而施矢,彼悟王之计略,知矢向大肋骨射来,急行旋转如为矢所射之状而倒地,王云:「动物已为我所射。」驰往捕捉,羚羊则跳起,如风之速而逃去。辅师及其他诸人均笑王纵羊,王急追彼,彼力尽疲弊,王以剑两断之,结缚於一杖之两端,恰如担天平之棒归来。王至一菩提树之近前自语:「予暂在此休息。」於是向彼处横卧而熟睡。


於此树上,有一再生夜叉,名摩佉提婆,居於此处,彼得毘沙门天王许可,得食来至此处之物。夜叉当王起立欲去之时,向王云:「汝且稍待,汝为我之食物。」彼捉住王手。王曰:「汝为何人?」夜叉:「予为再生夜叉,我得许可,凡来至此场所者,皆得食之。」王沉着拂退其手问曰:「今日食之耶?何时食之耶?」夜叉:「只要获得,何时皆可食之。」王曰:「今日且食此羊,将予解放,予明日送人使持饭鉢前来。」夜叉:「如此不可怠忽,如不派送前来之日,予即前往食汝。」王曰:「予乃波 [P.326] 罗奈之王,予若无有,则无人能言。」


夜叉承诺与王之约束,将王放免。王入都城向奉仕辅师说明发生之事。王问:「此事如何处理?」辅师:「大王!有无日期限制?」王:「并无日期限制。」辅师:「王之所为误矣。然王勿心忧,狱舍囚有多人。」王:「如是此事由汝处理,救予之命。」辅师:「谨遵王命。」於是每日由狱舍提出罪人持饭鉢,一无所知送往夜叉之所。夜叉於食饭後,将人亦食之。不久,狱舍已经无人,王因无人前往送饭,依死之恐怖而战栗。辅师慰王曰:「人对财产之欲望较生命之欲望为强,於象背上负以千金之束:『何人欲得此财宝,可持饭前往夜叉之处。』并击鼓作如上之宣传。」王即按辅师所言布告实行。


菩萨自思:「予之工资,只得一摩沙迦(金币一钱之二十分之一)半之数以养母。得此财宝与母,往夜叉之所,若能征伏夜叉则甚善,若不能时,予母亦可幸福度日。」彼将此事告母,母曰:「吾子!我已充分满足,我不欲财宝。」菩萨两度请求,均被拒绝。第三度,彼不问其母,彼云:「大人!请与我千金,予愿送饭。」彼取千金与母:「母亲勿忧!予征服夜叉,与人人幸福,今日正午归来,使母泪湿之颜展开笑容。」彼告母後,与王臣一同往王之近前,敬礼而立。王:「汝持饭前往耶?」菩萨:「唯然,大王!」王:「有无一同前往者?」菩萨:「大王!请赐汝黄金之靴。」王:「理由为 [P.327] 何?」菩萨:「大王!此夜叉对立於树根地上之人,始允为其所食,予所立不属於其地,予立於靴上。」王:「其他持何而行?」菩萨:「大王!请赐汝之伞。」王:「伞为何用?」菩萨:「大王!夜叉对立於其树荫下之人,始允为其所食,予今不立於树荫之下,而立於伞荫之下。」王:「其他尚欲持何物而行?」菩萨:「大王!请赐汝剑。」王:「目的为何?」菩萨:「大王!恶魔对手执武器者心生恐怖。」王:「其他尚欲持何物前往?」菩萨:「於黄金鉢中盛满王之饭菜。」王:「是何理由?」菩萨:「大王!如予为贤人之状,以土制之鉢盛粗末之饭,实不相称。」王:「汝言甚善。」王以所有之物与彼,并亦提供自己之从者。


菩萨告王:「大王勿忧,予今於中午征服夜叉,使王幸福而归来。」於是携必要品而往其处,於树之近处,使诸人等待。穿黄金之靴,以剑护身,头撑白伞,於黄金之鉢满盛饭菜,行近夜叉之前。夜叉眺望道路,发现菩萨,「此人与先日来者方法不同,是何缘故?」彼自思考。菩萨行近树前,以剑尖挑饭鉢送至树荫之下,自则立於近荫之处唱第一之偈:

 


王命送汝饭     味佳且浇汁


摩佉提婆处     前来且进食

 

[P.328] 夜叉闻此自思:「予骗彼男入於荫中食之。」於是唱第二之偈:



青年!浇汁之食物     持入荫中来


青年!汝身及食物     我思共食之

 

於是菩萨唱次之二偈:



夜叉!勿为小事   失汝大事


怖死之人       不来送食

 


夜叉!美味浇汁食   汝应常食之


杀我为汝食       无人送饭至

 

[P.329] 夜叉正悟青年之所云,心中快活唱次之二偈:



汝所语利益     青年!实为我利益


吾今特许汝   汝须达那!多幸逢老母

 


剑伞与金鉢   青年!汝今可持归


母汝汝母与       多幸可相逢


菩萨闻夜叉之谈话〔思〕:「予之工作成就,夜叉依予所言已被征服,多得财宝,完成向王应诺之使命。」彼感谢夜叉唱最後之偈:

 


夜叉!汝於同族中   实为多幸福


已完成王命       予得诸财宝


彼如斯云,更向夜叉言曰:「吾友!汝昔多为恶事,残忍而无慈悲,食他人之血肉,生为夜叉,今後不可再为杀害。」菩萨更教以守戒律能生幸福,破戒律招来不幸,当即授与夜叉五戒,并向彼云:「住於森林,汝有何益?汝来!予使汝住於城市之门,得最上之饭食。」彼与夜叉一同归去,使夜叉持剑及所有之物,到着波罗奈之都。诸人告王曰:「须达那青年伴夜叉前来。」王伴辅师出迎菩萨,使夜叉定居於都门, [P.330] 得最上之饮食,入城击鼓,集合众人,宣说菩萨之手段,并与以将军之地位。王自身守菩萨之教诫,为布施之善行,得成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养母之比丘得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夜叉是央崛摩罗,王是阿难,青年即是我。」

 

三九九 兀鹰本生谭


〔菩萨=兀鹰〕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养母比丘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兀鹰之胎,达成年後,使年老视力弱之两亲,栖於兀鹰之巢窟,菩萨持来牛肉之养育。或时,某猎师於波罗奈之墓地,不能中止对兀鹰设网。某日菩萨为探寻牛肉,来至墓地,足挂网上,然彼不思己之事,只虑两亲在巢:「予之两亲,将如何为生!彼等尚不知予被捉,贫而无助,於山之洞窟,渐次衰老而死。」菩萨悲痛唱第一之偈:

 


两亲年老居山洞     盲目而卧如何生


我今陷网身被捕     陷入尼利亚手中


[P.331] 猎师之子闻彼之悲痛:

 


兀鹰!何故汝悲痛  汝悲为何因


鸟发人间语     吾从未见闻

 


年老居山洞     我养吾双亲


我陷汝手中     彼等如何生!

 


距离百由旬      兀鸟见死体


如是近网     何以不知觉?

 


生命将终了     人之入灭时


虽然近网     亦不能知觉

 


年老居山洞     长时养两亲


依吾汝被赦     幸福见亲族

 


猎师!汝与汝亲族  共同皆欢喜


吾於吾山洞     养育我双亲


依以上所唱之偈,猎师之子第二,兀鹰第三,顺次唱此等之偈。


菩萨由死之痛苦脱出,表感谢之意,唱最後之偈後,口中满取肉物而去,归与两亲。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养母之比丘得预流果 [P.332] ——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猎师之子是车匿,两亲是王之一族,兀鹰之王即是我。」

 

四〇〇 沓婆草花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释子优波难陀所作之谈话。彼出家於佛门,舍少欲知足等之德,而有大欲望。雨安居之初,彼探寻二三之精舍,於某处遗留伞靴,某处残置杖及水瓶,於某处一人居住。彼於某田舍之精舍度过雨安居期时,向比丘云:「比丘应少欲知足。」恰如使月升空,使比丘知四依之知足,说往贤圣族之道;比丘等闻此,舍去美丽之衣鉢,而持土鉢,着粪扫衣。彼於自己之住处使他人居住,雨安居终了,行自恣之戒後,彼将此等衣鉢满载往只园精舍而去。


彼於途中某森林精舍之後方,足为蔓草所挂住,彼云:「此处必有所获之物」,於是入於精舍。彼处有二老比丘度雨安居,彼等持有粗率上衣两件,华美之毛布一件,二人不能分配,见彼心喜:「尊者!予等对此属於雨安居之物,不能分配,为此我等争论,请为我等分之。」彼云:「甚善!予为分配。」粗率之上衣分与二人,云:「此为持律之我等应得之物。」彼则取毛布而去。而执着於毛布之二人长老亦与彼同往只园精舍,向持律之比丘等谈及此事件而问曰:「尊者!持律者依掠夺而为生活,究竟被许可耶?」比丘等见优波难陀长老所得衣鉢之堆积云:「汝有甚佳之手段,汝得大量之衣鉢。」彼云:「诸友!何处予有手段,予为用此方法所得。」彼说明一切。


法堂中开始论议:「诸友!释子优波难陀有大爱欲,为大贪欲。」佛出此处问曰: [P.333] 「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云:「汝等比丘!优波难陀不行正道。比丘等向他人说时,先行自正,然後可教诫他人。」


先须为自己     树立於适所


而後教导他     贤者身不污


佛依於法句经而说此偈〔第一五八〕,说明正道法。佛言:「汝等比丘!优波难陀非只此世,於前生亦为大贪欲,又彼不只现世掠夺财产,於前生实亦掠夺。」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川岸树之树神。尔时有名玛耶温之一只豺,娶一牝豺住於川岸之某处。某日,牝豺向牡豺云:「夫君!予起欲望,思食赤鱼。」牡豺云:「汝且静待,予为汝持来。」彼往川岸环绕步行,足为蔓草所挂,彼沿岸行进。尔时有名甘比拉洽林与阿努蒂拉洽林之两只水獭,探鱼而立於岸边,甘比拉洽林见一大红鱼,急速跳入水中,捉鱼之尾,鱼力甚强,曳彼行进。彼向其同伴云:「大鱼与我等二者合力相当,汝速来助我。」於是唱第一之偈:

 


阿努第拉洽林!吾友汝速来   愿汝追从吾


依吾捕大鱼               曳吾彼迅速

 

[P.334] 对方闻此唱第二之偈:



甘比拉洽林!巩固愿强力   金翅鸟捕蛇


吾助汝捕之             共同曳彼上


於是二獭一同拉赤鱼至岸上,置於陆地而杀之,彼此吵架:「汝分我鱼。」彼此不能分,置鱼而坐。恰於此时,豺来此处,彼等见彼,共同欢迎云:「沓婆草花色之友!我二人共同捕得此鱼,但不能分配,我等引起争论,请为我等等分。」於是唱第三之偈:

 


沓婆草色者       吾等起争论


请闻吾一言   吾友!为吾善调停


豺闻此言,显示自己之能力:

 


我曾为裁判     处理多事件


调停汝斗争     争论可静息


彼唱此偈,一面分配:

 


阿努蒂拉洽林尾     头部甘比拉洽林


而此中部为剩余     应属裁判官之物


[P.335] 豺唱以上之偈,如此将鱼分配而後云:「汝等停止争斗,可食尾与头部。」豺则口衔中部由彼二者眼前离去。彼等如失千片之鱼,坐而悲痛,唱第六之偈:

 


我等如不争     食物将长有


赤鱼除头尾     强被豺夺去


豺又自思:「今日使妻得食赤鱼。」心中欢喜,来近彼女。牝豺见牡豺归来,欢喜相迎:

 


恰似刹帝利     欢喜得王国


见夫衔满口     今日我亦喜


彼女唱此偈,问获得之方法:

 


生於陆地者     如何捕水鱼


吾夫我问尔     如何尔得彼?


