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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史》 第二篇 中国篇 (二)
2018-03-14 23:57:27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3346次 评论:0

第二章 西行高僧传


  佛教自东汉明帝永平年间(西元一世纪顷)传入我国,历经百年,到桓帝、灵帝时期才有长足的发展。然而初期传译的经典,都由西域间接传来,译经诸师既不通汉语,笔述者也未必精通教义,故难免有错误或未能尽善的缺憾。所以朱士行说:「文意隐质,诸未尽善。」《宋高僧传》卷三赞宁论述初期译经的情形是:「初则梵客华僧听言揣意,方圆共凿,金石难和,椀配世间,摆名三昧,咫尺千里,觌面难通。」因此,历代高僧冒千险,历万难,非西行求得正法,则不能安心。
 

  古代西行者,多数走陆路,经甘肃走廊、天山南路,入帕米尔高原,过克什米尔,再南下赴印度;也有少数走海路的,经南海,过麻六甲海峡,到斯里兰卡和印度。以陆路一线为主,当时虽有商路可通,但困难重重。除了大漠与高山的险恶外,加上汉人求法僧侣多缺资财,不谙各地语言,只有少数人结伴前行,更加艰难。唐代义净描述自古以来西行的艰苦情形:
 

  「观夫自古神州之地,轻生殉法之宾,显法师则创闢荒途,奘法师乃中开王路。期间或西越紫塞而孤征,或南渡沧溟以单逝,莫不咸思圣迹,罄五体而归礼;俱怀旋踵,报四恩以流望。然而胜途多难,宝处弥长。苗秀盈十而盖多,结实罕一而全少。实由茫茫象碛,长川吐赫日之光;浩浩鲸波,巨壑起滔天之浪。独步铁门之外,亘万岭而投身;孤漂铜柱之前,跨千江而遣命。或亡餐几日,辍饮数晨,可谓思虑销精神,忧劳排正色,致使去者数盈半百,留者仅有几人。设令得到西国者,以大唐无寺,飘寄栖然,为客遑遑,停託无所,遂使流离蓬转,牢居一处,身既不安,道宁隆矣?呜呼!实可嘉其美诚,冀传芳于来叶。」(《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序)


  求法者艰苦备至,饱尝九死一生之苦,有些人劳顿积苦,客死荒途;有些人中途折返;有些人只到了于阗、高昌诸国;有些人久居他乡而归不得。见于记载的,则是不畏死亡,风尘僕僕在路途上的极少数人;更多人是齎志以殁,或永远的隐姓埋名了。在这些无以计数的西行求法高僧中,能够留芳千古的,以法显、玄奘和义净等三位高僧最为着名。
 

  西行求法,先后达五百年,最热烈时期,也有两世纪之久,求法高僧多达一百八十人。最早西行求法的,就是我国第一位出家受具足戒的朱士行。继朱士行之后,东晋的西行求法高僧之中,致力于蒐集经典者有支法领,师事印度高僧受教者有于法兰与智严,寻访圣蹟者有宝云、智勐等人。西行高僧大多天资卓绝,学养丰硕,所以能吸收异国思想,也善能参究佛典奥义。他们不只带回大批梵典,对译经事业贡献钜大,同时传播中国文化于国外,并且把印度的天文、曆法、医学、因明、工艺等传入中国。就隋唐时代而言,印度文化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力极大极深。西行者游历诸国的记录,如法显《佛国记》、玄奘《大唐西域记》、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等书,所记西域及南海各国人种、宗教、文化、语言、政经、地理等资料,不只有助于当代国防军政的研究,并且也成为后世研究历史文化、地理及南海文化的重要史料。
 
    

◆最初西行求法的朱士行


  早在东汉末年,有支谶和竺佛朔译出《道行般若经》,朱士行在甘露五年(二六○)出家之前,已在洛阳研究和讲解该经,然发现译文的文句简略,义理艰涩,前后不能贯通。所以矢志捐身,前往西域求取《大品般若经》的梵文原本。
 

  朱士行在曹魏甘露五年从雍州(陝西、甘肃)出发,通过河西走廊到敦煌,经西域南道,横渡流沙,直抵于阗国。于阗是天山南路南道的东西交通要道,印度佛教经由此地传到我国内地,此地大乘虽广为流行,但居正统的仍是小乘。
 

  朱士行在于阗抄录《大品般若经》的梵本,共有九十章,总计六十万言,他想派遣弟子弗如檀等十人将该经送回洛阳。于阗国的小乘信徒却横加阻挠,将《大品般若经》诬衊为外道经典,向国王禀告说:「汉地沙门将以婆罗门书惑乱正典,大王如果准许他们出国,大法势必断灭,这将是大王的罪过。」因此国王不许弗如檀出国。这件事令朱士行愤慨不已,所以主张以烧经为证,誓言道:「若火不焚经,则请国王允许送经赴汉土。」说完就将《大品般若经》投入火中,火燄即刻熄灭,整部经典却丝毫未损。弟子弗如檀终于在晋太康三年(二八二)将该经送回洛阳,前后达二十馀年。元康元年(二九一),由无罗叉、竺叔兰等人合力译成汉本,取名为《放光般若经》。朱士行以八十高龄终老于阗。
 

  后世着名的佛教学者,如汤用彤和吕澂,都对朱士行西行求法的壮举给予极高的评价,他们一致认为,从汉僧西行求法的历史来看,朱士行可说是开创风气的先锋,当时通往西域的道路十分难走,又乏人引导,朱士行只凭一片真诚,竟然达到了目的,这种热忱足以和后来的法显、玄奘媲美。他求法的经典虽然只限于《大品般若经》一种,译出也不够完全,但对于当时的义学影响却很大,所以翻译佛典的风气随即风行于京华一带,凡是有心讲习者都奉为圭臬。
 

  朱士行西行的贡献是求得《大品般若经》,从而在我国开启了义学的先河;同时将西域佛教传入我国,也促进了东西政治、文化的交流。
 
    

◆敦煌菩萨竺法护


  鸠摩罗什尚未来到中国以前,中国佛教初期最伟大的译经家就是竺法护。大乘佛教的中心,最重要的经典《法华经》,也是竺法护以《正法华经》为题译出,流布于世。罗什以前,到中国的译经僧虽然很多,但以译经部数来看,竺法护的成绩最为可观。
 

  竺法护,又称昙摩罗刹(梵Dharmaraksa),月氏国人,世居敦煌郡,八岁出家,礼印度高僧为师,随师姓「竺」,具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读经能日诵万言。为了立志于求学,不辞辛劳,万里寻师,不但精通六经,且涉猎百家之说。
 

  晋武帝泰始年间(二六五~二七四),寺院、图像、佛像等,普遍受到崇敬,然《般若经》等方等部的经典还在西域,未能完全传佈于中国。竺法护发愤立志弘法,随师游历西域诸国。据载,他能通达西域三十六国语言,熟谙印度、西域各国的字体、发音等,具备这样的能力,确立了他翻译经典的基础。
 

  竺法护为求《般若经》,随师从敦煌经西域南道,先往于阗国,再到疏勒,转往西域北道,经龟兹而回敦煌,完成西域一週之旅。大致游历了安息、月氏、大秦、剑浮、龟兹、于阗、疏勒、鄯善、焉耆、匈奴、鲜卑等十几个地方。依传记所载,他携带大批胡本回中原的途中,从敦煌到长安之间,随时随地都在从事译经工作。总计一生游化二十馀年,在武帝太康五年(二八四)译出《修行道地经》、《阿惟越致遮经》,其后,直到怀帝永嘉二年(三○八)为止,共有二十几年岁月,便是他在长安积极从事翻译事业的颠峰时期。竺法护从最初译经到晚年,在译经事业上得到许多得力助手,如聂承远、聂道真、帛元信、竺法首、陈士伦、孙伯虎、虞世雅等人,都担任润笔译校的工作。总计竺法护翻译的经典共有一五四部三○九卷(《出三藏记集》载),其中,流传较普遍的是《方等泥洹经》、《光赞般若经》、《渐备一切智经》、《舍利弗悔过经》、《普曜经》等。竺法护的晚年,世局动乱,以七十八高龄入寂,穷其一生心力从事译经大业,是一位伟大的译经家。
 
    

◆横渡沙漠游历印度的法显大师


  法显,俗姓龚,平阳郡武阳(山西临汾)人。幼年时,三个兄弟先后夭折,父母惟恐法显也遭遇不测,在三岁时就让他剃度为沙弥,但仍住在家中。后因患病将死,才将他送往寺院。病癒之后,法显就不再返回俗家。二十岁受具足戒,慨叹律藏残缺,因而发愿前往西域、印度寻求戒律原典。