唱此偈後,豺语其获得之方法,唱次之偈:

 


争论生贫乏         争论灭尽财


两獭争论败   玛耶温!汝得食赤鱼

 

[P.336] 结分


次为现等觉者之偈:

 

一〇


人间起争论     正复亦如是


彼等付裁判     人人闻教导


彼等失财产     王之藏大增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优波难陀,獭是二人之老人,此事目击者之树神即是我。」

 

四〇一 达桑那国制剑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爱着前妻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比丘:「汝为烦恼之事,真实耶?」比丘白佛:「世尊!确为如是。」「为何人而烦恼?」对佛之问,比丘返答言:「为前妻而烦恼。」佛言:「比丘!彼女对汝今为烦恼之原因,前生汝亦为彼女而成精神上之疾病,由死之中,生命为贤者所救助。」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P.337] 主分


昔日,摩大瓦大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於婆罗门之家庭,人人称彼名为赛那伽童子。成年後,彼於得叉尸罗学习一切技术,归波罗奈之都後,为摩大瓦王之俗事、圣事顾问辅师,於全市民之间如日月之徧知,呼为贤者赛那伽。尔时王司祭之子前来向王伺候,彼见饰以一切装饰最美之第一王妃,心为所魅,彼归宅後,何亦不食而卧,彼为友人探问而语其故。王不见司祭之子问曰:「究为何故?」王闻其故,呼彼前来曰:「予将彼女与汝七日至汝家,遇七日至第八日汝伴其归来。」彼云:「谨遵王命。」彼承诺伴妃归家,一同欢乐。彼等互爱,不告而由家门逃出往他王之领土,无人能知二人之行径,恰如船行之进路。王於城中击鼓布告,用种种方法探寻,不能得知彼女之行方。


於是王为彼女起大悲哀,心脏热而流血,自此以来,由内脏出血,病体沉重,王之名医亦不能治癒。菩萨云:「王本无病,此因不能见妃,罹患精神之疾,予当以方便癒之。」彼更向阿由拉及普古萨二贤者王之辅师询谈:「王不见王妃,罹精神之疾病,并非其他病症,我等多用手段,以方便治癒王疾。可於王庭开羣众集合大会, [P.338] 招来知吞剑戏之人,表演吞剑,使王坐於窗际观赏,王见吞剑者将发质问:『有无较此更难者?』吾友阿由拉请答:『大王!「予将如是如是给与」,将更令比此为难之表演。』吾友普古萨,如王向君质问,君请向王回答:『大王!应诺给与而不与,彼之所言无效,仅依所言,人之生活饮食均不能为;然人依言语实行,遵从约束,给与物品则为更难之事。』其後应为之事,予自知之。」於是集合大众,三人贤者往王之侧云:「大王!王庭有集合盛会,王往观赏,以解苦闷,请王驾出。」於是导王开窗御览。多人演出各各知名之技艺,有人吞三十三安古拉(英寸)尖锐之宝剑。王见之自思:「彼男吞剑,究竟有无更难表演之事,予问贤者。」彼向阿由拉质问唱第一之偈:

 


达桑那国制     尖锐吸血剑


公众面前吞     有无更难者


我问至难事     汝应回答我

 

[P.339] 於是说明者唱第二之偈:



锐剑完全吸人血     人由贪欲始能吞


「予能与之」断言者   此则为更难为事


其他一切皆易为     斯为麦加陀应知


王闻贤者阿由拉之语自思:「『予能与之』之言,此实较吞剑尤难。予曾言与妃以司祭之子,由是观之,予实为最难之事。」於是王心中之苦恼,渐趋融和。其次王更自思:「此究竟有无比言说:『予能与之』更困难之事?」王与普古萨贤者交谈唱第三之偈:

 


俗界与圣界     博学阿由拉


彼对予质问     曾为予说明


今予再问汝     贤者普古萨


何为更难事     盼汝应答予

 

於是贤者普古萨答王唱第四之偈:



非依言饮食     非依言生存


语後不悔者     斯为更难事


其他一切易     麦加陀应知


[P.340] 王闻此语自思:「『予以妃与司祭之子』,为予先言,从其约束而与之,此予实为所难为者。」至此王之苦恼更趋融和。尔时彼思:「世无较赛那伽贤者更贤明之人,予将向彼质问。」於是王问彼唱第五之偈:

 


俗界与圣界     博学普古萨


彼对予质问     曾为予说明


今予再问汝     贤者赛那伽


何为至难事     盼汝应答予

 

於是赛那伽答王唱第六之偈:



财宝不拘有多少     应当与之则与之


然而施与不应悔     实为人间更难事


其他一切皆为易     是为麦加陀应知


王闻菩萨之言深自反省:「予由自己意志,以妃与司祭之子,而因不能抑制自己 [P.341] 之心,为烦恼所疲,此对予实不相应。若妃有爱着於予,则不能舍王国而逃,今对不爱予而逃去之女,思之何用?」如是思之,王之苦恼如莲叶之水珠,转落消失而去,恰於此瞬间,王之内脏恢愎,王於焉健康而幸福。王赞赏菩萨唱最後之偈:

 


阿由拉答问     普古萨亦然


如赛那伽者     优於一切问


王如是欢喜赞赏菩萨,与诸多之财产。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烦恼之比丘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妃是比丘之前妻,王是烦恼之比丘,阿由拉贤者是目犍连,普古萨贤者是舍利弗,赛那伽贤者即是我。」

 

四〇二 菓子袋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般若波罗蜜所作之谈话。此故事於隧道本生谭〔第五四六〕中亦将被说述。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伽那迦王治国时,菩萨生於婆罗门之家庭,人人称彼名赛那伽童子。成年後,彼於得叉尸罗学一切技术,归来波罗奈谒王,王置与辅 [P.342] 师之地位,与大名誉,彼教王俗事、圣事,为一言辞具有魅力之说法者。彼使王守五戒,又使遵守布施,布萨羯磨,十善业道等之善道,於全国为诸佛出现时之状。每半月王与副王等之一切诸人,集於装饰之法堂,於法堂准备羚羊之皮椅使菩萨摩诃萨坐於中央,以佛之威严说明法要,其教如诸佛说法之状。


尔时,某年老之婆罗门为得钱而游行,彼得一千金币托付於某婆罗门之家族,彼云:「再去乞食」而离去;於彼去时,此一家族将彼之金予以消费,彼归来取金,婆罗门无力偿金,将自己之女与彼为妻。婆罗门伴妻定住於距波罗奈不远之婆罗门村,彼妻年少不能满足欲望,与年少之婆罗门为不法之行。世间之不满足者有十六种,此十六为何?海对一切之川不满、火对燃料不满、王对王国不满、愚者对恶行不满、女人对欲行和化粧及产儿三者不满、婆罗门对赞歌不满、禅定者对禅境之获得不满、有学者对名誉不满、少欲知足者对修习功德不满、努力者对得勇气之事不满、雄辩家对对话不满、知者对会众不满、信者对教团之奉仕不满、供养者对施舍不满、贤者对闻污不满、四果对见如来不满,有如是。


[P.343] 此婆罗门女对欲行不知满足,彼女以婆罗门为无物,毫无顾虑,欲为恶行。某日悄然而坐,其夫问曰:「吾妻!汝何为耶?」妻云:「婆罗门!予於汝家,不能工作,请召使役前来。」「予妻!予无金钱,如何召使与金前来?」「汝可得物集金伴来为用。」「予妻!如是为我准备旅行必要物品。」彼女与彼麦粉乾果及麦粉软果结入皮袋之中。婆罗门游行村、市及城下,得七百金币,彼思:「有此之金,可以充分支拂仆婢之金额。」彼於归近自己之村时,於某有水之便利处,开袋食麦粉果子。彼开袋前往取水之时,某空树中之黑蛇,嗅麦粉果子之香而入於袋中,食麦粉果子盘卷而坐,婆罗门归来,未见袋中而结缚背至肩上而行。


尔时途中再生树之树神於树干之穴中云:「婆罗门!若途中汝休息时,汝将死矣,若今日归家,则汝妻将死。」言毕消失。彼回顾不见树神,彼惊惧为死之恐怖所袭,悲泣而到达波罗奈都门之处。恰於其时为十五日之布萨,为菩萨坐於装饰之法座上说法之日,大众手执香花分为数组前往听闻法话。婆罗门见此问曰:「前往何处?」答曰:「婆罗门!今日赛那伽贤者以优美之声与佛之威严说法,汝不知耶?」彼 [P.344] 思:「贤者现在说法,予今为死之恐怖所袭,贤者能癒大之烦恼,予亦往其处听闻法语。」於是彼与彼等一同前往彼处,围绕摩诃萨,王亦参加坐於会众之端,彼则肩负麦粉果子之袋,一方为死之恐怖所袭,距法座不远之处而坐。摩诃萨则如天降恒伽河或降甘露雨说明法要,使大众闻法满足而喝采。贤者具有炯眼神目,尔时摩诃萨以五种慈悲,开启澄清之目,各方观察,眺望会众,见彼婆罗门而作如是之思:「诸多会众闻法满足而喝采,而彼婆罗门悲哀而啜泣,由其流泪,心中必有悲哀之事;予将为彼说法,使彼无忧而满足,如酸之剥落铜锖,如莲叶之滚落水滴。」於是彼云:「汝婆罗门!予为贤者赛那伽,今为使汝无有悲恼,请汝亲切交谈。」菩萨与彼共语唱第一之偈:

 


汝心混乱根动摇         由目流泪可知晓


汝来此处失何物   婆罗门!愿汝语我欲如何

 

[P.345] 於是婆罗门语自己痛苦之原因唱第二之偈:



夜叉云我归         我妻今日死


我若不归去         则我死中途


依苦我烦恼   赛那伽!来此为说明


摩诃萨闻婆罗门之言,如海上投网,扩其智网而自思:「有情之死,原因甚多,即:有落入海中而死者,又於彼处为猛鱼所捕,或落入恒伽河为鰐鱼所夺,由树上跌落为刺所刺,种种种类之武器所伤,饮毒,跌落,由绝壁落下,或受极寒,或罹疾病等等。於此种种死之原因中,依何种原因,今日於途中休息,此婆罗门则自死,若归家则其妻死?」菩萨思考之同时,见到婆罗门肩上之袋,依彼方便善巧之智得知:「彼袋之中,必有蛇入,侵入於婆罗门朝饭之际,因食麦粉果子,未闭袋口而往饮水之时,闻果子之香而入袋,婆罗门饮水归来,不知蛇入袋之事而结袋取之而去。 [P.346] 若彼於中途休息,於其场所食晚饭之麦粉果子,开袋置手於其中,则蛇咬彼之手而杀之,此为中途休息者致死之原因;若彼归家中,袋交与妻手,彼女欲见其中之物品,开袋置手其中,则蛇咬而杀之,此为今日归家者妻死之原因。」更依善巧方便得知:「其蛇为黑蛇,大胆而不畏,何以知之?此蛇於袋中,袋触婆罗门之一侧,自己动荡,亦不表示震惊,又於如斯会众之中,亦不显示其自己为存在之事,由此观之,可以了解其为黑蛇,大胆而不畏。」如是摩诃萨有如依天眼得见如是,又如站立之人见此袋之蛇,於王亦参加之会众中,决心依善巧方便之智答婆罗门之质问,唱第三之偈:

 


考虑种种原因後       今我所云为真实


婆罗门!我思汝之果子袋  人所不知住黑蛇


[P.347] 如是告而问曰:「婆罗门!汝之袋中有麦粉果子耶?」「贤者!袋中有之。」「今日朝饭之时食麦粉果子耶?」「唯然,贤者!」「坐於何处?」「森林树之根前。」「食麦粉果子後,前往饮水时,袋之口结否?」「贤者!袋未结口。」「饮水归来,检点袋後而结袋耶?」「贤者!我未检点而结袋。」「婆罗门!予思汝往饮水之时,因麦粉果子之香,蛇於汝不知之中入汝袋中。因此,汝放下袋,於会众之中解开袋口,退後以杖一根先向袋击打,於是蛇必擡首发音,若见黑蛇出,可以解汝之疑。」於是唱第四之偈:

 


取杖击打袋     汝见二叉舌


今解疑惑去     解袋见黑蛇


婆罗门闻摩诃萨之言,惊怖依言而行。蛇为杖所击,由袋口而出,彼眺望大众而止住。

 

为说明此事实,佛唱第五之偈:


[P.348] 五


表情惊怖婆罗门     会众之中解果袋


毒蛇被击擡鎌首     爬行脱出燃怒焰


蛇擡鎌首出来时,有预兆显现摩诃萨如一切智之佛:大众数千挥动衣物,无数数千拍手震响,又如密云之降雨,降七宝之雨;数千善哉之叫声,起如大地震裂之骚动。今以佛之威严,对如是之质问作答,非生之力,亦非种姓、家世、国家、名誉、财宝之力,然则为何力?乃智慧之力。有智慧之人,增知见,开圣道之门,得不死之大涅盘,得成就声闻、独觉智、三藐三菩提;於得不死之大涅盘法,惟有殊胜智慧,其他不过为智慧之从属。故如是云:


智慧犹如星中月     谓为最胜之贤者


戒律幸福一切法     皆为智慧之从者


依摩诃萨答如斯质问之时,某捕蛇者以口具嵌蛇,捕蛇而放入森林之中。婆罗门近於王前,向王合掌祝福,感谢王而唱半偈:

 


见出贤者最高慧     最上收获为国王


[P.349] 彼向王表感谢之後,由袋中取出七百金币,亦向摩诃萨感谢,欲为欢喜之赠物,唱一偈半:


汝离障碍有知见     婆罗门!汝之智慧人惊叹

 


吾有七百钱     一切奉献汝


今日救我命     我妻亦幸福

 

菩萨闻此唱第八之偈:



贤者唱诸偈       不为取报酬


婆罗门!财产应与汝  汝取归自家


摩诃萨如此语毕,与婆罗门一千金币,菩萨问曰:「婆罗门!汝所得之钱,将与 [P.350] 何人?」「贤者!予为妻而得钱。」「汝妻年老抑或年少?」「贤者!予妻年少。」「若然,汝妻与他男为非行,为使非行得无顾虑,而将汝放逐出外。若汝持金归家,则汝苦心所得之金,汝妻将与自己之情人,因此,汝勿直接归家,将金放置於村外树根某处,将金隐藏而後入家。」菩萨语毕,送彼而出。


彼行近己村,将金藏於树根某处,然後回归自己家中。尔时妻与情人并坐,婆罗门立於门前云:「吾妻!」妻知彼之声,熄灭灯火开门。婆罗门入内时,妻伴情人而出,使立於门前,再行入内。见袋中无任何物,妻问曰:「汝为得物而出门,今何所得耶?」「予得一千金币。」「现在何处?」「予置於如是如是之场所,明晨取来,汝勿心忧。」妻去告彼情人,彼往夺取如自己所藏之物。


婆罗门次日前往,不见其金,往菩萨之处,菩萨问曰:「婆罗门!汝事如何?」「贤者!予金不见。」「汝告知汝妻耶?」「贤者!予曾告之。」菩萨悟其妻告知情人,菩萨问曰:「汝妻有相识之婆罗门耶?」「贤者!有之。」「汝有相识者耶?」「贤者!有之。」於是摩诃萨与七日间之费用,向彼云:「汝往,第一日邀请汝七人、妻七人,合为十四人之婆罗门加以招待飨宴,由次日以後,每日各减一人,至第七日,则为邀请汝一人、妻一人,合为二人之婆罗门与以招待飨宴。而依妻於第七日受招待之婆罗门,汝如知其任何日皆前来,请告我知。」婆罗门依言告摩诃萨:「贤者!予知 [P.351] 任何日皆前来为食事之婆罗门。」於是菩萨与彼一同遣人呼彼婆罗门前来,问曰:「汝有否由如是如是之树根取此婆罗门一千金币之事?」「贤者!予未有取。」「予为赛那迦贤者,汝不知耶?予可将彼金取来。」彼心生恐怖而自白曰:「予实取之。」「汝如何将金处理?」「贤者!予正藏之。」


菩萨向老婆罗门问曰:「汝仍置彼女为妻耶,或娶他女耶?汝将何为?」「贤者!彼女乃我之物。」菩萨遣人取来婆罗门之金,呼婆罗门之女亦至,由盗人婆罗门之手将金交与老婆罗门之手,而盗人婆罗门与以王罚,由城市放逐,对婆罗门之妇亦与惩罚。与婆罗门以大名誉,使彼住於自己之近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多人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婆罗门是阿难,树神是舍利弗,会众是佛之会众,赛那迦贤者实即是我。」

 

四〇三 阿提闍那婆罗门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阿罗毘附近之阿伽罗婆庙时,就作草庵之规则所作之谈 [P.352] 话。此故事於前之宝珠颈龙王本生谭〔第二五三、汉译南传藏第三十四卷〕中,已为说述。佛呼比丘等曰:「汝等比丘!在佛未出世以前,依外道出家之出家者,虽然由王与以施物之选择,但乞求非他人之所好,亦不与他人愉快之感,是故多不乞求。」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於某街之婆罗门家,人人呼彼名为阿提赛那童子。成年开始,彼於得叉尸罗学习一切技术後,知爱欲之苦痛,出家入仙人之羣,得神通力与定力。常住雪山地方,欲求盐酢,出至人里,到着波罗奈住於公园,翌日为乞食游行至王庭;王对彼之行为态度,甚为满足,呼彼近前,坐於宫殿之坛座,给与美食,食已,王由彼闻感谢之言甚喜,得彼之同意,使摩诃萨住於王庭之内,一日施行二三次之招待。


某日,王满足於法语,王云:「自王国以下,汝欲何物,请汝言之。」王使菩萨选择,菩萨不云:「请将此与我。」而其他之乞求者则云:「将此与我。」对自己所欲之物,任意乞求,王心虽不愿,但仍施与。某日国王自思:「他之乞求者或托鉢僧,向予乞求『请与我如是如是之物』,而阿提闍那自予与彼选择之时以来,任何之物,亦不乞求,彼实贤能而长於方便,予将问彼。」某日彼於早饭终了,往彼之所,坐於一方,问他人乞求与彼之不乞求之缘由,唱第一之偈:

 


阿提闍那仙     乞者予不识


结羣来乞求     如何汝不求?

 

[P.353] 菩萨闻此唱第二之偈:



乞求者不乐     不与者不乐


是故予不求     予不抱敌意

 

王闻此言唱次之三偈:



乞求生活者     非时乞施物


夺他人善行     失自己生计

 


乞求生活者     以时乞施物


他人为善行     自己得生存

 


见来乞求者       贤者决不怒


梵行者!予对汝爱慕  汝选一切物


[P.354] 如斯菩萨虽由王给与选择,但决不乞求。菩萨於王述自己之希望时,向王说示出家之道:「大王!乞求之事,为爱欲之享乐者与在家者所行之事,非出家者之所为,出家者由出家之时以来,为与在家不同之清净生活。」为说明出家之道唱第六之偈:

 


智慧者不乞     信士能知之


故圣者默立     此即彼乞求


[P.355] 王闻菩萨之言曰:「尊者!贤明之相从者自知与其友佳物,予亦如是如是与汝。」於是唱第七之偈:

 


婆罗门!我与汝赤牛  千牝与一牡


闻汝相应法       何故不可与!


闻如是语已菩萨曰:「大王!予为一贫穷之出家僧,牛对予为无用。」菩萨与以拒绝。於是王守彼之教诫,为布施等之善行,出生为天界之身,菩萨亦为不退转之禅定者,得生於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多人得预流果——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阿提闍那即是我。」

 

四〇四 猿本生谭


〔菩萨=猿〕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没入地中事所作之谈话。彼没入地中时,比丘等於法堂开始议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与其同伴一同亡灭。」尔时佛出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彼与同伴之亡灭,非自今始,前生亦如是亡灭。」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为猿,与五百之猿同伴相伴, [P.356] 住於王庭。提婆达多亦生为猿,与五百之猿同伴住於其处。某日,司祭前来庭苑,沐浴後着衣欲去时,某一恶戏之猿先来,止於庭苑入口之弧形门顶,向司祭之头上落下粪便,更又於其仰面见时,落於口中。彼於归去云:「甚善,予知有如何处分汝之方法。」向猿威胁,再行沐浴而去。猿等为彼所怨而倍受胁迫,向菩萨告语,菩萨向一千所有之猿宣告:「住於怨恨者之住所,甚为不宜,一切猿羣应离此往他处。」而不从顺之猿,则与自己之同伴相伴云:「此事以後自明。」而不肯离去。菩萨则伴随同伴往森林而去。


某日,女奴隶於日下晒捣米,为山羊所食,彼女向山羊投以松火,火着山羊之体,逃往象舍附近某草屋之壁擦体,火着於草小屋,移至象舍,烧伤象舍中之象背,象医为象治疗;司祭思考捕猿之方法,巡回踱步。彼来向王伺候而坐时,王作是语云:「尊师!我等之象,多有伤者,象医不知治疗,汝知治疗之法耶?」「大王!予知。」「究应如何?」「猿之油脂最善。」「如何可得?」「王庭岂非住有多数之猿耶?」於是王命杀住王庭之猿,持脂肪来。射手前来,五百之猿,全部射杀,猿之大将虽被矢射 [P.357] 而未倒於彼处,逃来菩萨之住所倒毙。猿等云:「彼来我等之住所而死」,彼等将此猿被射杀之事向菩萨告知,菩萨前来坐於猿羣之中央云:「彼等不顾贤者之教诫,住於怨恨者之住所,正所以招致灭亡。」彼对羣猿教诫唱次之诸偈:

 


怨恨者住所     贤者不居住


虽住一二夜     住者遭不幸

 


愚痴人之言     信者成不幸


只为一只猿     全羣遭不幸

 


愚者为羣首     自信为贤者


己为心支配     恰如猿倒事

 


愚者有势力     护羣为不善


同伴齎不幸     如媒鸟之例

 


贤者有势力     护羣多为善


同伴齎幸福     如同天帝释

 


戒律闻思慧     自己体现者


自己与他人     皆得齐幸福

 


戒律闻思慧     思量之贤者


支配诸羣伦     一人或出家


[P.358] 如是摩诃萨虽为猿王,而说明应学习戒律之义务。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恶猿是提婆达多,同伴是提婆达多之同伴,贤明之猿王即是我。」

 

四〇五 婆迦梵王本生谭


〔菩萨=弟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婆迦梵天所作之谈话。彼曾抱持邪见云:「予此状态,常住坚固,为不变不灭法,世间依此别无其他出离之涅盘。」此梵天於前世之生,曾修禅定,生广果天,於其处经过五百劫间之寿命後,生徧净天,於六十四劫间经过其处後,往生光音天,生於其处为八劫间,即於此处,彼起此之邪见。彼由高之梵天界退转之事及生於此处全无记忆之事,即因不知此二事,而抱此邪见。


世尊知彼心起如是之思,如力士於屈伸其臂之间,离只园精舍而出现於梵天界。 [P.359] 梵天见世尊云:「尊者!善来。得遇尊者曾来此处之机会以来,已历时甚久。尊者!予此之状态,常住坚固,为绝对不变不灭之法,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被作,由此以外,无其他最上之出离。」彼如此云已,世尊回答婆迦梵天曰:「婆迦梵天实为无智,何以故?汝以无常之存在云为常住……乃至……有其他之最上出离云为无最上之其他出离。」梵天闻此自思:「世尊向我云:『汝如是云,汝如是云』者,世尊知我之事,对我追问不舍。」梵天恰如一软弱之盗贼,受得二三之打击即云:「何故云此?予为盗贼,则某某亦盗贼,某某亦盗贼。」彼如同举发所有之同伴,彼畏怖世尊之质问,一面举发自己之同伴,而唱第一之偈:

 


瞿昙!七十二人为善行   超越生死实伟大


最高智得最高善       多人最终切望者

 

佛闻此谈话唱第二之偈:


[P.360] 二


婆迦!汝思寿命长     实汝寿命短


梵天!百千无央数     我知汝寿命

 

婆迦闻此唱第三之偈:



世尊!我见无限物   超越生死苦


过去我如何       制戒与德行


世尊既知我       语我应知者

 

世尊教说彼过去之事端,唱次之四偈:



将殁渴热苦     汝使多人饮


过去戒德行     如由眠至觉

 

[P.361] 五


引导被捕被缚者     叶尼川岸汝解放


汝之过去戒德行     如眠至觉我记忆

 


恒河之流欲溺人     贪慾之龙望捕船


勇持定力汝解放     化金翅鸟吓龙王


汝之过去戒德行     如眠至觉我记忆

 