  东晋隆安三年(三九九),法显约同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人,由长安出发,取道河西走廊,行到张掖。适逢张掖大乱,道路不通,张掖王慇勤挽留,竭诚护持供养他,法显因而在此结夏安居。
 

  在张掖期间,一行人又加入了智严、慧简、僧绍、宝云、僧景等人,彼此结伴,向西前进至敦煌。敦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一出敦煌,就是一片广大无垠的沙漠,幸而当时有太守李浩供给横渡沙漠的资粮,法显等人于是与智严、宝云等分别随使先行。沙漠之中,气候酷热,多恶风,沿途所经,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目所极,茫然一片,只凭偶而见到的枯骨为标帜。后经鄯善国(今新疆鄯善)、乌夷国(今新疆焉耆),与宝云等一行人相逢。当时的乌夷国奉行小乘教,一般居民不知礼仪,拒绝资助求法的费用,智严、慧简、慧嵬遂转向高昌(今新疆吐鲁番)求助,而法显等人则得到符公孙的供给,又继续向西南方前进。在杳无人烟的沙漠中横渡,实为艰难困苦,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到达于阗国(今新疆和阗)。此地物产丰饶,人民信仰大乘佛法,法显等人因而受到优厚的礼遇。不久,慧景、道整随着慧达先出发前往竭叉国,法显等人则滞留在于阗国三个月,主要是为了观看从四月一日到十四日的行像盛会。结束后,僧绍独自一人随胡僧到罽宾,法显等人则经子合国,南行入葱岭,到达麾国过夏。其后,法显等人再翻山越岭,经过了二十五天,到达与印度接境的竭叉国,与慧景等人会合,并参加国王所举行的五年大施会。


  东晋安帝元兴元年(四○二),法显等人向北印度前进,越过葱岭,地势惊险,常有恶龙吐毒风,又经年飘雪,当地人称为雪山。到北印度境内的阮历国后,一行人又沿着葱岭向西南行,山路崎岖,千仞石壁,万丈绝崖。法显等人战战兢兢地攀过了七百多所简陋艰险的梯道,踏踩绳桥,越印度河,到达乌苌国,在此结夏安居。然后南下,历宿呵多国、犍陀卫国、竺刹尸罗国,到弗楼沙国,其间,僧景、宝云随慧达回国,慧应在此病故。法显独自前往那竭国,与慧景、道整会和,并在这里度过严寒的冬天。
 

  元兴二年,法显等三人南度小雪山,忽遇寒风暴起,慧景突感寒疾,气绝身亡,法显抚尸,悲痛难抑。


  法显一行越过雪山,又先后经历三十馀国,印度已在望。他们抵达王舍城后,打算前往城东北的灵鹫山礼拜,却遭一僧规劝:「路况不佳,噬人黑狮经常出没,不可前往。」法显说:「我远涉数万里,经历艰险,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参拜佛陀当年说法处,纵有险难,也绝不退缩。」后来法显独自上山,并感化了黑狮。


  东晋安帝义熙元年(四○五),他再回到巴连弗邑,广为搜求经律,当时的北印度诸国皆用口传,并无经本可抄,因此法显再到中印度,在城邑的摩诃僧伽蓝取得《摩诃僧祇律》。据说,这就是祇洹精舍所传的律本,十八部律由其衍生而出,是佛陀在世时,大众所共同奉行的法规。此外,他又得到《萨婆多部钞律》七千偈、《杂阿毗昙心论》六千偈、《綖经》二千五百偈、《方等般泥洹经》五千偈及《摩诃僧祇阿毗昙论》。法显在印度停留期间,也用心学习梵文与梵语,抄得经律等,达成他入印度求律的目的与愿望。同行的道整,远来印度的本意虽然是在求得戒律,但目睹僧团的法则及众僧的威仪严正,深受感动,因而决心留住于此。法显则坚持要把戒律流通到汉土为目的,祇好独自一人回国。法显沿着恒河东下,经瞻波国,于义熙四年到达东印度的印多摩利帝国,停留两年之后,泛海前往狮子国(今斯里兰卡)。在狮子国停留两年,得到《弥沙塞律》及《长阿含经》、《杂阿含经》、《杂藏》等梵本各一部。
 