汝具正智有戒行     我名劫波为弟子


汝之过去戒德行     如眠至觉我记忆

 

[P.363] 依佛之言,彼忆起自己所作之业,对佛感谢唱最後之偈:



尔正知我生     又亦知他生


尔正成佛道     教化诸众生


尔辉神通力     正照梵天界

 

结分


如是佛使知佛自身之德,说法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时,一万梵天之心,离执着而由漏解脱。如是世尊成为众多梵天之保护所,由梵天界归回只园精舍,以上所述之方法而为此法语,於是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袈裟衣苦行者是婆迦梵天,劫波童孺即是我。」

 

第二章 健陀罗品


四〇六 健陀罗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药物贮藏学处所作之谈话。此为王舍城所起之事,尊者毕隣陀婆蹉释放园丁之家族,赴王宫以神通为王造黄金宫殿时,众人满足,送长老五种之药品,彼长老则与其眷属教团,因其眷属已持有甚多,於 [P.364] 是将所得之药物充满於壶、瓶及托鉢袋内。众人见此,愤慨思之:「此等贪欲之沙门,实与守宝库门之人无异。」佛闻此事,教以学处曰:「此实为有关病比丘之事。」佛言:「汝等比丘!佛未出现於世之时,人就外道而出家,贤者只持五戒,为翌日而贮存盐及砂糖而遭人非难;虽然如此,而汝等入此得救之教,犹为第二第三之日而贮存。」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萨於健陀罗国为健陀罗王之王子,父死後,即王位,正当治国。又於中国,有毘提诃国名,毘提诃王治国。此二人虽为未见之友,但彼此互相坚信,当时人长寿生活为三万岁。


而此健陀罗王,於某一满月布萨会之日,严守戒律,於高殿设华丽之座席,坐於中央之王座上,开窗眺望东方世界,向大臣等作适切之法义说法,於一刹那间,天空上昇之圆月为罗睺所覆,月光隐而不现。大臣等将不见月光,月为罗睺所夺之事,向王告白,王观月自思:「此月为外来之污所秽,月光不见;予亦因臣下之污,如月为罗睺所夺,使予为无光之物,对予实不相应。予应如净照天空之月,应舍王位出家,对予更有何必要为他之教诫?予对家族家臣均无执着,予应晓谕自己游行四方,此对予方为相应。」於是王云:「汝等可为所欲为。」王国与彼大臣等,彼则於 [P.365] 放弃迦湿弥罗及健陀罗两国之王位後,出家入仙人之道,依禅定而得神通,委身於禅定之喜悦,生活於雪山地方。


然而毘提诃王向商人讯问:「有关我友之幸福如何?」时,闻彼入於出家之生活而自思:「予友出家,予在王位又将如何?」於是彼亦舍弃七由旬之弥提罗市、三百由旬之毘提诃国、壹万六千村落之支配权、充裕之宝库、壹万六千之舞姬,不顾子女而入於雪山地方出家,食野生之果实以续命,静静而为宗教之生活。


彼等两同为修行,後日相互邂逅,亦不提往事,而彼此互相调和,静度宗教生活,而毘提诃仙人则对健陀罗仙人加以奉仕。


两人於某满月之日,坐於某树之根元,谈论适法之事时,天空昇起之月,又为罗睺所覆。毘提诃仙人观察眺望:「何以月光沉没?」彼见月光为罗睺所夺问曰:「尊师!究竟月为谁所覆,隐而不照?」健陀罗仙人答曰:「弟士!此罗睺污月无光,予因观月为罗睺所夺,予思:『此净月为外来之污而不现光,对予此王位之污,亦恰如罗睺之对月,此王位使予为无光之物,予将出家。』予立即以月为罗睺所夺为缘, [P.366] 舍弃王位而出家。」毘提诃仙人问曰:「尊师!君身为健陀罗王耶?」健陀罗仙人答:「唯然。」毘提诃仙人云:「尊师!予为毘提诃国、弥提罗市之毘提诃王,予等实为相互未见之友。」健陀罗仙人问曰:「然尔有如何之缘耶?」毘提诃仙人答曰:「予闻尊身出家时自思:『此人为真正看破出家之功德。』予以尊身为缘,舍弃王位而出家。」彼等自彼时以来,非常亲密而调和,食果蓏而游行四方。


彼等长期住於其处,亦为得盐与酢,由雪山下来,至某国境之村。众人对彼等之举止满足,给与施食,得彼等之同意,於森林中建立使用为休息场所之住居,又为彼等之食事,与中途造一净水之场所为家。彼等於国境村落行乞已,即於彼草葺之家完毕食事,再赴己之住所。而此村之人与彼等食物,有时与盐入鉢,有时亦与全无盐气之食物。


某日之事,村人对草笼施与甚多之盐,毘提诃仙人前往得盐,食事之时,充分与菩萨而自己亦取适当量之後,余者入於草笼之中,彼思:「此决定为不得盐之日使用。」将盐保存於积草之内。其後某日,得无盐气之食物时,毘提诃仙人与健陀罗仙人以盛施食之皿,由草笼之内将盐取出云:「尊师!请取此盐。」健陀罗仙人问曰:「今日未由村人得盐,汝由何处入手?」毘提诃仙人答:「尊师!先日由村人得盐甚多,尔时予思:『此决定为不得盐之日使用。』故将余者保存。」然尔时菩萨云:「愚者!尔舍一百由旬之毘提诃国而出家,为无一物之境遇,而於此起盐与砂糖之欲。」菩萨咎诫於彼唱第一之偈:

 

[P.367] 一


尔舍诸村邑     一万六千多


弃多库中宝     今又思储蓄


毘提诃如斯被咎,难堪而抱敌意云:「尊师!尊身不见自己之罪过,只视予之罪过。实则尊身因自思:『对他人教诫,对自己又有何要,唯应教诫自己。』故舍王位而出家,然於此处何故对予教诫?」於是为唱第二之偈:

 


舍健陀罗国     诸多财宝弃


远离诸教诫     於此教诫我

 

菩萨闻此终了唱第三之偈:



毘提诃!我为说正法  我不好非法


宣说正法时       我不染邪恶


毘提诃闻菩萨之语已云:「尊师!纵令所言为有益之事,而云反对他人使之发 [P.368] 怒,终非善举。尊身对予恰如以钝刀剃刮,颇为粗暴。」於是唱第四之偈:

 


如何种类事     如为烦他人


纵令有大益     贤者不为语

 

菩萨闻此唱第五之偈:



恼人或不恼     散落如谷粉


宣说正法时     不为邪恶污


菩萨为此言已,又举善逝〔佛〕之教诫:「阿难!如陶师之不铸生粘土,我不以尔为对相。而阿难!予为再三再四之咎言,使汝将住为真实者。」此为善逝〔佛〕之教诫,应住於相应之行,恰如陶师再三叩於瓶而不取生烧之物,只取善烧之瓶,为说明此理,彼再唱次之二偈:

 


人自为觉悟     若不得圆满


林中盲水牛     多处乱游行

 


此处若有人     善自为修行


彼等为积德     留意为游行


[P.369] 毘提诃仙人闻此已,向菩萨言:「尊师!今後请对予教诫,予任性自然之气质,今与尊身之语已相合致,故请师恕予。」彼向菩萨请求宽恕。於是彼等生活亲密,再归雪山,菩萨於其处向毘提诃仙人述说入定修法,彼行之而修得神通力及定力,如是具禅定不退转之二人,得成可生梵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毘提诃是阿难,健陀罗王实即是我。」

 

四〇七 大猿本生谭


〔菩萨=猿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亲族行善行所作之谈话。此一事件将在跋陀娑罗树神本生谭〔第四六五〕中说明。彼时,比丘等於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 [P.370] 友!正等觉者对亲族人等行善事。」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佛对亲族行善事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猿之胎,达成年时,背高幅宽,强而有力,为八万之猿羣围绕,住於雪山地方。尔时在恒河岸边,生有枝茂荫浓叶丰如山岭耸立之庵罗树,彼亦称为尼拘律树,果实甘美,品质高而有香味,大如大水瓶状,其一枝上之果实落於地上,另一枝上者落於恒河水中,而在两枝中间之果实,则落於树之根部。菩萨与猿羣俱食果实之间自思:「某时,将因落於水中之果实,我等将有恐怖来袭。」於开花之时节,或於山梨豆大之时顷,使水面之枝,一果无余,使尽食之或落於水中。


而彼时,波罗奈王於水边之上下张网,於彼处沐浴之时,其中有一果实为八万之猿所看漏,此果熟透,为蚁垤所覆,落入河中,挂於网上。王於当时,快乐度过一天,夕刻将欲归宅之时,渔师等曳起张网,见此果物,彼等不知「如是如是之果物」,而献於王。王问:「此果物云何?」渔师等答:「予等不知。」王复问:「何人知之?」渔师答:「森林官能知,大王!」彼王呼森林官至,由彼等闻知「此为庵罗树之实」。 [P.371] 王以小刀切割,先使森林官食,自己亦食,并与後宫彩女及大臣等,庵罗树实之美味,浸泌王之全身。彼王为味欲所执,问森林官彼树生长之场所,「彼生於雪山地方之河岸。」王闻彼等之言,结诸多之筏,由森林官指示道路,回流而行,几经时日,正确不知,渐达其场所。森林官告王:「此即其树,大王!」王系留其舟,由多数之从者相伴,徒步往其场所,於树之根部敷牀後,食庵罗树之实,品嚐种种美味之食物而横卧,於各方面置守卫者,点起火把。


菩萨於诸人入眠深夜之中,伴从者而来。八万之猿由枝到枝回跃而食庵罗之果,王惊醒见猿羣,唤起家臣,呼弓箭师至云:「食此果物之猿,勿使逃去,包围彼等,与以射杀,明日,予将食庵罗果与猿肉。」弓箭师受命同意:「谨遵王命。」围树备矢而立。猿等见不能逃,起死之恐怖战栗,来菩萨之前问曰:「弓箭师云:『大王!予等将射欲逃去之猿。』彼等围树而立,我等如之何为宜?」猿等战抖而立。菩萨云:「汝等勿怖,予救汝等之命。」彼安慰羣猿,攀登一直干之高枝,延伸至恒河面上,由此一端跃离,可跳越至距离百张弓箭以外场所,抵达恒河之岸某树丛之上而下,决定此处降落之场所。彼云:「此距予之来处甚远。」於是取一根竹茎,由根部切断, [P.372] 使之光滑,然後彼思:「必须将竹如此之长缚於树上,如此之长使之悬於空中。」於是,彼又测量此两方场所之位置距离,将竹缚於自己腰上部分之长度忘记算入。彼执竹茎之一端缚於恒河岸边所生之树上,他之一端则结系在自己腰间,彼如风卷残云之速度,跳越距弓箭百张距离以外之场所,但彼未考虑腰间缚竹之长度,未能达到树上,彼只得用双手紧握庵罗树枝向猿羣指示:「速速踏我之背脊而越至竹茎上安全渡过。」於是八万之猿向菩萨道别,依其所言而皆逃离。


尔时提婆达多亦为一猿,居於彼等之间,彼思:「此为予见予之敌人最後之时。」彼攀登至上枝,使起弹动,然後飞跃至菩萨背上而降落,菩萨之心脏起如破裂之苦痛,提婆达多使其起非常之苦痛而後离去,於是菩萨则成为孤独之一身。


王未入眠,依猿与菩萨所作之行为,悉皆得见,王卧自思:「猿乃动物,不顾自己之命,使同伴等得以安全。」彼於天明时,对菩萨甚为满意称许,彼思:「杀此猿王,实为不善,以方便解彼下来。」於恒河中立一支柱,於彼处系筏,徐徐解下菩萨,背上披以袈裟衣,用恒河之水沐浴,饮以砂糖之水,於清净体上涂以千度净化之油,牀敷以用油光滑之皮供彼卧毕,王坐於低座唱第一之偈:

 

[P.373] 一


尔以己为桥     彼等得安渡


尔与彼等间  大猿!究属何关系?

 

菩萨闻此已,向王教诫唱其余之偈:



我为彼等之君主       亦为畜羣之教师


调御者!怖君射手欲围杀  彼等忧悲烦恼起

 


跳起之空间     百张弓之外


贤握竹之茎     坚固缚後足

 


如风追残云     超速接近树


我未着其处     以手握枝住

 


枝与茎之间     由我背伸悬


彼等足踏越     猿渡得安然

 


桎梏我不苦     吾死亦不恼


齎他为幸福     为我统治宝

 


大王!予今为汝说此法  真义示教之譬喻


王国军队兵马村     得真统治皆幸福


[P.374] 菩萨如是予王以教诫後死去,王呼大臣等命令曰:「对此猿王应为诸王之葬式。」又对後宫之彩女曰:「汝等应着赤衣散发,手执松明,往火葬场立於猿王之周围。」


[P.375] 大臣等堆积百乘之薪木造荼毘所,作诸王之样式,行菩萨之葬式。取头盖骨进於王前,王於菩萨之火葬场建庙,点灯火,供养薰香与花环後,於头盖骨上张贴黄金,乘着於枪尖之上以为前导,捧薰香与花环等往波罗奈行进,止於城门之内侧,装饰全市,行七日间供养。尔时,王受取头盖骨为舍利,纳入庙中,一生之间,奉献薰香与花环等。王则遵从菩萨之教诫,开始行布施,为诸善事,正当治国,成可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从者是佛之眷属,猿王即是我。」

 

四〇八 陶师本生谭


〔菩萨=游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烦恼之调伏所作之谈话,此事於水本生谭(第四五九)中将为说明。当时舍卫城有五百之同朋出家,住於黄金敷成之只园精舍,於午夜中起色慾想;佛对自己之弟子等夜三度、昼三度,一昼夜间六次设法,宛如雌鸟护卵、犁牛护尾、母之爱儿、只眼者守眼,与以看守,随时调伏起来之烦恼。佛於当日之午夜中,观察只园精舍,知比丘等慾想之动向,佛思:「此等比丘之间所起之烦恼成熟,将破罗汉性之根本,故我今调伏彼等之烦恼,使彼等之罗汉性显现。」佛由香室出,呼长老阿难命之曰:「汝集合住於黄金敷成之精舍比丘诸 [P.376] 人。」大众集合已,佛坐於所设之座,佛言:「汝等比丘!心中为所起之烦恼所左右,实为不正,实则烦恼增大,如仇敌坐大,导致破坏。比丘对如何微细之烦恼,亦必须调伏。古之贤者对仅只微细之业因,尚加注意,调伏心中所起之烦恼,达辟支佛之境界。」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治国时,菩萨生於波罗奈之郊外某陶师之家庭。彼达成年,建立家计,得子与女,依陶师之工作养育妻子。


尔时,迦陵誐国之[木*奈]多布罗市有名伽兰多之王,彼与诸多之从者往庭园,在园门之处见结有美丽果实之庵罗树,彼於乘坐象之背上伸手摘取一房(一串),入於园内,坐於华丽石之玉座,与分某些可得者後,自食庵罗之果。於王取庵罗果之後,大臣婆罗门家长等思惟他人亦将来取,於是由彼树上击落庵罗果食之,如此屡次前来,登树用棒敲击,折落树枝,甚至未熟之实,亦均食之无遗。


王於庭园,游乐终日,黄昏乘严饰之象背而归之途中,见彼庵罗树,由象身降下,往树之根部,眺望彼树自思:「此树於晨起见之,尚结实累累不倦之态,非常美丽,今其果实被夺而击毁,失去光彩而立。」王再往其他场所眺望时,见未结果实之其他庵罗树,王再思考:「此庵罗树未结果实,如宝石裸山之美丽,然此树为结果实 [P.377] 而遭不运。如此家庭之生活,实亦类似此木,出家生活实类似无实之树;富裕者有恐怖,贫困者无恐怖,予亦必须为不实之树。」如是彼以果树为所缘,立於树之根元,熟思三性,而完成观念,得辟支佛智慧,於是王思:「胎囊今由予脱落,於三界断除系缚,净化轮回之污积,泪海乾,骨壁破落,予已无再生之系缚。」但彼仍为一切装饰所饰而站立。尔时大臣等言曰:「大王!陛下已十分长期之间站立矣。」王答曰:「予非为王,予为辟支佛。」大臣云:「大王!辟支佛非如王之姿态。」王云:「然彼等为如何之状?」彼等答:「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与家族种族不相亲近,如风吹过之云,或如由罗睺遁逃之月,住於雪山之上香醉山洞窟之中,大王!辟支佛乃如是者。」


尔时王扬起其手,触摸其头,消去俗人之象徵,表现沙门之形:


三衣与铁鉢     剃刀针带纽


水囊共八物     比丘慎适应


所谓僧之资具附於身上。彼立於空中向大众说法,然後通往虚空,向高峰雪山中难陀姆罗洞窟而去。


於健陀罗国得叉尸罗市有名那迦吉王,在赴高殿玉座之中央时,一妇人两腕嵌有镂钻宝石之腕环,与彼坐离甚近,正研磨馥郁之香。王见之自思:「此等宝石之腕环离开之时,互相不触,亦无音声。」王凝目注视。尔时彼女将腕环由右手嵌入左手, [P.378] 以右手集香,开始磨细,而在左手之腕环与他环相触而出音。王见此二腕环互相接触而出音之事,自思:「相离则此腕环互不相触,然与他物相触则出音;恰如其状,此等生存者相离,则无接触之事,亦无出音之事,彼等为二为三,相互接触,则造成喧嚣。予支配迦湿弥罗与健陀罗二王国之住民,而予亦应如单一之腕环,不支配他人,而只住於支配自己。」彼以腕环之摩擦为对象,居於座上,熟思三性,完成观念,得辟支佛之智慧。余事如前所说。


毘提诃国之弥提罗市有名尼弥之王,朝食後,为大臣所围绕,开窗下望街路。尔时一鹰由屠场取来一片之肉,飞至空中,数只兀鹰与他鸟一同,到处包围此鹰,为食物而用嘴啄、翼打、足踏,鹰不堪己之被击,弃离其肉,为他鸟所取;余鸟弃击此鹰,追击他鸟,彼亦放弃之时,他者更又取彼,而彼等亦同样啄彼。


王见彼等众鸟自思:「任何一鸟,取肉者即有苦痛,任何一鸟,放弃者即有幸福;任谁贪五欲者即有苦恼,不然者即有幸福。此等之事,实多物之普通现象,然予有 [P.379] 六千之後宫,予如鹰之放弃一片之肉,而弃舍五欲之乐,则可生为幸福。」而彼不断充分考虑,熟思三性,完成观念,得辟支佛之智慧。余事如前所说。


於北部般遮罗国堪匹拉市有名顿穆迦王,朝食之後,为一切装饰所饰,由大臣等围绕,开窗下望宫廷。尔时,牝牛之小舍门户启开,牡牛等由小舍出来,为爱欲追逐一只牝牛,而持有锐利角之一匹大牡牛,见一只牡牛之来,燃起爱欲之嫉妒,用彼之锐角,突向彼之股间,由突裂开口之处,内脏跳出,彼当场死亡。王见此自思:「此等生物,以动物为始,为爱欲而受苦痛,此牡牛因爱欲而死,他之生物亦依爱欲而被困扰。予必须舍弃困扰此等生物之爱欲。」彼立而熟思三性,完成观念,得辟支佛之智慧。余事如前所说。


其後某日,此四人之辟支佛,思行乞游行之时,出难陀姆罗洞窟,於阿耨达湖水中,使用可以洁齿之蒟酱杨子,注意洁〔净〕身体,立於(雄黄)平原整顿下衣,着衣执鉢以神通力昇至虚空,踏五色之云,在波罗奈郊外路程不远之处降落,而於适当场所挂衣,执鉢进入市外,连续乞食,遂来至菩萨之门前。菩萨见彼等欢喜,请彼等入其家,设座使坐,与彼等洗水,供坚软美味之食物,然後坐於一面,敬礼僧伽之长老已,问曰:「尊师!贵师之出家生活,美妙非常,感官甚净,肤色澄 [P.380] 清;观如何之对象使贵师得入比丘阿闍梨之出家生活?」而如彼向僧伽长老之寻问,向其他长老等处亦来寻问。尔时彼等四人对彼:「予等为如是之国,如是之市,如是之王。」云云之状,告以由世间隐遁之理由,顺次各唱一偈:

 


我见一株庵罗树     林中色深善丰熟


结实累累为树害     彻见其理为比丘

 


名工磨治宝石环     妇人磨香挂两腕


两环接触鸣铿锵     彻见其理为比丘

 


只有一鸟持腐肉     数多众鸟向围攻


彼为肉饵被击打     彻见其理为比丘

 


牛羣之中自负行     我见牡牛美有力


彼为爱慾遭触毙     彻见其理为比丘


[P.381] 菩萨闻各各之偈云:「善哉,尊师!此诸对象与贵师等出家相应。」彼向各各之辟支佛呈赞许之词,而彼闻四人之说法後,对家庭生活顿失希望。辟支佛归去之时,朝食过後,安乐而坐,菩萨呼妻言:「吾妻!四人辟支佛等弃国出家,无何等执着,亦无障碍,得出家生活快乐之味而生活;然予依工资而生活,家庭生活竟有何用?请汝留於家中,面对儿女之烦劳。」彼唱次之二偈:

 


迦陵誐王伽兰多     健陀罗王那迦吉


毘提诃王名尼弥     般遮罗王顿穆迦


彼等舍弃诸王位     无罪出家成辟支

 


此等总皆集如神       赫赫光辉如火焰


婆伽梵!我亦独自欲游行  所有诸欲皆舍弃


[P.382] 彼妻闻彼之言云:「因贵君闻辟支佛之说教,予亦在此家庭不能满足。」为唱次之一偈:

 

今正无此更优时       贵教於我後难得


婆伽梵!我今亦欲独游行  如鸟由手被释放


菩萨闻彼女之言,默然不语。然彼女瞒过菩萨,欲先行出家,彼女云:「贵君!予往水槽取水,请君照看子女。」有如行往其处,取壶而出,彼女往市外苦行者之前而出家。


菩萨知彼女不归之事,自行养育子女,其後彼等稍长,理解事物之时,使彼 [P.383] 等试为炊饭之任,某日稍硬、某日稍软、某日甚好、某日甚劣、某日毫无盐气、某日味则过咸。儿童语其父曰:「父亲!今日饭硬、今日饭软、今日甚好、今日无盐、今日则盐气过重。」菩萨云:「诚然,爱儿!」菩萨自思:「此诸子女已知生煮、善煮、有盐、无盐,彼等可适应自己之性而为生活,予应出家。」然後彼托付子女於亲族,彼出家入仙人之道,住於市外。


如是每日往波罗奈乞食之比丘尼(菩萨之前妻)见彼而相谈:「尊者!子女等依付贵君已被杀耶?」菩萨云:「予未杀子女等,予於彼等心已知事物时出家;汝未看顾彼等而出家自乐。」於是为唱最後之偈:

 


彼等分别生与煮     已知盐辛盐气无


知诸事物予出家     任行尔事予亦行


如是彼教诫比丘尼使彼女离去,彼女亦信受教诫,向菩萨告别,往彼女欲去之处。实则自当日之後,彼等互相再未会面,菩萨依禅定得神通成为应生梵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五百比丘成阿罗汉——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女是莲华色尼,子是罗睺罗童子,游行尼是罗睺罗之母,游行者即是我。」

 

[P.384] 四〇九 坚法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憍赏弥之近处瞿师罗园时,对优填王之牝象跋陀罗婆提所作之谈话。盖此牝象之装饰与优填王之王统,将於摩登伽本生谭〔第四九七〕中说明。