  义熙七年,法显搭乘载有二百馀人的商船泛海东行归国,遇风飘泊九十日至耶婆提国(爪哇),在此住了五个月。
 

  义熙八年,法显再搭乘贸易商船,航向广州,又遇暴风,经八十馀日,才到达长广郡界的崂山(山东青岛)。法显登陆后,青州太守李嶷遣使迎请法显到郡城,热忱款待,法显在此住了一冬一夏。
 

  法显从长安出发时,已经是六十岁左右的「耳顺」之年,一路西行,经六年到达印度中部,停留六年,归程经狮子国等地,又三年才回到青州,前后已经过了十五年,游历三十国。
 

  义熙九年,法显到京都建康,在道场寺与佛驮跋陀罗从事翻译,前后译出《摩诃僧祇律》四十卷、《僧祇比丘戒本》一卷、《僧尼戒本》一卷、《大般泥洹经》六卷、《杂藏经》、《杂阿毘昙心论》等,共计百万馀言。


  法显在建康居住数年后,再转往荆州(今湖北江陵)的辛寺,在此圆寂,享寿八十六岁。


  法显把西行求法的经历,写成《佛国记》(又称《法显传》)一书,记载求法经验、见闻及游历各国的风土民情、佛教状况等,提供后人西行求法的指南。这本书是我国僧侣旅游印度传记中,现存最古的典籍。书中内容保存有关西域诸国的古代史地资料,为研究西域及南亚地区的古代历史、文化的重要历史文献。至今,《佛国记》仍是世人公认的不朽之作,近代并有英、法、德等译本,备受各国历史学者和考古学者的重视。


  法显在佛教史上,不独为佛教的高僧,在我国留学史上也是空前的第一人,他对民族文化贡献与影响,可说是光耀千古。


  东晋末年,受法显影响,西行求法者络绎不绝,如康法朗、慧叡、智勐等人西行。南北朝时代西行求法者更为盛行,有昙无竭、昙朗一行二十五人、法力等三人、宝暹一行八人,及道普、道泰、法盛、慧览、道药、法献、惠生、云启等,均独自西行。其中较有成就者,以昙无竭为代表。
 
    

◆中印佛教之光──玄奘大师


  我国西行求法诸师,有的以于阗或大月氏为目的,有的甚至把大月氏当成印度。但从于阗和大月氏传来的经典皆属间接,因此,唐代西行求法诸师大多以印度为目的地,直探法源。自法显之后,三百年间赴印度求法的沙门以唐代为最多,以玄奘最着名。
 

  玄奘,世称唐三藏,俗姓陈,河南陈留人,生于隋文帝仁寿二年(六○二),圆寂于唐高宗麟德元年(六六四),世寿六十三。十二岁时出家,遍读佛经,深体宗旨,抉发隐微,威振中国,驰名海外,然玄奘不以既有成就而稍感自足,于是周游国内各地,遍访高僧。玄奘发现既有经论之义或隐或显,时或不免有所出入,令人莫知所从。乃欣慕法显的壮举,慨然决志西行求法,以释众疑。于唐太宗贞观三年(六二九),隻身自长安出发,那时是玄奘二十八岁之年。
 

  当时的政府明令不许人民私自出国,各主要道路关隘的稽查很严,然而玄奘意志坚决,昼伏夜行,终得偷出国门。取道哈密、高昌、龟兹,越天山,至素叶城,出铁门,渡缚刍河,越大雪山,进入北印度。当他渡过八百里沙漠时,曾有四日四夜无一滴水入口,然玄奘矢志西行,誓愿:「宁向西天一步死,不回东土一步生。」终于冒险西行数万里到达印度。
 

  玄奘在印度受到各国的欢迎和礼遇。当时印度东北的摩竭陀国、西南的摩腊婆国两国最重学术,而以摩竭陀国的那烂陀寺为当时最大的佛教大学,约两万多人,大师荟萃,玄奘在此居住五年,从戒贤法师受学,屡次参加宗教辩论大会,与婆罗门教等论师辩论获胜,声誉日隆,升任那烂陀寺副主讲。
 

  东印度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慕名遣使来请,玄奘到达该国时,国王率领群臣迎拜赞叹。戒日王也闻名来请,拘摩罗王便偕同玄奘来到曲女城,戒日王大喜,召集各国僧侣在曲女城召开辩论大会,五印度十八国国王全都列席,三千多名大小乘高僧、两千多位婆罗门等教徒,以及一千多位的那烂陀寺寺僧,全都参与盛会,这就是佛教史上着名的「曲女城辩论大会」。玄奘受请为论主,登上宝座,称扬大乘佛教,他说:「如果我所说的有一字无理,谁能发论折服的话,我愿斩首谢罪。」从早到晚,连续十八天,他高坐宝位,发挥宏论,大众无一人敢与其辩论。散会时,各国国王都送珍宝,玄奘一概辞谢。依照印度的通例,凡是辩论胜利,便乘象出巡,以示荣耀。于是,戒日王礼请玄奘乘象出巡,并遣人执旗前导巡行,将大会盛事宣告于众,这是有史以来国人在印度的最高光荣。


  由于玄奘受到戒日王的推崇,戒日王便与中国通使,因而有王玄策三次出使印度的事。以后玄奘在印度又周游各国,巡礼佛蹟,游历以佛教壁画、凋刻等艺术闻名世界的南印度阿姜塔石窟等地之后,携带经、像、舍利等,经由疏勒、于阗归国,于贞观十九年(六四五)五月返抵长安。
 

  玄奘载满名震五印的声誉回到长安,夹道相迎的有数十万人之多。次日,长安街上陈列着玄奘带回来的佛舍利一五○粒,金檀佛像七尊,经论五二○夹六百五十七部,从朱雀街排到弘福寺,长达数十里,群聚无数瞻仰者,烧香散花不断。玄奘的西行求法,往返共历十七年,行程高达五万里,「所见所闻,百有三十八国,其中亲践者一百一十国,传闻者二十八国」,大大促进了中印文化的交流,并为佛教在中土的进一步发展开闢了道路。
 

  唐太宗召见玄奘,敕住弘福寺,与弟子窥基等人专心致力于梵文经典的翻译,前后十九年间,共译出经律论七十五部,总计有一三三五卷之多。所译经典数量的庞大,不但惊人,而且译笔信实,讲究逐字逐句符合原典的忠实原则,杜绝古代译经家信笔直译的翻译手法。因此,后世的译经家把玄奘以前所译的经典称为「旧译」,自玄奘之后所译的经典称为「新译」,同时尊他为我国佛教史上的四大译经家之一。在他所译的经典之中,大多是唯识经论,玄奘也成为中国唯识宗的初祖。中国佛教经过法显、玄奘等人的西行求法,穷本探源,已得佛教的全部精义,从此佛学也日益昌盛于中国。
 

  玄奘归国后,将沿途各国的风土习俗以及政治、历史、宗教上的遗迹轶闻,写成《大唐西域记》十二卷,所记印度情形,在各种印度游记的着作中,最为详备,堪称是我国第一个印度通。同时,他把「天竺」的名称改译为「印度」。书中所记印度地理的概要,极为精到,很能描绘出印度真实的轮廓。如:


  「五印度之境,周九万馀里,三垂大海,北背雪山,北广南狭,形如半月,划野区分,七十馀国,时特暑热,地多泉湿。北乃山阜隐轸,丘陵泻滷;东则川野沃润,畴陇膏腴;南方草木荣茂;西方土地硗确,斯大概也。」


  他记载印度风俗:印度人大多赤足,衣服不用裁剪和缝製,把布缠在身上。吃饭不用刀叉和筷子,饭和菜合成一盘,再用右手手指略加调和,就抓向口中吃,饭后则口嚼杨柳枝。地上涂擦牛粪,表示洁净。敬礼之时,以五体投地,头面礼足,表示十二万分的敬意。以上种种的记述,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不能不歎服他的观察入微,笔触趣妙无比。
 

  我国去印度求法的高僧,以玄奘名声最高,成就也最大,因此后世对玄奘西行的事蹟,附会了很多传说。例如《独异志》一书记载唐僧取经的事蹟,便有「诵经驱虎」的传说。其他如宋代的平话、元代的戏曲等,也有不少採取玄奘的故事为题材的作品。另外如明人吴承恩,根据《大唐西域记》书中所记西域各地道路艰险的情形,改写成神话式小说《西游记》,更是我国通俗性文学作品中的一大杰作。可以说,印度佛教不但影响世界各国的思想,对中国文学的影响也很大。其他如绘佛画、塑佛像、建寺塔、做道场、放燄口等,也同样使中国的绘画、凋刻、建筑、音乐等艺术有着创新的发展。