某日,牝象来至市内,彼见世尊晨起为圣众围绕,具无比佛之尊严,入市内乞食,彼伏於世尊之足前云:「世尊为全知、全世界之济度者!正血统之优填王,於我少时能完成工作,王思:『予因此〔象之〕荫而生活,支持王位与皇后。』予受宠爱与尊敬,以一切装饰而饰身,於住所涂香料,於四方张多彩之幕以围绕,以香油燃灯火,梵香备皿,於侧所据置黄金之壶,使予住於多彩之毛毡之上,而王与我以种种适应美味之食物;然今予年老,不能完成工作,断除所有之尊敬,於是予无援助,亦无资力,於林野食克达迦树之果以维持生活。予无其他扶助,请让优填王知予之美德,再与我原来之尊敬,世尊!」彼悲痛向如来叹愿乞求。佛言:「尔往,我语王再与汝尊敬。」语毕即向王宫之门而出发。王引如来进入,於内殿以佛为上首,向比丘众为大供养。佛於食事完毕感谢,问王曰:「大王!跋陀罗婆提现居何处?」王答:「予不得而知,尊师!」佛言:「大王!以名誉与奉仕者,因彼年老而取去,是为不当,满足而深感谢是为适宜。跋陀罗婆提今年老、老衰,无人保护,於林野食克达迦树果以维持生活。视老年如无关者,於王实为不宜。」佛说明跋陀罗婆 [P.385] 提之美德後:「请王再与彼原来之尊敬。」佛言毕而辞去。


王依佛言:「依如来之言,实为说明跋陀罗婆提之美德,再以原来之荣誉与彼。」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如来语此美德,恢复已失之荣誉,非自今始,昔日亦复如是。」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有坚法王於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再生於大臣之家庭,达成年後,奉仕於王,彼由王受大荣誉,立於最尊贵大臣之地位。时此王有一头力量强大之牝象,此牝象日行百由旬,完成对王使者之任务,於战场交战破敌。王思:「此牝象为予之一大援助者。」於是对彼施以一切之装饰,如同依优填王对跋陀罗婆提所与之状况,超乎一切之尊敬。然彼於年老力弱,王则取去一切之荣誉,自此以来,不被保护,彼於林野食草叶为生。


某日之事,宫廷因容器不足,王呼陶师前来云:「容器实有不足。」陶师云:「予无系车运牛粪之牝牛,大王!」王闻其语,问曰:「予之牝象现在何处?」答曰:「彼任意流浪,大王!」王云:「今後可用牝象往取牛粪。」将彼象交付陶师,陶师云:「谨遵如命。」依言而去。


某日牝象由市中出行时,见菩萨入来市内,伏於菩萨之足前,忧伤悲痛云:「尊 [P.386] 师!予年轻时,王思予为援助者,与予以大荣誉,今因年老,夺取一切,更不思予之事,予不被保护,於林野食草叶以维持生活。落入如此不幸之予,今又交付为陶师系车,除措予身於君,别无归依避难之所。予对王之奉仕,贵君素悉,今请恢复予已失去之荣誉。」於是唱次之三偈:

 


予为坚法王     满足其使命


前进枪当胸     勇取临战争

 


我行之伟业     王实不知耶


战场美战果     传令派使者

 


孤独我无援     我恐将死去


时亦有陶师     与我运牛粪


[P.387] 菩萨闻此语云:「尔勿叹愿,予语王恢愎尔之荣誉。」彼安慰牝象後,入市朝食完毕,往王之前,开始谈话:「大王!某某之牝象为陛下於如是如是之场所,附枪於胸,有无参加战争之事耶?又於如是如是之日,颈缚信件有无被派遣远行四百由旬之事耶?陛下曾与彼以大荣誉,而此牝象今在何处?」对菩萨之问,王答曰:「予将此牝象为运牛粪,交付陶师。」


尔时,菩萨云:「大王!与牝象为陶师系车之事,究为陛下之善事耶?」菩萨向彼王教诫後,唱次之四偈:

 


合己之所望     对之与敬意


无用即舍去     武士舍牝象

 


功德与善根     尔时不尽解


当愿求德处     彼德将被积

 


受善根功德     於善理解时


当愿求得处     彼德将被积

 


斯多来此处     有幸向汝言


对谁皆感谢     可长住天界


[P.388] 如是菩萨自王开始,向所有集合者与以教诫。王闻此,再与牝象以荣誉,而随菩萨之教诫为布施等净业,成为应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话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牝象是跋陀罗婆提,王是阿难,大臣即是我。」

 

四一〇 苏摩达多象本生谭


〔菩萨=帝释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某一老僧所作之谈话。彼使一沙弥出家,沙弥为彼之侍者,因重病而死去;彼死之时,老僧悲泣而环绕。比丘等见此,於法堂开始作如下之谈话:「汝等法友!某老僧为沙弥之死而悲泣环绕,失死之正念行处(修行法)。」佛出彼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彼死之时,此者为彼哭泣,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治国时,菩萨为帝释天。当时住於迦尸国之某市, [P.389] 有一福裕之婆罗门,舍慾入雪山,入仙人之道,出家後拾落穗,於森林取根及果物以维生活。某日之事,彼为求果蓏而往外出,发现一只象子,伴彼归至自己草庵,视若己儿,名苏摩达多,食以草叶,与以看顾。彼象成年,身体渐大,某日因食物过多,为不消化而衰弱,行者使彼入草庵後,为采果蓏而外出,於彼未归之中,象子已死。行者於采果蓏归来之时自思:「他日予子皆来迎予,今日则不如是,彼究往何处?」彼叹息而唱第一之偈:

 


森林遥远由彼方     以前我子皆出迎


彼象因何今不现     苏摩达多今何处?

 

彼如斯叹愿来至经行坛,发现彼已倒毙时,行者紧抱象之颈处,悲叹而唱第二之偈:



此处彼死倒     如被摘幼芽


彼今倒地上     呜呼我象死


此一刹那,帝释观察世界自思:「此行者舍妻子出家,今对象子怀我子之想而叹愿,摇动彼心,正气不符。」於是来至草庵,立於空中唱第三之偈:

 

[P.390] 三


汝为出家     使心解脱


沙门不善     悼念死者

 

彼闻其言唱第四之偈:



帝释!实为相共住  无论人与兽


爱着燃胸中     如何不叹彼

 

尔时帝释教诫於彼唱次之二偈:



叹泣已死者              泣者泪不乾


勿泣!仙人!然汝泣死者    贤者云无益

 


婆罗门!实汝持悲泣   若使死者生


诸皆共泣叫         各等诸亲属


行者闻帝释天之言後,正思去忧,拭泪终了,为赞叹帝释唱其余诸偈:

 


如火注苏油     爱着燃我心


如以水注之     忧悲皆消止

 


实我受忧枪     深心起染着


忧悲恼我时     我为子逝故

 

[P.391] 九


此我枪被拔        脱忧心无浊


不叹亦不泣   神之主!我愿闻教诲


彼既述此等之偈,如是帝释教诫行者,归自己之住居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象子是沙弥,行者是老僧,帝释即是我。」

 

四一一 须尸摩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大无欲所作之谈话。实即彼时,比丘等坐於法堂,称扬十力(佛)之无欲,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我到达彼岸,而成今之无欲,亦无何不可思议,我於几百千万劫之间力行无欲,前生我亦弃三百由旬之迦尸王国,成为无欲而出家。」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於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托胎於王之司祭正妻,於彼降生之日,波罗奈王亦生一王子,在彼等命名之日,菩萨命名为须尸摩童子,王子被称为梵与童子。波罗奈王闻菩萨与王子同日出生,使人伴菩萨前来,交与乳母,与 [P.392] 王子一同养育;达成年後,彼等二人美丽具天子之容姿,於得叉尸罗修得一切之学艺而归。与菩萨共同饮食居住之王子为副王,父死後登王位时,以大名誉与菩萨,使立於司祭之地位。昔某日之事,装饰街市,王严饰如帝释天王,乘坐於如伊罗婆那之稳和而又优美之象肩处,使菩萨於後座乘於象背右绕於街市。王母思欲见其子,立於窗前,见右绕街市归来乘於後座之司祭,起恋着之心,入於寝室,而自思:「予如不得此想,予将死於此处。」於是吐出食物,就卧於寝牀。


王不见其母问曰:「母君在於何处?」「患有疾病。」王闻而往母亲之侧,问候完毕後问曰:「母君之病体如何?」彼母羞惭,并无何语,於是彼出往就坐於王座後,呼己之妃近前云:「予观母君有不快之色。」於是遣妃前往。王妃为母后擦拭背脊询问,女人彼此对自身之秘密终不能隐瞒,彼女向王妃述其理由。


王妃闻此转告於王,王云:「此事不难,汝往安慰母后,予使司祭为王,使母后为彼之后。」王妃前往安慰母后,王亦呼司祭前来,告知此事云:「请卿与予母寿命,卿如为王,予母为王妃,予为副王。」菩萨云:「此事实难从命。」彼拒绝王之言辞,王屡次恳愿,彼只得接受。於是王以司祭为王,母后为王妃,自为副王。


彼等一时虽度过亲密之生活,尔後家族生活颇感不快,菩萨心起舍欲出家之倾向,对烦恼爱欲已无执着,彼立亦独身、坐亦独身、卧亦独身,恰如为牢狱所系之 [P.393] 人,又如闭入笼中之鸡。


尔时彼之妃自思:「此王与予不共享乐,独立坐卧,盖此王年少,元气拨剌,予则年老,头现白发,予付虚言向彼云:『大王!君身头上现一根白发。』以一方便,使彼满意,与予享乐。」某日彼女装作为王探索头虱,向王云:「大王!君身年老,君身头上生有一根白发。」菩萨云:「吾妃!如是汝拔此一根白发,置予手上。」於是彼女由王之头拔取一发,将彼投舍,而取自己头上之白发云:「大王!此为君身之白发。」将发置於王之手上。


菩萨见此心起怖战,由如金色板之额流出冷汗,彼戒自己而思:「须尸摩!尔年少而终老,如斯长久之间,恰如村豚回转於粪泥之中,沉湎於欲之污泞而不能舍污泞而去。於尔而言,今非弃慾入雪山出家住於梵行之时耶?」於是为唱第一之偈:

 


原为黑发毛         生头任何处


今日见白发,须尸摩!  践法梵行时


如是依菩萨赞叹梵行住功德时,他者(妃)自思:「予对此菩萨思使怀贪慾而彼反思为放弃之行,予心中战栗,今须使彼不为出家之思而赞扬彼身体之美。」妃决定唱次之二偈:

 

[P.394] 二


大王!我有白发汝身无    白发在於我头首


我为虚言王莫怪   大王!一切之罪请赦吾

 


我君!年少且美丽     如春之幼芽


观我并微笑     人主!勿追逝去岁


菩萨闻彼女之言云:「吾妃!身往年老之时,此黑发须变如麻布之白状,此当然之事汝已实言,何以故?类如青莲等花环可爱之金色姿,美好而年少优美武士族之少女等,经年老者,见为颜色已褪,肉体颓败之故。吾妃!实此生类不幸之终焉,乃如是耳。」菩萨更以佛之威力说法:

 

[P.395] 四


予见年少女     健美善容姿


伽拉树之芽     迎风多摇曳


彼女近男前     贪欲如色魔

 


後日见此女     八九十存命


执杖手震颤     行路曲如桷


唱以上之二偈。


如是菩萨以此偈示美貌之悲哀,而今於家庭之生活,述其不快云:

 

[P.396] 六


予已如是熟思虑     独自伏卧牀之中


我已如斯为观念     厌弃在家梵行时

 


人人皆喜在家乐     恰似游鱼悬网中


贤者断之为行脚     舍弃慾乐无希求


菩萨如是说慾乐之悲哀,以佛之威力说法後,呼友(副王)前来,托付王位,而後於亲戚知己朋友忧悲之中,舍弃尊严与权力,入雪山出家,入仙人之道,依禅定得神通而成应生梵天之身。

 

[P.397]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说圣谛之理,数多之众,饮甘露水,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妃是罗睺罗之母,王是阿难,须尸摩即是我。」

 

四一二 绵树顶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调伏烦恼所作之谈话。此一事件将在水本生谭中说明。又佛於黄金敷成之精舍(只园)内,见沈沦欲想之五百比丘,集合僧团,佛言:「汝等比丘!对可怖畏者应加怖畏,不断增长之烦恼,如尼拘律树之绕树,使人染者。如是,昔日尝住於绵树顶之树神,见有一鸟食尼拘律树之种子,於自己所住之树枝落粪而自思:『我家此後将遭破坏。』」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为住於绵树顶之树神。尔时一只金翅鸟王,现一百五十由旬之己姿,鼓翼令二分大海之水,掴住千寻长之龙尾,龙王放弃口中所含之食物,沿森林之顶向绵树顶方向飞去,龙王自思:「须救自己之被垂悬。」於是化作蛇身向一株尼拘律树中伸入,卷付於尼拘律树上。因金翅鸟之大力与龙王之大躯,尼拘律树连根拔起,然龙王决不弃树,金翅鸟则将尼拘律树与龙 [P.398] 王一同捕之到达绵树之顶时,龙王横卧於树干之上,金翅鸟裂龙王之腹,食其脂肪後,投舍残骸於海中。尔时一鸟居於尼拘律树上,当尼拘律树被拔时,彼则高飞落於绵树之顶,树神见而自思:「此鸟将落粪於予之树干,於是将生为尼拘律树丛林及无花果之丛林,绵树全体将被遮蔽,而彼时予之住所将被破坏。」


树神思此,心生战栗,於是绵树由顶至根皆生震动。金翅鸟见其身震,问其理由,唱次之二偈:

 


十百之寻长     运龙我来此


彼我巨大身     支持无震动

 


比我实为小     此处有小鸟


使君起怖畏     落於绵树顶


如何之理由     君对彼恐怖?