  总之,这部被译成多种文字而蜚声中外的世界名着《大唐西域记》,为研究中亚、南亚史地和社会风俗以及中西交通史、文化关係史等,提供了极宝贵的资料,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玄奘是我国佛教史上伟大的译经家,开闢中国译经史的新纪元,同时他还积极讲经弘法,热心佛教教育,门下人才辈出。玄奘的译经传教,使长安成为当时世界佛教的中心,日本和韩国的僧侣也纷纷皈投到玄奘门下,再把中国佛教传到各国。玄奘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一代伟人,他被称为「中国佛学界第一人」,实在当之无愧!
 

  玄奘西游印度,所经过的各国,道俗莫不景仰归从。他向西域争取藩属,归向唐朝,安定边疆,立下汗马功劳。因为玄奘西行,未带一兵一卒,教化所被,非凭武力,而是以大乘佛法作为文化交流的媒介,这是国际间民族相互了解,增进情感的最胜法门。所以玄奘不仅是沟通中印文化的导师,更使千馀年来东亚各国浸润在中印两大文化之中。
 
    

◆南海寄归传的着者义净三藏


  唐代以前,中印之间的交通大多取道陆路,选择海路者较少。到了唐代,由于海路较陆路安全,因此西行求法高僧多改由海路前往。唐代国人前往南海的,也多半是僧侣。在唐代各种叙述南海史地的记传着作中,记载最详尽的,首推义净三藏的《南海寄归内法传》、《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二书,书中共记载了六十多位西行求法者的事蹟,其中,取道南海前往印度的,多达三十馀人。这些记录不但有助于南海文化的研究,而且对后世海外华侨事业的开展,更具有很大的鼓励和启发。
 

  义净,俗姓张,齐州(山东济南)人,年少出家,欣慕法显、玄奘西游的壮举,在他三十七岁那年,就是唐高宗咸亨二年(六七一)时,在广州搭乘波斯船泛海南行,到了室利佛逝,又通过麻六甲海峡,行经马来半岛西岸的羯荼国(今吉打州)、裸人国,再经孟加拉湾各海岸,抵达印度,由东印度的南岸登陆。前后参访了菩提伽耶、那烂陀等圣蹟,途中与越南沙门大乘灯相识,留住一年,学梵语,习声明。后来跟随大乘灯一起往西行,同行的还有商人数百名。抵达中印度后,一一巡礼灵鹫峰、鸡足山、鹿野苑、祇园精舍等佛教圣蹟,再回到那烂陀寺,勤学十年,又前往室利佛逝游学七年,证圣元年(六九五)返国。义净的西行求法,总计二十五年,游历三十馀国,携回的梵本经论约有四百部,舍利三百粒,抵达洛阳时,武则天女皇亲自到上东门外迎接,敕住于佛授记寺。
 

  在义净的西行之旅中,停留在室利佛逝的时间最久,往来于南海之间也有十几年。室利佛逝,相当于现在苏门答腊的东南一带,地处东西交通要冲,为印度文化东渐的第一站。此国文化虽古,与中国的交通仅盛于唐、宋、元、明四朝。唐代求法高僧取道南海的,大
多会在这里停留多时。
 

  回国之后,义净最初与于阗三藏实叉难陀合译《华严经》,后来又译出戒律、唯识、密教等典籍。从圣曆二年到景云二年(六九九~七一一),历时十二年,共译出五十六部,总计二三○卷经典,其中以律部典籍居多,现在所传的《有部毘奈耶》等戒律典籍,大多出自其手。在佛教史上,与鸠摩罗什、真谛、玄奘等三人并称为四大译经家。义净在译述之馀,常以律范教授后学,盛名传于京洛一带。此外,义净还将印度拼音法首度传到中国,编有《梵语千字文》一书,是中国第一部的梵文字典。
 
    

◆西行求法的路线与动机


  从隋炀帝锐意开拓西域,到唐初国威远扬,甚至达到中印度,中外交通因之开闢。而法显、玄奘等人的西行求法,更进一步地开展了从中国到印度的通路,僧侣欣慕高名而西去求法的日益增多。综观当时西行的路线,计有如下几条:
 

  一、天山北路:凉州--玉门关--高昌(吐鲁番)、阿耆尼(焉耆)--龟兹(库车)--越天山--大清池--飒秣建──铁门--大雪山,再向东南行至犍陀罗。这是玄奘前往印度经历的路线。


  二、天山南路:自玉门关西行,经天山南路,由于阗及羯盘陀,再越过葱岭,抵达印度境内。这是玄奘归国所经的路线。


  三、河西走廊:自张掖--敦煌--沙漠--鄯善--焉耆--疏勒--于阗,再越过葱岭,抵达印度境内。这是法显前往印度所经历的路线。
 

  四、吐番道:由西藏出尼泊尔,达北印度。唐代初期,土蕃强盛,文成公主信仰佛教,派遣玄照到北印度求法新开闢的通道。
 

  五、海路:广州--室利佛逝--诃陵国--麻六甲,到耽摩立底国,或经狮子国,再转往印度。这是义净所经的路线。义净之外,先在诃陵国的是会宁,而由狮子国转往耽摩立底国的是大乘灯。
 

  又每一位高僧西行的动机并不尽相同,有的意在礼拜圣蹟,有的为了求取经典。其中,求得律藏的有义净、道琳,求得唯识的是玄奘,会宁得到涅槃,义辉获得摄论、俱舍等。在当时,可供求法留学之处,虽不得详知,然从记载上,可以知道有下列着名的道场:


  一、那烂陀寺:位于恒河右岸,古王舍城的北边。在唐代时,是印度最大的寺院,重视大乘之学。当玄奘前往参学之时,戒贤、智光同时在此弘扬性相二宗,当时寺众二万人。义净时,寺中住有僧众三千五百人,是印度第一大道场。
 

  二、大觉寺:距王舍城不远,位于菩提伽耶,是佛陀成道处,为求法者所必定瞻仰之处。
 

  三、信者寺:在庵摩罗跋国,是学习小乘教法的所在。
 

  四、新寺:是大雪山以北的大寺,属于小乘道场。
 

  五、大寺:在狮子国的都城中,兼容大小乘,但上座部较有力量。
 

  六、般涅槃寺:为佛陀涅槃处,在俱尸城中。
 

  七、羯罗荼寺:离那烂陀寺不远。
 

  以上所列举朱士行、法显、玄奘、义净四人,是我国西行求法的代表人物,他们不只在佛教史上功绩卓着,也是文化交流的使者;他们游历印度的史地着作,至今已成为研究中亚、印度文化的重要史料。唐代以后,西行求法者日渐稀少。悟空法师,俗名车奉朝,天宝十年(七五一),朝廷遣中使张韬光率领四十几位朝臣西行罽宾,当时悟空还没出家,也是随行者当中的一位。回程时,因病无法随行归国,后疾渐癒,投三藏舍利越摩出家,历游印度,前后四十年,在德宗贞元六年(七九○),才回到长安,是史料记载中,唐代西行的最后一人。
 

  宋太祖在乾德二年(九六四),请继业法师等三百人赴印度求取舍利及梵本经典,这是西行求法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继业三藏的行程,是由阶州出塞西行,途经灵武、西凉、甘肃、瓜州、沙州等地,进入伊吾、高昌、焉耆、于阗、疏勒、大石等诸国,越过雪岭,到达印度。回国之前,还转往尼泊尔游历。他在太平兴国元年(九七六)入京,那时宋太宗已经即位,将所得的梵夹、舍利等物献给太宗,而后隐居在峨眉山,享年八十四岁。他的旅行记现存于宋范大成所着《吴船录》上卷,该书全文只有九百字,所记虽然简略,但也足以补充法显、玄奘、义净等人的游记所未提及之处,是佛门掌故的珍贵资料。
 

  继业之后,虽然还有人陆续西行,但西夏势力扩张,西行道阻。直到十二世纪回教徒入侵西北印,求法的壮举就从此终止。


  西行求法是我国高僧大德向外寻求新思想、新知识所展现的具体行动,他们为了探求佛教教义的完美,翻山越岭,横穿亚洲大陆,周游佛教世界,留给后人为求真理冒险犯难的伟大精神,实为千古的楷模;他们所遗留的着作,更是后代珍藏的文化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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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朱士行西行最大的贡献是什麽?


二、试述东晋时代继法显之后的智严、宝云、智勐等人西行求法的事蹟。


三、试述法显与玄奘两位大师西行求法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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