 

此时为说明其理由,树神唱次之四偈:



大王!汝食龙之肉  此鸟食木实


尼拘律树种     无花果之实


优昙婆罗华     菩提树之子


落粪於树干     我树将枯死

 


树木茂生长     遮我之树干


我树被覆匿     我将为枯木

 

[P.399] 五


诸种他之树     张根枝茂盛


得依此种鸟     运种不使枯

 


树木生繁殖       强侵林大树


大王!为此我战栗   更来见怖畏

 

金翅鸟闻树神之言,唱最後之偈:



可恐亦可布     防护来怖畏


贤人监未来     观察彼此世


金翅鸟如斯云已,更复以自己之威力,将此鸟由彼树赶走。

 

结分


佛云:「对可怖畏者应加怖畏。」佛述此法语後,说明圣谛之理——说圣 [P.400] 谛之理竟,五百比丘等成就阿罗汉——而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金翅鸟王是舍利弗,树神即是我。」

 

四一三 都玛伽利牧羊者本生谭


〔菩萨=贤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拘萨罗国王优遇新人所作之谈话。即某时,此王对依从习惯而来之老兵,不与优遇,勿宁对新来参加之人与以尊敬,然於国境勃发骚动前赴出征时,王思:「受尊敬之新人〔新兵〕将能战斗」,而老兵等则不战斗;又思:「老兵等将能战斗」,而新人之〔新兵〕亦不与战斗,於是匪贼遂为胜者。


败战之王,依优遇新人之失败,知招来自己败北之事,向舍卫国退却後,王思:「何以如是之所为时,予独败北,或者他王以前亦如是败北耶?」王思问十力(佛),於朝食之後,往只园精舍,向佛问其缘故。佛言:「大王!此非尔一人,昔日之王,亦因优遇他国人而败北。」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拘留国之因陀罗婆罗萨多城优第提拉族出身之拘留国王,名财胜治国时,尔时菩萨再生於其国司祭之家庭,达成年时,於得叉尸罗修得一切之学艺後,再归至因陀罗波罗萨多城,而於父死之後,相续司祭之地位,为国王之圣事俗事之指导者,被呼为毘都拉贤者。


此顷,财胜王不顾老兵之事,只优遇新人之新兵,彼於国境起骚动前赴出征时自思:「新人万事理解,老兵亦万事明白。」结果老兵与新人均不战斗。


败战之王向因陀罗婆罗萨多退却而自思:「予为优遇新人而败北。」某日彼自 [P.401] 思:「何故只予优遇新人而败北,抑或他王亦尝败北?予向毘都拉贤者寻问。」於是於彼来前侍从而坐时,问其缘故。

 

尔时,佛宣明彼质问之理由,唱次之偈:



好美德(正法)     王问毘都拉


婆罗门!抑汝为知者   谁为我痛叹!


菩萨闻此已云:「大王!尊身之叹为何?曾有一名都玛伽利之牧羊者婆罗门,携大羣之山羊於森林中作围栏,将山羊入其处,焚火昇烟,看视山羊之羣,以乳等为生活。彼发现数头金色之鹿前来其处,彼起爱着之念,不看守山羊,而以山羊之看顾示与诸鹿。秋季到来,鹿疾驱奔往雪山,山羊既已死去,鹿亦不见。彼於悲叹度日中,逐患黄疸病而死。此者(婆罗门)优遇新来者後,由其身疲於百倍千倍之叹而死。」菩萨举其例为如次之说:

 


婆悉咤姓婆罗门     与山羊羣住森林


焚火昇烟为看守     不倦不挠昼夜劝

 


彼处烟之香     恼蚊之鹿羣


雨季来住居     接近山羊羣

 


彼弃守山羊     寄爱於诸鹿


彼不知看顾     为此毙山羊

 

[P.402] 五


蚊由森林去     深秋见鹿羣


彼等赴峻山     亦往溪流泉

 


彼鹿羣既去     今又失山羊


色褪甚悲哀     黄疸婆罗门

 


如斯不顾旧     恋慕新来者


彼为此痛叹     如都玛伽利


菩萨向王说此教化,彼(王)领会得教化而欢喜,向菩萨喜舍诸多之财宝,自此以来,彼向国民示厚意,开始布施,修诸善行,成可赴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拘留国王是阿难,都玛伽利是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毘都拉贤者即是我。」

 

[P.403] 四一四 不眠班本生谭


〔菩萨=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某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实则彼为已达预流果之圣声闻,由舍卫城与车乘之队商同来,经过难路;尔时,队长於一有清净之水所,解五百乘之车,调整软硬之美食,以彼为宿处,〔一队〕诸人,到处横卧睡眠,然优婆塞则在队长侧一株树之根部,巡回了望。


时,有五百盗贼思欲掠夺队商,持种种样之武器,将队商包围,彼等发现优婆塞在四处巡视,彼等云:「俟此人睡眠,我等开始掠夺。」於是屯留於各处。然彼於初中後夜,均在巡视,盗贼待至次晨,彼等弃石与棍棒等云:「队长!汝为此热心不眠之人而得助命,君为财产之所有者,应向此人与以敬意。」盗贼言毕而去。众人不久醒起,见因此弃舍投向彼等之石等,咸云:「救助我等之命者,乃此人之恩荫。」皆向优婆塞与以敬意。


然优婆塞往目的地之工作完毕,再来舍卫城,赴只园精舍,稽首如来,敬礼已而坐。佛言:「优婆塞!何故尔未被留意(多日未见)?」彼白佛此一事实。佛言:「优婆塞!不眠醒觉以修德行,非只尔一人,昔之贤者亦醒觉而得美德。」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於婆罗门族,达成年後,於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归来,为家庭生活,其後遁世出家,入仙人之道,不久依禅定修得神通,住雪山地方。彼立步而不眠,终夜步行以为常,彼步行之终点, [P.404] 有栖於树之树神,甚为满意,立於树干之裂口,发问唱第一之偈:

 


他觉谁入眠     他眠谁自觉


谁解此之问     谁能为我答?

 

菩萨闻彼(树神)之言(云):



他觉我入眠     他眠我自觉


我解此之问     我能为君答

 

对此〔树神〕再唱此偈:



他觉如何眠     他眠如何觉


如何知此问     如何为我答?

 

〔菩萨〕被问,为说明其意义而〔唱〕此偈:



自己未调伏       胜法不会得


此诸人眠时   树神!我已在自觉

 


贪欲与瞋恚     更应舍无知


其人等觉时     我已为入眠

 


他觉此为眠     他眠此自觉


如是解此问     如是为君答

 

[P.405] 菩萨依此解答问题时,树神满足,赞叹菩萨唱最终之偈:



他觉者善眠     他眠善自觉


善了解此问     善为我作答


树神如是赞叹菩萨後,入己之栖家。

 

结分


佛为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树神是莲华色尼,行者即是我。」

 

四一五 酢味粥食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只园精舍时,对末利王妃所作之谈话。彼女为舍卫城华鬘师首领之女,非常美丽大方。十六岁某日之事,彼女与其他诸女一同往花园时,将三杯之酢味粥食装入花笼。


彼女由市内出发时,见世尊由法体放光,受比丘众围绕入来市内,彼女献上三杯之酢味粥食,佛以由大王捐赠之鉢接受,然後彼女向佛足顶礼,得佛所缘之喜乐,立於一隅。佛观彼女而微笑,阿难自思:「如来微笑,究为如何因缘?」於是向世尊发问。尔时,佛向阿难说明微笑之理由:「此女〔供养〕此等酢味粥食之果报, [P.406] 今日将为拘萨罗王之妃。」然彼女已往花园而去。


是日,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与摩揭陀王阿闍世战争,败退而乘马归来时,闻彼女之歌声,〔波斯匿王〕心动,策马往花园奔来,美德兼备之女,见王而不逃避,反而接近马之鼻手握马绳。王乘於马背之上问曰:「汝持着否?」王知其未能持着,由马上降下,王为风暑所疲,横卧於彼女之膝上,为暂时之休息,然後使彼女乘於马背,由军队围护入市,而於彼女之家屋使其落归。日暮,王遣乘物以非常隆重尊敬之礼,由其家迎彼女,据宝积之座,举灌顶之式,立彼女为王妃。自此以来,彼女具备忠实之近侍与五美性,受王宠爱,成为爱妻,亦为佛之赞赏者,而彼女向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而得幸福之事,扩及於市之全体。


某日,比丘众於法堂,开始如次之谈话:「汝等法友!末利夫人向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因此果报,是日举灌顶之式,佛之功德,实大矣哉!」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末利夫人向一切知者之佛供养三杯酢味粥食,得为拘萨罗王之妃,非为不可思议,何以故?为佛之功德伟大故。昔之诸贤者亦向辟支佛供养无盐无油之酢味粥〔食〕,而依其果报,於第二自性,得三百由旬迦尸国王之光荣。」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再生於某贫乏之家族,达成年後,於一豪商之前为工作而得资金,以维生活。某日彼由店中得四杯之酢味粥食,彼思:「此对予朝食,甚为相宜。」彼於出发工作时,见四人辟支佛为托鉢向波罗奈 [P.407] 城市而来,彼思:「此等〔辟支佛〕赴波罗奈,而予有四杯之酢味粥食,若予与此等辟支佛为供养如何?」彼接近辟支佛敬礼云:「尊师!予手持有四杯酢味粥食,予愿奉献与尊身,请尊师受纳,实甚庆幸。依此善行,齎予以长久之幸福。」於是以砂定四人之座席,於其上扩展草靶後,辟支佛顺次着席。彼以棕榈叶运水来注浇清水,於四鉢之中盛四杯酢味乳食已,而敬礼云:「尊师!依此果报使勿再生於贫乏之家,请为成就全知识之缘。」辟支佛食毕,感谢食事之终,飞昇於空中往难陀姆罗岩窟而去。


菩萨就遇辟支佛之事,心感法悦,合掌敬礼,直至辟支佛不见之时,前往工作,其後一生涯之间忆念不忘。彼於死时依其果报,出生於波罗奈国王王妃之胎,名曰梵与王子。彼於独步能行之後自知:「予於此市为一薪金劳动者,於工作出发时,供养辟支佛四杯之酢味粥食,依彼布施之果报而再生於此处。」如於明镜现其颜貌,以宿命智分明得见於前生业之全部。


彼达成年往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後归国,向父王示其学业之成就,而依使父王满足被立为副王;然後,於父殁之後,彼即王位。尔时,臣民为彼近娶拘萨 [P.408] 罗国王之非常美丽之公主为妃,而於天盖祝日装饰彼之全市如天之都市。彼右绕街市後,登严饰之露台,於其高座立白色之天盖,彼坐於高座中央褥垫之上,彼由四方所围绕——即一方为大臣,一方为着种种灿烂美衣之婆罗门及居士,一方为手持贡物之市内大众,一方立有达到一万六千舞女之羣。彼见此恍惚华丽之繁荣时,忆念自己以前之所行,彼思:「此为黄金之伞毂,黄金之华鬘所成之天盖,又此等为几千之象及车乘,此为充满摩尼珠及真珠之财宝,此为充满种种谷物之大地,且此如天女之妇女子等,此等一切之华丽繁荣,独属於予而不属他,此乃因予为向四辟支佛供养四杯酢味粥食之布施故,为此予始得之。」彼忆念辟支佛之功德,宣明自己之行为。彼忆念及此,全身充满喜悦。彼心为喜悦所润,於大众中咏感兴之歌,唱次之二偈:

 


至上知见佛       奉仕不可轻


乾而复无盐   请见!酢粥之果报

 


我有诸多象马牛       财宝谷物全领土


此等妇女如天人   请见!此为酢粥之果报


[P.409] 而菩萨於自己天盖祝日感欢喜悦乐,以此二偈咏感兴之歌,尔时以来众人皆云:「此为我王喜悦之歌。」於是菩萨之舞女,其他之舞蹈家、音乐家,城中之大众,又市内之居住者乃至大臣阶级人等皆云:「此为我等王喜悦之歌。」而加以歌诵。


[P.410] 如是经过长期间之时,王妃思欲知其歌之意义,然彼女未向菩萨询问。其後,某日王甚满足於妃之某些美德,王云:「吾妃!以何与尔以适汝望,汝请愿之。」彼女答曰:「谨遵王命,大王!予有所愿。」王:「於象马等之中,予将以何物与尔耶?」妃:「大王!予在陛下庇护之下,予已无何愿望,而如此之物,於予亦无必要;然王若思欲与予者,请说明陛下歌咏之意义。」王:「吾妃!就此愿望,尔有何必要耶?请望其他之物。」妃:「大王!对予其他之物,无有必要,只有此一愿望。」王:「甚善,吾妃!予将语汝。然非只向尔秘密之言,予将布令十二由旬之波罗奈回击大鼓,於王宫之门前,作镂宝玉之天盖,设宝玉之座,由大臣、婆罗门等入市之大众及一万六千之妇女子等围绕,予着於中央所设宝玉之座而语之。」彼女云:「谨遵君命。」与以同意。


王依其所言,如不死众所围绕之帝释天王,为大羣集所围绕着於宝玉之座。妃亦施以一切之装饰,设华丽黄金之席後,着於(王侧)之傍观席而向王曰:「大王!陛下满足咏唱之〔天盖祝日之〕吉祥歌,恰如月昇於天空,今请向予阐明其意义。」於是妃唱第三之偈:

 


优胜王!常寿至永久  公正王!请述尔偈颂


说明甚欢悦               我问富国王

 

[P.411] 尔时,菩萨为阐明彼偈之意义,唱次之四偈:



我原住此市     为某贱家族


受雇为工作     取资为有德

 


为工我出发     我见四沙门


善行具持戒     清凉达无漏

 


心倾向彼等     使坐敷树叶


捧粥向御佛     净心我合掌

 


为此之善行     我得斯果报


我统治此国     土地丰且优


[P.412] 菩萨如此详述自己之行果时,闻此而净心之妃云:「大王!若陛下如是明了存知布施之果报,今日以後,纵令得一碗之饭时,亦请如法与沙门婆罗门食之。」彼女为称赞菩萨而唱次之偈:

 


施食不放逸       善心王!汝应转法轮


大王!不为不法徒   善心王!汝应护正法

 

菩萨同意彼女之言唱次之偈:



我此将修道     拘萨罗王女!尚更往圣道


善见妃!我眼所观行           罗汉为快乐


[P.413] 然〔菩萨〕更为此〔言〕後,视妃之言行圆满得达,菩萨云:「吾妃!我於前世之善行已为尔详述,但如尔之美容乃至有爱娇者实无一人,然尔何故如此成就得达圆满?」王为问〔其事〕,唱次之偈:

 

一〇


尔如天女美         优照妇女中


如何积善业   汝有此丽容,善见妃!

 

尔时彼女对彼〔菩萨〕为说明前世之美举,唱余之一偈:


一一


武勇者!我昔之身世   阿摩昼家奴


如法能自制         不恶见有德

 

一二


当时我自受用食     捧献游行一比丘


我为施舍自欢悦     如是行蹟得如是


彼女实以前生之忆念与知识决定而述之。


[P.414] 如是自彼等二人共同详述有关自己前世所行终了以来,在都市之四门,市街之中央及宫廷之城门,建立六处之布施堂,激励全阎浮洲应行大布施。彼等二人守戒律,修布萨行,命终成得应生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妃是罗睺罗之母,王即是我。」

 

四一六 巴蓝塔婆从仆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杀人企图所作之谈话。尔时比 [P.415] 丘等於法堂开始作下列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使弓箭师投下岩石,放那罗只梨象,寻求谋害如来离此世间之方法。」佛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於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缘由。」佛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彼仍欲杀我,然彼尚不能使我恐怖而自己单独受苦。」於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於其妃之胎,因达成年,於得叉尸罗修一切学艺,彼会得咒文,能辨闻动物之叫声。彼奉侍阿闍梨终了,归来波罗奈,父立彼为副王,虽然立为副王,但在父有杀彼之心,是故父不欲见彼。


当时有一牝豺,携二子於夜间人众休息时,经沟入市,近於菩萨宫殿之寝室。有一屋室,其处有一旅人脱靴置於足前之地面,彼则横卧於一面板地之上,尚未入眠,豺之子等空腹饥饿而叫,其母向彼等云:「汝等不可叫唤,此屋内之人脱靴置於地面,横卧於板地,尚未入眠,此人入眠之後,可持其靴来,使汝等食之。」豺自己之言语,菩萨以咒语悟解其言,彼由寝室开窗云:「谁人居於其处?」「大王!予为一旅人。」菩萨:「尔之靴置於何处?」旅人:「大王!置於地面。」王:「汝将其吊於高处。」牝豺闻此,对菩萨心感愤怒。


又某日,豺入其处之街,某人烂醉,思欲饮水,下入莲池之时,落水沉溺,窒 [P.416] 息而死。然彼着有两件着物,下着之中,有一千金币,并且指有指环,尔时豺之子亦又叫唤:「我等腹空饥饿。」豺云:「汝等勿叫,此莲池有一死人,彼身上有如此如此之物,彼死将被寝置於阶梯之上,汝等可食此人。」菩萨闻其事开窗问曰:「室内谁在?」一人起立:「大王!予在。」「尔往莲池,将死人之着物,一千金币及指环取来後,勿使其屍浮上,使沉入水中。」彼依言而行。


牝豺大怒云:「先日予之子等不得食靴,今日又不得食死人。甚善,今後三日,敌王前来,包围汝城,尔时,汝父将派遣汝前往应战,於是军队将断尔之首,予将饮尔之喉血,以清此怨。予知尔对我怀敌意。」豺吼叫恐吓菩萨後,携其子而去。


第三日敌王前来围城,於是王向菩萨云:「吾子前往应战。」菩萨:「大王!予见某种景像,不可出战,何以故?恐有生命危险故。」王:「以予而言,汝之死与不死何谓?尔速出战。」彼菩萨答:「谨遵王命,大王!」於是率部下不由敌王屯兵之门出,而开他门使出。彼出後,全城恰成空虚,何以故?城中人众皆与彼同出之故,彼於适当之场所设驻屯所而停留。


王因副王出而城空虚,思欲率军队遁走,然敌王仍然围城,王思:「予命休矣。」 [P.417] 彼思:「予须护生命。」於是携妃、司祭及一从仆名巴兰塔巴,於夜间变装逃走而入森林。菩萨闻王逃走之事实,即入城奋战,败退敌人,继承王位。


然,彼王遁走於某河之岸边,结草葺之庵,食果蓏而住,王与司祭采果蓏而出,巴兰塔巴从仆与王妃常时留居於草庵,於是皇后之胎虽宿有王之子,但彼女常与巴兰塔巴一同共住,与彼为不义之行。某日彼女向巴兰塔巴云:「此事若为王知,尔我到底无命,尔须杀彼。」巴兰塔巴:「予将如何杀之?」妃:「王与尔剑与浴衣前往沐浴,然後於浴场见彼疲惰,以剑断其首,切体为微尘之细,埋入地中。」彼同意:「甚善。」


某日,司祭单独为采果蓏而出,彼攀登距王之浴场侧不远之树上采集果实。王云:「予欲沐浴。」将剑与浴衣交付巴兰塔巴,来至河岸,於彼处沐浴中,王感疲惰,巴兰塔巴思欲杀之,於是掴王之颈,扬起利剑,王畏死而大叫,司祭闻叫声而俯瞰时,见巴兰塔巴杀王,而恐惧战栗,手放树枯,由树落下,进入树丛而坐。


巴兰塔巴闻彼手放树枝之音後,杀王埋於地中,然後思寻:「此放弃树枝之音,为谁所为者?」然彼一无所见,彼於沐浴後而归去。彼归去时,司祭由坐之场所 [P.418] 而出,见王被切为微尘细块於地面所埋之穴,加以认定。彼沐浴完毕,恐自己被杀,伪装盲目之姿,赴归草庵,巴兰塔巴见彼云:「婆罗门!尔何以如此?」彼故为不知之状:「大王!予目失明而归来,予於森林中,立於毒蛇甚多之蚁巢之侧,予於其处为毒蛇之鼻息所吹,以致失明。」


巴兰塔巴自思:「〔彼〕不知为予,而呼为大王,予将助彼。」彼云:「婆罗门!汝勿心忧,予将与尔看顾。」於是与彼果蓏,使彼满足。


自此以来,巴兰塔巴前往采集果蓏,妃并产子,儿童成长。某日之事,妃於午前时中,愉快而坐,徐徐向巴兰塔巴语如次之事,妃:「尔杀王时,无何人得见耶?」巴兰塔巴:「无人见予,然闻放枝之音,其枝被放弃,究系人为或动物,予则不知,然对予发生恐怖之事时,则由此舍枝之音而来。」於是彼与妃语,唱第一之偈:

 


恶事将近我     近前我畏怖


实因一枝摇     人为或野兽


彼等以为司祭已眠,然司祭未眠,悉闻彼等之语。尔後某日,巴兰塔巴从仆外出采果蓏时,司祭忆起自己之妻,悲叹唱第二之偈:

 

[P.419] 二


居程住不远         对妻我心恋


苍白仗我瘦  如(巴兰塔巴)之畏枝

 

此时,〔妃〕问曰:「婆罗门!尔云何耶?」彼更云:「予在沉思。」某日,唱第三之偈:



吾妻住城市           不知将恼我


苍白使我瘦  如仆(巴兰塔巴)之畏枝

 

复於某日唱第四之偈:



黑眼多彩色           娇笑且柔言


苍白使我瘦  如仆(巴兰塔巴)之畏枝

 

其後,王子成长达十六岁。尔时,婆罗门使彼持棒之一端往浴场(河之浅处), [P.420] 开眼凝视於彼。〔王子〕问曰:「婆罗门!尔非盲目耶?」彼:「予非盲目,然此为方便以护命。」彼为此语後云:「卿知卿之父亲否?」王子:「予知。」司祭云:「彼婆罗门非卿之父,卿之父乃波罗奈之王,而彼乃卿等之从仆,然彼与卿之母为不义之行後,於此处杀卿之父而埋藏。」於是取出尸骨示之。


王子非常激怒,尔时,彼向婆罗门问曰:「予将如何为之为宜?」「彼婆罗门於此浅流对卿父之所为,卿亦如法为之。」


於是说明一切之经过。数日之中彼教王子执剑之状,其後某日,王子持剑与浴衣云:「父君!请往沐浴。」巴兰塔巴云:「甚善。」与王子一同出发。彼於〔河边〕降下沐浴时,王子右手执剑,左手掴彼之顶饰,谓曰:「尔实於此浅流掴其顶饰杀求助呼救之予父,予亦使尔如予父被杀之状。」彼恐惧死而战栗,叹唱次之二偈:

 


今来枝之音     向尔说往事


依彼摇枝人     实则语彼事

 


今此尔之来     昔者我愚思


实此树枝摇     人为抑野兽?

 

於是王子唱最後之偈:



尔如斯悉知     汝欺凌我父


以枝埋隐骨     为此招死惧


[P.421] 如是言终後,彼於其场使彼得以命终,以枝埋隐,而洗净宝剑,彼沐浴後还归草庵,向司祭语彼杀戮之事实,并责其母後云:「我等将如之何?」於是三人赴波罗奈。菩萨授年幼之弟以副王之位,从此修布施等净业,达生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後,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父王是提婆达多,青年之王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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